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博山,我难忘的情怀——制作 于新建 2019.5.31.

昕剑

<h3>  前不久,受朋友的邀请,在我们生长的故乡博山小住了两天。这里是小顶山居园,建设在小顶山脚下。人们利用自然环境,依山伴坡,修建了这个花园广场,供游人、居民闲暇时休息、散步和健身活动。花园修剪的很得体,整洁、美观。</h3> 孙阁老纪念馆 <h3>  屈指算了一下,自从工作离开故土博山已经近四十年了。过去虽然飘来飘去,大多数时间因工作来过,从来没有闲暇下来。如今退休了,生活节奏慢了下来,就想在这片故土上再认真地走一走。</h3><h3> 首先来到大街。经过重新翻建,这里充满了浓浓的街市味。清朝官员孙廷铨的故居就座落在它的中段。孙廷铨当地人称之为孙阁老,字枚光,颜神(今博山)大街人。在明崇祯十二年考中举人,翌年成为进士,数年后官至兵、户、吏部尚书三要职。1662年(康熙元年),官拜内秘书院大学士。1664年冬,孙廷铨称病回故里,闭门谢客,焚香著书。由于我很喜欢孙阁老的《颜山杂记》,这本书里曾记载了博山古旧时许多的风土人情,我很想了解更多的颜神历史文化,以期在这里一睹孙阁老的风采。</h3> <h3>  停车后,上去敲门,半天无人应答。看看门外,也没有售票参观的痕迹。站在高处望一望院里,也无人走动的迹象。等了许久,只好悻悻而去。总有不甘心之意,回头再望一眼这个院落,已经经过了重新修葺,修旧如新,院落的大门竟然没有油漆粉刷,白擦擦的原木色,与这座建筑很不协调。</h3><h3> 没有办法,只好下次再来吧。</h3> 怡园的记忆 <h3>  再上哪里去呢?想了一下,还是去北亭子—怡园吧,看看那里建设的怎么样啦?</h3><h3> 我驱车来到了荆山脚下的同乐桥边。这里是我们“人之初”、“上学堂”启蒙的地方—淄博市博山北亭子初级小学,也是过去清政府范泉书院和怡园高等学堂的旧址。解放后,改建成初级小学。文革后被拆毁盖了民居,现政府为了拯救古迹,保护环境,已经开始了翻建工作。旧址被绿色建筑护板包围着,透过缝隙看到工程已经开始了。我心里在默念中祈祷着,希望早一天建成,还我们入校读书六十年纪念的梦想吧。</h3> <h3>  怡园学校的对面,就是范仲淹曾经在这里读书的范公祠,过去曾经是淄博市图书馆,我们每天上学放学都要面对他。范仲淹那著名的传世名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几乎就是我们入学北亭子初级小学读书的校训,整整伴随和激励着我们整个人生的半个多世纪。</h3><h3> 不过,这里也是闭门谢客了,据说也是在内部整修。</h3> <h3>  我沿着范公祠前的这条“青州古道”,向上前行。看得出,为了保护这条千年古道,人们已经在旁边铺设木结构的人行道,避免古道的再次磨损。道路边上雕刻精美的大石鼓随意地摆放在那里,似乎在呼唤着这里快快地“重生”……</h3> <h3>  旁边的院落曾经是图书馆员工的宿舍,如今已经是经营多年的“翰林食府”了。这是一座专营博山菜的饭店,我曾经多次光临过他们张店的分店,还是具有很经典的博山风味的。博山民间曾流行着这样一句话,“吃了博山饭,围着天下转”,足以透射出当地家乡人的骄傲。的确,这里,走出了许多享誉中外的厨师,有很多在驻外大使馆工作,有的还做了北京人民大会堂的厨师长呢。</h3> <h3>  进了翰林食府右边的这个院落,这座房屋原来是同学陈旭的家,过去我们放了学经常在这个院子里玩耍、做作业……这栋老房子还是那么熟悉的模样,承载了我们童年多少的记忆啊!显然,为了做饭店,他们已经进行了改造,门前的小桥流水和角落里的凉亭子都是后加的,本来很宽敞的院落,现在看来显得那样的局促拥挤,毕竟是物是人非、旧貌变新颜了。