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b><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说来也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那时我十七、八岁，在初冬季节。</span></b></h1> <h1><b><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 一天，我和生产队的十多个人拉着架子车去公社的粮店缴公粮。</span></b></h1> <h1><b><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 缴粮的人非常多，粮店验管人员对粮食的质量检测很严格。一直到晚上九点多了，粮食还没有缴上。</span></b></h1> <h1><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b> 于是大家纷纷要求先去吃饭，晚上睡在晒粮场上，明天继续缴。</b></span></h1> <h1><b><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 饭馆是公社集体开办的，一般也就是家常菜、家常饭。队长就领着大伙到公社的饭店，最经济实惠的当然是捞面条了。队长也挺慷慨，他要了十几斤面条，又要了五、六斤牛肉做卤。那个年代成年累月谁见过肉啊，十六、七个人才5、6斤，要不了几铲子都抢光了咋办？队长就告诉做饭的师傅说卤子要多放点儿盐。师傅就用勺子挖了点放在锅里，队长说再放点儿，师傅就又放了一点儿。</span></b></h1> <h1><b><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 如此反复了好几次，师傅说卤子已经很咸很咸，再放盐就吃不成了。这时队长把勺子从师傅手中夺过来，硬是从袋子掏出三、四大勺子盐放在了卤子里搅了搅。</span></b></h1> <h1><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b> 开饭了，大家都是用筷子把面条捞到碗里，然后再盛些卤子。十六、七个人不到一轮卤子就被抢光了，居然是队长还有两个老成点儿的没吃到卥只能吃白面条！</b></span></h1> <h1><b><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 我暗自庆幸，多亏自己聪明，下手又快又狠，没捞面条直接盛了满满一大碗稠糊糊的纯肉块卤子，三下五去二就全下肚里了。然后也捞了点白面条，装模作样地抱怨没卤子。</span></b></h1> <h1><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b> 吃完了饭，已是夜深人静了。我们回到粮所门前的一个大场地，大家各自把粮袋子铺在地上，和衣而卧。农村的夜晚漆黑漆黑的，安静得很，只有天空布满的点点繁星，像一颗颗冰冷的眼睛，眨巴着向我们微笑。大家抚摸着肚子，脑海里回味着牛肉，逐渐进入了梦乡。</b></span></h1><h3><br /></h3> <h1><b><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 "渴"！睡梦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渴！渴！渴！"大家纷纷从梦中醒来，睡意全然被一个渴字赶跑了。这时有人提议去找水喝，哪里找啊，半夜三更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是雨季附近又没有河流湖泊。大家都渴得要命，不管怎样也要找水！有人说这么多人一起去找水像打狼的一样，会把人家吓坏的。没有人半夜里敢给我们开门，集体寻找肯定不行。建议大家还是化整为零，各自分头行动。</span></b></h1> <h1><b><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 我和另外两个伙伴我们一起向北的方向走去，路过一个村庄叫了几户人家，居然他妈的没有一户为我们开门。</span></b></h1> <h1><b><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 只有庄上的狗们在汪汪汪的叫个不停。</span></b></h1> <h1><b><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 有几条大狗竟然咆哮着试图要包围我们。</span></b></h1> <h1><b><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 又到了两个村庄，都是只有狗叫声不闻人答应。</span></b></h1> <h1><b><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 渴得要命了，我感觉整个人体都是咸盐了，嘴里苦咸苦咸的吐沫也干了。不能再喊人家的门了，都后半夜了，没有人会开门！我提议再往北走走看，我的想法是北边就是山了，山沟里总会有山泉水吧！</span></b></h1> <h1><b><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 我三人在黑暗中向北摸索着前行，嘴里那个渴呀真他妈无法形容，这样说吧，此时此刻要是有一桌子山珍海味龙肝凤脑我一点儿也不会去偿它，给我金钱美女高官厚禄我绝对是顾不上。感觉天底下最好、最珍贵的东西只有水！</span></b></h1> <h1><b style="color: rgb(237, 35, 8);"> 我现在唯一需要的是喝水，喝水，喝水！</b></h1><h1><b><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 翻过几个小山丘，穿过一片乱鹅卵石滩，我们终于来到一个山沟的沟底。我们踩着大大小小的卵石往下找找，又往上找找，整条山沟里只有干沙子，硬是没有找到一丁点儿水。这时我才想起自己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立秋后一直大旱，老天爷已经三个多月没下一滴雨了，像我们北方这种山丘的河沟里哪里还有山泉水呀？</span></b></h1> <h1><b style="color: rgb(237, 35, 8);"> 这时东方已经泛白，我们三个跑了大半夜路的倒霉蛋蛋累得满身是汗，渴得嘴里直想冒火。大家谁也不说一句话，垂头丧气地原路返回。天色渐渐放亮，前面右手方向不远处是公社办的耐火砖厂，灯光的照明处隐约可见有人影在院子里愰动，我们加快脚步朝他们走去……。</b></h1><h1><br /></h1> <h1><b><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 砖厂的人起来的很早，在院子里有几个人正在洗脸刷牙，石头台子上放着几个脸盆，里面是满满的水。</span></b></h1> <h1><b style="color: rgb(237, 35, 8);"> 真是久渴逢甘露呀，我们三人不由分说端起水盆咕咚、咕咚地喝着，几秒钟功夫就喝了个盆底朝天，差一点儿把盆里那条脏兮兮的毛巾吞到肚子里！</b></h1><h1><br /></h1> <h1><b><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 我们的举动吓尿了那几个工人，他们张着满是牙膏白沫的嘴巴，楞椤地站在那里呆若木鸡，半天说不出话来。喝完了水，我们道了谢继续往回赶。</span></b></h1> <h1><b><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 天色大亮时，我们还有其他的十多人都相继回到睡觉的场地，大家又原地和衣而睡。干渴的感觉减轻多了，肚子被水撑得鼓鼓的。</span></b></h1> <h1><b><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 刚刚躺下，都还没有睡着，他妈的有人在使劲儿地用脚猛踹我的屁股，我一轱轳爬起来，还沒睁开眼睛正想发火，只听队长恶狠狠的大声喝道：起来！起来！妈那个X！都起来给我背粮食去！</span></b></h1><h1><br /></h1> <h1><b><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文中插图均来源于网络）</span></b></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