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三):岁月如河流,老爸如大树……

拾花君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母亲是条河</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平缓安静寂无声</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父亲是大树</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安静挺拔总无声</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母亲河是暖暖的河</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温暖无声在心间</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父亲树是慈祥的树</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不言不语都是爱</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我的母亲河啊</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累了 倦了</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不再笔直</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弯曲如长弓</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我的父亲树啊</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累了 倦了</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不再挺拔</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记忆定格在四十年前</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就让我陪伴在你们身边</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一直陪下去</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 <p style="text-align: center;">这张照片是我们全家</p><p style="text-align: center;">最喜欢的老爸的照片!</p><p style="text-align: center;">我称之为:惊艳!</p><p style="text-align: center;">娘称之为:风流!</p><p style="text-align: center;">娘总是形容长的好看的人是风流!</p><p style="text-align: center;">老爸自己也说过:</p><p style="text-align: center;">这是他最中意的一张照片!</p><p><br></p> <h3>  照片里最后一排,左起第五个,老虎屁股后面,穿棉军大衣的就是老爸,那年他20岁。15年后我出生了。</h3><h3><br></h3><h3><br></h3><h3> 老爸很早就上班了,15岁!最初是在定西税务专区给局长当警卫员,保卫领导!老爸回忆那段往事的时候,总会说:威风!</h3><h3><br></h3><h3> 不过我总是不太相信,一个毛大的孩子,背着一柄装在牛皮套子里的驳壳枪,是的,老爸说的就是驳壳枪!能威风到哪里去啊!</h3><h3><br></h3><h3> 很多年以后,当18岁的我,夜里驻守在钢筋水泥浇筑的银行金库里,关上厚重的钢板窗户,床头旁立着一支半自动步枪,枕头底下压着一把五四手枪的时候,我想,这才是真正的威风!</h3> <h3>  这年,老爸24岁。11年后我出生了。</h3><h3> 第四排右起第七个就是老爸。</h3><h3> 清瘦但胸口的毛主席像章和眼睛里的神气,是那个年代人们的标签!</h3> <h3>  中间的就是24岁时的老爸。</h3>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第一排左起第一个姓习,老爸学生时代的铁三角之一,现在还健在,另一只角已经不在了。以前他们工农速中(工农兵速成中学,相当于现在大学)的同学每年还聚会,现在就剩他们两个了,还是每年会聚会,两个老汉回忆过去的美好……</p> <h3>  27岁时的老爸,8年后我出生了。</h3> <h3><font color="#010101"><p>  老爸和爷爷的合影,老爸说就是没有留下一张他父亲的照片,真是可惜……</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老爸的爸走的早,那个困难的年代,我没见过,听老爸说过,庄稼汉,尚武,能打一套拳法,能吃苦,天不亮就下地干活去了,当别人才出门的时候,爷就回家了。</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我在奶奶身边长大,奶奶比爷有福气,吃过大舅亲手做的饭菜,记的有一次,大舅做了一桌子菜,大舅是省上的一代名厨!那样的一桌子菜,在那个时代,简直就是无比的奢侈了!