</h3> 又见东山铁路 <h3>  出了翰林食府,继续往上走,就是东山了,在它的前面就是这条铁路了。这是始于淄博站到八陡站的铁路,是十九世纪德国人修建的,目的是掠夺这里以及远处八陡黑山煤矿的煤炭资源。一战后德国战败,列强通过“巴黎和会”将包括这里的利益割让给了日本,中国作为战胜国却被肢解了国土和自己的利益,从而爆发了全国的爱国“五四运动”……。</h3><h3> 我站在这几近荒废的铁路中间,看着它已经斑驳生锈、静静地躺在大地上,向秋谷、向南面山头、石炭坞和八陡方向延伸着。仿佛看到,在秋谷方向居住的很多同学,为了上学方便,大家总是抄近道,沿着这条铁路边上学、放学。久而久之,大家都练就了一副在钢轨上奔跑的本领,个个健步如飞,简直是神了。让我羡慕不已,也曾学着他们的样子跑,可总是掉下来,受到同学的讥笑,我们打闹着,玩笑着,一齐在钢轨上奔跑,在枕木上跳跃……,一声急促的汽笛鸣叫,火车来了,吓得我们赶快跳下钢轨,奔到火车道旁边的人行道上,捂住耳朵,张着嘴巴,等着火车呼隆隆地呼啸而过……有时候,火车司机也偶尔和我们搞一点“恶作剧”,向外边喷一点废汽,我们在汽雾缭绕的山谷里奔跑着、嬉闹着,度过了一个个天真无忧的童年时光。</h3> 寻找仙人桥 <h3>  来到赵执信纪念馆的因园,因内部维修,已经闭门谢客了。纪念馆的迎壁上,老先生书写的“秋谷高风”四个大字仍然遒劲有力,熠熠生辉,犹见贻山老人在世。</h3> <h3>  向远处望去,通往秋谷(以老先生的字号命名的地名)的大道,依然郁郁葱葱,空中那座连接两山之间大桥仍然耸立着,这是当年水泥厂运输原料而修建的。为了建设这座大桥,牺牲了对面新泰山上的那座历史古桥—“仙人桥”。正是那座仙人桥,是先人在新泰山上一个险要的地方,利用自然形成的石灰岩洞旁边的平台,搭建的一座石桥。取名“仙人桥”,也许是仙人走过的地方。连同山顶不不远的新泰山庙,形成了一片古人们祭奠神灵的地方,每年总是烟雾缭绕,香火不断。那时候,这里就是我们这些天真无邪的孩子们的天然“游乐场”。课外活动、下午放学路上和学校放假期间,经常在这里有组织或自由的玩捉迷藏、抓“特务”等活动,上下桥的险要和艰难登攀的小路锻炼了我们的勇气和体魄,也给老师们带来了许多担心,总是絮絮叨叨地千叮咛、万嘱咐,“要注意安全,安全……”,“放学路上不要贪玩,赶快回家”……。冥冥之中,也许有赵执信这位老先生在保佑我们吧?!</h3><h3> 仙人桥曾经伴随着我们童年的欢乐,留下了许多难忘的岁月。</h3> <h3>  此后的几年,我曾经见证了仙人桥被人拆毁的那段历史,亲眼目睹了为建设这座运输大桥而被拆毁的仙人桥身,静静地躺在杂草丛中,我心中难过了好一阵。因为这座桥承载了我们童年太多太多的记忆,给我们在短缺经济的童年里增添了许多的快乐和欢笑……随着当地产业结构的调整,污染环境的水泥厂下马了,闲置下来的这座赵州桥式样的大桥,见证了那些年经济发展的历程。今天,仍然耸立在那里,看上去仍然不失当年的风采。愿这座有历史意义的建筑好好的保留下来吧,给后人留下个念想,给饭后茶余散步的人们留下一个连接两山之间的通途,也不枉是一件乐事,不要再落个仙人桥的下场罢……</h3> 新泰山庙 <h3>  望望远处的新泰山庙还是稳稳的座落在那群山的岩石之上。路人告诉我,新泰山庙保留的很好,现在正在维修已经到了尾声。 “走,上去看看。”我心里蓦然产生了参观的欲望。带着童稚时的冲动和向往,我踩着油门驱车,一直冲到了新泰山庙前大戏台前面的小广场上。</h3> <h3>  果然新泰山庙仍然在整修,庙前的大戏台小广场依然如故,还在整修中。</h3> <h3>  庙前的台阶还是记忆中的式样,栏杆显然是重新翻修的,上面雕花刻画,整修的规规矩矩。