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

明月夜

<h3>乡愁是缀满枝头的花朵,拥挤在山谷里,野坡上。远远望去,浓淡稀疏,泼墨山水,似一幅画卷,每年春天,长卷舒展,似向人间娓娓道来。</h3> <h3>柳枝叶叶总关情。是谁在吹响一支柳笛,挽了一篮野菜,和伙伴快乐地追逐在田间?</h3> <h3>河岸若无芦苇似少了故事。我的故事总也说不完,记忆里每件小事虽萎靡的腐烂在岁月里,一如河滩深陷泥沼的苇叶。但一股东风却唤醒了所有的认知:一溜儿排开的篮子筐子浸在清清的河水里,里面的荠菜、七七芽在水里蓬勃起来,齐齐地直起来身躯,涌出了篮子、筐子——只因期待母亲一声称赞,半篮子框子野菜在河水中泡上一会儿,看上去是那么新鲜,菜也显得尤其多。</h3> <h3>春天水流慢而清澈,也就能没过脚踝。小伙伴都爱在房村东的河里摸河蚌。大家赤脚从下游迎着潺潺水流逆水而上,统一弓着背用手摸,却全凭运气,慢慢地我发现了一个窍门:凡是一个一个升起水泡的地方有河蚌啊。当其他伙伴在水里追溯的时候,我在岸边站着仔细看水里,发现有水泡细细冒起的地方,便目不转睛地轻轻淌过去,果然一摸一个准啊。很久以前,曾引以为豪的是爱动脑筋的成果,引来伙伴的羡慕。</h3> <h3>芦苇花,母亲的最爱。它铺在布鞋里温暖我的脚的温度,在记忆里弥久不散,父亲每年会从南方拖回两大车芦苇,整齐地靠在东院墙上。母亲会仔细地剪下最大最软宣的苇花,妥妥地收起来,一到冬天雨雪天气,她就在孩子们的棉鞋里宣上一些,那感觉,柔软又暖和。</h3> <h3>芦苇一捆捆的码好,这种手工艺在几个老人手里娴熟又自然。生活在混凝土结构中的人们,还能感受到芦苇把子封顶的房子吗?还记得年年三九,家家户户,老幼妇孺围着火盆,促膝闲聊。最幸福的是火盆里常常埋着几块地瓜,或者抓几把花生洒在里面,是最美味的零食。 远远望去,家家户户房顶升起袅袅青烟,透气舒适的房屋带给我们无限的温暖。</h3> <h3>村后一枝毛桃悄悄地绽出点点红色,在大片灰色枝桠种有些寂寞,那是不张扬、不怒放的忍耐。</h3> <h3>幽山一僻处,杏花开正浓。</h3> <h3>野外一树白雪盖枝头。喜欢看着广阔的野外散落的花朵,不属于任何人。</h3> <h3>很久很久没看到这么大的一棵杏树了。记得三姐家东有两棵,比这树还要大。年年花开,都会悄悄地找个理由过去看看。历经一个冬天的沉寂,寒冷的北方,乡村只有迎春花、杏花料峭绽放,迎春花稀罕的属于私人,只有这些被村民随意栽种,不予管理的杏树倒是散落在角落里。一个孩子在树下仰慕端详的不止是粉白的花,还有对春天温暖的期待。苦涩的花香、纷纷扬扬洒落的花瓣,如今倒像一场梦幻,在记忆里碎成一个一个片段。</h3> <h3>是因为再也回归不了的故土,再也回不来的亲人,回忆才从次没有了根。乡愁,早年间尚有牵挂,因为山、水还有熟悉的印记。这许久年间,人物皆非,连惆怅也变得居无定所。</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