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故土情(上)

爱灵

<p class="ql-block">童年的记忆•黄城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作者:爱玲</p> 2015年9月30日,我踏上了去张家口的列车,这是我于1976年(时年13岁),随父亲工作调动(全国军马场解体,归地方)举家搬迁内蒙古乌海市,时隔39年即将首次回到出生地——黄城子•军马场。 列车经过了近13个小时的奔波,终于驶进了张家口南站,来接站的是这次同学聚会的召集者:赵利、郭愿忠、金亚军。面对三位全然没有了童年模样的陌生男士,脑海里迅速的将39年前的记忆模样,往他的身上按......,那个是哪个印象中瘦小、虎头虎脑的赵利?那个是那个说话略带结巴、长相清秀的郭愿忠?那个又是哪个从小就淘气顽劣、古灵精怪、每天伤痕累累的金亚军?最终在握手时,还是把郭愿忠叫成了赵利,闹出了到张市的第一个笑话,正式介绍后才发现童年记忆中低矮、虎头虎脑的赵利已显现出一个成熟男人的帅气风度,戴着一副黑边眼镜,举手投足显得干练、得体、大方; 记忆中说话略带结巴,但模样清秀、修长的郭愿忠倒是一副憨态可掬得模样、微胖的身材挺着个将军肚,说起话来早已没了儿时的结巴,慢条斯理、稳重成熟;最是颠覆童年形象的倒是金亚军了,童年那个淘气、顽劣、古灵精怪、个子不高的金亚军,如今变的文质彬彬,清瘦的脸上架着一副斯文的金丝边眼镜,给人一副深高莫测、无法揣测的感觉。难怪赵利指着金亚军说:“你认识他不?”,我竟说了个“不认识”,一阵久违、亲切的笑声之后,随车住进了张家口宾馆,童年记忆的闸门随即打开,那常常魂牵梦绕、镌骨铭心,儿时嬉戏、玩耍、奔跑的情景,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黄城子•军马场——顾名思义,就是五六十年代国家为了国防和战略的需要,在全国相继建立的如:白音库伦(白马场)、红格勒(红马场)、达里诺尔(黑马场)、黄城子(黄马场)等一批(20多家)军马场。而黄城子•军马场是这些军马场里的龙头老大,具有“黄埔军校”的美称,因为它筹备、组建较早,为后期相继成立的军马场输送了大批的建厂业务骨干和中坚力量。这些军马场的相继建立就是为军队培育提供优良马匹的基地,隶属各大军区或归解放军总后勤部管理。它作为一种部队后勤的保障,是特定历史时期出现特定的历史现象,并发挥其特定的历史作用,尽管在70年代国家调整了国防战略布局,这些军马场相继退出了饲养军马的历史舞台,有的转型、有的转产、有的下马、倒闭、归地方,但“军马场”孕育了一代人(马一代)的青春、理想、奋斗史和一代人(马二代)的记忆、成长和追思…… 我本人就是于60年代中期出生在河北张家口地区察北牧场第四分厂后改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后勤部二〇二部队黄城子•军马场,是一个典型的马二代,尽管在1976年离开军马场时刚上初一,时年13岁,可能对故乡人和事的记忆没有哥哥姐姐们说起来的深刻、清晰,但我记忆中的故乡—黄城子•军马场,是世界上最美丽、最富饶、最好玩、最难忘的地方…… 春天的黄城子•军马场舒展温馨,让人心旷神怡。在寒冬中沉睡了一个冬天的黄城子,冰雪融化,万物复苏,嫩草萌生。 一排排拖拉机在一望无际的草地上翻耕种作,迟到的春雨飘飘洒洒,麻雀、百灵子叽叽喳喳,老鹰在蓝天上低鸣盘旋,报春的燕子成群结队,寻地筑窝,这时,我家的屋檐下总要住上一两窝燕子,记得小时候母亲常常告诉我们:“等燕子回来筑窝时,你们就不用再穿厚厚的棉衣和毡靴了”,所以在那个冬天比北方一般地方要冷且慢长的黄城子,我们常常祈盼燕子的到来…… 尽管我从十几岁就离开了故乡,但每每想起总能感受到黄成子的春天,那是任何一个地方都不曾有的春天,扑鼻而来的一股股青草芳香,放眼望去,那各种鸟儿的鸣叫声和远处拖拉机春耕的轰鸣声,构成了黄城子•军马场一个特有的早春图。 这时便会在故乡的南山、后山、前树林、后泉子沟……,都会留下我们憋了一个冬天,尽情嬉戏、玩耍、奔跑的足迹…… 夏天的黄城子•军马场最是美丽,让人心花怒放。那满山的山丹丹花、马莲花、芍药花和各种各样不知名的野花,五颜六色、漫山遍野、铺天盖地。 峭壁上、悬崖顶、岩缝间簇拥着数不清的各种山杏野果和珍奇药材,蝴蝶和蜜蜂在花丛中翩翩飞舞,忙着采集,蚂蚱、蝈蝈的叫声交织在一起,久久回荡在旷野草原上,成千上万匹的骏马、上百只的羊群在草原上悠闲地吃着青草,构成了一幅“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挥动着鞭儿响四方,百鸟齐飞翔”的壮美画面。 