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水临安凤凰花开金榜题名时（散文）

字媒体：红塔红

　　

　　建水临安凤凰花开金榜题名时（散文）

　　（特别感谢朋友一路风尘所拍照片）

　　李运祥（彝）

　　据说，夏是被蛙声喊来的，先是喊夏的奶名，就像农村里喊二狗快来。铁锤快来，接着青蛙就大叫着点名，青蛙说，我喊到名字的就答到?

　　青蛙说，荷花来了么？荷花羞红着答，来了……青蛙说，温度来了么？太阳说，温度来了！

　　最后，青蛙喊，夏天夏天夏天……

　　重要的事情都得说三遍……此时夏天戴着草帽来了。脖子里还搭快毛巾，如一个农夫，站在烈日下，每个中国孩子都熟悉，也写进骆宾王的诗歌里：

　　鹅，鹅，鹅……

　　如果没有鹅，会不会缺胳膊少腿？如果没有鹅，小学的语文课本就会少了这一课。

　　这一课，让中国孩子，无论白昼，还是黑夜，兢兢业业，把自己的家安在高考这棵凤凰树上，把自己的所有也集中在高考这棵树上……有时一棵树上，有好几只喇叭……

　　乘五月凤凰花开之际，我又到建水，五月的建水，热浪涛涛，人声鼎沸，古朴，宁静的建水古城临安，又格外绚烂多彩。

　　当我从临安路的青石板上悠然而过，目之所及，除了路两旁那些雕梁画栋的古建筑，和悬挂在路杆上的红艳艳的纸灯笼，最吸引我的，就数是头顶上那些花开正艳的凤凰树了。

　　凤凰花，在建水随处可见。它们点缀在一栋栋古香古色的民居之中，在你有备或无备时，要么欲拒还迎地从房檐上探出一枝两枝，枝条上缀着几簇红艳艳的花朵；要么劈头盖脸没心没肺地把整个怒放的树冠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你面前，让你诧异得措手不及。无论何种姿态，凤凰花都能带给你五彩缤纷花团锦簇之美的震憾。

　　是的，震憾。怎能不震憾呢？这种被称为“火树”的植物，当它如火如荼不管不顾地盛开之时，那一树一树的火树红花时常让人感受到一种令人心悸的悲壮和绝美。“一树艳火俱焚尽，来年重生绽新芽”。火一般盛开的凤凰花总会让人想起传说中浴火重生的火凤凰，想起火凤凰在空中展翅翱翔的姿态。

　　在酷暑正浓的五月，建水城满街满道的凤凰花开到荼蘼，当你在花下行走，满大街流淌的空气中似乎也燃烧着一股浓浓的花香味，芬芳扑鼻，树冠上那铺天盖地的红，总让人感受到花儿怒放时的磅礴气势。凤凰花开，短暂而绚烂。那种疼痛，那种大美，总是让花下之人刻骨铭心，留恋忘返。

　　建水的凤凰树，以古城区居多。从朝阳楼沿临安路向西而行，整条青石路的两旁，都可见竞相怒放的凤凰花，它们和两旁的仿清建筑交相辉映，给古朴宁静的建水古城增添了一种热烈浓郁的韵味。可以想见，这座古老的城市如果没有这满目怒放的凤凰花，该少了多少意味和风情。

　　在新城区、建水大道及其周边路上，仍可见凤凰树的身影。花开之时，在众多的冠状植物里，其尤为显目，高大挺拔，站得高望得远。它们火红的树冠向路面铺展开来，远远地，便能看见它们在蓝天白云下在阳光直照下肆意怒放。我驾车从凤凰树的树冠下慢慢驶过，几片花瓣便纷纷扬扬从树冠上飘落下来，落在我车前的挡风玻璃上，风一吹，又向空中散了去。此情此景，满是诗意的情怀，让建水古城锦添花，换发出新的生机。

　　凤凰花，是一种近乎悲壮而绝诀的植物，开时轰轰烈烈毫无忸怩做作之态，凋谢时零落成泥毫无眷恋。花期一过，满树的花瓣便纷纷凋零了，只剩下枝干和一树的绿叶。想象着，一阵风或是一阵雨后，路上便满是刺眼的落红，那些花瓣一瓣叠着一瓣，让人心里充满无尽的伤感和惆怅。

　　是的，无法不伤感！就会想起它怒放时的样子：大街小巷，街头巷尾，宅前院后，它那一身艳到脱俗的红。红得悲壮红得美艳啊！

　　心，被满大街火辣辣的凤凰花扰乱了！

　　这个清晨，我从睡梦中醒来，空气格外清新，几只小鸟在窗外的凤凰树上清脆地鸣叫。又是凤凰花开的时节，树冠下的纸灯笼在风中轻轻地摆动，生活在建水这座小城里的人们，如此悠闲地从凤凰树下的青石路上缓缓而过，我看着他们，内心充盈着一种幸福的宁静……

　　人类一幸福，凤凰花就发笑，笑得红光满面，笑得一树红花，和颜悦色，酣畅淋漓，笑得欢欣鼓舞，笑得欢天喜地……

　　建水小城，无处不飞花。

　　然而，但见建水文庙的另一幕，凤凰花开金榜题名时……

　　循着凤凰花，由迎辉路过朝阳楼，沿临安路一路向西，过临安饭店，临安故事，望朱家花园，进学政考棚短驻，直奔有700多年历史的云南省建水文庙，凤凰花开更浓，花了银子步入文庙，只见路旁的香炉插满学子烧的高香。众多家长独自或带着孩子，来到云南建水文庙烧香求签，以求学业有成，金榜题名……

　　看着人来人往烧香求签的普罗大众，其情可感，其愿宏光……想起唐代诗人刘禹锡那首代表作之一的抚今吊古诗篇之怀古组诗《金陵五题》中的第二首《乌衣巷》，刘氏以诗凭吊昔日东晋南京秦淮河上朱雀桥和南岸的乌衣巷的繁华鼎盛，而今野草丛生，荒凉残照，感慨沧海桑田，人生多变。作者选取燕子寄居的主人家已经不是旧时的主人这一平常现象，使人们认识到富贵荣华难以常保，那些曾经煊赫一时的达官贵族，如过眼烟云，成为历史的陈迹。诗中没有一句议论，而是通过野草、夕阳的描写，以燕子作为盛衰兴亡的见证，巧妙地把历史和现实联系起来，引导人们去思考时代的发展和社会的变化，含着深刻的寓意，全诗语虽极浅，味却无限……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今天，5月20日，520……

　　（未完）

　　（2019／05／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