胆机的模糊不是软

雨中漫步

这篇文章，我想一定会惹怒不少胆机的爱好者，也会得罪一些胆机的生产厂家。但音响发烧市场存在太多的误区，总要有人讲真话，总要有人去做殉道者。什么前级出声后级出力；什么好声音是搭配出来的；什么线材，不过就是一根导线；几百块的铜线和几万块的银线没啥区别。诸如此类，不一而足。每次和烧友探讨这些常识类的问题，都难免一声长叹。许多人往往具备丰富的知识，却往往忘记基本的常识。本文就从常识出发，抛砖引玉，给音响爱好者一点启迪。在音响发烧市场，最缺乏的是美的标准，美的共识，美的引领，发烧友都各说各话，互不买帐。加上音乐本身就是一个无法量化的艺术，有时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更多时候只能靠烧友的悟性！

　　首先我们来定义一下，什么是音乐声音中的软。中国的文字博大精深，用它来描述声音的美妙和状态本身就词难达意，它只能靠烧友的听觉来感受和理解。发烧友称呼的软，大部分理解成软绵绵，或者理解成不硬、不刺耳、有温润感。这都是不准确，不全面的，都没有领悟到软的本质。正确的理解是，软的声音是多种音频信号的负荷，是复杂频率的叠加，是丰富泛音的总成。就像钢琴，你弹一个标准音，中央C，三角钢琴发出来的声音一定比立式钢琴发出来的声音更软，因为三角钢琴的琴弦更长，相对的共鸣箱也更大，所以产生的泛音就更丰富更和谐。同样的道理，你用琵琶发出的一个音，和吉他弹出的一个相同音高的音比较，就显得更硬。因为琵琶的共鸣箱比吉他的小得多。所以琵琶善于表现金戈铁马的肃杀，如《十面埋伏》。再比如你听同样一首小提琴曲，如果你在A系统中，听到同样版本的比B系统中听到的声音更干涩、更刺耳，就是烧友说得不够润，不够滑，是不是你在A系统中听到的小提琴共鸣箱比较小呢。显然不是，是因为A系统丢失了很多的泛音，丢失了很多的细节，丢失了很多的信息。总之，一句话，你的声音不够软是因为你的系统的某个环节丢失了太多的信息，这个环节可能是音源，可能是音箱，可能是线材也可能是功放，也可能统统都有问题。

　　我们再来看看胆机为什么会模糊。人类发明晶体管之前发明了电子管。电子管由于工作电压高，通常有几千伏，就必须靠变压器隔离后耦合输出，特别是后级。因为这一特性，造成了胆机有两个致命硬伤。一是带宽较窄；二是转换速率慢。它就适应不了像交响乐这样信息量多动态大的作品。而播人声时因为缺乏动态没有了激情显得软绵绵，反而特别适合某些烧友的听感。这就是为什么电子管的功放只能勉强播放人声的道理。没有动态的声音其实就是丢失了很多的音频信息，在听感上就显得模糊。就像手机的显示频，144低像素的手机屏就比2160高像素的手机屏模糊的多，但反而图像不那么扎眼，边缘也不那么锋利，看起来就柔和的多。但从第一点我们就知道其实这种又模糊又没力度的声音不是软，而是丢了大量泛音的结果。对发烧音响来说，就是你不能还原录音信息本身，除非录音信息本身就是模糊的。就像美颜相机拍出的美女，只能自欺欺人了。M10是烧友公认的世界顶尖的胆前级但它其实已经没什么胆位，声音清晰，如果你不看他机箱内电子管发出的迷人的红光，你还以为它是一台晶体管机。同样的道理，世界顶尖的晶体管机它的声音绝不是烧友想象的那么生硬，而是软的多，这就是所谓的殊途同归吧。所以，台湾音响大师刘汉盛先生说：好的音响就是又清楚又软。他是真正悟到了其中的奥妙！