每当这个季节,也是我们玩疯了的日子,一放学,家也不回,三五成群结队,直接去大南山半山腰上採挖各种野花、野果,把红、黄、紫各色花朵编成花圈带在头上,再挖上满衣兜子的臭葱、害害,摘上一书包巧呱呱满载而归。 秋天的黄城子•军马场丰硕殷实,让人心满意足。瑟瑟的落叶,把草地、马路铺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地毯,在秋风吹拂下,那一望无际的麦田里,金色的麦浪在翻滚,一排排康拜因在随风摇曳的麦田里幸福轰鸣弹唱,厂部的场院上堆积了大垛大垛收割回来粮食。 山上的各种野花有了秋天的味道,各种花儿、药材、草本植物开始熟透、变黄变暗,吃得膘肥体壮、毛色油亮、神采飞扬的马儿们,羊群们三五成群在草地上奔跑、跳跃,尽情撒欢儿,成群的大雁排着整齐的“人”字或“一”形的队伍在头顶上飞过,向南飞去...... 这个季节也是故乡给我童年记忆浓墨重彩的一笔,因为它是最好玩的季节,我和小伙伴们三五成群的往比头还高出许多的麦子地、黍子地里钻,玩捉迷藏,大把大把的去拨一种长在黍子上能吃的叫“眉眉”的东西,装的满兜子,吃的满嘴满脸都是黑黑的,把衣服滚的脏兮兮的,划得一道道的口子;当然,回家后就少不了一顿好揍,但第二天照玩不误、乐此不疲…… 冬天的黄城子•军马场白雪皑皑、安静沉寂。因为这里属于西北坝上地区,冬天来的比较早,大致每年十月下旬以后就开始飘起雪花,天地间被低气压下形成一层的灰蒙蒙的云雾笼罩,随着冬天的临近,一股股西伯利亚的寒潮阵阵来袭,西北风卷着漫天大雪纷纷扬扬、飘飘洒洒,把整个黄城子装裹的一片洁白无瑕。 在漫长的一段时间里,山岭上、草地上、田野里、屋顶上、猪圈、马厩里、操场上全都覆盖一层厚厚的积雪,这是我记忆中最厌恶的一个季节,因为黄城子的冬天实在是太冷了,最冷时可达到零下40度左右,在刺骨的寒风里夹着“白毛风雪”,刮在人得脸上、手上马上就像针扎了一样生疼生疼的,因此小时候我们的的手上、脚上经常有冻疮..... 这时的马群、羊群基本上也不会再去野外放牧了,但有时天稍好时也会去让马群放放风;记得小时候看的电影《草原英雄小姐妹》,反映的就是像黄城子•军马场的天气,常听大人们说,军马场也时常发生类似天气恶劣、军马跑丢、人冻伤的事件。 每年的这个季节,学校放的寒假也比一般地区的寒假要长,在那个各种资源比较匮乏的年代,漫长的冬天常常是一家人围在点着马粪、牛粪的火炉旁取暖。 即便是出去玩也要穿着厚厚的棉衣、棉裤,脚上穿上用羊毛线织的毛袜子,再套上小毡靴,头上戴上皮毛帽子,手上套上用羊皮做的手套筒,全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才能出去,在那厚厚的雪地上,用小毡靴踩出“咯吱、咯吱、咯吱”的声音,至今仍在耳边回响…… <p class="ql-block">【作者简介】:</p><p class="ql-block">   爱玲,又名邢爱玲,女,汉族,籍贯:河北省正定县,于60年代中期出生在河北省张家口地区察北牧场第四分厂后改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后勤部二0二部队黄城子.军马场,是一名典型的马二代。13岁时随父亲工作调动,举家搬迁内蒙古乌海市,目前在内蒙古乌海市文新广局工作,一直从事各类文化的策划、组织和实施。由于离开故乡时,年纪尚小,因此,对故乡的记忆没有陈爱民大哥的《军马场之魂》、《军马场之恋》描述的那么细腻、拿捏的那么准确;没有张志全大哥的《童年•黄城子》倾述的那么详尽、把握的那么周全,但作者于2015年10月,时隔39年首次返回故乡,故地重游,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建筑、陌生的面孔,面对旧物残垣,激发了把童年的记忆写成文章的冲动,文章中好多的情景(包括对父母,兄妹)描述都是仅限一个十几岁孩子的记忆和视觉感受,也许不是太精准和详尽,但最终还是愿意把不太成熟的作品拿出来,和军马人的后代-马二代们共享,以共同追忆和缅怀我们曾经经历、拥有、失去的美好岁月,同时也希望我们共同把童年的回忆当做我们人生最美好的拥有和阅历……</p> <p class="ql-block">  感谢摄友田丰(中国、内蒙古摄影家协会会员,乌海市摄影家协会副主席)提供的部分风景照片,感谢陈爱民大哥,同学刘志喜、赵利,金亚军、郭愿忠等为文章提出的中肯建议;可能文章中个别地方仍有不当或不准确提法,还希望大家见谅,多提宝贵意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