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后半生

夏天

<h1><b> 悠然后半生</b></h1> <h1><b>  时光如溪水流过,不知不觉,不惊不扰。忽的一天你发现,青丝已泛白,眼角眉宇间深深浅浅多多少少有了岁月的沉淀。朱颜不在年华渐老。</b></h1><h1><b> 一首小诗诠释的很好:一天很短,短的来不及拥抱清晨,就己手握黄昏了;一年很短,短的来不及品初春的殷红窦绿,就要打点素裹秋霜了;一生很短,短的来不及享受年华,便已迟暮。</b></h1> <h1><b>  人生本是一场旅行。前半程,跋山涉水一路风尘的走来,艰辛伴着汗水,成长伴着荆棘,行囊中装满了岁月路上的酸甜苦辣。后半程,需放缓行进的脚步,轻轻的梳理思绪,慢慢的总结过往,携从容与平淡,豁达与宽容于我们相伴,重整行装再出发。</b></h1> <h1><b>  人生后半场,做自己喜欢做的事。</b></h1><h1><b> 闲来,将流动的思绪倾泻于笔端,在素笺上涂鸦写意,独自享受清欢时光。</b></h1><h1><b> 闲来,沏一壶淡淡的清茶,品清清浅浅的苦涩,体会生活的甘苦味道,养生静心。</b></h1><h1><b> 闲来,伺弄花草,钩钩织织,赏花玩线偶,修心养性,安然自暖。</b></h1><h1><b> 闲来,静动结合,出门走走。登名山看日出,观大海看潮涌,走村落看变化,游城市看发展,品风味小吃,知足快活着。</b></h1><h1><b> 余生,随意而为,无需刻意,不远虑将来,只活在当下,心生喜悦自得其乐就是刚好。余生,要简单的过。</b></h1> <h1><b>  春来看绿,夏来赏花,秋来观景,冬来望雪,让日子就这样悠悠地过吧。</b></h1><h1><b> 太平盛世,国泰民安,老有所依,老有所为,老有清闲,余生足矣。</b></h1><h1><b> </b></h1><h3><b> 2019.5.20.</b></h3><h3><b><br></b></h3><h3><b><br></b></h3><h3><b> </b></h3> <h1><b> 变老的路上这样行</b></h1><h1><b><br></b></h1><h1><b> 今天是我的生日,给自己一个微笑,大声的对自己说:“生日快乐!”为自已许下一个心愿:心有阳光,一路向暖。</b></h1> <h1><b>  不知不觉中,自已的人生之旅已走过了六十三个寒暑。</b></h1><h3></h3><h1><b> 仿佛间刚刚还与儿时的伙伴们嬉戏玩耍,童年的欢声笑语还在耳旁萦绕;</b></h1><h1><b> 刚刚还与同学们畅谈理想,青春的美好憧憬正扬帆起航;</b></h1><h1><b> 刚刚还和知青点的乡友们一起田间劳作,辛勤的汗水挥洒在广袤天地;</b></h1><h1><b> 刚刚还在三尺讲台上给学生们答疑解惑,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任重而道远; </b></h1><h1><b> 刚刚……</b></h1><h1><b> 然而时光啊却流逝的太快,眨眼间这一切都已渐行渐远离我而去,回不去的昨天,留在心底的深处,那些纯真的年月,那些沧桑的磨砺,都变成了泛黄的记忆,如同彼岸的灯火,只能隔岸缅怀了。</b></h1> <h1><b>  时间过得真快,容不得你感慨也容不得你细想慢品,一晃就到了耳顺的年龄了,一路走来,读懂了很多,明白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回首来路半生,虽有遗憾但亦无怨无悔,瞻望前路余生,虽说“天黑的很慢”,但我有足够的勇气和自信这样前行。