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心香飞上天（诗体小说）戴長鑫 2019年6月11日

戴长鑫

<h3>一、选自电子书《戴長鑫作品自选集》（第九册）（分享集）第二篇。</h3><h3>二、选自《秋色文学》。</h3> 你是一个老人了。 你已经68岁了。 但是你依然精神矍铄…… 你虽然有点小毛病…… 但是却无碍身心健康…… 真是值得羡慕哟。 你头上的白发依然直立。 你脸上的笑容依然灿烂。 你胸膛中跳动的心脏： 依然是一颗感恩的心…… 依然是一颗平常心…… 依然是一颗年轻的心…… 你的意思是…… 你怎么啦？ 你还不服老…… 你的意思是…… 你是想老有所乐…… 你想继续写作…… 这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啊！ 你想写？ 挺好的。 那么你就写好了。 你老了。 你想干什么？ 那你就干什么好了…… 你误解我了？ 不可能。 我对你太了解了。 你是不是对不支持你握笔耿耿于怀…… 你是不是放不下那枝笔？ 你是不是有什么放不下的心事…… 你是不是依然要重握笔墨…… 你是不是要释放那已久的情怀…… 你是不是觉得有什么心香要飞上天…… 那你觉得应该去做的事情…… 那你就去做好了。 还是你最好啊。 还是你最了解我啊。 谢谢你！ 我心中的女神…… 我在放飞梦想的路上。 我曾经多少回和你梦中幽会倾诉衷肠…… 你没有看不起我…… 你默默的听我倾诉…… 你尽力满足我的求知欲望…… 真的感觉好得不得了哟。 在那遥远的地方。 真是有了你的温柔体贴…… 真是有了你的出彩的眼光…… 于是在那一瞬间…… 于是在那天高皇帝远的地方…… 那一刹那…… 他…… 他…… 他才立下誓言： 这一辈子不会放下手中的笔…… 这一辈子决不会把心声带进天堂…… 真的没有想到： 他的自信心竟然如此简单易行…… 当然。 他也想过： 也许会出现什么意外之事…… 否则。 除非思想停止了探索…… 除非老糊塗了…… 除非分不清你、我、他…… 也许到了这时候…… 也许只有这样才会明白该和那枝笔…… 我要和你说再见了。 好了。 那就行动吧。 那为啥又要拖拖拉拉的…… 二 你还在想什么呢？ 真是拿你没办法。 你想写。 那你就开始写好了。 怎么了…… 一个字也不出来……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是不是笔不听使唤了？ 是不是脑子不开窍了？ 还是你没有找到合适的故事…… 还是你忘了该如何构思了…… 你是不是对构思生疏了…… 你是不是忘了怎么打腹稿？ 你是不是在寻找灵感……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笔。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他没有去想过。 反正他几经波折…… 反正他无法入眠…… 反正他在艰难困苦的跋涉…… 你想说什么呢？ 你是想说： 第二次握笔并非易事吗？ 你真棒。 你真行。 还真被你猜对了。 要不。 你先搁一搁。 要不。 你先理理头绪。 要不。 你到书店去看看新出版的图书。 要不。 你到图书馆去坐坐…… 你真聪明。 你怎么就比我聪明呢。 这接下来的日子里。 他还真的去了书店…… 他还真的去了图书馆…… 他如饥思渴…… 他忘了时间…… 他终于有一天脑洞大开…… 三 现在是什么时代…… 现在是网络新时代…… 你却不会玩电脑…… 你却不会上网…… 你却不会玩智能手机…… 他感到很惭愧。 他真的感到很对不起自己。 他真的感到惭愧。 那么你是不是先把自己所必须掌握的…… 比如： 先学会使用平板电脑…… 比如： 先学会使用智能手机…… 比如： 还得学会上网看新闻…… 看线上免费小说…… 比如： 你会用什么体裁来写作品呢？ 是写非虚构呢？ 还是写诗歌呢？ 还是写小说呢？ 你真好！ 谢谢你的提醒和支持。 真的。 他好可爱。 他好高兴。 虽然他是一个老人了。 但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他竟然无师自通…… 不过…… 在几个关键的地方…… 他必须还得让女儿来敎教他…… 好了。 他真的很努力。 他也十分好学…… 他也十分好动脑子…… 于是…… 天下无难事， 只怕有心人。 半个月后， 他会使用平板电脑了， 他也会玩智能手机了。 更奇妙的是， 他突然对诗体小说很感兴趣…… 也许不说， 你还真不会相信。 你想说什么呢？ 你是不是想说： 写诗体小说很不容易的。 最起码的要求…… 你还必须懂得一点诗吧…… 然后…… 你还必须会写一些诗吧…… 否则…… 你是写不出空灵飘逸的诗体小说的。 你真聪明。 你就是一个聪明的人。 你说对了。 现在好了。 第二次握笔的基本条件都满足了。 