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 . 恋 》 組诗 ( “四时七吟” 系列 之四 )

北郡王

<h3>《 雪 . 恋 》 之一</h3><h3><br></h3><h1> 脚 印</h1><h3><br></h3><h3></h3><h1> 下雪了,</h1><h3></h3><h1> 不知不觉,</h1><h3></h3><h1> 又来到这里,</h1><h3></h3><h1> 这是一条偏僻的小道,</h1><h3></h3><h1> 平日里杂草丛生,</h1><h3></h3><h1> 还有多处荆棘。</h1><h3></h3><h1> 记得,</h1><h3></h3><h1> 是在那个遙远的雪季,</h1><h3></h3><h1> 遇见了你。</h1><h3></h3><h1> 从此,</h1><h3></h3><h1> 小道上不时留下,</h1><h3></h3><h1> 两行脚印,</h1><h3></h3><h1> 清清丽丽,</h1><h3></h3><h1> 逶逶迤迤,</h1><h3></h3><h1> 再后来,</h1><h3></h3><h1> 脚印变的杂乱无序,</h1><h3></h3><h1> 有的地方还露出了土地。</h1><h3><br></h3><h3></h3><h1> 如今,</h1><h3></h3><h1> 回头望去,</h1><h3></h3><h1> 一行蹒跚的脚印,</h1><h3></h3><h1> 不紧不慢,</h1><h3></h3><h1> 整整齐齐,</h1><h3></h3><h1> 仿佛是</h1><h1> 在徘徊,</h1><h3></h3><h1> 在呢喃,</h1><h3></h3><h1> 在寻觅……。</h1><h3></h3> <h3>《 雪 . 恋 》之二</h3> <h1> 雪 花</h1><h3><br></h3><h3></h3><h3></h3><h1> 清晨,</h1><h1> 一片雪花飘落在窗台,</h1><h1> 洁白的面庞,</h1><h1> 晶莹的身躯。</h1><h1> 我轻轻的吹了吹,</h1><h1> 想叫它慢慢地飘去。</h1><h1> 它丝毫不动,</h1><h1> 似乎不想远离。</h1><h1> 我仔细地端祥着,</h1><h1> 似曾相识,</h1><h1> 仿佛熟悉。</h1><h1> 于是便小心的捧起,</h1><h1> 夹在了枕边的书里。</h1><h3><br></h3><h1> 早饭后,</h1><h1> 我拿起那本书,</h1><h1> 想把昨晚的阅读继续。</h1><h1> 不料又看到那片雪花,</h1><h1> 虽然已是水迹,</h1><h1> 但整齐的六个角,</h1><h1> 依然那样清晰。</h1><h1> 我问它:</h1><h1> 你怎么还在这里?</h1><h1> 雪花无语。</h1><h3><br></h3><h1> 我忽然明白了它的来意,</h1><h1> 它是在找寻曾经的自已。</h1><h1> 我急忙拉开抽屉,</h1><h1> 一条手工织的绛红色围巾,</h1><h1> 静静地躺在那里,</h1><h1> 围巾的两端,</h1><h1> 绣着两片雪花,</h1><h1> 一模一样,</h1><h1> 不差毫厘。</h1> <h3>《 雪 . 恋 》之三</h3> <h1> 雪 泥</h1><h3><br></h3><h3></h3><h1> 公园深处的一座小桥,</h1><h1> 浓浓的树荫将它遮蔽。</h1><h1> 平日里有人光顾,</h1><h1> 雪天便沓无人迹。</h1><h1> 那年,</h1><h1> 我们牵手到桥头,</h1><h1> 我说绕行,</h1><h1> 你说上去。</h1><h1> 陡拱的桥面,</h1><h1> 上去简单,</h1><h1> 下去不易。</h1><h1> 果然,</h1><h1> 双双跌倒在雪里,</h1><h1> 身上满是雪,</h1><h1> 两手都是泥。</h1><h1> 我说,</h1><h1> 找个地方洗一洗。</h1><h1> 你微微的把头仰起,</h1><h1> 甩了甩烏黑的长发 ,</h1><h1> 轻言细语 ——</h1><h1> 不用,</h1><h1> 洗去的是泥,</h1><h1> 洗不去的是记憶。</h1><h1> …………。</h1><h3><br></h3><h1> 时光如梭,</h1><h1> 白驹过隙。</h1><h1> 小桥依旧,</h1><h1> 载着记憶 :</h1><h1> 那怕是,</h1><h1> 带着雪水的</h1><h1> ——— 泥。</h1> <h3>《 雪 . 恋 》之四</h3> <h1> 雪 雨</h1><h3><br></h3><h3></h3><h1> "八九” ——</h1><h1> 应是残冬了,</h1><h3></h3><h1> 一个多变的时季。</h1><h3></h3><h1> 如“易安”所言,</h1><h1> 乍暖还寒,</h1><h1> 最难将息。</h1><h1> 果然,</h1><h1> 一场说不清的“雪雨”,</h1><h1> 不知道是雨夹着雪,</h1><h1> 还是雪裹着雨。</h1><h1> 也不知道谁先来,</h1><h1> 谁又后去。