</b></h1><h3></h3> <h1><b>  变老的时候,一定要变好,</b></h1><h3></h3><h1><b> 不再斤斤计较,不再愁眉苦脸,</b></h1><h1><b> 该放下的放下,该微笑时微笑,</b></h1><h1><b> 像孩子一样洒脱,</b></h1><h1><b> 远离纷纷扰扰。</b></h1> <h1><b>  变老的时候,一定要变好,</b></h1><h3></h3><h1><b> 要变到你认为的最好,</b></h1><h1><b> 就像春来花开,绽放最美的姿态,</b></h1><h1><b> 犹如瓜熟蒂落,画出美丽的弧线。</b></h1><h1><b> 慢慢挥洒最后的光,</b></h1><h1><b> 渐渐释放最后的香。</b></h1> <h1><b> 变老的时候,一定要变好,</b></h1><h3></h3><h1><b> 犹如在台上谢幕,</b></h1><h1><b> 带着微笑挥手道别。</b></h1><h1><b> 只有把握现在,珍惜眼前,</b></h1><h1><b> 才能和幸福面对面。</b></h1> <h1><b>  变老的时候,一定要心平气和,</b></h1><h3></h3><h1><b> 不要唉声叹气,不要忐忑不安,</b></h1><h1><b> 淡定从容,平平静静,</b></h1><h1><b> 用乐观的心态度过余生。</b></h1><h1><b> 像海一样宽容,像山一样稳重,</b></h1><h1><b> 有阳光的温暖,有月光的轻柔。</b></h1> <h1><b>  变老,是一种领悟,</b></h1><h3></h3><h1><b> 变老,是一种境界,</b></h1><h1><b> 变老的时候,等于回到最初的原点,</b></h1><h1><b> 有儿童的纯真,有少年的坦率,</b></h1><h1><b> 虽然看起来不是童颜,</b></h1><h1><b> 但心里却依旧年轻。</b></h1> <h1><b> 我们慢慢变老,</b></h1><h3></h3><h1><b> 而世界依然美妙,</b></h1><h1><b> 这个让我们哭和笑的世间。</b></h1><h1><b> 留不住永远的生命,</b></h1><h1><b> 挡不住容颜的衰老,</b></h1><h1><b> 纵然如此,我们也要好好生活。</b></h1><h1><b> 在变老的路上带着微笑 ,</b></h1><h1><b> 在变老的时候知足快乐!</b></h1> <h1><b> 我们在慢慢变老,</b></h1><h1><b> 时光在缓缓前行,</b></h1><h1><b> 在变老的路上,善待自己,</b></h1><h1><b> 让心灵永远年轻,</b></h1><h1><b> 让笑容永远灿烂,</b></h1><h1><b> 让世界为我们喝彩!</b></h1> <h1><b>  亲爱的与我今生有缘的朋友,让我们在慢慢变老的路上就这样一路前行吧。</b></h1><h3></h3><h1> </h1><h1><b> 2018.11.23.</b></h1><h3> </h3> <h1><b>  </b></h1><h1><b> 捡拾岁月的流痕(八)</b></h1><h1><b> 一一那年儿子高考</b></h1><h1><b> </b></h1><h1><b> 收到群里老师发来的一条微信,告之:“请各位学员注意,高考期间不要在家中弹琴,以免打扰到考生。”随即回复:“必须的。”</b></h1><h1><b> 一年一度的高考又来临。