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访庙宇岭,50年前下乡插队的家。

一平

<h3>"五月千山梨花开。</h3><h3>梨花开时一片白。</h3><h3>山峰好像数不尽的白帆。</h3><h3>蓝天好像嵌在头上的大海。</h3><h3>那景色,那气派。</h3><h3>实在是难用画笔画下来。难用画笔画下来。"</h3><h3>这首歌唱的就是梨花开放的季节。美不胜收。</h3><h3><br></h3><h3>2019年4月22日,我终于踏上了前往海城,什司县,庙宇岭的长途汽车。带着一份惦念,一份夙愿,想去看一看,50年前,我们家曾经做为"五、七大军″插队落户的那个村子一一庙宇岭。现在是什么样子了?</h3><h3><br></h3><h3>那里的山那里的水那里的人,都怎么样了?</h3><h3>我们家原来的老房东一家,可好?</h3><h3><br></h3><h3>庙宇岭,50年前的1969年11月末到1973年2月末,曾是我的父母作为"五、七大军″插队落户的地方。</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当年,"</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五七大军″和"知识青年″一样,都是那个年代的特殊的人群。从城市到农村插队落户</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当农民。</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不一样的是,知识青年是一个人下乡。比如我。</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而"五、七大军″是老老小小全家下乡。我家就是这样。</span><br></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五十年前的海城县什司县公社庙宇岭大队。是海城东部山区最贫困的几个公社之一。那里是山区,交通不便。土地贫瘠。人口多,耕田少,年年吃国家的"返销粮",工分分值是每十分工才七分钱。(0、07元),一个强男劳力,在生产队出工一天只能挣14工分,一天挣9分8厘钱,连一角钱都挣不上。往沟里去。有的大队每十分工5分钱(0、05元)。再往里去。好几个大队是"倒挂"的一一"负数"。也就是说,是欠生产队的钱的。一年干到头。分完粮食,蔬菜,烧柴,杂七杂八的东西之后,社员挣的工分钱顶不了领这些物质的钱。反而欠队里的钱。而</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且一年推一年的欠。</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br></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50年了。特别是改革开放40年以后。那里的情景怎么样了呢?应该都富裕起来了吧?带着这样的疑问,我和老伴踏上了开往庙宇岭的大客。</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br></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br></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br></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br></span></h3> <h3>大客行驶到庙宇岭。下车以后。沿着庙宇岭村东西横贯的那条大道。向东走。和记忆里的庙宇岭相互比较着,村子里的房屋增加了很多。和50年前相比增加了几乎两三倍。密密麻麻,栉次鳞比。很多家的房屋屋顶上的瓦都换成了新的红色的瓦,一看就非常结实耐用。沿街两边各种店铺林立。颇有一些小城镇景象。</h3><h3>这条大道时不时的有大型货车飞驰而过,紧张繁忙。顾两边的店铺林立。颇有些小城镇的味道。新型的房屋建筑,整齐的柴禾垛,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可以说现代与古老并存。</h3><h3><br></h3><h3>当年我家住的老房子在哪儿呢?</h3><h3><br></h3><h3>凭着记忆,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老房子了。整条街上只有车辆来往。好不容易在一家门口看到一个中学生模样的女孩儿。向她问询原来的庙宇岭小学现在在哪儿呢?