泸沽湖之游

Happy（李衷）

　　5月20日，我们由丽江租车去泸沽湖作二日游。为旅途舒服计，孙辈们决定租一辆9座的小车供我们6人坐。小车沿着山路，时上时下，盘旋飞驰，云彩伴行。抵达泸沽湖，花了近4个小时(含中途午歺)。司机是个纳西族小伙子，操一口带有乡音的普通话，一路为我们摆纳西、摩梭、白族和彝族风土人情的龙门阵，让我们大开眼界，增长不少见闻。每到有景可拍的地点，他便停下车，让我们伸伸腰，吐吐气，拍拍照。瞧！山下有如青丝带的绿水，便是金沙江。仅管感觉不到“金沙水拍云崖暖”的景像，我们还是留下了几张单照、合照或集体照片。

　　泸沽湖景点，是《孙辈陪咱游》的第三站。泸沽湖，又称左所海，在云南宁蒗彝族自治县城北69公里的洛水村以东，其西北部分属四川省盐源县。国内号称第一大湖的鄱阳湖，第二大湖的洞庭湖，尽管面积都在数百平方公里，却均在一省之内。而面积仅有52平方公里，海拔2685米，平均水深40米的泸沽湖却一湖跨两省！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云南游览泸沽湖的途中，眼前突然出现“四川欢迎您”的大塑像了。这说明我们已进入四川境内。

　　四川的摩梭同胞们，谢谢你们的热情相迎！

泸沽湖烟波百里

湖水湛蓝

青山环抱

　　眼见泸沽湖，油然想起唐代诗人刘禹锡的诗篇《望洞庭》：

湖波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

遥看洞庭山水翠，白银盘里一青螺。

此诗篇若用来描绘泸沽湖，也适当不过。不过得改动几字，即《望泸沽》

湖波艳阳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

近睹泸沽山水翠，碧玉盘里三青螺。

之所以说 “三青螺”，是因为泸沽湖中有三个岛屿。它们叫阿侯岛，木候岛和左所岛。其中，阿侯岛面积最大，约有5OOO平方米。

　　据小车司机讲，生活在泸沽湖畔的摩梭人是藏民的一个分支，信奉喇嘛教。泸沽湖畔时不时都可见到藏式祭坛和转筒。

虔诚推转筒，佛祖助圆梦。

携手连心

比肩而立

姿态美，脸却黑。

别让帽檐挡了光

英姿飒爽！

妈学女儿样

烈日灼人，阴处凉爽。

泸沽碧波赛茅台，点滴未尝入醉乡。

情人滩远眺

情人树下结情缘，亲昵相拥永同心。

留影明心，相伴永远。

　　美国影片《疯狂大赛车》的主题歌曲为《情人树》。其中几句英文歌词为：

They say if you kiss the right

sweetheart，

The one you've been waiting for，

Big blossoms of white will burst into sight，

And your love will be true evermore.

歌词的中文意思是：

据说，如果你亲吻的人，

正是你苦等的人，

大白花就会突然绽放显灵，

你和他(她)定然相爱终生。

可为什么一对相濡以沫，白头偕老的情人想要证实情人树的神奇时，它却不开花了呢？难道这棵树不是情人树？未必英文歌词也不过是人们的美好愿景？你相信世间真有情人树吗？

　　外孙女和孙女亲自动手，为外公外婆、爷爷奶奶摆出这一抢眼的姿势。

两个老情人，得意情难禁。

羞涩抛天外，相携结爱心。

泸沽湖水好清凉，

姐妹涉水多欢畅。

　　四人携手欲飞翔，飞往王妃府。

　　末代王妃名次尔直玛，但不是摩梭人，仅有摩梭名。她本是汉族人，真实姓名叫肖淑明。其父是刘文辉手下的军需处处长。1943年，她还是一个16岁的学生，被泸沽湖左所土司喇宝臣(当时32岁)选为“黑可(王妃)”，成为“汉摩和亲”的新娘。她骑马，坐轿，花了两个月，才从雅安到达“女儿国”。她为摩梭人带去42套小学教材和一台风琴，在摩梭建立起第一所小学，教摩梭人学习汉语。她当了15年摩梭人的黑可，学会了骑马，并参与打击土匪。1958年民主改革时，被划为“剥削阶级”，过了8年牢狱生活。1987年后才恢复名誉，由罪犯变成普通村民。继而被誉为当代文成公主或当代王昭君，后当选盐源县政协常委、凉山州政协委员。2OO8年1O月30日逝世，享年81岁。