</b></h1><h1><b>  2018年的高考,是在细雨蒙蒙中到来的,老天给力,让苦读十载的莘莘学子在清凉之中完成人生的一次重大搏击,让家有考生的家人们的内心也少了一丝炽热的煎熬。</b></h1> <h1><b>  细数起来有近二十年的时间没有过多的关注过高考了,究其原因一一吾家无考生,但家有考生的日子我曾经经历过,我深知个中滋味。</b></h1><h1><b>  一九九七年九月,儿子离开从学前班到初中就读的母校,离开我的视线开始为期三年的高中学习生活,说实在的,心中有三分不舍七分担心,不舍是出于母亲与儿子之间的那份骨肉亲情,担心的是儿子能否继续保持现有水平,圆自已的大学梦,也了却我的一份未了心愿。</b></h1><h1><b>  还好,从每学期儿子拿回的考绩在班级、年级中的排名看,让我惴惴不安的心有了些许的放下。</b></h1><h1><b>  紧张备考的高三最后一学期,私下和班主任老师协商,儿子没有去上晚自习,将少了两个骑车来回的时间用于学习。</b></h1><h1><b> 距高考还有两周时间,我不经意间说漏了嘴,使儿子获得了他喜欢看的由大力神施瓦辛格主演的美国大片即将在中央六套上映一周的信息,这下可好,在接下来的一周里儿子放下学习,每晚准时准点的看起大片来,任你怎么说也不听,我只好妥协说看完再学一会,谁成想人家怎么说:过了那个时间段学习已经没有效率了,于是乎倒头便睡。我无奈,我抓狂,我恨不得抽自已两嘴巴。</b></h1><h1><b> 无奈之下,我求助于班主任,让他找儿子谈谈,谁知老师倒开导起我来,让我放心,高考前让孩子适当放松放松是应该的,不足为过,还信心満满地对我说,你家王鹏如若考不上那我们班就没人能考得上了。我喜忧参半悻悻然地无功而返。</b></h1><p class="ql-block"><br></p> <h1><b> 2000年的七月,骄阳似火,最后一年的3+2式,考程两天半,我同所有的考生家长一样,跓足在考场 外,紧张、焦虑、不安,无法言状的复杂心情。盼着这一天的来临,而当真这一天来临时,又似乎没能做好迎接它的准备。</b></h1><h3></h3><h1><b>  两天半的考试终于结束了,每每看到儿子从考场出来那略带轻松的表情时,我如释重负般,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放回了原处。</b></h1><h1><b>  现在回想起来这些,如昨天的事情历历在目。</b></h1><h1><b> 自已所处的那个年代,丢失了很多本不应该丢失的东西,要靠后天的不懈努力才能弥补,既使弥补也缺少了原汁原味的口感。庆幸我的孩子赶上了好时代。</b></h1><h3><b> 2018.6.5.</b></h3><h3><b><br></b></h3><h3><b> </b></h3> <h1><b>  </b></h1><h1><b>捡拾岁月的流痕(九)</b></h1><h1><b> 一一 老妈的味道</b></h1><h1><b><br></b></h1><h1><b> 在陕西,面食的吃法有上百种之多,而我则对卷饼情有独钟且百吃不厌,之所以喜欢吃卷饼,还的从少年时期的一段往事说起。</b></h1> <h1><b>  六十年代初中期,难得见到高楼大厦,居住的都是平瓦房,一家挨一家,一户挨一户,没有院墙,出自家门方入他家门。 虽说住的简陋,但邻里之间和睦投缘,相处的跟一家人一样。和我家左右相邻的刘娘、何娘两家与我家就是这样的十几年知根知底的老邻居。</b></h1><h1><b>  记得小时候,粗粮多细粮少,孩子多工资少,生活异常艰辛,平时的主食都是由粗细粮掺合而成,吃一顿纯细粮做的主食就成了一种奢侈,可做为家庭主妇的老妈们总会把贫困的生活安排的妥妥的,总能在某个时候满足一下孩子们的心愿。