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们往前走了几百米。终于看到了庙宇岭小学的校址。</h3><h3 style="line-height: 30.6px;"><br></h3><p style="line-height: 30.6px;"><br></h3> <h3>这就是庙宇岭小学。围墙上的宣传板,大门半敞开的。整齐的校舍房屋粉墙红瓦。操场里的篮球架子高耸。房屋教室显得静悄悄的。没有看到学生和老师。或许是午休了?</h3><h3><br></h3><h3>后来看到学校的铁艺院门上。挂着一个牌子,上写两个字一一"封校"。真奇怪。为什么呢?</h3> <h3>后来看到一些资料,说一些边远地区的中小学因为学生太少。师资力量不够,只好集中到某个村统一学习,在学校吃住,也免去了学生们天天奔波劳累之苦。这叫做"寄宿式学校"。庙宇岭小学可能也属于这种学校吧?</h3><h3><br></h3><h3>当年我父母下乡时的庙宇岭小学。可是红火的很呢。我家插队的三年多里。我的三个妹妹都在这里念过书。这里的学校老师,还有当时插队的知青。因为知青和五七大军都是从同一个城市来到这里。而且,庙宇岭插队的知青。是从我校毕业后升高中的学生。很多彼此都认识,所以相处的特别密切。知青们后来也是我家的常客。</h3> <h3>走进大门,站在大门口向内拍了多张照片。这排房子的教室里。我的三个妹妹都曾经在这里上过学。刚下乡时她们分别是14岁,10岁,5岁。</h3> <h3>好不容易在一个大门口看到两名妇女走出来。马上过去询问原来的老房东住在那儿?她们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这个名字。其中有一个告诉我们。去找一个80多岁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吧,她头脑清醒,或许能知道。</h3><h3><br></h3><h3>找到这个大门。原来是一个门市房。说明来意,店主人带领我们拐弯抹角进到了一家的大门。进到屋里,看到一对老两口正坐在炕上小炕桌前吃午饭,老太太很热情的请我们坐下。说明来意以后,老太太问,"你们为啥找这个人?"我说:"50年前,我家"五七大军"下乡。曾住在他们家东屋。他是我家的老房东″。″老太太又问:"找他有什么事儿呢?"我说:"我的父母已经"走″了。我也退休了。父母当年在这儿住了三年多。在最困难的时候。对曾经帮助过我家的人。都非常想念。这曾经是我的一个夙愿。愿意在我有生之年回来看一看,看一看这里的山山水水,看一看原来的老房子,和老人们"。</h3><h3><br></h3><h3>老太太被我感动了。她告诉我,你找的老房东已经"走"了。他是我老伴的大哥。他们老哥仨。老房东是老大。我老伴是老二。还有一个老三弟弟也走了。你找的老房东,现在他们家还有一个老儿子叫天才的,还在老房子那边住,说着话就让带我们进来的那位妇女把天才找来了。</h3><h3><br></h3><h3>一晃过去了50来年。当年的十几岁的半大孩子。也成了老人。但是依稀还能看出当年的模样。他认出了我,叫了我一声"大姐″。我瞬间模糊了双眼。</h3><h3><br></h3><h3>下面照片上己经80多岁的白发老太太。就是老房东的二弟妹,和老房东的老儿子天才。</h3> <h3>这位老人。就是老房东的二弟,白发老太太的老伴。83岁了,因为刚得了心梗不久,身体不是很好。</h3> 1969年年末,五七大军紧随着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当时,作为知青的我已经下乡一年了。<div><h3>连续的知青和五七大军下乡,给当地农民增加了很多的负担。住房就是最主要的矛盾。村子里是当做政治任务来完成的。分配到各个农家,本来很宽敞的住房都变得很拥挤紧张。</h3><h3><br></h3><h3>我家的老房东是军属。老两口的大儿子在外地当兵。已经提拔部队干部了。大女儿已经嫁到外地。家里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五间房中间是厨房。老两口带着三个孩子住西屋两间。我们家住东边的两间房子,当把所有的东西和行李都卸下来以后。这个五间房子里立刻就挤满了东西和人。</h3><h3><br></h3><h3>如今,老房东和老伴己经离世多年了,他的二儿子也去世了,我们见到的就是老房东的老儿子天才。</h3><h3><br></h3><h3>这就是现在的天才。已经是六十五六岁的人了。时光如流水。当年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现在己是满面沧桑。也见老了。</h3><h3><br></h3><h3><br></h3></div> <h3>回首往事。往事历历在目。