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ed2308">南国过客</font></b></p> <h3><b><font color="#ed2308">一、河边</font></b></h3><h3><b><font color="#ed2308"></font></b> 小时候,家住安江中山园,那时家家户户都有好几个小孩,我们兄弟四个,虽然贫困但也其乐融融,团结协作精神是不用说的。因为脑筋够用的原因,整个院子里上百号的小孩都愿意听我的指挥。</h3><h3> 放暑假了,我们小孩子的主要事情就是弄柴火,但是夏天上山砍柴,一是天太热,二是有蛇虫之扰,所以我们都乐意到河边剥树皮,因为那个年代,沅江担负着木材运输的主要任务,一列列的木排从贵州顺江而下,直达洞庭湖。而安江就成为了排估佬最理想的中转站,最旺盛的时候,江边停靠的木排几乎塞满江,给对河的蛤蟆岩只留下一个窄窄的航道,甚是壮观。<br> 我们的战场就在那一列列的木排上,战斗的目标就是那一根根的杉树,战利品就是那一捆捆的杉树皮。<br> 我们一大早就成群结队来到木材公司河边,小孩子到底贪玩,一天下来,剥柴的时间用得很少,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河里泡着,玩着各种刺激而冒险的游戏:潜水钻排,河底摸鱼,追逐着大船冲浪。一个夏天,个个晒得像非洲人,但是,我很奇怪,冬天一捂,又是一身的白净。在这一黑一白间,我们就渐渐地长大成人了。</h3><h3><br></h3> 河边的奇闻趣事很多,记忆最深的有几件:一是十一岁那年,河边淹死了好几个小孩,还有从上游漂下一个赤身裸体的妇女,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看公安人员解剖,害得我连续做了好几天噩梦,晚上不敢一个人走;二是游到蛤蟆岩看别人炸鱼,自己也趁机摸了几条,过程紧张刺激,因为家里的大人时时告诫蛤蟆岩的神秘莫测,千叮咛万嘱托不许游到对河去;三是看着排估佬大鱼大肉的从安江街上赶场回来,羡慕得流口水;还有就是他们明目张胆的暴露着多毛的下体在排上劳作,全然不顾远处木排上洗衣洗菜的妇女羞涩的窘态,每当这时候,我们小孩子就会齐声大喊:“排把佬,勾勾卵”。但是他们毫不在意,一笑了之。<br> 这些历历在目的场景,时时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占据着我对家乡无尽思恋的整个内存。现在,我的小孩也到了我们当时的年龄,看着她被无边无尽的学习折磨得毫无童趣,只能感叹他们生不逢时,可能这也是代沟产生的历史原因吧。 <h3><b><font color="#ed2308">二、露天电影</font></b></h3><h3><b><font color="#ed2308"></font></b><font color="#ed2308"><b> </b></font>上世纪七十年代中后期,安江还是很闹热的,虽然行署机关和部委办局大都已经搬迁到怀化去了,但是众多的厂矿企业还暂留在安江,像地区运输公司.两路总段.棉麻土产公司.地区汽车修配厂.地区木材公司.机床厂等等,安江纱厂的日子也很好过,后卫门.前卫门永远是最热闹的地方,三班倒的“纱婆子”们下班后,衣着光鲜成群结队地逛街,长沙口音的厂话标志着她们的身份,老惹得水佬倌们轻佻的口哨声;白天和晚上两次响彻全城的汽笛声,准确地安排着那些尚无手表人们的作息时间,一副龙头老大的做派。</h3> 刚刚粉碎了“四人帮”,百废待兴。许多文革前的优秀影片纷纷解禁,给饱受文化饥饿的人们送来了精神食粮,记忆最深的有:«侦察兵».«渡江侦察记».«南征北战».«洪湖自卫队».«刘三姐»等,还有新拍的«闪闪的红星»。当时,各厂矿企业为了丰富广大干部职工的业余文化生活,都在各自的操场上放映露天电影,一个单位一个月怎么都要放上两三场。<br> 很奇怪,虽然当时并没有现代化通讯工具,但是如果哪家单位晚上放电影,放什么片子,不要一个时辰,几乎全安江人就都知道了,给奔走相告作了最好的注解。