</b></h1> <h1><b>  某年某月某天,我们三家的老妈从各自家中端出平日里节省下来的面粉,把水一点一点加入面粉中再用手不停地搅拌,不一会三个大小不一的软硬适度的面团就和好了,然后放置盆里饧一会再揉,如此这般地重复几次。</b></h1><h1><b> 我们家门前有一低矮的石墙,老妈从家里搬出面板放在石墙上,何娘从家里拿来铁鏊子架在三块砖上,刘娘拎来一筐木块木条放在旁边,一切准备就绪。</b></h1><h1><b> 三个老妈分工合作,各显其能。何娘负责擀饼,先将一大团面揉成长条,再用刀切成大小均匀的小面团,整齐的堆放在一旁,用一根两头尖中间粗的短小擀面杖将小面团擀开,小面团不断的旋转变大,眨眼间就变成一张薄如纸张的透明卷饼,用擀杖轻轻一挑放到鏊子上。刘娘负责烙饼,用一根薄竹片将饼轻轻转动,待饼鼓起大泡,表面上略有点均匀的烙印时,饼就熟了,放在事先准备好的筛子里,用蒸布包裹好。我老妈负责烧火,别看烧火也是个技术活,火大火小都不可,要让火始终保持一个状态一个温度。我们女孩子则围在四周观看,捎带做些洗辣椒刮洋芋皮剥葱,再将洋芋辣椒切成丝的辅助工作,用铝锅熬一锅杂粮稀饭。</b></h1> <h1><b>  前后忙活近两个小时左右,一顿丰盛的三家宴就做好了。 </b></h1><h1><b> 老妈吩咐我给每家送一小碗自酿的西瓜酱。</b></h1> <h1><b>  洋芋丝炒辣椒卷饼,西瓜酱小葱卷饼,大家伙吃的津津有味,堪比年夜饭般,那种感觉,那种香甜的味道,那种满足,那种来自母亲的爱,都写在了我们的脸上,融进了我们的心里。</b></h1> <h1><b>  这样的情景在儿时有过三五次,可就这三五次,成为了刻在心里挥之不去的记忆。</b></h1> <h1><b>  卷饼好香,香了童年的记忆;卷饼好甜,甜了少年的时光;卷饼好吃,那是老妈的味道,让我钟爱一生。</b></h1><h3><b> </b></h3><h3><b><br></b></h3><h3><b> 写于2018.6.19</b></h3> <h1><b>  </b></h1><h1><b>捡拾岁月的流痕(十)</b></h1><h1><b> 一一母亲的娘家人</b></h1><h1><b><br></b></h1><h1><b> 母亲,三五年生人,出生在一个叫杨树屯的村子里。母亲是梦生,据说在母亲出生前姥爷给东家赶大车,途中遇见胡子(土匪)抢劫,不幸被枪打中,还是驾辕的马受到惊吓挣断缰绳跑回来报的信,待人用门板抬回来时人已不行了。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候,母亲出生了,姥姥无心抚养,就让这个小生命自生自灭吧。是母亲的姐姐们用豆面糊糊喂养,才使得她存活了下来,母亲自嘲说自已命大。20岁了该嫁人了,老舅说:“给老妹子在城里找个人家吧,农村太苦。”就这样经媒人拉线,母亲成了城里人。</b></h1><h1><b> 这些故事都是从母亲嘴里听来的,母亲讲时,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落在手背上,落在衣襟上,也不擦拭也不抬头,不停的继续干她的活,以掩饰她内心无限的酸楚。</b></h1> <h1><b>  从我记事起,和母亲回过姥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坐城里通往郊区的公交车需半天的时间,然后沿着小路走,母亲时而牵着我的手时而背着我,走过五个屯子才能到。</b></h1><h1><b> 母亲的娘家有姥姥张陈氏,一双大脚,前额光光,头发向后拢着,后脑勺盘着一个发髻,中等个,棱角分明透着刚毅的脸庞,稍瘦,黑衣黑裤黑鞋,腿上打着绑带,腰间系着一根粗布带,上面且别着一个旱烟袋,布满了老茧的双手时常背在身后。