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节忆父亲

Qiyue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父亲是2018年4月14日在上海逝世的。我是在2018年2月中旬在上海弟弟家与父亲及家人一起度过春节后,返回波士顿的。父亲过世时我不在父亲身边。</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今年是父亲走后的第二个父亲节。父亲走后的第一个父亲节,由于忙母亲的丧事,没有闲暇时间和心情坐下来写东西。</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父亲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也不太会交际,这可能与父亲的身世有关。父亲幼年丧母,我爷爷又要忙着上班养家,只有父亲的婶婶照顾一下父亲,后来父亲的叔叔过世了,父亲的婶婶也改嫁了,那以后父亲基本上是过着半流浪生活,直到进小学读书的年纪。父亲上中学的时候,爷爷经人介绍娶了我后来的奶奶。父亲与继母的关系不好,没有上完中学就开始找工作了。那时正值解放,政府开办干部培训班,招收中学生。父亲便成了新中国成立后第一批干部培训班学员。这个培训班的学员后来都成了新中国的领导干部,有的官至省部级,退休时父亲是这个班里官位最低的一个。</h3> <h3>父亲参加工作时是在南昌市城建局工作。他参与了南昌第一座跨江大桥八一大桥的筹备与建设。后来他先后在南昌西湖区委和江西省文化艺术学校工作。六十年代初,组织上欲派他去青海任一个县的县委书记,后因种种原因未能成行,否则父亲后来的人生道路会大不一样。</h3> <h3>这是父亲和我于1996年在Colorado爬山时的留影⬇️</h3> <h3>在反右运动中,父亲由于连续三天没有睡觉,生了癫痫病。从此以后我们家的生活完全改变了。每次发病父亲都要承受难以言喻的痛苦。在经历过几十年的疾病折磨后,终于找到了一个原上海第一医学院,后来被下放了的医生。是这位医生在江苏启东用中医的传统埋针疗法治愈了父亲的疾病。</h3> <h3>2006年父亲在波士顿给骏骏过生日⬇️</h3> <h3>在文革中,父亲被下放到江西泰和县。由于当时的政治气候,他被要求单独去泰和,不可以与我们和妈妈去东乡。经过一年多的磨难,父亲终于被允许转调至东乡与我们全家一起生活。记得父亲来时还带了泰和县的特产:乌骨鸡。这以后,家里的生活好了一些。</h3> <h3>这是父亲2006年在波士顿的Prudential Tower上面⬇️</h3> <h3>1971林彪事件发生后,毛主席说下放干部是林彪搞的。所以父母随着广大下放干部一起被调回到南昌。在调回南昌之前,父亲曾在当地公社管理过一段时间的农副产品,包括猪肉、鸡蛋的收购。 那时全公社的肉票都锁在父亲的抽屉里。我问父亲想要一、二张肉票送同学,父亲说不行。那时是物质匮乏时期,一张肉䅇可以改善一个星期乃至一个月的伙食。</h3> <h3>父亲于2012在南昌家里⬇️</h3> <h3>回到南昌以后父亲先后在南昌市园林处、南昌市出租汽车公司和公共交通公司工作。父亲的官职不大但是有一点小权力,他从不谋私利。那时母亲也有人事权,想调动单位的人总会找上门来,有时人家为了答谢会送些东西,父亲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坚决不收,有时候会让人家难堪。父亲就是这么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要是所有比他有权的人都能像他那样,国家会节约许多反腐败的开支。</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父亲于2015年回到原来家里下放的地方江西省东乡县前贡村的留影⬇️</h3> <h3>我是家里的老大,父亲对我的管教是严厉的。记得我11岁的时候,父亲为了锻炼我的胆量,问我敢不敢一个人走二十多里山路,从东乡县城走回家所在的前贡村,我对父亲说给我一根棍子就行,于是父亲给了我一根扁担,我就扛着那根扁担走了二十多里山路回到了家。正是因为有了父亲这严厉的管教,使得自己在以后的人生路上,能够比较好地应对苦难和挫折。正像歌里唱得那样,父亲是儿登天的梯,父亲是那拉车的牛。都说养儿能防老,可儿千山万水他乡留,儿只能轻歌一曲和泪唱,愿父母天堂平安度春秋。</h3> <h3>父亲在2016年(猴年)与小妹的奖品“大猴”的合影⬇️</h3> <h3>父亲退休后的生活主要是照顾骏骏。这也是我对父母最为愧疚的事情,自己为了准备出国,把本该自己承担的抚养骏骏的责任推给了父母,父母从未抱怨过。骏骏的成长浸透了爷爷奶奶的心血。</h3> <h3>2015年父亲在富春江⬇️</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父亲不吸烟不喝酒。父亲不爱说话,父亲把他对我们的爱付诸于行动。我小时候有哮喘病,经常是半夜三更发病,父亲一见我发病,马上抱起我就往医院里跑。吃饭时父亲总是吃剩菜或者喝菜汤。好东西他总是省给我们吃。父亲是一片天;吃尽苦中苦,为儿女铺路;受尽累中累,为家庭奠基,父爱如山!</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2015年父亲在富春江⬇️</h3> <h3>父亲2015在日本北海道的一组照片⬇️</h3> <h3>没有想到的是我在2017生日那天打电话回家,意外地发现父亲有无痛性血尿。后经查发现父亲患有晚期膀胱肿瘤。</h3> <h3>父亲手术后2017年在上海仁济医院里做康复训练⬇️ 父亲是个很能吃苦的人。个人及家庭内的苦难,他常常一人承受,从不言苦</h3> <h3>这是父亲于2018年手术后岀院在上海弟弟家休养时,我们去上海看他时的照片⬇️</h3> <h3>父亲2018年在上海仁济医院养病⬇️</h3> <h3>下面是父母亲的合影</h3> <h3>这是2006年父母亲在骏骏当时读书的高中St Andrew的留影⬇️</h3> <h3>2007年父母亲在波士顿⬇️</h3> <h3>父母亲于2014年春节在南昌留影⬇️</h3> <h3>下面是一组父母亲于2015年在日本的照片⬇️</h3> <h3>父母亲于2015年在江南的一组照片⬇️</h3> <h3>一转眼,父亲巳经离开我们一年多了。一年多来,时不时会想起父亲的音容相貌。最近还时常梦见父母亲。中国有句古话:每逢佳节倍思亲。明天是父亲节,可我却没有机会给父亲打电话祝福他节日快乐了。儿只能和泪祝愿您老人家在天堂安好!</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