<br> 然后是早早的吃了晚饭,然后是扛着自家的板凳去占位子,自己单位里的人自然占前面几排的好位子,外单位的人就只有靠后了,晚到的就只能站着看或者踮着脚看,甚至爬到围墙上或者树上看。碰到好看的电影去晚了,就只能看银幕的背面,剧中人都变成了左撇子,字幕也是反的,一点都不习惯。<br> 那个时候片源少,就是几部电影轮番放映,今天运输公司放«侦察兵»,明天或者过几天就轮到棉麻土产公司放,反正我们小孩子只要是打仗的,百看不厌,连加映片子都不放过,像什么西哈努克访华了,四大家鱼的养殖技术了,某某地方的苹果大丰收了都看得津津有味,待到正片子一开始,银幕上出现八一厂金光闪闪的标识时,“是打仗的戏!”所有的小孩子就会起身欢呼,其实片名早就知道了,但就是还要激动。现在想起来都好笑,我记得«渡江侦察记»总共看了十一遍,其他几部也不下五遍,几乎所有的经典台词都倒背如流。<br> 那时为了追着看露天电影,我最远的去过仁建大队,光走路都要一个小时,看完回家都是深夜了,但还是乐此不疲,回到家,妈妈骂道:“才晓得回来,位子都叫了好久了!”当时纱厂晚上11钟的汽笛声,标志着深夜的来临,每一个安江人都知道! <b><font color="#ed2308">三、老地方</font></b><br> 相信老安江人对以下几个老地名不会陌生的,虽然无孔不入的现代化已经把它们折磨得面目全非甚至灰飞烟灭,但是它们承载和见证了安江这几十年来沧海桑田的历史变迁,实在让我们唏嘘不已。<br> 1、下马路 (安江汽车站至影剧院) 这一段路曾经是安江城最繁华的地段,不到两百米的距离,有安江最热闹的百货大楼,有三八理发店,有红星照相馆,有雪峰饭店,有安江冷饮店,街对面有黔阳旅社,地区运输公司,县蔬菜公司,安江影剧院等等,每一处都记载了无数令人回味的故事。<div><h3> 记得小时候跟着大人逛百货大楼,印象最深的是收银台到各个柜台之间都有一根铁丝高高相连,售货员把发票和现金用夹子夹住,“嗖”的一声沿着铁丝飞向总收银台,收银台找零和盖章后,又“嗖”的一声沿着铁丝飞回来,那份娴熟和潇洒至今难忘。二楼当头的文具柜是我们光顾最多的地方,除了买本子和铅笔外,有一样东西几乎所有的男孩都垂涎欲滴,那就是“橡皮筋”—做弹弓枪的必要装备,一分钱买两根,70年涨大水后,特价处理一分钱五根,我们狂喜了好久,就是男孩子不一定买得到,负责任的阿姨不卖给我们,真是气死人,女孩子就不限制,所以我们只好央求班上的女同学帮忙。有个“带厌婆”不肯帮忙,我们还追着骂,现在想起来蛮有味。</h3> <br><h3> </h3></div> 还有雪峰饭店,那里的清汤(馄饨)最好吃,记得是一角八分钱加一两粮票一碗,一碗只有18个,可惜那时总没钱,只有生病的时候,妈妈才会给我们去下一碗,用把缸装回来做“病号饭”,于是那时候生病也成了一种令兄弟姊妹们羡慕的一种特权,他们只有眼巴巴看着流口水的份;还有那里的汤面和灯盏粑粑以及驴打滚,味道都不错蔬菜公司小时候我去得最多,因为我起得早,排队买豆腐的事总轮到我干,那时的豆腐要凭号子,全安江好几万人,每天就只供应几板,还要扣除营业员给亲朋好友预留的,能拿到柜台上的所剩无几,因此必须要天不亮就用蓝蓝排队(有时候是砖脑壳),才不至于空手而归。我手脚还算麻利,几乎没有失过手。<br> 去安江冷饮店(冰厂),是当时夏天最享受的事情,其实就是去买一杯冰水(五分钱)或一根冰棒(白糖的三分钱,牛奶的和绿豆的四分钱),钱大人是不会给的,都是自己捡破铜烂铁送到衙门口卖到的,所以格外珍惜,冰水是绝对不会一口干的,要在吊扇底下慢慢喝,冰棒更是要一点一点舔完,吃完后意犹未尽,棍子也舍不得丢,要集起来和小伙伴们“拌香棍”玩。<br> 而去影剧院看戏,是不可能买票的,都是趁守门员不注意溜进去,或者躲在大人的军大衣后面混进去,再不然干脆从后台的窗户翻进去,我们在后台看到了很多不为人所知的趣事:打枪的声音是放鞭炮,打雷的声音是用扫把拍打铁皮子,如画的背景是放的幻灯等等。回到家就和进不去的小伙伴吹嘘如何如何好看。现在回想起来,可能最初的文化启蒙多来源这些偷看到的戏曲和戏剧,至今收益匪浅。 