因为太小,判断不出姥姥当时的具体年龄。记忆中的姥姥粗看像个“男人”。</b></h1> <h1><b>  现实生活中姥姥的确像个男人,干着男人干的活而不善女红。天没亮拿上镰刀缆绳上山砍柴,天刚放亮背着一梱柴回来,然后做在炕沿上吧嗒吧嗒地抽上两袋旱烟算是休息了,片刻功夫又到田间地头忙碌去了,用母亲的话讲:“屁股一天不着炕"。失去了丈夫的女人想不男人都不行,不然,孤儿寡母几十年间又怎能熬过来呢,为母则刚说的既是。</b></h1><h1><b> 春来,房前屋后种瓜点豆,自留地里种的各种蔬菜还有烟叶,全由姥姥一人经管打理,母亲说姥姥还是十里八村的种烟高手,靠种烟叶卖的钱换回家里的生活杂用。到了秋天,赶上生产队到城里办事,还用麻袋装上自家产的土豆,玉米棒,豆角,香瓜等农作物捎给我们吃,外带几条凉干且编成大辫子状的烟叶给我爷爷奶奶,每逢这时我奶奶就会在人前显摆“有个乡下的亲戚就是好。”即使这样姥姥每次送东西来,也没能换回胡家的一顿饭,为这母亲很有看法。</b></h1><h1><b> 偶尔回姥家,如果没有什么时下瓜果可吃,姥姥会将两人多高的柴火垛一梱梱的搬下来逐一拍打,从中给我找寻出来一些残留的榛子,那榛子个大皮薄咬一颗满口香。</b></h1><h1><b> 这就是我记忆中的“男人”般的姥姥。</b></h1> <h1><b>  姥姥共生养五个子女,二男三女,早年间死了两个。三姨,母亲的姐姐,排行老三,嫁给了在运输社赶马车的忠厚老实善良的三姨夫,也成了城里人。在城里靠有限供应吃粮的五十年代末期,三姨夫凭着赶马车游走乡村城镇,多少还能弄些吃的回来贴补家用。记得父亲五十年代末调到新疆工作,我和母亲留在老家,同爷爷奶奶还有两个叔叔一起生活。每天母亲四点钟准时起来生火做饭,一成不变闷高梁米饭。早饭吃完,给两个叔叔用饭盒把剩余的饭装好,这是他们带到学校的午饭。剩下老少三代四口人就要等到晚上才能再吃饭,我小,有时饿的哇哇哭,爷爷奶奶不发话,母亲是不敢擅自给我做饭吃的,只好带着我到东山电厂附近三姨家噌饭吃。久而久之,三姨从窗户里一看到我们娘俩来,就会赶忙为我们做饭,小小年纪的我,从心里感知谁给吃的就和谁亲。</b></h1><h1><b> 三姨今年九十二岁了,身体还算硬郎,至今我们仍记得三姨家人对我们的好,每年春节都会给老人家汇去几百到上千元不等的钱,几十年间不曾间断过。三姨家的孩子们说:“老姨夫,不用再给我们汇钱来了”父亲说:“应该的,应该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父亲用他的行为传承与我的家风。</b></h1> <h1><b>  老舅,母亲的小哥,排行老四。解放前念了几年书,识些字,算的上村里的“文化"人了,土改时入了党成了队干部,从小队干到大队,只至干不动了才撂了挑子。老舅母,干练麻利善良淳朴兼一身的农家妇女,和母亲从小一起长大,姑嫂俩人相处的挺好。</b></h1><h1><b> 六八年春夏之交,我们一家五口回老家,爷爷奶奶早已离世,两个叔叔都已成家但仍住在爷爷奶奶的老房子里,原本不大的房子容不下三家人住,我们多数时间住在乡下的老舅家。</b></h1> <h1><b>  东北农村盖的房子,样式就像电视剧《乡村爱情》中的那样,所不同的当年是草房而不是瓦房,家家都有蓠芭墙围成的院子,从院门外就能看到屋里,院里种有葱,生菜,韭菜等一些时令蔬菜,一口大酱缸上加扣一顶席编的大帽子很是吸引眼球。令人好奇的是屋外墙上挂有十几个用稻草编织的类似橄榄球状两头开放的编织物,原来那是鸡舍,妙哉!既安全干爽又不占地。