</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在庙宇岭的三年多时间里。前一年多,我家是租住在老房东家东边的两间房子里。</span><br></h3><h3><br></h3><h3>后来,安置五七大军住房,要求自己盖房子。给的政策就是"自筹,公助,群帮"。</h3><h3>"自筹″就是由五七大军自已筹钱,自己掏腰包盖房子。</h3><h3>"公助″就是由生产队出面选建房地址。全权料理盖房事宜。</h3><h3>"群帮″就是大家出劳动力。帮助盖房子。</h3><h3><br></h3><h3>即使是这样,要想盖一处房子。可以说难上加难。那是一个物资非常匮乏的年代。从砖瓦木料到石灰,沙子。一切一切都不是拿钱就能买得到的。庙宇岭村跟我们家一起下来的有五,六家五七大军,家家都为盖房子发愁。</h3><h3><br></h3><h3>最后村子里绞尽脑汁想办法。从农民手里买闲置下来的空房。甚至是破房子。修修补补给五七大军家住。千方百计解决这些人的住房问题。</h3><h3><br></h3><h3>后来知青陆续抽调回城,村里把知青合並集中,倒出了一处五间小瓦房,这是当初的三队青年点,安置了我家和另一家从营口下来的一对"五七大军"教师夫妻。他们带三个很小的孩子,最小的孩子还在哺乳期。我家住西边两间房,这对夫妻住东边两间房,中间是厨房。这样一来,总算有了落脚的地方。</h3><h3><br></h3><h3>这张照片是我和天才。还有天才的二婶的合影。</h3> <h3>坐在天才二叔家的屋里。我们谈起了往事。</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刚下乡时,新来乍到,到一个新的地方,什么什么都不熟悉,都不了解。多亏有了老房东老两口热心指点。生活才慢慢有了头绪。俗话说,"入乡随俗″。新环境的一切,没有人好心告诉你,该是多么的难。两个家庭背景,文化程度,社会地位,风俗习惯完全不同的俩家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如果没有互敬互谅。互帮互助的互相体谅之心。相处起来该有多尴尬?</span><br></h3><h3><br></h3><h3>虽然我的父母在参加革命之前都是出身于农家。但是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风俗习惯。差异很大。在生活的点点滴滴,习惯当中慢慢的融合,相处的非常融洽。这与老房东老两口的好心是分不开的。这一切非常难能可贵。</h3><h3><br></h3><h3>天才的二婶跟我说,"虽然过去了五十年。我现在一闭上眼睛。还能想起你父母的模样,都是好人呐!特别是你妈妈"。一句话说的我非常动容、、、、、</h3><h3><br></h3><h3>我想起了1972年春天,我最小的妹妹,因为那个年代的动荡漏掉了接种麻疹疫苗。突然出麻疹。而且是特别严重的那种,医生叫做"玫瑰糠疹",连续几天发着高烧,但是疹子就是出不来。命悬一线,当时的农村缺医少药。父母急的团团转。当地的老人给出的偏方。就是从深井里挖出"小狗虾”。用这种"小狗虾″作为发疹子的"发物"。只有疹子出齐了,才能救回妹妹这条命。</h3><h3><br></h3><h3>寒冬腊月呀,要把深井里的水全掏出来,人才能下井里去。街坊四邻的男劳力都出动了。先把水挑到各家各户水缸储存起来。然后把剩下的井水,迅速的掏出来掏干。然后有人下井,从井底泥里淘出"小狗虾″。</h3><h3><br></h3><h3>"小狗虾"得到了,妹妹得救了。</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br></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这个情景,父母生前曾经无数次的讲过,为了一个</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下乡</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的"</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五七</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大</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军″</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的孩子。为了帮助孩子</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出麻疹。