说起小时候发生在下马路的故事,真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等有空再聊。<br> 这次回安江,特意到下马路游逛了一趟,变化实在是太大了,昔日的繁华不再,取代的是大大小小的超市和成衣店,以及冠名为“城”和“院”的小理发店.小餐馆,以及像流水线生产的一模一样的发型,拼命想模仿都市流行的潮流,然而始终追赶不上而慢半拍或者若干拍,却丢失了应有的本色,南国过客真是唏嘘不已:下马路不是原来的下马路了,安江也不是原来的安江了! <b><font color="#ed2308">四、三岩湾</font></b><br> 对于每一个老安江人来说,三岩湾是那样的神秘莫测,那一湾碧绿的深潭下面,不知流传着多少令人毛骨悚然的古老传说;它是那样的高不可攀,陡峭的石壁,相信从来没有任何人可以爬上去;但是,峭壁下,一条年代久远的古纤道凿石而过,不禁感叹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和坚毅。<br> 所以,它又是一座象征,它是安江人心目中的图腾,它是真正意义上的历史长河:奔腾千里的沅水在这里拐了一个大弯,失去了太多的能量,它在蛰伏,它在积蓄体力,它在等待时机。我想,它总有叱诧风云的那一天!<br> 同样,我相信,安江人民也会等到那一天----重新崛起的那一天,并且,不会遥远! <b><font color="#ed2308">五、大安桥</font></b><br> 在黔阳一中上学的六年里,我每天都要经过大安桥,那时候,大安桥相当于一个分水岭,桥这边算还在安江街上,桥那边就算到溪边了,每次走过桥,心里就在想:快到了,赶紧走,别迟到。到底是小伙子,从家里到学校只要走18分钟。<br>早年间,大安桥一带流传着闹鬼的故事,说有个无头女鬼专门在半夜出现,吓得我们晚上都不敢独自一人经过大安桥,就是在读高中,有了自行车后,下晚自习也一定会结伴而行,并且不敢轻易回头,都是埋着头,拼命猛踩,一直要冲到老物资局仓库这里,才松一口气。曾经听大人们说,大安桥闹女鬼是因为阶级敌人搞破坏,半夜出来扮神弄鬼吓唬人,后来公安人员把女鬼抓起来了,据说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土匪婆黄玉姣所为。(纯属野史,无从考证) <b><font color="#ed2308">六、黔阳一中</font></b><br>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黔阳一中是全县所有中学生最向往的地方,每个人都以能进黔阳一中就读而感到自豪,正如一中大门的对联所写:“今天我以一中为荣,明天一中以我为荣”。那时的一中,学风甚浓,无数优秀人才从这里迈进大学校园,走向全国,走向世界……<br> 从一九七八年到一九八四年,我在黔阳一中整整待了六个春秋,从这里学到的文化知识和做人的道理,使我受益终身。回忆那六年时光里的无数个片段,至今仍历历在目,就像发生在昨天,尽管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十年。<br> <b>—— 围墙的变迁</b><br> 最早期,一中的围墙是干打垒的土坯墙,紧挨着墙外,种满了枳壳苗和蔷薇花,以及众多伴生的金银花,形成了一道带刺的天然绿色屏障。时代久远了,塌了不少缺口,就留下了许多给我们溜进溜出的通道,特别是教学区老厕所靠男厕所边通往枫树坪村的那个口子最大,于是就成了我们课间十分钟溜出去干“坏事”的最佳通道,我们几个坏分子经常躲在大枫树下面抽烟,打玻璃弹子,用田里的油菜花练弹弓枪靶子。往往十分钟一眨眼就没了,总是意犹未尽,所以当时我们特别讨厌那个忠于职守的敲钟老头,恨不得拨慢他门卫室里的老挂钟,因为顽皮归顽皮,迟到旷课的事我们还是不敢做滴。<br> 读初二的那年,学校调来一个当兵转业的罗校长,他神通广大,从上面弄来了一笔钱,把土坯墙扒了,修起了水泥砖的围墙,还发动我们每个学生利用课余时间搬砖,修了一个严严实实的围墙,更歹毒的是居然还在墙顶安上玻璃渣滓,从而彻底切断了我们同大自然亲密接触的渠道,让我们从此成了笼中之鸟,可笑的是,这个笼子还是我们自己亲手编的。