　　末代王妃的一生领悟：

荣华富贵如流水

悲欢离合随风去

　　末代王妃的一生领悟：

想当年 红衣白裙 腰别双枪 骑飞马

到如今 白发苍苍 胸怀祖国 度晚年

　　2001年，74岁时，离乡58年后，肖淑明首次返回成都雅安。她用《竹影搖红》填词《离乡五十八年归故土》：

将军女儿 为民族团结安定 十六下嫁泸沽湖 女儿国掌权 廉政公平仁慈 随乡俗 红衣白裙 青马双枪 木摞土豆 播种汉文 王冠坠地 往昔功德休要论 十四载袖手旁观 宠辱苦 泪洒啼儿情 火塘孤灯夜雨 瞬梦间 霜染两鬓 ……

肖淑明——次尔直玛，真不愧当代文武双全“汉摩和亲”王妃的美名，值得后人永远铭记！

游完王妃府，再赴走婚宴。

门柱贴对联，谁人能识辨？

　　请教这家摩梭族女主人，才知对联上的文字是东巴文。摩梭族有自己的语言，但尚未创造本族的文字。对联的汉语意思为：

母神下凡保平安；

父神保佑万事顺。

跟随我们的纳西族小伙听后，也兴奋不已，感慨道：“我带游客赴走婚宴无数次，今天才算弄明白！”

　　参观摩梭人住处时，突然见到架上放着的贵重食品。这东西我曾见识过一次，却从未品尝。那是二十多年前游九寨沟时的经历。藏民饭店大厅右侧天花板下吊挂着一头更大的。随行司机说，当晚的走婚宴席上，我们可一饱口福，而且是已屠宰超过1O年，剔除了内肠和骨骼，填满了香草，保存完好，招待贵宾的牲猪。

　　走婚宴佳肴满桌，各色菜品多达16样。按摩梭人的习俗，菜不出齐，不可动筷。

　　喜酒一罐一壶，一罐家酿米酒，一壶自制果露。米酒名叮噹酒，果露名苏里玛酒。

　　品尝招待贵宾的香猪肉。这辈子扎扎实实，真真切切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当上贵宾！电视中常见贵宾出席国宴的场面，他们未必能尝到此种美味佳肴？！

摩梭族店主致词祝酒。

　　和摩梭族店主合影留念。

　　和摩梭族老妪聊家常。看她笑得多开心！

　　与摩梭族老汉交朋友。他的烟枪在我手中，很有分量。瞧！他手里的转筒玩得是何等的灵活哟！

　　由走婚宴回住地——鑫海听涛酒店时，已是日近西山，湖光耀金之时。正赶上拍摄泸沽湖夕阳的好时间。

澹然空水*带斜晖，

三岛苍茫接翠微*。

孙辈陪伴泸沽游，

一湖夕照自忘机*。

* 澹然空水 指静谧空阔的水面。

翠微 指青山。

忘机 指与世无争的淡泊心志。

　　出席篝火晚会，是当天最后的一项活动内容。篝火晩会工作人员为我们献上哈达，并与我们合影留念。

老夫年近八旬了，这还是首次尝到被人敬献哈达的滋味，心里乐滋滋的。只是这哈达皺巴巴，脏兮兮的，多少有些膈应人。没想到，篝火晚会还没开始，工作人员便拿着一摞照片，对着照片四处找进门时合过影的人。愿要者，20元一张，不要的话，也不勉强。这还在情理之中。更没想到的是，晚会结束时，工作人员要求每个与会者退还脖子上的哈达。

献哈达是一种礼节。没见过有谁送出礼物后，没过一阵又收回去。献上哈达，即为献礼。收回哈达，便是失礼。游客难免不感到自己遭遇了戏弄，从而认为篝火晚会工作人员“献哈达”，是对藏民或摩梭人献哈达礼节的亵渎。