这些街坊四邻连续快速淘井</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都累坏了,因为动作慢了,井水</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会上升的很快,寒冬腊月,每个人几乎都</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累的</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热汗淋漓。寒风凛冽。极易感冒。幸</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亏有这些人的热心帮助。在缺医少药的环境下。妹妹才捡回了一条命。这样的恩德永世不忘。</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br></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这是我们在回忆时,我老伴用手机给我们拍下来的宝贵的照片。</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br></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br></span></h3> <h3>我非常想看一看,50年前,我们家曾经住过的老房子都在哪儿?现在都什么样子了。天才的二婶吩咐天才:"带你大姐去看一看吧。看一看这50年的变化有多大!"</h3><h3><br></h3><h3> 老人陪我们走出屋外,如是说。</h3> <h3>沿着庙宇岭小学西墙外的小路,天才带领我们去看我家刚来庙宇岭时住过的老房子。现在的庙宇岭整个村子,整整齐齐。一改50年前的模样了。处处能看到富裕日子带来的富裕景象。</h3><h3><br></h3><h3>整齐的房屋。整齐的柴禾垛。</h3><h3>红砖墙,红瓦屋顶。</h3><h3>远处,刚刚吐绿的树木。</h3><h3>小路旁刚刚发芽的小草,</h3><h3>一切都是那样的清新。</h3> <h3>路过一片房舍。这是进村后看到的无数老房子之中的一个。房顶上的水泥瓦。老式的砖结构。木质门窗。还能看到之前村子里老房子的模样。房前的土地已经平整完,打好了垅。大概已经播种了。天才告诉我,这是他三叔家的老房子。现在依然住着人。</h3> <h3>来到了天才的家。</h3><h3>一进大门,眼前一亮。</h3><h3>新落成的房子,整洁漂亮。</h3><h3>红瓦白墙,大门两侧的鲜红对联。</h3><h3>彰显着房主人的富裕和吉祥。</h3><h3>大门道里搭起的遮阳棚下,一台私家车,一台农用车。显示了房主人的生活富裕程度。</h3><h3>这一切,都得益于改革开放啊。</h3> <h3>站在新房门前。转身回望。</h3><h3>拍下了这个院子里,居住者的舒适,和敞亮。</h3> <h3>看着这一切。真的替这些过去的农民,现在的果农高兴。没想到变化如此之快,农民也进入了小康。</h3><h3><br></h3><h3>天才说,他因为椎管狭窄腰疼而没有上山。这些日子,梨花开了以后,村里人都抓紧时间给梨树"点粉″。也就是人工授粉。因为只有经过人工授粉,才能保证梨树的坐果率和丰收。</h3> <h3>这是天才家院子里。储存柴草和农具的地方。</h3><h3>从房屋的空隙中可以看到远处的山。</h3><h3>山上到处都是梨树和雪白的梨花。</h3> <h3>天才指着新房东北面的一角,告诉我们,紧挨着新房子的那个老房子。就是原来我家曾经和老房东一起住过的老房子。我赶紧按了一下快门。</h3><h3>因为50年前,这曾经是我父母和三个妹妹曾经住过的家。</h3><h3><br></h3> <h3>曾经的老房子。已经非常老旧了。</h3><h3>天才告诉我,这座房子曾经翻盖过多次。</h3><h3>原来的木制门窗换成了塑钢窗。房子<span style="line-height: 1.8;">里面也修缮了多次。但是毕竟</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年代太久远了。</span></h3><h3>房子已经不能住人了。</h3><h3>这座房子,已经卖给了他远房的一个侄儿。<span style="line-height: 1.8;">一直当仓库使用。</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因为主人不在,门上了锁,进不去。</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这番话打消了我进到屋里看一看的念头。</span></h3> <h3>进到天才家的新房里。崭新的一切,让你忘记了这是一个农家。</h3><h3>雪白的墙壁。光亮的地砖。