现在我的学弟学妹们都习惯了这种圈养方式,失去了多少乐趣!无限悲哀!!<br> <b>——操场的功能</b><br> 当年黔阳一中的操场,除了学生上体育课和一年两次的运动会,更重要的功能是全县人民举行重要集会的场所,那个年代的“万人大会”—公判大会都是放在一中的操场上开的,这也是最令我们激动不已的时刻。改革开放的初期,国家法律侧重于严刑重典,杀一儆百,但凡开公审大会,都会枪毙一两个杀人犯或者其他严重刑事犯罪分子,学校也往往会组织所有的学生参加,其场面之宏大,现在的学生是无法想象的。当时,靠溪边大队礼堂的那边是没有围墙的,一条斜坡路连接了公路和操场的跑道,方便押解犯人的刑(囚)车进出,戒备森严的解放军和武装民兵把守着操场的每个出口,气氛煞是紧张刺激。待公诉人员宣布:“将犯人押赴刑场,执行枪决”后,软成一瘫的犯人被公安人员提上刑车,一路警笛开向安江城里游街示众,上万的人流则追赶着警笛声涌向安江街上,我们这些生龙活虎的“小屁股”更是一路小跑,追赶着刑车来到刑场(当时的刑场一般设在三岩湾或六里坳,有时是白虎脑),非要亲眼目睹这难得一见的血腥场面。<br> 随着国家法制日益走向正轨,现在这种场面就很难见到了。黔阳一中的操场又逐渐恢复了应有的宁静,恢复了它原有的功能。围墙也连成了一个整体,将偌大的操场保护起来,曾经铺满操场的煤渣也被茂盛的杂草尘封在历史的记忆里。 <h3><b><font color="#ed2308"> ——打泥巴仗</font></b></h3><h3> 参军打仗是我们那个年代几乎所有男孩子的梦想,因此在模拟战争场面上,打泥巴仗就成了最简单实用的演练手段。当时我们是二班,一班的男同学就成了我们当然的“蓝军”。每次放学后,我们总是在平瓦厂的工地上摆开战场,因为在那里,遍地都是“武器弹药”,(都是比较软的黄泥巴,能打疼人但不会伤人)而且工事都是现成的。(现在早就挖成了一个大坑,形成了一个大水塘,据说还淹死过人。)</h3><h3> 一般情况下,他们一班的人守高地,我们二班的人从下往上攻。当时一班的同学学习成绩要比我们班好,但是论打泥巴仗他们就差太远了,既没劲,又没胆量,一群乌合之众,每次都是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打垮了,而且我们乘胜追击,一直要把“敌人”赶到卫校附近,才班师回朝(要回来拿书包)。</h3><h3> 其实我们按规定是点到为止的,只要投降认输就“缴枪不杀”,但是有一次例外,一班的一位同学居然突然来了“血性”,坚决不投降,非要和阵地同存亡,被我们两个冲上去,摁在地下,一顿“爆菜”,结果就反目成仇了,直到高中毕业都不再和我讲话。以前他还是和我从同一所小学一起考上一中的,相当要好的朋友。这场胜利以失去一个好朋友而告终,代价未免也太沉重了!(最遗憾的是,早几年,这位老同学在一场车祸中不幸身亡,我们都还来不及和解。今聊以此文告慰他的在天之灵。)</h3> <b>——黔阳一中的树</b><br> 大凡历史悠久,文化积淀深厚的学校,必然都拥有绿树成荫的优美环境,往远了说,如北大的槐树,武大的樱花树,可谓是吸引莘莘学子无限向往的一种风景,往近的说,如安江农校的银杏,黔阳师专的樟树,也平添了一种浓厚的文化氛围。我的母校---黔阳一中当然也不例外,校园里各种树木不下百种,布满校园的各个角落,教室旁,池塘边,操场周围,都是高高低低的树,有樟树、桂花、梧桐、侧柏、女贞、槐树、水杉和柳树等等。宛如一个植物王国,直到现在,对于高大的树,我有一种天然想亲近的崇拜,这当中自然不乏缘于中学六年置身绿色优美环境的熏陶。<br> 这些梦境中时时闪现的树当中,最令人不能忘怀的,数目最多的,大概要属女贞树了,以前一进一中校门,两排排列整齐的女贞树就像列队欢迎士兵,一年四季郁郁葱葱,春季到来,满树都是白白的碎花,整个夏季则结满了绿绿的像微型芒果一样的果实,九月开学后,颜色逐渐变紫,到金秋十月,一串串的紫色果实垂满树枝,煞是好看,成熟后的女贞树果实不能吃,但是可以成为我们调皮麻子课间休息的“攻击武器”,两根手指一捏,中间的核就像************一样飞出去,只是没有一点准头,打倒谁算谁,当然一点也不疼,中招的同学也只是回头一笑了之,丝毫不会介意。