于是…… 他开始为小说中的人和故事内容犯愁了…… 你何必先考虑这个呢？ 难道说这里也有什么讲究吗？ 要不…… 你先别急着量身定制…… 最主要的还是， 你想写什么呢？ 你觉得有什么好的动人的故事吗？ 你觉得什么才是你想写的人和事呢？ 你觉得你想写的就一定是最好的吗？ 真烦。 真烦心啊…… 你何必要先定位呢？ 原来如此。 他在定位先写什么题材的作品？ 他还在考虑要不要继续虚构小说？ 因为他以前发表的小说， 人和事基本上都是虚构的…… 那么现在呢？ 你让我好好想一想…… 真的， 你好好想想吧…… 他想清楚了。 于是， 他开始动笔了。 刚一动笔， 问题又来了。 你是写现在好呢？ 还是写过去的往事好呢？ 　四 那是发生在1968年9月一一 1974年的往事。 那是发生在黑龙江兵团军垦农场的一段青春岁月。 那是发生在北大荒里小山连的人和事。 她会自杀吗？ 她为什么要自杀呢？ 这个大美人： 背着她， 连队的知青和老职工都叫她林黛玉。 你别说， 她秀发披肩， 她还真漂亮。 她亭亭玉立， 她身高一米七八。 她细烟眉， 她瓜子脸， 她时不时的会闪着一双大眼睛。 她走路， 她细腰轻盈。 她说起话来， 她轻声细语。 她软软的上海沪语， 还真的特别有韵味…… 还真的挺好听的哟…… 她是高中毕业生。 听说是她母亲逼着她上兵团的。 这样就能证明父母没有政治问题。 因为到兵团一线边境地区屯垦戍边， 当时的政审还是挺严格的。 如果家庭成员有历史问题， 或者有什么现行问题， 那是决不会被批准的。 她就是这样被担当的批准了。 她做梦也沒有过她会成为兵团战士…… 兵团派人来沪宣传的时候， 说北大荒有砖房住…… 吃大米饭…… 是不戴领章帽徽的解放军战士…… 每个月还有工资和边疆䃼贴…… 这要比上山下乡幸福多了。 顺从母亲的意愿， 她飞燕北上了。 但是谁能料到呢？ 她一踏上北大荒的黒土地…… 她竟然惊慌失色…… 她竟然言语不正常了。 因为她看到的事实并非如此， 有着很大的差距…… 也许， 这反差太大了。 也许， 她没有一点心理准备。 也许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谁能想到， 她的逆反心理竟然如此强烈…… 这是什么地方…… 为什么要把我们骗来…… 我要回去…… 我要回上海…… 你们说， 她的大脑思维正常吗？ 在那个年代， 于是她一下子被认定为一个落后分子， 于是问题来了。 一个落后分子有罪吗？ 于是大家可以围观她…… 于是有人言语调戏她…… 于是有人乘她不备摸一下……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里的人怎么这么坏呢？ 她感到害怕了…… 她的言语举止更荒谬了…… 半年后。 她已经被公认为一个现代版的林黛玉了。 那个时候对林黛玉的看法是， 冷美人弱不禁风…… 气量小自以为是…… 她真可怜。 有一天， 她来到连部。 她说， 她可以当文书。 为什么呢？ 因为她的学历最高。 行不行啊？ 可不可以先试试？ 要不就先试试…… 连队领导忍住笑， 最后把她送回了女知青宿舍。 于是消息传开后， 她又成了想吃天鹅肉的蟾蜍了。 你觉得她的想法正常吗？ 你觉得这件事情可笑吗？ 而他就是连队的现任文书。 他目睹了她进连部的全过程…… 他为她感到悲哀…… 他真想答应她， 可以呀…… 你明天就来当文书…… 我来教你怎样当文书？ 而当时他却选择了沉默…… 这是他心中的痛…… 现在他哈哈大笑， 他在笑自己…… 原来那个年代。 你也曾经是一个被动的懦夫？ 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想法呢？ 你为什么就不敢说呢？ 难道你连安慰她的话都不敢说吗？ 难道你这么说了？ 你就当不了这个文书了？ 你也是一个很可怜的人…… 他承认， 他也有私心杂念…… 现在， 他站在连队西面的一处高坡地。 初夏的北大荒。 一望无际的原野。 到处生长着大片茂盛的野草野花， 它们竞相开放…… 不知道为什么？ 他突然有点儿担心…… 她会自杀吗？ 刚才， 他接到团部的一个电话。 严防自杀…… 事情的缘由是…… 昨天上午， 外小山连的领导开大会时， 不点名的批评了一对情侣…… 谁能想到呢？ 半夜三更， 这一对知青情侣手牵着手跳井自尽了…… 五十年后。 他仍在想， 你说当时的知青怎么了…… 是他们脆弱吗？ 是他们落后吗？ 还是当时的确有不尽人意之处呢？ 还是真的有值得反思之处呢？ 他扪心自问， 难道说就没有没有值得可反思的了吗？ 虽然他后来调离了里小山连。 可是对她…… 他仍然一直牵挂着…… 五 五十年后。 有一天， 他和连队的同学荒友欢聚一堂。 这时候， 他才知道…… 她真的很可怜…… 那几年， 她成了可有可无的人…… 她成了可以到处乱走乱跑的人…… 她成了团部的一个名人………… 她成了公路上的一道风景…… 那一年， 她可以病退了。 