</h1><h3><br></h3><h1> 原本,</h1><h1> 雪——洁白,</h1><h1> 雨——清丽,</h1><h1> 可悲的是,</h1><h1> 如今搅在了一起,</h1><h1> 便只剩下泥泞遍地。</h1><h1> 是谁的错?</h1><h1> 谁又评得了此理?</h1><h1> 即便是——</h1><h1> 雪停雨住啊,</h1><h1> 那泥泞的痕与迹,</h1><h1> 抹不掉,</h1><h1> 擦不去,</h1><h1> 只能藏在心底。</h1> <h3>《 雪 . 恋 》之五</h3> <h1> 河 冰</h1><h3><br></h3><h3></h3><h1> 一场不算大的雪,</h1><h3></h3><h1> 一阵不算寒的风,</h1><h3></h3><h1> 使得小河上,</h1><h3></h3><h1> 结了一层薄薄的冰。</h1><h1> 看上去很美,</h1><h1> 平滑光亮,</h1><h1> 晶晶莹莹。</h1><h1> 但它遮盖了欢乐,</h1><h1> 流动的河水,</h1><h1> 变得哑雀无声。</h1><h1> 河面上的飞鳥,</h1><h1> 河里的鱼虫,</h1><h1> 也难觅行踪。</h1><h1> 然而,</h1><h1> 它单薄、脆弱,</h1><h1> 经不起一点点磕碰。</h1><h1> 一粒小小的石子,</h1><h1> 也会在它的脸上,</h1><h1> 戳出一个难看的窟窿。</h1><h3><br></h3><h1> 唉 ………</h1><h1> 一场不算大的雪,</h1><h1> 一阵不算寒的风,</h1><h1> 沒有了温度,</h1><h1> 欢快的小河上,</h1><h1> 结了 一层</h1><h1> —— 冰。</h1> <h3>  《 雪 . 恋 》 之 六</h3> <h1> 雪 人</h1><h3></h3><h3><br></h3><h1> 厚雪覆盖的操场上,</h1><h3></h3><h1> 两双手不停地忙。</h1><h3></h3><h1> 想堆一个雪人,</h1><h1> 像你或者像我一样。</h1><h1> 将要堆成的时候,</h1><h1> 我曾问过你: </h1><h1> 此时有何想?</h1><h1> 你说,</h1><h1> 怎么才能堆的更漂亮?</h1><h1> 你也曾问过我,</h1><h1> 我说,</h1><h1> 怎么才能堆的更硕壮?</h1><h1> 堆好后,</h1><h1> 我说起码一个星期</h1><h1> 不会化掉,</h1><h1> 也不会变样。</h1><h1> 你却说十天后,</h1><h1> 要与雪人照个像。</h1><h1> 后来,</h1><h1> 只要空闲,</h1><h1> 我们就往那儿张望。</h1><h1> 北风呼呼啸啸,</h1><h1> 雪花飘飘扬扬。</h1><h1> 雪人傲然挺立,</h1><h1> 似乎比当初更壮。</h1><h3><br></h3><h1> 然而,</h1><h1> 不知何时,</h1><h1> 雪停了,</h1><h1> 风住了。</h1><h1> 雪光,</h1><h1> ——在操场上游荡。</h1><h1> 时光,</h1><h1> ——在岁月里流淌。</h1><h1> 你是否留下了合影?</h1><h1> 是否还来过这个地方?</h1><h1> 是忙,已经行走远方?</h1><h1> 是累,或许进入梦乡?</h1><h3><br></h3><h1> 如今啊,</h1><h1> 操场依旧,</h1><h1> 积雪照样。</h1><h1> 只是——</h1><h1> 那尊雪人,</h1><h1> 不知去向。</h1> <h3>  《 雪 . 恋 》 之 七</h3> <h1> 站 台</h1><h3><br></h3><h3></h3><h1> 空荡荡的站台上,</h1><h1> 除了呼啸的北风,</h1><h1> 还有偶尔听到的</h1><h1> 雪花落地的响声。</h1><h1> 雪越下越大,</h1><h1> 像白色的纱缦,</h1><h1> 越来越密,</h1><h1> 越来越浓。</h1><h1> 远去的火車,</h1><h1> 渐渐地,</h1><h1> 只剩下一点点身影,</h1><h1> 最后完全沒入风雪中,</h1><h1> 能听到的,</h1><h1> 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h1><h1> 汽笛的长鳴。</h1><h1> 就在这个站台上,</h1><h1> 刚才也曾经沸腾。</h1><h1> 有急匆匆的告别,</h1><h1> 有含情脉脉的送行。</h1><h1> 有期盼再逢时的握手言笑,</h1><h1> 有拥抱的情侶久久不松。</h1><h1> 有相对默默无语,</h1><h1> 也有唏嘘的抽动。</h1><h1> 当我把行李从窗口递给你时,</h1><h1> 彼此听到的是</h1><h1> 一声“保重" 。</h1><h3><br></h3><h1> 啊,</h1><h1> 空荡荡的站台上,</h1><h1> 除了呼啸的北风,</h1><h1> 偶尔有汽笛的长鸣,</h1><h1> 夹杂着轻细的两声 ,</h1><h1> 一声是“保重 ", </h1><h1> 另一声还是</h1><h1> "保 —— 重 "。</h1> <p>   2018年岁末于阳光北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