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大街静悄悄

素描

这里的大街静悄悄

——范新凯

2019年6月，我们到朝鲜四日游。

朝鲜经济被美国全面封锁，谁与朝鲜做生意美国就制裁谁，所以朝鲜很缺外汇。每天去朝鲜的中国游客大约近千人，这是他们国家重要的外汇来源。除了中国旅游团，只有极少数零星西方外国游客。

朝鲜不允许自由行，必须跟旅行团。从丹东市乘中国火车跨过鸭绿江大桥，下桥之后在朝鲜边境城市新义州通关检查，再换乘朝方的火车向平壤驰去。过朝鲜海关时手机，照像机都要交上去清点，过关之后再还给游客。照像机不允许使用长焦镜头，也就是不可以拍摄远处的景物；不允许拍摄军人，也不允许拍摄领袖塑像画像等。离开朝鲜回国通关时照像机也要上交清点，如果少了一部，用导游的话说：“那麻烦可就大了！”

朝鲜的火车设备陈旧，车厢里有一股陈年的闷味，但是打扫的很干净。新义州火车站也是如此，台阶，地下通道石阶上渗出潮湿湿的水迹，一看就是年代已久的建筑。

在去往平壤的火车上，一路上我们看到朝鲜的农村水清天蓝，房舍简单而整洁。他们还是集体劳动，田边插着红旗，水田里一排人弯腰插秧，手工劳做。这活谁干过谁知道，是非常累人的。田里还用牛拉犁杖，火车一路经过大片的农村田野，我们只看到过两台旧拖拉机停在田边，再没有看到别的农业机械，连最简易的手扶插秧机也没有。有穿军装的男军人、女军人在大田里帮助农民插秧，让我不由的想起了我们当年的助民劳动。农田管理的很好，大部分水田己经插秧完毕，秧苗整齐茁壮，看样子今年会是一个丰收年。

乡村是沙石公路，有道班养路工人用铁锹往公路上铺沙土碎石维护路面。偶见陈旧的卡车经过，车后面一路卷起的尘土飞扬。

火车经过村镇时，铁路边的孩子们站在土坡上向车厢里的我们招手，纯真的模样很可爱！

平壤市干净整洁，道路宽阔。主体思想塔，金日成广场，人民大学习堂等是必去的观光景点。这些景点宏伟而空旷，空气清新，一派宁静。没有当地居民走近，只有我们这些远来的游客在此游览拍照。有一处我们在电视上非常熟悉的地方，是朝鲜举行盛大阅兵的地方。一边是检阅台，对面不远处是大同江。检阅台与大中同江之间的广场，群众在此站立组成各种花形图案。广场地面上贴满站位小标志，显然朝鲜经常在此搞大型活动。还参观了万景台金日成故居。很远就下车步行，两边是大片的绿草地和茂盛的树林，庄严肃穆。走进这片宁静之地的深处，才是金日成故居小草屋。参加故居才知道，金日成的父亲是地主家的守墓人。可知金家祖上是贫苦人家，他们一家单独住在树林里。

平壤市道路两旁的楼房造型很漂亮，大都涂成浅豆绿，浅褐红，浅黄颜色，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大街上机动车很少，交通主要是自行车和步行，还有公交车，小轿车极其罕见。公交车站候车的人平静安宁。整个城市没有广告牌，没有汽车尾气污染，没有车水马龙的喧嚣，没有人潮涌动的商业街，这里的大街静悄悄。

夜幕降临，宽阔的大街只开一侧路灯，而且不太亮，看得出电力比较稀缺。街上宁静而幽暗。高楼上没有灯光装饰，没有霓虹灯，没有灯光通明的商业区，没有人气火热的美食城，没有开着灯像流水一样的车河，只有居民楼窗户里透出淡淡的灯光。这一切让人感到陌生而又熟悉，恍若时光倒流，回到了我们过去的日子。

朝鲜城市里的人们穿戴整洁，很像我们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没有人穿牛仔裤，更没有人穿洞洞裤、吊带裙。少先队员戴着红领巾，女孩子白上衣蓝裙子，男孩子白上衣黑裤子。孩子们徒步走在大街边，没有大人接送陪伴。

原本有一个项目，参观平壤的朝中友谊纪念塔，为中国人民志愿军烈士献花。有一个说法，这座纪念塔是在志愿军血肉之躯上建成的。我们已经商量好买花献花的事，但是到了那里一看，纪念塔正在维修。塔周围搭着脚手架，工人正在施工作业。导游在车上讲解介绍，车绕着塔转了一圈就开走了。心中很遗憾！

据朝鲜导游介绍，他们国家物资分配还实行凭票供应，食物，生活日用品都凭票购买。粮食，有工作的人毎天700克（一斤四两），没有工作的人每天400克（八两），如果不够吃，自己到市场购买非供应粮。

导游还介绍，朝鲜住房全部是国家分配。私自盖房是违法的。平壤市年轻人结婚可分得一套80米左右的房子。以后家庭人口增多了，可调大一些的房子。

免税店里商品很少，不像其他国家，免税店里尽是琳琅满目的奢侈品。朝鲜首都的免税店很小，卖朝鲜自产的烟，酒，人参，有真空包装的荞麦面冷面，辣白菜等等。还有朝鲜特有的金灿灿的铜碗。人民币在朝鲜流通，买东西可以直接使用。不能用银行卡，更没有手机付款。

平壤市有两个专门接待外国游客的宾馆，一处是羊角岛宾馆，一处是我们住的两江滨馆，在一个小山上。据介绍这里是曾经为某次国际运动会而建的。在朝鲜旅游，游客根本接触不到朝鲜普通市民。只有一次我们在附近随便走走，见到几个大人，其中一对小夫妻，领着一个不到两岁的小男孩，在宾馆旁的树林里吃烧烤。小男孩戴着小礼帽，穿一身朝鲜民旅服装，非常可爱！我拿出两块巧克力士力架送给他，宝宝伸出两只小手接了。年轻的妈妈用朝语吩咐他，宝宝听了马上给我们深深鞠躬 ，小小身躯行了一个大大的礼。

去之前听说朝鲜吃的很不好，旅游说明书上让游客自带一点食物以备不周。谁知到那里一看根本不是这样，吃的很好，清淡而充足。特别是大同江啤酒，味道清爽淳厚。还有大米饭，那米是没用过化肥的米，糯而油润，真好吃！特发一组我用手机拍照的图像以供一阅。有团友感叹到：“这里的饭真好吃！大米是大米味，豆腐是豆腐味，鸡蛋是鸡蛋味！”

板门店军事分界线气氛比较紧张，在此不多言了。看到了金正恩拉着文在寅的手跨过的那道水泥分界线。

但愿朝鲜无战事。

这是火车上的盒饭。

团餐，四人份。

板门店团餐。每个人十二个小铜盖碗。

打开铜碗，里面的小菜丰富而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