请看视频！

　　 夜 半 惊 魂

一天的游程较長，观尝的景点较多，回到鑫海听涛酒店沐浴之后，倒下便睡。估摸着到了半夜时分，突然从落地窗外，长一声，短一声；高一声，低一声；慢一声，紧一声；凄一声，惨一声地传入可怕的哀嚎，将我惊醒。我起身走出，发现酒店管理人员饲养的两只肥硕波斯猫，正在窗外的座椅和沙发上相向瞪着绿莹莹的眼睛，亮起嗓门在叫春。我挥动沙发上的靠背垫，大声驱赶，惊走一只。可座椅上的那只却纹丝不动，反而对我瞪着那双有如莹光手电筒光柱的眼睛，回了一声“喵”，我听着却是“谬”的意思，似乎是在责备我坏了它们的好事。

但想到它们闹得我无法入梦，我只好掀动坐椅，将它赶下台阶。可我刚刚躺下，它们竟然又回到原地，而且“哭嚎”得更为惨烈！怎么办呢？看来赶是赶不走的，就让它们重续破梦，尽情哀嚎着倾诉罢！

住店本为听涛声，

入耳却是猫叫春。

但愿店主能割爱，

确保客人梦安宁。

　　清晨的泸沽湖，蓝天碧水，远山黛绿，雾飘湖面，周遭寂静，有如人间仙境，正是留影的好时刻。

　　泸沽湖畔纳西人的神话和传说中，山水崇拜颇为突出。传说湖北岸巍峨的狮子山是一位女神，没有丈夫，和附近的几个男山神过着阿注形式(意为朋友或伴侣)的婚姻生活。每年农历三月十五日和七月廿五日，永宁纳西族要以隆重的仪式，驾独木舟游湖并登狮子山祭拜女神。同时在这些活动中物色自己的意中人。泸沽湖之游第二天的首项活动便是体验纳西人泛舟游湖的传统。

　　头顶是蔚蓝的天，船边是碧绿的水，四周是青翠的山，身上是鲜红的救生衣，脸庞被映得红扑扑的。

小船有点晃，大伙不用慌。

艄公摩梭人，女神保平安。

　一桨又一桨，船尾泛波浪。

人在湖中游，心随彩云翔。

年近八旬头一回，挥棹泛舟孙辈陪。

激情难禁歌一曲，欢声笑语波上飞。

　　湖中泛舟时，发现靠近岸边的湖面上，一点点，一丛丛白色的亮点，有如杨柳飘絮时落在水面的花絮，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船家告诉我们，这就是水性杨花，歺馆菜单上的一种蔬菜名。我们在丽江已经吃过几回了。

女人轻浮不专一，水性杨花形容之。

不游云南不知晓，水性杨花花一枝。

高原湖泊浅滩長，采撷回来当菜吃。

青嫩可口无污染，云南又添一稀奇。

　　到了“女儿国”，若不上走婚桥，且不是白来一趟？

居住泸沽湖畔的少数民族，除纳西族外，便是摩梭族。摩梭族民间奉行“男不娶，女不嫁”的走婚习俗，这可能是史上母系社会的传承。走婚桥最早建于土司时代，木质结构，长300余米，横跨草海两岸，为摩梭阿夏羞涩初会时的浪漫步道，是阿夏走婚的要道，被誉为“天下第一爱情鹊桥”。

要上走婚桥了，二十来岁的纳西族司机显得更为活跃。他说，仅管纳西人没有走婚习俗，但他倒愿意走婚，只是因为游客川流不息，无暇筹备走婚的三样宝物，走婚之事才被躭搁下来。我们请教他，走婚需要哪三样宝物。他说：“走婚三样宝，狗粮、匕首、帽。” 意思是说，对付意中人家里的狗，没有狗粮堵不住狗的嘴。没有匕首相助，翻不进意中人的窗。入窗后，不在窗外挂顶帽，还会有人爬进来。

　　叫人不明原由的是，走婚桥上，像这样的单间，接连修建了1OO多个。不知是为方便“摩梭阿夏”谈情说爱而建的，还是为租给小商小贩摆摊售物，收取租金而造的。

汉族阿夏不走婚，只在桥上留个影。

走婚桥上练练步，虽不走婚也过瘾。

若是跨上千里马，走婚便可即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