她终于病退返沪了…… 她母亲到火车站来接她…… 六 她还认得出母亲吗？ 你说呢？ 很难说。 为什么呢？ 是不是在北大荒受刺激了…… 会不会在北大荒度日如年…… 所以会产生什么副作用…… 你说的意思。 大家听明白了吗？ 一切都有可能的。 也许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不过…… 女儿应该会认得母亲吧。 难道天下真的会有不认得母亲的女儿吗？ 唉哟…… 怎么说呢？ 也许人与人是不能比的呀…… 上海的火车站台上。 女儿下了火车了。 母亲一看见她忙迎了上去。 母亲紧紧的拥抱着女儿。 突然， 女儿挣脱开母亲的拥抱…… 她双眼怨恨冲天。 母亲仍然想去拥抱女儿…… 可是， 谁也没有料到， 她恶狠狠的一巴掌打在母亲的脸上。 然后， 她哈哈大笑…… 狂笑…… 哭哭笑笑…… 又狂笑…… 这是我的女儿吗？ 母亲吓得惊呆了。 难道说人在一瞬间会真的变疯了…… 唉哟喂…… 这也太可怕了。 难道你不相信吗？ 你会相信吗？ 会不会是乐极生悲？ 会不会是由喜生变…… 七 也许， 女儿真的受够了刺激…… 也许 女儿真的由喜生变…… 她原以为这一辈子就这么定了终身了。 然而， 当她突然被母亲拥抱着…… 当她突然感受到心灵的地震…… 她狂喜过旺…… 一瞬间， 她脑洞大开…… 她脑子里尽是乱七八糟的往事…… 还有那不堪回首的汚辱…… 她终于被地震的碎石击中头部…… 她疯了。 她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经诊断， 她真的疯了…… 三年后， 当大批知青返城高峰时…… 那时候， 她正好居家疗养。 有一天， 盛夏高温。 她在家门口的河边大树下乘凉…… 突然， 她爬上树， 她想看看远方的小船和风景。 她不幸从树上掉落苏州河而亡…… 如今那变得清澈的苏州河， 仍像一条玉带流过城市中心， 流过她的家…… 二个星期后， 他重拾笔墨， 他终于完成了这篇作品。 他用诗一般的语句来书写人的心香…… 他用诗一般的空灵来书写人生的天路…… 这是灵魂深处的秘密暗示吗？ 这是灵感缠身的身不由己吗？ 还是网络时代带来的快节奏…… 让他开了窍： 他要用诗歌形式来写小说…… 他说， 你也可以试一试？ 你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他把自己的这篇新作品定为： 诗体小说， 《一片心香飞上天》。 多么富有诗意啊…… 你说， 是谁的《一片心香飞上天》了呢…… 你让我想想， 是她？ 还是他？ 还是那一代人？ 你真棒…… 谢谢你的参与…… 为纪念被知青50年而作。 2018年6月18日。修改定稿。上海。老公房。 作者简介：戴長鑫  居上海 小说作品见于《解放日报》，《小说林》，《希望》，《小说界》等； 诗体小说见于网络。  公众号ID ：Qiuse_Literature  <h3>延伸阅读</h3> <h3>任何的过往都并非全部美好。因为我们痴迷理想，所以大都在回避痛苦。或许，很多时候把曾经的痛苦在心灵的承受中奇妙地赞美过往，且在一种信念的支撑下美化了自我的人生，因而，在萨特那里定为一种存在的分析论，从而，使人生得以还可以自我相信地继续下去。</h3> <h3>这样的结论对于潜意识里并无自我反省机制的头脑里，不太会发生作用，但很多时候，转头一瞬，与今天发生了诸多矛盾。</h3> <h3>这就是我暂时不太愿意碰触知青题材的写作，实质上对于这样一个庞大的群体，如果我采取理性的批判基调，将会给他们带来很不舒服的阅读，因为，没有忏悔意识的群体，总不需要他人真诚启蒙自己。</h3> <h3>戴先生这篇独创的诗体小说在形式上的创新，也就给内容增加了份量。这种真实的人生经历，在行文中的诗性，给文本增加了语境的鲜明意义。当这反省自身的价值扩展出来，就是我上面一番感想的对应。真的是一片心香，由青春冉芳。从历史到今天，年轮的承载都会是特殊的语境在词章深层中的情感，却也是痛苦的理性，在发生疑问的面前，安放心灵的诗意。</h3> <h3>唯有如此的写作，抵达文学创作的深刻内核，在心理与真相间的徘徊审视之后，我们会发觉文学底蕴的真实碰触的某种哲学认知，即真正的善良往往被残酷的现实扭曲，而文学与伟大的作家总是在不辞辛苦地纠正它。（张建平）</h3> <h3>我在边地一角</h3> <h3>边地的居住环境</h3> <h3>白菊花</h3> <h3>美丽的苏州河，像一条玉带流过市中心……</h3> <h3>被知青五十周年纪念日留影</h3>

一片心香飞上天 （诗体小说） 戴長鑫 2019年6月11日

戴长鑫

一片心香飞上天（诗体小说）戴長鑫 2019年6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