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目楚天总关情——清明雨五月湖北行走笔记(完)

缪斯的孩子

第六集（二） 大美宜昌

宜昌的美，其实在屈原故里——秭归就感受到了。宜昌是长江干流上的一颗璀璨的明珠。在中国的版图，很难再找到像宜昌这样的地级市，居然霸蛮地拥有国家5A风景点4个：三峡人家、三峡大坝、清江画廊和屈原故里。虽然我只是在宜昌停留短短的两天，但是它的美如长阳的苞谷酒的酒香一直在我的鼻尖飘荡。

大美宜昌，美在人文。人文之美，美在宜昌的历史之悠久，一直可以追溯到“长阳”人。距今约20万年前的长阳人是宜昌人的祖先，而我生活着的浙江目前发现的最早的是8000前的萧山跨湖桥遗址的原始人，宁波余姚的河姆渡文化遗址更是要比萧山人再往后延1000年。这说明长江流域以南的广阔地带和黄河流域一样，也是中国古文化的发祥地，是中华民族诞生的摇篮。

相传轩辕黄帝的元妃嫘祖的老家就在西陵（宜昌的旧称），她教人养蚕，首倡婚嫁，母仪天下，造福万民，和炎帝、黄帝同为人文始祖，宜昌有“嫘祖庙”纪念这位杰出的先祖。宜昌城距今有2000多年的历史，在古代称为“夷陵”，“宜昌”之名始于东晋，一直沿用至今。

宜昌人杰地灵，人才辈出，也是历来名人大咖喜欢来游玩的地方，如三峡人家景区必经之景点“三游洞”，唐朝有白居易、白行简、元稹、宋朝有苏洵、苏轼、苏辙分别去游玩，因此特别出名。很遗憾，“嫘祖庙”和“三游洞”都和我擦肩而过。据史载，北宋的文坛领袖欧阳修在此地当过县令，想必留下许多脍炙人口的诗文。

人文之美，美在听来的故事。从长阳到宜昌，小谭和春林从代军那抢过接力棒，成为我们“三峡人家”一日游的导游。剑雨坐春林的车，我坐小谭的车。小谭和剑雨同宿舍，他的眼睛如他的名字，明亮有神。他和剑雨有20年没见面。小谭当年从警院毕业以后遭遇了许多波折，没进公安，最后成为一名检察官，还顺利地通过国家司法考试。他在他的大学同学中算是个传奇人物。

“强将之下无弱兵”，令媛也是个小才女，我在去三峡人家景区路上听到这样的故事。4月26日的《三峡晚报》以显著的位置登了一条新闻：为什么没给扈三娘和王英安排职务——市二十五中女生给商务印书馆“挑刺”对方回信感谢质疑，争取再版时精益求精。这个女生就是他上初三的宝贝女儿，平时非常喜欢阅读，当她发现商务印书馆出版的《水浒传》（2016年4月出版）在第七一回有报上所述瑕疵，所以给商务印书馆写信质疑，没想到商务印书馆马上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回信，对小姑娘进行赞许肯定。

巴楚儿女多才智，我从自强不息的小谭和他好学敢于大胆质疑的女儿身上已经感受到。我很庆幸能够结识父女俩。女儿像父亲一样也有一双美丽明亮的大眼睛。

大美宜昌，美在人文，美在城市的担当和牺牲精神。要不是小谭讲述，我压根不会把宜昌这座鄂西的小城和第二次世界大战联系在一起。
1938年，面对武汉失守，宜昌随时可能沦陷的危急情况，由民生公司总经理卢作孚指挥船队，花40天时间，冒着日军的炮火和飞机轰炸，抢运战时物资和人员到四川，从而中国民族工业的命脉得以保存。等日军占领宜昌，此地已是空城。敦刻尔克大撤退是依靠一个国家的力量，由一个军事部门指挥完成。宜昌大撤退则完全依靠的是卢作孚和他的民生公司。史称“东方的敦刻尔克大撤退”。民生公司为挽救国家和民族危亡作出巨大的牺牲。总共有16艘船只被炸沉炸毁，69艘船舶被炸伤，117名员工壮烈牺牲，76名员工伤残。 宜昌城区有个“宜昌大撤退”纪念园，如果下次再去宜昌，我一定要前往参观。