我记得有一道太湖银鱼,奶奶吃了说了句:小鱼连肠肠肚肚都没去了……</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奶奶在医院最后的一面,坚持着见到了老爸和我,那是在我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奶奶最后的一句话是:把窗子打开,我要走了……</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这句话刻在一个11岁的孩子脑海里,直到今天……</p></font></h3> <h3>  我奶奶姊妹们的合影,小脚老太太!董氏四朵金花!</h3><h3> 最右边的就是我奶奶,最左边的我们叫姑奶奶,四朵金花里仅存的长寿花了,每年清明上坟的时候会去看望,93岁了。</h3> <h3>  老爸的亲三兄弟合影。左边的是老爸的三弟,朴实的庄稼人,右边的是二弟,退休前是县一中的校长,知识分子,都还在。老爸的爸弟兄三个,是他们这辈里的老大,老爸是父辈的老大,我是子辈的老二。</h3> <h3>  42岁时的老爸,那年我7岁。</h3> <p>  老爸年轻的时候很能干的,负责全省的轻工业技术引进和产品升级,当时的全省第一条方便面自动生产线就是在他的主持下引进、投产和消化后形成产能的,张掖皇台酒厂、甘谷油墨厂、甘肃纺织机械厂等地,都留下过老爸的身影。虽然这些厂子有些已经随着时代的变迁,改制或者不复存在了,但那里还有老爸他们那代人激情燃烧的印记和为之奋斗的信仰!</p><p><br></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1976年7月28日,唐山发生了大地震,当时老爸正在北京开会,那晚北京强烈的震感让他意识到国家出了大灾难,当天甘肃省轻纺工业局(甘肃省轻纺工业厅的前身)紧急通知老爸回兰州,原来是甘肃省接到了国家轻纺总局的通知,要紧急生产一万条敛尸袋支援唐山抗震救灾!接到任务后,老爸立刻联系全省塑料行业,和工人师傅们在车间加班加点的生产,三天后一万条敛尸袋保质保量的发往灾区!如果不是某次老爸无意间说起,这件往事也会湮没在他的脑海深处。</p> <h3>  这是和美国的公司签订技术引进合作协议。</h3> <h3>  带队在日本考察先进的轻纺技术和设备。如同第一次乘坐日本新干线列车的邓小平一样,日本飞速发展的速度和先进的技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h3> <h3>  老爸的交友很广泛,这是一个藏传佛教的活佛,老爸和另一个藏传佛教的大活佛贡唐仓.丹贝旺旭,也有很深的交往,老爸还保存着一幅贡唐仓活佛的题字,我找人重新装裱后挂在老爸新居的墙上,抬头就能看见。</h3><h3><br></h3><h3> 关于老爸为何与藏传佛教的活佛们有如此深厚的交往,这是一个谜团。</h3><h3> 我最喜欢的一本书《西藏生死书》,推荐给他,他非常喜欢。</h3><h3><br></h3><h3> 老爸中年的时候,得了严重的冠心病,严重到有段时间,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听见病痛折磨的他发出的呻吟声,后来老爸练气功,彻底的治好了冠心病。</h3><h3><br></h3><h3> 那个时代,人们普遍相信朴素的养生知识,红茶菌和气功就是其中之一,老爸从一同事那里切了一小块,回家自己也养了一瓶,关于红茶菌汤的味道,一点都没印象了,只记得夕阳照在玻璃瓶上,红酒般的颜色。</h3><h3><br></h3><h3> 老爸上了饭桌,动了筷子,全家人才能开吃,这是个规矩,到现在都是如此!</h3><h3> 娘说外面干事的人辛苦,要先吃!</h3><h3><br></h3><h3> 老爸寡言,在我印象里很严肃,对于他的记忆,完全没有老娘那样丰满,只记得每年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外面出差,他一回来,我们就有好吃的了,上海的大白兔奶糖、酒心巧克力、花生牛扎、北京的蜜饯果脯、海南岛的椰子、悦宾楼的银丝卷、陇西的腊肉、临夏的胡羊……,平日老爸都是不苟言笑的,但喝了酒后会笑,会说以前的光辉岁月,自从今年因酒住院后,老娘勒令老爸戒酒,不过吃饭有肉菜的时候,老娘也会给我说,倒上两杯酒,我一杯,老爸一杯,虽然我们都已经戒酒了。</h3><h3><br></h3><h3> 老爸一辈子不吸烟,这也造成了到现在,我都不敢当他的面抽烟,就是来亲戚了也是如此,儿子也是如此,从不敢当我面抽烟。</h3><h3><br></h3><h3> 老爸以前一直练书法,很多年前,看了孙子写的毛笔字后就不再练习了,我送了他们用磨刀石改的砚台后,他又开始练习书法了。</h3><h3><br></h3><h3> 老爸是老党员,党龄比我的岁数大,一生只相信真理、嫉恶如仇,一生清白、两袖清风,他也爱读书,现在岁数大了,视力也不好,即使用放大镜,也要读书看报,这些都直接影响了我。</h3> <p class="ql-block">题外篇:</p><p class="ql-block"> 关于那个老虎,老爸说过,是一个真老虎。某年的冬天,一只野生东北虎不知怎的,穿越了千山万水,跑到定西了,被农民们堵在一个山洞里,外面堆上柴草点起了火,过了好长时间人们才敢进去,一看老虎已经被烟熏死了,但仍然还是站着。</p><p class="ql-block"> 后来那个老虎被做成了标本,放到省博物馆展览,估计这张照片就是老虎在送走之前的合影留念照吧!</p><p class="ql-block"> 老爸说起这段往事时,还连声称赞:虎倒雄风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记于2019年父亲节前,以此祝福老爸和天下的父亲们节日快乐!身体健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补记:初稿于2019年6月14日</p><p class="ql-block"> 定稿于2020年2月28日</p> <p class="ql-block">图文:拾花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