　　看完以上拙文，很多烧友都会提出疑问：这不过是中学物理的常识，难道这些研究功放的专家就不懂吗，何况西方电子科技发达，人才济济。这就牵涉到功放研发的哲学悖论！自从1877年德国西门子发明喇叭以来，材料科学不断进步。使传统的纸盆喇叭，把音频信号从电磁能通过喇叭转换成机械能，从而推动空气，让人们能够听见。这种效率和准确性越来越高。集成电路的发展，又使得数字信号和模拟信号之间的转换越来越完美。所以那些把几十年前的音响产品，当成古董宝贝的烧友就要三思了。不过功放作为音频信号的放大器，却恰恰没有搭上集成线路的快班车，只能用分立元件。理由很简单，集成块里的导线，比头发丝还细一万倍。信号通过时，损失的信息必然比分立元件大的多。当然，德国的NBL公司，用集成线路做成的功放，也达到了很高的水准。作为一种技术的尝试和探索，无可厚非。但她和顶级的用分立元件制造的功放相比，音乐感染力就不在一个层次了。

那电子管这种作为淘汰的工业化产品，为什么在音响功放中又方心未艾呢。为什么具备中学物理知识的烧友都懂得的道理，功放厂家还乐此不彼呢。道理其实也很简单，因为作为受众的烧友对于什么是好声音都莫衷一是。这就又回到我的那篇文章《什么是发烧音响的耐听》里明确提出，声音是一种无法量化的艺术。你即使用再准确的文字也无法定义什么是好声音。音响不像其他的工业产品，可以有明确的量化指标比如说你能在一平方厘米的硅片上刻录出55亿个晶体管。每根导线之间的距离不大于5纳米，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牛的集成块生产厂家，华为的任老板一定会来拜访你。但发烧功放就不是这么回事。你经常碰到信噪比标注的超高的功放，听起来却很吵。号称输出功率达一千瓦的国际名牌的功放，听到的鼓声却显得有气无力。那些标注动态凌厉的发烧器材播出的交响乐又糊成一团。因为没有标准，准确的说是没有共识，音响设计师们设计就没有了参照物，而其他绝大部分工业产品，比如汽车，就有明确的美学共识。就像我在文章里说的，如果你看到一辆价值2000万的保时捷跑车，你会觉得他不如你家的奥托吗？你有DIY一辆的冲动吗？你只有流口水的份！

没有了好声音的标准。你能指望工程师们开发出什么好声音吗。所以把模糊当成软，把爆棚当成动态，就不足为奇了。一位优秀的音响设计师仅有电子知识是远远不够的，他还必须对音乐有极深的造诣，和对声音的哲学理解。如果你是一个爱思考的发烧友，你一定会提出另外一个问题。设计功放的工程师，即使不知道什么叫好声音，但如果用天价买来当今世界上最好的音响器材，做一个试音室，以这个标准声作参照物，依样画葫芦，不断模拟改进不也能造出好声音啊。答案是否定的。因为在设计和改造的过程中，声音并不是一定越来越好听，有时可能是越来越难听。就像你用7N的银线换掉了普通的铜线，声音有时候并没有更好听是更难听。因为你的系统还存在其他问题，换线使系统缺点更突出，声音更难听，所以你就以为银线不如铜线。再比如你即使正确的改善了低频控制技术，低频更结实更有力了，但你的听感反而觉得它不如改善前的浑厚。出于对原先低频习惯的记忆，你就会放弃这种改善，这就是音响设计的哲学悖论。在发烧音响的设计中这样的改善有无数次，每次你都不能错。因此只有你能理解无数次的改进对最终出好声音是否有帮助，你才能成为一个伟大的音响设计师。

几块木板加上四根钢丝，就可以自己造一把能出声的小提琴。但你能做出像意大利名匠特丝拉蒂瓦利那样名垂千史的小提琴吗？有些表面看起来十分容易的事，要达到极致，其实是最难的。一流产品和超一流产品只有一步之遥，但这一步之遥可能你永远无法逾越！只是在这个什么都炒作和追求利益最大化的年代，讲真话的人和货真价实的产品就成了弱势群体！

　　我们不炒作概念，我们只说真话。如果你想进一步了解JVM功放，可以添加本文作者的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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