</h3><h3> 我努力在脑子里搜索着记忆,缓慢地登上台阶,似乎还是童年的感觉……</h3> <h3>  征得看门人的同意,我进入了庙堂。静静地看着,寻找着儿时的记忆。庙堂在绿树掩映中,红墙碧瓦,或金黄或碧绿,每一座都条理整洁,方正有序。事实上,这里庙堂的前后天井都比较小,天圆地方,袖珍别致,不像儿时记忆的那样大。在它们面前,我似乎也高大了许多。</h3> <h3>  看看每一座庙堂,都落着锁。隔着门缝,看看里面都有神像端坐,而且个个华丽盛装。显然比我们童年的那个时候富贵、华丽和庄严得多了。看来,只好等正式开放时,才能一展他们的尊容了。</h3><h3> 想想当年,我们这些无神论者,在庙堂里玩耍,也根本不把诸神像放在眼里,爬墙、翻窗,上供桌,甚至还随意摸一摸神像的脸庞,前后院的乱跑,无拘无束,尽情地释放着儿童活泼的天性,真是童言无忌,初生牛犊不怕虎啊……</h3> <h3>  庙堂天井里每个角落都整理的干干净净。阶梯石栏杆错落有致,上面的汉白玉小石狮子都雕刻的栩栩如生,使人爱不释手。我在想,如果有机会同学聚会,一定争取在这里故地重游,释放一下我们童年的不尽情怀……</h3> 同学家的老屋 <h3>  走出新泰山庙,我顺着庙外的这条山道向山上走。忽然想起来我们同班的同学邵泽全的家就在这路边。下意识地我回过头来看了看路边的左面,早已经被一排排新式的楼房所取代。记得那一年大约是1963、64年春天,下午放学后我们一起在邵泽全家里玩,他家就在路边上,用山上的石头盖了几间不能再简单的住房,草屋顶,石头干扠垒筑的墙,权且叫个家吧。看得出那时候,他家里过得很拮据。我们在他家玩耍,看到他爸妈一脸难色地在商量事情,我们就在院子里玩。记得邵泽全说过,他老家在黄河边,为了逃荒来到博山,现在家乡年景好了,亲人们让他们返回去。要丢掉这里辛苦的一切,爸妈真有点舍不得。</h3><h3> 记得邵泽全同学回家乡后的一些日子里,我曾经到过这里,看着路边已经倒坍的石屋,我在那里站了许久,心里酸酸的,失去联系的邵泽全同学,不知你在家乡生活的怎么样啦?</h3> 站在新泰山上 <h3>  我顺着庙堂外的山路向山上走去,新泰山庙宇逐渐被绿树掩蔽着。新泰山是经典的喀斯特地貌特征,随着地壳的变动,有规则的石灰岩层状地向上隆起,成了我们手脚并用向上攀爬的天然大台阶。有的地方会出现一片片整齐的岩石平台,我们经常在那里目无一切地扯开嗓子,向对面的东山大声的疾呼、放歌,似乎这世界只有我们自己……</h3><h3> 我还记得,在这山上的岩石群里,我们曾经发现过螺旋状的海洋生物化石,说明这里上千万年前曾经是大海。记得在地理课上,老师(大概是邓老师)曾经给我们讲过大地变迁、沧海变桑田,桑田变沧海的道理,就连不远处的冯八峪煤矿也是地上的植物等随地壳变动而沉入地下,经过多年沉积而成。</h3><h3> 老师曾经拿了一盒子有几十种岩石的标本箱给我们看,有石灰岩、砂岩、页岩、石英石、方解石、硫酸铜矿石、花岗岩……应有尽有。我被那块漂亮的三色花岗岩标本给迷住了,老师说它是由黑云母、长石和石英组成,是质地最坚硬的岩石。于是也按照老师教的方法,学着在山上搜集一些当地的岩石标本。可是,翻遍了整个新泰山也没有收集到一块花岗岩。老师告诉我们,花岗岩是火山地下的岩浆喷发凝固而成,在青岛等沿海地区有大量的花岗岩,我们这一带是没有的。我有些失望了,但这些初步的地理知识和火山喷发的壮观景象,却引起了我们浓浓的兴趣,多年以来一直记忆犹新。</h3> 秋谷远眺 <h3>  我脚踩着斜面的石灰岩石板,一层一层地向下走,两山之间的大桥在树丛中掩映,对面的东山和远处的秋谷在眼前展现。