</b></h1><h1><b> 老舅家地方大,宽敞,一铺大炕从外到里足能睡下十五六个人,炕对面还有一窄炕,我们睡不惯土炕,老舅就令人抬来木板在窄炕上为我们一家搭建了木板床,晚上拉上帘子就像在自已家一样。</b></h1><h1><b> 老舅母翻着花样给我们做吃的,今天吃黏豆包,明天吃自已磨的大豆腐,没淹好的鸭蛋鹅蛋也煮了给我们吃,大米饭二米饭高粱米饭轮着番地做,煎饼卷大葱可劲造,一口大锅锅底豆角炖土豆四周贴一圈玉米面大饼子,锅盖一掀香味扑鼻,现在想起来似乎还能嗅到那诱人的香味。我深知,在那个还不算富裕的年代,是老舅老舅母用他们的所有及所能接纳善待着远方来的客人。</b></h1><h1><b> 离开生我之地有几十年了,故乡对我的诱惑不止是味蕾上的感受更重要的是那里还有浓郁的亲情。</b></h1><h1><b> 七七年,我下乡的第三个年头,第一批招工或招兵的乡友们陆续走了,说实再的,那时我一刻都不想再呆在生产队里了,更没有扎根农村干一辈子的豪情壮志,于是在母亲那里要了钱乘火车,只身一人再一次踏上了回故乡之路。</b></h1> <h1><b>  十年时间,老舅家所在的农村变化很大,草房变成了红瓦房,窗明几净的大窗户全是双层的大玻璃,村中共用的一口水井被每家院里的手压式井而取代,猪鸭鹅圈排列有序……。环境的位移让我暂时忘却了心中的苦闷。</b></h1><h1><b> 一星期左右的新鲜劲过去了,老舅看我没事干就和我商量,大队小学校缺老师,上面安排的老师没到来之前,你去试试看,但是无偿的哦,我一听立马应了:"没问题!这是我强项”(真有点大言不惭)。就这样我在那所小学校带了两个班的数学语文,长达两个月之多,自我感觉良好。这两个多月,也让我那颗躁动的心逐渐平静了下来。</b></h1> <h1><b>  如今,母亲的娘家人中老一代己所剩无几,但他们留在我记忆深处的美好时光却仍清晰可现,我明白,那是故乡刻在我心里的烙印,是故乡的亲人留在我心里的暖。</b></h1><h3><b> </b></h3><h3><b><br></b></h3><h3><b> 写于2019.4.20.</b></h3> <h1><b>  捡拾岁月的流痕(十一)</b></h1><h1><b> 一一母亲的西瓜酱</b></h1> <h1><b>  母亲做西瓜酱由来己久,大概是从我上中学时开始的吧,基本上是每年一次。</b></h1> <h1><b>  每当三伏天来临,母亲就会拿出早已挑捡好了的一定斤数的黄豆,先是进行反复淘洗、然后用水浸泡半天时间,再用蒸馒头的大锅将豆子、水依次放入,用筷子探试一下豆子和水的高度。我想,这样做许是观察豆于水的比例吧。看着母亲一丝不苟的做着这些,不觉有点好笑,干吗那么庄重认真,不就是煮个豆吗。</b></h1><h3></h3><h1><b> 母亲 先用大火将水煮沸,再改中火,最后小火,还时不时的将锅中的豆子上下翻动。</b></h1> <h1><b>  数小时后豆子煮好了,满屋飘着豆香,馋虫也被勾了出来,我情不自禁的用手抓上几粒丢进嘴里,个大肚圆肥嘟嘟的豆子放在嘴里即刻就进了肚,留在口中的是甘甜绵软的豆香,一直沁到心里。锅中的水早已融进了豆里,两者合一刚刚好。</b></h1><h1><b> 母亲唤我拿来簸萁、面粉和盖帘。自己则用笊篱捞出豆粒放进簸箕中,撒上面粉反复摇动,让每一颗豆粒都能均匀的粘上面粉,然后倒在盖帘上,最后用蒸布将处理好的面豆严严实实包裹起来,外将一条厚一点的毯子盖上,放入有阳光照射密封较好的地方。这道工序我把它称为准备阶段。</b></h1> <h1><b>  炎热的三伏天里,温度较高,密封的面豆三天左右就开始发酵,颜色由面白色逐渐变微黄直至姜黄,面豆与面豆之间有了丝状粘连物,越聚越多越拉越长。如若持续高温,十天左右完成第二阶段一一发酵。