　　1943年，就是在风景秀美的三峡人家景区发生过石牌保卫战。当时的国民党政府迁都重庆以后，作为通川必经要道，宜昌已失守，石牌成为第一道门户。如果石牌再落入敌守，重庆的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在当年5月至6月间，在这发生一场中国军队对日本军队以弱胜强、并最终以较小的代价取得较大胜利的一次著名战役，它挫败了日军入峡西进的美梦，粉碎了日军攻打重庆的部署，遏制住了日军肆意践踏的铁蹄，中国军队顽强地守住了国门石牌，十一师师长胡琏已经写好遗书，和全体将士都已经做好以身殉国的准备，没想到置于死地而后生。长江是祖宗留下来的是一条铁血长河，这条河是不可能被外人辱没的。石牌保卫战的意义极其重大，是抗战的重大军事转折点，西方军事家誉之为“东方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甚至可以说，对中国抗日战争的最后结局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确立为世界军事史上中华民族反法西斯取得胜利的著名战役。可惜我们这次因时间关系没到达石牌景点。

这些天，我被宜昌这座城市悲壮英勇的事迹震撼着，如果不来宜昌，如果不认识剑雨的大学同学谭明亮，我是无法有这份体会的，所以我觉得自己有种无形的力量要把它写出来。正如长诗《我骄傲，我是宜昌人》中提到的，值得宜昌人骄傲的地方还有很多。如果说宜昌大撤退和石牌保卫战是宜昌人为民族解放和世界反法西斯斗争做出巨大的贡献，那么在进入新中国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宜昌人又展现出新的担当和牺牲精神。为支持举世瞩目的三峡大坝和葛州坝建设，宜昌人舍小家为大家，又一次背井离乡，开始十余万人规模的三峡大移民。21年过去了，请问在他乡的你们，这些年都还好吗？

　　大美宜昌，美在自然。西陵峡是长江三峡中景色最为幽深秀美的一段。在这里，长江的水如清江一样是碧绿碧绿的，同样是坐船旅行，感觉江面要更加辽阔。“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际流”、“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所有写长江三峡的唐诗如马群从我脑海里奔腾起来。

在宜昌的第二天有雨，整个西陵峡显得烟雨朦胧，像披着面纱的神女。水上人家是三峡人家最美的一个景点，它附近就是长江和龙剑溪的交汇处，溪上人家就在这里。这里依山傍水，一半着陆，一半入水，青山绿水之间，景色如画。在这里能看到溪边洗衣服的幺妹子和在溪流中荡舟的本地姑娘，清新美丽。溪水边的山坡上分布着很多的吊脚楼，楼内展示了当地溪上人家的日常生活，还有精彩的土家族人抛绣球、抢亲、哭嫁、入洞房的表演，扮演新郎邀请游客亲自参与。我们在导游的指点下看到神秘的“悬棺”，还冒雨参加一场土家族的婚礼。我发现湖北的美女全集中到这来了。