漂亮的塑钢玻璃隔断。迎门的电视。隔断旁边新买的冰柜。一切的一切。都在展示房主人生活的美好和富裕。</h3> <h3>大门旁边,隔断右侧,是崭新的厨房。</h3><h3>新安的抽油烟机。整洁的灶台。绿色的厨柜。这完全就是城市家庭的摆设。</h3> <h3>细看。煤气灶。不锈钢水池。新型的水龙头,所有的炊具。包括油桶。洗洁精。完全就是城市化新型的厨房。</h3> <h3>这是天才家的卧室。与城市没有什么两样。</h3> <h3>这是天才家的卫生间,抽水马桶。淋浴热水器。你能看出这是山里农家院里的卫生间吗?</h3> <h3>客厅里。摆了一张小桌。天才的媳妇儿正在配置准备"点粉“用的梨花粉。也就是给梨花人工授粉用的梨花粉。原来,梨花粉都是从外地购买的,必须按比例掺上淀粉和玉米粉。这样才能起到最大的授粉效果。</h3> <h3>从天才家出来。天才陪我们到后来我家住过的老房子处看一看。也就是由原来三队的青年点改成的住房。当初是五间房,间量不太大。是和从营口下乡来的两个教师夫妻合住的。</h3><h3>沿着房屋西边的这条小土道向北走。远处的北山上开满了梨花。雪白雪白的真好看。</h3><h3>近处的大树,矮树丛和小草也都刚刚在返青。</h3> <h3>这就是我家后来经过"自筹″,"公助″,"群帮"后,当时住的房子。</h3><h3>我家落实政策回城以后,这座房子村里己经卖给了一户张姓人家。</h3><h3>老房子已经被翻盖了。</h3><h3>确切的说,这是原来老房子的原址。</h3><h3>虽然还是五间房。但完全是旧貌换新颜了。</h3><h3>现在看到的是完全翻新以后的崭新的农家院。在这里可以看到群山环绕,山上遍布梨花。周围绿树葱茏。一片新气象。</h3> <h3>父母当初住这座房的时候。可以说是村子里最北边的一栋房子。房子后面没有其他的房子了,房子北面不远处,就是一条小河。小何从东流到西。河面有十多米宽。河水清澈,整天河水流淌,哗哗作响。</h3><h3>房前屋后视野非常开阔。看上去心情非常敞亮。</h3> <h3>站在这座房子的正面。拍下了这张照片。</h3><h3>房子崭新。红瓦白墙。鲜红的对联贴在大门两旁,屋顶上的太阳能热水器。阳光下闪闪发亮,院子里新栽的小梨树。已经开花。树下的土地。已经打垄耕种。周围的群山开满了梨花。雪白雪白的,非常漂亮。</h3> <h3>天才冲着房子里喊了一声,"有人没?有人没?赶紧出来看看谁来了?″我正在奇怪呢。房子里迅速走出一个女人。奇怪的打量着我们,天才对这个女人说。"你好好看看,这是谁?"她仔细打量着我,我也仔细打量着她。因为我真的不认识她。</h3><h3>天才告诉她说,"这是你同学某某某的大姐,原来她们家就住在这儿。"一句话让她恍然大悟。她自我介绍说。"我是张某华″。我听妹妹说过这个名字。虽然从没见到过。但是看到她还是十分激动。50年呐,当初十几岁的小姑娘,转眼己过了花甲。、、、、</h3><h3>几句话过后。我们不约而同的拥抱到一起。眼里都充满了泪花。</h3> <h3>彼此打量,记住对方的模样。</h3> <h3>我告诉老伴,给我和张某华拍几张照片留念。回去好让妹妹看看,当初一起念书的同学,现在是什么模样。</h3> <h3>又交换了一下位置。又拍了一张照片。</h3><h3>这种一见如故。心灵相通。真的难能可贵。</h3> <h3>张某华把我和老伴儿让进了屋里。</h3><h3>这是一个100平米左右的农家房屋,但是里面的设施和摆设,已经完全和城里没有什么区别了。取消了火炕,摆上了木床。室内也有了上下水和卫生间。厨房里面电饭锅,电磁炉,石油液化气。冰箱。一应俱全。冬天取暖。也安上了土暖气。冬天的温度能保持十七、八度。再也不会挨冻了。</h3><h3><br></h3><h3>50年的变化可以说是天壤之别,从住的,吃的,穿的,用的全都发生了改变。今非昔比啦!</h3><h3><br></h3><h3>张某华主动提出要我们在这儿吃口午饭,那哪儿成啊?我再三推辞。她非常恳切地说,"大姐,这不是为你们特意做的。就是早上剩的大米饭用开水煮一下煮成大米粥。早上带中午的菜,土豆炖蘑菇(人工养殖的蘑菇)热一下。再炒俩鸡蛋。还有蘸酱菜。家常便饭, 一点儿都不特殊″。</h3><h3><br></h3><h3>我们临来之前做了准备,带了蛋糕(槽子糕)。她却说什么也不让我们对付。一定要留我们吃这顿饭。山里人的热情,实在,质朴。我是懂的,如果再推辞,会弄僵的。</h3><h3><br></h3><h3>不一会儿,饭菜热好了。走进这农家厨房。小饭桌上摆着这几样菜。令人赏心悦目,食欲大增。土豆炖蘑菇。炒鸡蛋。一盘山野菜。蒲公英。曲麻菜,小葱蘸酱。</h3><h3>这顿农家饭菜吃的,就是家的感觉,好感动。</h3><h3><br></h3><h3>饭后,询问了一些村子里的情况。交通状况比以前好多了。乡亲们走出大山也方便了许多。住房大部分都得到了改善。为了生产和交通的方便,很多家也购置了农用汽车。可以说有车有房。真不简单。