</b></h1><h1><b> 第三阶段一一晾晒。待面豆完全发酵好,开窗通风开始晾晒。原本粘连的面豆开始风干,这时母亲抽空过来把风干的面豆捧在手上或者在盖帘上反复揉搓,为的是把上面的粘面搓掉,我不解的问:“弄上去又弄下来,不是空劳一场”母亲则说:“经发酵后的面有霉菌味,影响酱的淳香度"原来如此。</b></h1><h1><b> 第四阶段一一下酱。将晾晒好的豆粒放入缸中,再将沙甜的西瓜瓤去籽弃皮加入一定克数的食盐充分溶解后倒入缸中,缸体上遮盖两层细纱布。(注:豆、西瓜、食盐也有一定的比例哦,盐多酱稀不好吃,盐少酱酸更不爽)</b></h1> <h1><b>  第五阶段一一管理。母亲做酱仪式感很强,每天忙完活,从头到脚反复清扫后,方才戴上白色卫生帽,做在酱缸前取下盖布,用酱耙子开始捣酱,一下、两下、数百下,上千下,不厌其烦一干又是个把小时,脸颊不时有汗水滴落。瓜豆兼容的酱水在母亲一起一落的酱耙间翻滚着,母亲机械似的动作和专注的神情像极了匍匐在朝圣路上的虔诚信徒。</b></h1><h1><b> 每天早晚各一次,母亲从未间断过,从未马虎过,就像伺候一个刚出生的婴儿,那般细心,那般不急不躁,那般认真的精心呵护着。也让我联想到从呱呱坠地到长大成人的所有母亲的孩子们,每天都偎依在母亲的周围,感受着那份来自母亲的抚爱,是多么的幸福哦。</b></h1> <h1><b>  出于好奇,我也会隔三差五的过去瞅一瞅。西瓜酱在母亲的辛勤劳作下,几天一个样,发生着质的变化。开始由稀汤寡水逐渐演变成黏稠,红色的瓜瓤和豆瓣慢慢的融为一体,酱表层开始泛泡,有了淳香味,母亲说:“酱开始发了,一个月过后就可以吃到新酱了。”</b></h1><h1><b> 母亲做西瓜酱的手艺高超,酱色似焦糖略带暗红,酱香浓郁厚重,酱味甜咸适度,豆瓣绵润细腻入口即化,黏稠适中,堪称的上是经典上乘之作。(毫无夸张之说)</b></h1><h1><b> 母亲做西瓜酱的手艺不属家传,全是经验积累而成,纯属“个人专利”,自成一派,给我的老妈点赞!👍👍👍</b></h1><h3><b> </b></h3><h3><b><br></b></h3><h3><b> 写于2019.5.27.</b></h3> <h1><b>  捡拾岁月的流痕(十二)</b></h1><h1><b> 一一我的西瓜酱</b></h1> <h1><b>  母亲走的第二年,三伏天如期而至,大地被炙热的太阳烘烤的热浪翻滚。</b></h1> <h1><b>  厨柜里母亲挑捡好的黄豆,仍静静地呆在角落里,似乎是己被遗忘,其实不然,是我不想去触碰它,碰到它会勾起我对母亲无尽的思念和悲伤。然而时间长了又不忍心浪费掉,这不是母亲的初衷所在,于是我准备学着母亲的样,来一次从未尝试过的劳动体验。</b></h1> <h1><b>  按母亲做酱时的程序顺利完成了准备阶段,自我感觉良好。</b></h1><h1><b> 天公不作美,发酵进入第二天,老天竟下起了雨,而且丝毫没有停的意思,这让我的心忐忑不安起来,发酵的好不好直接关系到酱的口感和质量,于是灵机一动,搬了一台电暖器放置在凉台上,窗门全密封,两小时后,温度上来了。心里没底,时常会翻看面豆发酵情况,庆幸还好。</b></h1><h1><b> 晾晒时老天给力顺风顺水。</b></h1><h1><b> 下酱的环节看似简单其实非也,往常母亲都是一手拿漏勺一手挤压瓜籽,极有耐心的清除瓜瓤中的籽,清籽的同时也将瓤碾碎了,一举两得。我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和毅力,突发奇想用一台榨汁机将瓜瓤放进去,起动开关,瓜瓤在切刀的飞快旋转中瞬间变成了红色的瓜汁,三下五除二就将几个瓜粉碎完毕,心中窃喜。细一看,我的妈呀!