要不是时光匆匆，我也好想穿上土家族新娘的嫁装，再重走一回青春。我喜欢三峡人家的自然美，这没有太浓重的商业气息，用长江打捞上来的鱼做成的汤是世界上最鲜美的鱼汤。

虽然在宜昌只停留两日，但我强烈地感觉到这座长江边上城市的人文美、自然美，还有活力之美。各位看官是否记得，我在游记的开篇介绍过，湖北孝感好友剑雨是个狂热的体育舞蹈爱好者。老天爷实在是太青睐这哥们了。剑雨在我还在武汉时，就在微信上告诉我一个喜讯：“2019年世界体育舞蹈联合会（WDSF）世界体育舞蹈公开赛（中国宜昌）暨中国·宜昌体育舞蹈公开赛将于5月18日至19日在宜昌奥体中心体育馆进行。真是机缘巧合！几个月前，舞蹈老师是建议我报名参赛，我直接谢绝了，因为自知者明！我早都忘了此事，也忘了比赛时间，谁知此时，上天似乎有意安排你来湖北，而且点着去宜昌，我正好陪同去宜昌。真是相约不如偶遇！”陪同、访友、看比赛三不误，瞧，把剑雨美的。为了能让心心念念惦记比赛的剑雨如愿以偿，我们四人缩短在三峡人家游玩的时间，并在小谭的高中同学王总的“小燕子酒楼”用餐。没想到小谭和王总都是王昭君的老乡，那晚请我吃的就是来自兴山的家乡菜。

用完餐，我们打车直奔宜昌奥体中心，到那已经快九点了。体育馆很大，还有七、八成人，显得人气很旺。“宜昌——世界水电名城、屈原昭君故里”的标语醒目。开幕式已经过了，接下来是一个小时左右的拉丁舞表演和颁奖。“那些衣服穿得多的选手咋还没出来”，剑雨有点焦急。我和小谭因为一天的奔波和喝酒的缘故，都已经有些体力不支，我的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虽然法国、中国的许多选手比赛非常精彩。到晚上10点，70多名比赛的裁判员也上台领奖了。小谭说：“连裁判员都领好奖了，接下来没他们的事，也没我们的事了，我们回去吧。”“计划表上说12点以前都有比赛的。”剑雨不肯走。“我们再等半个小时，如果没有摩登舞比赛，就走”，我做了中间人，他俩都答应了。人要痴迷起来，就像孩子遇到心爱的玩具不肯走。我和小谭只好舍命陪君子。我还重感冒着呢。想想剑雨路远迢迢，专门从孝感到宜昌来陪我玩，他的这个小心愿没有理由不去满足啊。

　　过了十多分钟，果然有摩登舞比赛，我们想办法进了内场，剑雨给他的老师和舞伴录了视频，他蹲在那一丝不苟的样子非常可爱。那一夜最开心的就是剑雨，他的眼睛里有光，和我道晚安时。“每个不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剑雨说：“这是我们跳舞的人经常勉励自己的话。”同唱六口茶，共舞华尔兹，这是我下次见到剑雨的愿望。

虽然子夜前的那场大雨把我们三人都淋成落汤鸡，但是宜昌这座优美的不停旋转着的城市依旧在我脑海闪现。宜昌是湖北省唯一的全国文明城市，综合实力多年来位居湖北第二。生命的美在于运动，城市的美在于活力。宜昌的活力之美是意外的收获。

离开宜昌已多日，值得回味的事还不少。我们去看体育舞蹈比赛那晚，剑雨同学春林因为事先答应陪女儿看电影，先回家了，他也是足足陪了我们一天。前一天刚刚处理完单位的一个突发性事件。他向我介绍过三峡大峡谷、秭归的竹海，说得我口水直流。第二天，他冒雨送我和剑雨去宜昌火车站，还塞给我一张西陵景区导游图。宜昌好玩的地方实在太多了。所以说宜昌是我湖北之行最好玩、最值得留恋的一站，也是最美的一站。长江三峡大坝、昭君故里.....还有许多许多的遗憾和期待。

后 记

极目楚天总关情，就是在爱的召唤下，我从湖北回来以后，一边工作一边家务，花了两周时间分了七个部分断断续续地完成键盘上的长征。旅行像极人生，是一场修行，让我们更加珍惜当下，让生命变得更美好。我想留下文字就是锁住已经逝去的值得追忆的旧时光。

回眸楚天

五月的江城落满梅花
七里香开在必经的路旁
楚天的雨清江的水
还有三峡的奇秀
从此住进我的梦境

北上南下
河流奔腾不息
在深深浅浅的旅程中
我想用秭归的月光
为你编织一袋情愫
却无法寄达

2019.6.3夜第一稿写于书香斋
2019.6.5夜第二稿改于总公司

注：近日我对诗作进行修改，书法家石世潮老师是根据我的初稿创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