</h3><h3><br></h3><h3>这就是实实在在的农家饭菜。土豆炖蘑菇。两个炒鸡蛋。一盘山野菜蘸酱。烫大米饭。实在,爽口。</h3> <h3>与房主人告辞,从这座房子里走出来回望,脑子里50年前的情景历历在目。可以说终生难忘。</h3><h3><br></h3><h3>现在的这座房子,整洁,干净,漂亮。五间房子,宽宽敞敞。亮亮堂堂。</h3><h3><br></h3><h3>50年前的这座房,是灰色水泥瓦的屋顶。下面是红砖墙四角,石头砌墙白灰罩面。木质的门窗。当初,是生产队给知识青年盖的知青点。比较仓促,条件简陋。所以冬天比较冷。面积也没有现在这么大。</h3><h3><br></h3><h3>父母带着妹妹们刚到农村。可以说困难重重。不仅仅是住房,衣食住行处处都不方便。首先说粮食供应。除了父母有每月32斤粮食定量以外。三个妹妹是按同龄农村的孩子的粮食标准定量。当地吃返销粮。因为村子里的土地,生产不出那么多的粮食。强男劳力,每年320斤毛粮。加工完了以后去掉了糠,才有百分之七八十的粮食。根本不够吃。孩子们的定量就更少了。按年龄分配每年240斤。180斤,160斤不等。去掉了糠皮,每天才平均几两呢?半大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根本不够吃。</h3><h3> </h3><h3>其次是烧柴。四周的山几乎是光秃秃的。山上的梨树。可以说是唯一的生钱之道了。树周围基本上都是草。上山哪有柴可砍呢?我第一次上山捡柴禾时。面对光秃秃露出岩石的大山,我都掉泪了。这捡啥柴禾呀?只能割毛毛草。还有柞树下面儿的突出地面的鸡蛋大小的根部。老百姓叫它"疙瘩″。打柴就是打这样的"疙瘩″。上级一看,真不行,给五七战士们拨了一部分煤,即使是这样,烧柴也还是不够的。</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 <h3>从房子西侧的小路继续向北走。记忆中应该是有一条小河,小河的水清澈透明。大约有十多米宽吧。每天的小河水哗哗的流淌。里面还有小小的小黑鱼游来游去。有好多次,我回家探亲。洗完衣服,特别是洗被子以后。都到这个小河边来漂洗。</h3><h3><br></h3><h3>河边有一块生产队给我们分的自留地。这是我们全家五口人赖以生存的蔬菜地。从早春一直到秋后,种什么菜就吃什么菜。不侍弄好,一家人就没有蔬菜吃。尽管这样,还得种上一些玉米,补充粮食不足的缺口。那也不够。我家下乡一年多以后。我知青回城参加工作,分配轧钢机操纵工,这个岗位属于重体力。粮食定量每月44斤。我尽量节俭,每个月攒下14,5斤粮票。拿回家给家里补充粮食缺口。家里老的老,小的小,都需要哇!</h3><h3><br></h3><h3>每逢给家里拿回粮票,和半年一领的3斤保健油时。妈妈是打心眼儿里往外的高兴。这些东西在当时买都买不来呀。</h3><h3><br></h3><h3><br></h3> <h3>来到了一片地。这很像当年我们家种蔬菜的自留地。奇怪的是。地里面铺满了这样的黑色的塑料管儿。这是做什么用的呢?正好旁边儿有一个小伙子,给我们解释说,这是分给他的承包田。黑色塑料管儿就是新型的技术一一"滴灌"。听说过干旱地区解决旱灾的一个新型技术"滴灌"。原来是这样的。每一个塑料管子上都遍布着小孔。水,顺着小孔源源不断地滴入地下。给干渴的庄稼输送水分。不受干旱天气干扰。保证农作物的生长,保住产量。农业新科技,真应该推广。可是水从哪来呢?小伙子告诉我们说需要打深井,用水泵从地下水抽取。看来干旱的很厉害。</h3><h3>记得父亲那时候参加队里劳动时,每到冬天,队里都是修方塘和水利设施,难道都没有派上用场吗?小伙子告诉我们。那些方塘和小水库一点儿作用没起。因为设计的不合理。一到雨季时全都给冲垮了。起不到防洪和蓄水的作用。天然形成的小河,就是夏天雨季时泄洪的通道。山水下来非常急。很多人工修的水利设施和方塘,根本起不到蓄水的作用。</h3><h3>哦,原来是这样的。</h3> <h3>顺着弯弯曲曲的小河路。找到了记忆中的那条小河。看山上到处都是开满了白色花的梨树。记得老乡们曾经说过。这周围的山。自从我多少次苹果树。但是每次都是失败的。实践证明,这块儿的土壤只适合南果梨的生长。看来土壤才是决定了能种植什么作物的关键。因地制宜。该有多重要?</h3><h3><br></h3><h3>可是,我记忆中的那条小河在哪儿呢?</h3><h3><br></h3><h3>难道,眼前就是那条小河的河床吗?</h3><h3><br></h3><h3>走到近前才能看到,一股细细的水流呈黄绿色。缓缓的,缓缓的流淌。水面上油腻腻的。走出十几步以后干脆就断流了。完全渗入了地下。如果不是那一股细细的小水流。根本就看不出小河的模样了。我的心呐。突然一紧,干旱缺水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了。这还是当初我在河里洗衣服的那条清澈的小河吗?