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讲白说(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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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style="text-align:center;"><i><u>不为无益之事,何以遣有涯之生?</u></i></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i><u> 我有谷林先生的《上水船甲集》与《上水船乙集》,我,性落拓不羁,随手那么一拈——《上水船乙集》,未翻得几叶便望风而靡。这哪里是书,简直就是知识集大成者也;由任我搜索枯肠,空空如也,徒有望洋而叹,像极了谷林先生之所言:“上水船乃吾乡俗语,意谓虽费尽力气,终究寸尺迟滞,不能速达也。”尚记得内里有篇《关于猫》的倒也还牵强驾御,概是因为从小爱猫养猫,通其脾性言语的缘由吧。</u></i></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i><u> 谷林先生在《关于猫》中如是说:“在杨绛的《杂忆与杂写》中读到过《花花儿》,读得爱不释手——说不清是爱此书还是爱此猫,多半是‘爱书及猫’吧?……平平淡淡几句话,写猫,又写人,写出了活色生香。……文末还抄了首钱先生的《容安馆休沐杂咏》,后两句云:‘应是有情无着处,春风蛱蝶忆儿猫。’”</u></i></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i><u> 杨绛先生的《花花儿》,我也曾寓目,除却花花儿,她把家里老小男女一齐给写了进去,而且有气氛,性格化。杨绛先生大概不能算是爱猫的,她在《花花儿》中就有声明∶“因为我只爱个别的一只两只,而且只因为它不像一般的猫而似乎超出了猫类。”比之,我倒更像是“泛爱众”之流,呵呵。不过,犹使得我念兹在兹的,还是杨绛先生在其《读书苦乐》中的一番申述——她那个读书的比喻:“要参见钦佩的老师或拜謁有名的学者,不必事前打招呼求见,也不怕搅扰主人。翻开书面就闯进大门,翻开几页就升堂入室;而且可以经常去,时刻去……”这倒是恰给像我这般,自小就不拘礼数、登不得厅堂似汉•赵晔《吴越春秋•阖闾传》中所指的∶“入门不咳,登堂无声,二不肖也。”以及更有甚者是现如今肆无忌惮到了深入骨髓的人,乃至只屑蹲在一旮旯里默默开花儿的(至于开不开花儿、开的什么里个花儿并不打紧),“师指一条路,烛照万里程。”</u></i></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i><u> 丹纳在《艺术哲学》中曾经说过:“多些爱好,是一种幸福,一个人喜欢醋,另一个人不喜欢,那个喜欢的就比不喜欢的多一种乐趣。” 我,爱猫也爱书,说是爱书,也就类《叶公好龙》;总也悔怨案头书多心头书少的虚妄,学而不思以致于读而不得间,附庸的风雅倒是攒了几大筐箩。谷林先生有言:“生也有涯,不得不有所去取,怎能无限制地陪补全副精神去普爱一切呢?”然而,清·项廷纪《忆云词甲乙丙丁稿》(《甲稿序》)亦有云:“不为无益之事,何以遣有涯之生?”(2019,6,12夜)</u></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