<br> 第二种让人忘不了的树,要算梧桐树了,上海人叫悬铃木,又叫法国梧桐,可是让人难以释怀的,不是它的好,而是讨厌,一则初冬季节开始,老是掉树叶,无端的增加我们打扫卫生的劳动强度;二是它的果实风干后,风一吹,直掉毛,落在脖子里,很痒,怪不舒服的。以前很多城市的绿化树,都以它为主,安江街上也有很多这种行道树。可能是它这两个毛病太突出了,现在大都砍掉了,种植其他常绿乔木了。不过,在南京明故宫大道上,两边依然保留了为数众多上百年的梧桐树,棵棵都大得两三个人合抱不了,粗大的树枝伸向街道中间,形成一种保护伞的样子,那种气质,别的城市很难模仿,当然除了巴黎的香榭丽舍大道。<br> 第三种要属槐树了,槐树是一种非常贱生的树,随便种在哪里,都能长得很茂盛,每年的五月份,开满白色的槐花,花香扑鼻,整个校园都可以闻到,而且它的花可以食用,微带甜甜的味道。记得我高一时(81年),在青砖楼边上随手种下了一颗,高中毕业时就长得有碗口粗了,2001年,我又特意去探望了这棵留给母校的纪念树,竟然大得一个人抱不拢,高得比两层的青砖楼还要高,我当时感动得几乎热泪盈眶。可是06年我再次回母校,那棵树,那棵承载了我无限深情的槐树,竟然被砍了,踪迹全无,可能是因为它长在了新建筑的红线以内,以至于“惨遭毒手”。<br> 印象深刻的还有校园中心花坛里那棵绣球花,全校好像只此一颗,花开的季节,就属它最争奇斗妍,大朵大朵白色的花,宛如绣球,铺满整棵树,热闹无比。记得它的旁边还有一株含笑,开的花,香型恰似苹果,那时我们班好多女同学都偷偷地摘一两朵,放到文具盒里,整个课桌里都弥漫着阵阵水果香味,你要知道,在三十年前,安江还很难见到苹果的,绝对是奢侈品。你想这种香味该有多吸引人。<br> 其他忘不了的,还有围墙外高大的枫树,校办工厂池塘边的垂柳,操场边的水杉,实验楼旁的侧柏,随处可见的樟树,八月的桂花飘香,等等等等,要是细数,恐怕一天一夜也说不完。<br> 一中的树,见证着这所名校的荣辱兴衰,承载着从这里走出去的千千万万的学子对母校无限的关怀和期待,愿母校如同这些树一样,挺拔屹立,永远长青。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安江粮贸大楼</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安江农校大门</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县政府大院</font></h3> <p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人民剧院</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雪峰道班</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安江纺织印染厂</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送公粮</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关圣宫</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文峰塔</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安江进入高铁时代</font></h3> <h3><font color="#ed2308">摄影:黔阳拍客</font></h3><h3><font color="#ed2308">编辑:云上雪峰</font></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