那哗哗哗的流水声。曾经坐在我家屋里就能听到。现在却再也不会有了。</h3><h3><br></h3><h3>河道两边,遍布塑料垃圾,这是农民们实在无法处理掉的,不可降解的垃圾。这在我走过的几个村子里。都可以看到。</h3> <h3>这是一条从东到西,流过村子北面的小河。如今站在河床边。向村子里眺望。村子南面的山上开遍了雪白的梨花,很多果农都在山上给南果梨树"点粉″。只有经过这样人工授粉的梨树才能保证"坐果率″。</h3><h3><br></h3><h3>当初这座山,父亲和母亲也和当地的农民一样参加生产队的劳动。上级要求每一个"五七大军″战士,每个月在队里出勤都不能少于22天以上。加上上公社开会,等等。这是需要工资考勤的。</h3><h3><br></h3><h3>当年父亲下乡时已经五十七、八岁了。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以及文#革期间受的伤。折磨着父亲,但是每当劳动的时候。父亲抡起铁锤,铁锹,大镐。都和强壮的男劳力同样干,从来不要求一点点的特殊和照顾,晚上回来在热炕上疗伤时,却备受折磨。</h3><h3><br></h3><h3>一次。父亲在山上打柴时。无意中触碰着了马蜂窝。这是一种毒性非常强的"地雷蜂″。像黑烟一样的马蜂倾巢出动。父亲拼命扑打。还是被叮到了头部。毒性蔓延特别快。父亲的头和脸肿的像"判官″一样。而且发高烧。把所有的人都吓坏了,可是农村缺医少药啊!只能用各种土办法治疗,十多天后才渐渐的消了肿。其中父亲遭的罪就甭提了。</h3> <h3>来到了山根底下。从山下走到山上。一条弯弯曲曲的水泥铺成的路面。给了我很多的联想。这条路可以使农用车一直行驶到山顶。节省了很多肩背人扛的重体力劳动。上山时可以把农具,农药,肥料。农具什么的用车拉到山上。下山时可以把很多需要带下来的东西拉下来。特别是秋天南果梨成熟,卸梨的时候。那一筐筐一箱箱的梨再也不用肩背人扛。就可以运下山来了。节省了多少劳动力?给果农们减轻了多少负担呢?而且,不受山洪和雨水,道路泥泞的困扰。仅这一项。就有了多大的收益呀。</h3><h3><br></h3><h3>走到了山顶上。这条水泥路也直通到山顶上。而且还向山坡那边的山下延伸。非常平展。而且再也不用担心下雨或者是暴雨形成的山洪的影响了。</h3><h3><br></h3><h3>今非昔比。富起来的农民。依靠现代科技,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拼命干活,也难以维持全家的生计了。</h3> <h3>山上密密麻麻的梨树盖满了沟沟坎坎。几乎是见缝插针,很少有闲置的土地。以前的荒山秃岭几乎都种上了梨树,梨花开放之时。一片洁白。煞是好看。</h3><h3><br></h3><h3>以前光秃秃的山。经过了改良,充分利用每一个空间,种上了这种顽强的南果梨树。给果农们带来的经济效益是很可观的。</h3><h3><br></h3><h3>这张照片就是很可观的情景。每一个沟沟坎坎。都种上了梨树。充分利用每一个空间。向空间要效益。</h3><h3><br></h3><h3><br></h3> <h3>梨树丛中,有一个年轻的女人,正在给南果梨树人工授粉。果农们称之为"点粉"。只见她双手举着长长的三、四米长的杆子。杆子的顶端绑着像短"拂尘″一样的穗子。上面蘸满了花粉。在一簇簇,一团团的梨花上面轻轻拂过。还在细心地,时不时的寻找风吹来的方向。以保证花粉高效率的使用。</h3><h3><br></h3><h3>看这棵梨树就是典型的嫁接成果树了。在老树的基础上嫁接上新的枝条。还可以像新树一样结出果实。这项嫁接技术,没有几年的经验做不到。</h3> <h3>在往山上走了一段路。这里的梨树长得更繁茂了。春风吹过,传来娑娑的林涛吼声。好像是到了世外桃源。给人一种恍如仙境的感觉。</h3><h3><br></h3><h3>走到了山顶。站在高处向四处回望。满山遍野的梨树。开满了雪白的梨花。好一派"五月千山梨花开的美景"。</h3><h3><br></h3><h3>正如老乡们说的。"山还是那个山,水还是那个水。现在改变了生产方式,学习了先进科学技术和经验。再也不用捧着金饭碗要饭了。″</h3> <h3>抬头看见头上的蓝天映照下的梨花。</h3><h3>脚下是父母50年前曾经每天必走的路。</h3><h3>这是父母跟随着当地社员参加劳动。每天上山下山必走之路。</h3><h3><br></h3><h3>走在这条路上。重新体验父母参加劳动时的情景。</h3><h3><br></h3><h3>当年给梨树打药的时候。抬头向上看,头顶上纷纷扬扬落下来细碎的药液直接滴落在脸上。这是最容易导致农药中毒的时候。也是天气最热的时候。这是一个苦差事。</h3><h3><br></h3><h3>当我们吃水果的时候,谁都不会想到,如此甜美的水果,那可是果农们冒着性命危险换来的。</h3> <h3>这一望无边的梨树和山峦。静悄悄的。