这里,诞生过许多知名企业、煤矿,至今还有着辉煌;这里,曾经是我太多的同学生活、成长的地方,至今我还能叫出他们的名字:王玉金、刘永利、邹树琪、王作华、高良亭、毛廷香、刘持芬、左世云、刘梅秀、彭坤、李同贵、赵宪法、张嘉文武兄弟、还有在这里工作的蔣玉梅……我曾经在许多熟悉的家里串门、玩耍,了解了近郊农村生活的方方面面,甚至在春节里在同学家做客,吃饭、醉酒……这是多么亲切的热土,我是那样的熟悉,也感觉到昨天是那样的久远,望着这片深情的土地,久久不愿离去……</h3> <h3>  (下面这两张照片我是用全景拍摄的,大家可以点开,从左往右地连续观看)东山上一排排崭新的楼房拔地而起,秋谷的风光依然在目,但是似乎变化不大,但心目中还是那熟悉的秋谷……。</h3> 故乡的早餐早市 <h3>  次日清晨起来,洗漱后简单的活动一下,我们就便民市场前吃早饭。博山的早点那是名声在外,我一直以为,并不亚于上海、杭州和成都等地的著名小吃。久违了,博山早餐,我已经是好久没有亲近你了。我要了一碗被央视播音员调侃的“啥喝”(音:啥哈)——油粉和一个菜煎饼。在等厨师现场烙煎饼的时间,热腾腾的油粉已经被我如狼似虎地喝了大半碗。</h3> <h3>  烙好的菜煎饼上来了,我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热腾腾的有点烫嘴,精心调制的馅料香味直冲脑门,外焦里嫩……,啊!熟悉的家乡味,美美的满足感。</h3> <h3> 饭后,顺便逛了一下市场。繁忙的早市,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此时正是当地小樱桃上市的黄金时节。人们精心采摘的小樱桃小心翼翼的堆放在那熟悉的椽子(音:圆;当地的一种柳条编的筐子)里,水灵灵的卓实招人喜爱。一打听一下价格,才6~8元钱一斤,太便宜了。大家自然地挑挑拣拣地买了一些,有的迫不及待地就地吃了起来……</h3> 巧遇老同学 <h3>  “哎,这不是于建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叫着我小学时用过的名字。我抬头一看,一位富有风韵的中年女子,正笑盈盈地与我打招呼呢,眉宇中流露出童年时那熟悉的风采。“哎呀,这是孙淑玲同学。”我欣喜万分,感谢互联网和微信,使我认出了她,毕竟我们分别已50多年了。真是“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但是我们的心还是相通的,热情地相互交谈着,就像是分别多年的亲人在一起絮絮家常,恨不能把心里的话全都倒出来。我也把我身边的夫人、女儿介绍给她认识,大家都热情地打着招呼。</h3><h3> 来博山这两天,对故乡的相思情总在我脑海里萦绕,是否邀请几位发小同学聚一聚?但时间紧,临时下通知,势必干扰同学们有秩序的安定生活,犹豫再三,终未下决心。此时,用这种方式与同学相见了,也许这是命运刻意的安排吧?</h3><h3> 淑玲同学告诉我,去年我们在张店举办了一次小型同学聚会,她因为全程接待大学同学来旅游,因而错过了那次机会,总感到很遗憾。但怀念同学们的情感一直没有变,热情地希望再一次的聚会早一天到来……</h3><h3>  远处的朋友在向我们招手,我们就要返程回张店了。匆匆分别之中,我们有很多话已来不及说,但大家的心愿是不约而同的:近期组织一次同学们聚会,满足大家的思念之情吧!</h3> <h3>  我们彼此招招手,再见了!告别中寄托着祝愿:愿我们同学们的友谊就像范公祠里那幅墨刻一样,“山高水长”,源源不断,流入每一个同学的心田,永远滋润着我们的未来……</h3> <h3>  这正是:</h3><h3> 故乡情,情情不舍,魂牵梦绕。</h3><h3> 同学心,心心相通,铭志难忘。</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