瓜汁中全是被打碎的体无完肤的籽,这下傻眼了,赔了夫人又折兵,本来就不好清理的籽就更不好收拾了,哎,自认倒霉一点点挑吧,投机取巧的后果是累的腰酸背痛腿抽筋,自作自受连哭的资本都没有了。就这样半天的工作量做了一天才完成。</b></h1><h1><b> 摁倒了葫芦起来了瓢,食盐放多少?没人能回答,懊悔吧!自责吧!母亲做了那么多年的西瓜酱怎么就没问过具体放多少食盐呢?平时依赖母亲惯了,吃穿不愁啥事不管,今天算是栽了,只能摸索着放了。</b></h1><h1><b> 有了教训不敢懈怠,在最初的一些天里,严格按母亲的管理方法进行操作,不敢有半点的偷懒耍滑。那些天,总是被酱的质量如何?盐多盐少?能不能发等问题所困扰,弄的我是信心不足自信全无。</b></h1> <h1><b>  幂幂之中,似乎有神灵在助我,我想可能是母亲的在天之灵吧,她不忍心看着我闷闷不乐而愁眉不展,不忍心看着我郁郁寡欢而坐卧不宁。十几天后西瓜酱终于有所起色,色泽开始泛黄,有气泡产生,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紧张不安的心才有了些许的轻松。</b></h1><h1><b> 煎熬了一个月,酱不再发了,也预示着西瓜酱可以吃了,可是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评判都无法同母亲的相比,俗话说: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往外扔。但弟妹们还是给予了我很高的评价,我自知他们是维护我免伤我自尊罢了。</b></h1> <h1><b>  一次看似简单的劳动尝试,尽管没能够完美的收官,却让我从中悟到很多……</b></h1><h3><b> </b></h3><h3><b> 写于2019.5.28.</b></h3> <h1><b> </b></h1> <h1><b>   老爸的一天(后续)</b></h1><h1><b><br></b></h1><h1><b> 三年前写了《老爸的一天》,那时的老爸还称的上精神矍铄。而今的老爸,经不住岁月的蚀刻日见衰老,腿脚也不再那么灵便有劲,日行五公里己成为了过去式,取而代之的只是在小区的花园里踱踱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而已,前后半小时左右。</b></h1><h1><b> 一日两歺,吃的不多,自已较为偏爱的饭菜多吃几口,不喜欢不合口味的则一动不动,任凭你说这个菜有营养那个是身体必须的,颇费半天口舌,全当耳旁风,只好随他了。</b></h1><h1><b> 看电视换了口味,热衷于看那些反映毛主席周总理老一辈革命家当年闹革命和新中国成立时期的电视剧,如《长征》《解放》《东方》《换了人间》《建国大业》……百看不厌,一气呵成连看四集,没有此类节目时,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没有了耐心。让人搞不懂,我行我素略带有些固执。</b></h1><h1><b> 老爸干净整洁一丝不苟的生活习惯一如既往,自已能做之事永远不麻烦儿女。</b></h1><h1><b> 耄耋之年的老爸威严依旧,习惯依旧,脾气秉性依旧。 </b></h1><h3></h3><h1><b> 愿苍天保佑老爸,平安度春秋。 </b></h1><h3><br></h3><h1><b> 2018.6.17.写于父亲节</b></h1>

母亲

变老

姥姥

西瓜

自已

老舅

老妈

我们

面豆

卷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