只听到风吹林涛吼,没有见到几个人。如果没有老伴儿和我作伴儿。还真有些胆怯呢?</h3><h3><br></h3><h3>不敢轻易离开大道。更不敢走到深草丛中。因为一怕迷路。二者,可能有蛇或者是野蜂。父亲曾经被野蜂蜇伤的情景历历在目。那种煎熬。难为父亲是怎样挺过来的?</h3><h3><br></h3><h3>远望隔着庙宇岭村子的南山。显得非常远。一片山峦也是属于庙宇岭的。当年父母也去过那个山峰干过农活。当年这些山真的光秃秃的。梨树很少。别的树几乎没有,连捡柴禾都费劲,如今遍布梨树。这可是果农们的摇钱树啊!</h3><h3><br></h3><h3>今天是4月22号。山川,大地,小草都在返青。现在果农们家家都有了石油液化气。电饭锅,电炒勺。电水壶,电磁炉。再也不用上山砍柴了。山上的植被比50年前茂盛了许多。人不破坏环境,环境就会给你美的回报。这是大自然和人类的双赢。</h3><h3><br></h3><h3>虽然时隔50年,但是因为父母曾经在这里住了三年半多。对这里的一草一木还是非常有感情的。看到了果农们的富裕生活。发自内心由衷的为他们高兴。</h3> <h3>因为这里曾经是我家生活了三年多的地方。</h3><h3>尽管它是那样的贫穷,落后,偏僻。</h3><h3>但是这里的人,曾经在我们家最困难的时候伸出过援手。这样的情份不能忘。</h3><h3><br></h3><h3>从刚下乡时候的不熟悉一切,到和乡亲们融合交流,和睦相处。<span style="line-height: 1.8;">一直</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到离开农村时那种</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不舍。那一幕一幕都不能忘。</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br></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那时候因为贫穷。村子里的人一年到头几乎见不到钱。每当有生老病死。儿女结婚,盖房,娶亲,生孩子时。很多乡亲们都求助过我家。每逢这时,父母从工资里慷慨相助。帮助乡亲们度过燃眉之急,因为乡亲们手里实在没有钱。借出去的钱几乎很少有返还的,就这样一年一年地向后推,当1973年我家落实政策回城时,很多乡亲们由于欠钱。都不好意思登门向父母告别。父母体谅乡亲们的难处,让乡亲们互相带话说,"我们要走啦,不能一一登门拜访道别了。让乡亲们过来吧。借的钱,不要还了。我们送给乡亲们了。因为那都是盖房子,娶媳妇儿,发送老人用的,急救用的,乡亲们都不容易。就作为救急的钱送给大家吧。让大家过来见见面儿。回城以后再见面的机会就少了。、、、、″</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就这样,乡亲们才结伴陆续过来了。满面愧疚,歉意,向父母道别。如果不是因为贫穷。谁愿意拖欠别人的钱财呢?</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br></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要回城了。妹妹的小伙伴儿们。依依不舍。拿出了小女孩们积攒的仅有的一点零花钱,凑钱去照相馆和妹妹留影。从来没有出过大山的十几岁的女孩子们。结伴翻过大岭,步行几十里地,到汤岗子照相馆照相留影。走出大山的她们第一次看到了火车。😭第一次照相。为的就是送一个"五七大军子女″的孩子回城。、、、、、😭🙏这样的情分。千金难买,千金难买呀!🙏</span></h3> <h3>时候不早了。下山吧。</h3><h3><br></h3><h3>因为和长途客车司机约定好了,下午三点准时发车。最后一班车千万不能错过了。如果。搭不上这班车。就要在村子里留宿一个晚上了。不能再打扰乡亲们了。给人家添麻烦。</h3><h3><br></h3><h3>顺着原路。跨过几乎干涸的小河。</h3><h3>来到了我家最后离开庙宇岭村时居住过二年多的房子。拍下了这个房子的照片。</h3><h3><br></h3><h3>轻手轻脚,没有再打扰房子的主人。</h3><h3>、、、、、、</h3><h3><br></h3><h3>庙宇岭,这一次的回访。</h3><h3>完成了我多年来的一个夙愿。</h3><h3>庙宇岭,你比我想象的要好许多。</h3><h3>庙宇岭,这翻天覆地的变化。</h3><h3>也是千千万万个中国农村的缩影。</h3><h3>只有农村富了。农民富了。</h3><h3>我们城里人才能真正的富起来。</h3><h3><br></h3><h3> 一平,2019年5月20日定稿。</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