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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的学习成绩比我们男生都好得多。我们班里,俞晓勤,周佩芳的成绩一直是99,100,让我觉得不可思议。我还记得三年级的第一学期我的成绩是语文22分,数学77分,回家再次被爸妈骂了一顿,还好他们不主张体罚,我没有吃到竹笋烤肉。
浑浑噩噩地,混到了四年级,我们换班主任了。新来的班主任是吴叶琳,同学们给她起的别名是吴丽丽,也许是因为她长得比较漂亮的原因吧?她曾经是我姐姐的班主任。因为姐姐是个好学生,吴老师就比较看好我,这样,我就重新开始当上班里的小干部了。
吴老师管学生是很有一套的,她仍然沿用原来的女生班干部们,周雅珍还是我们的头,那时候称为排长,同时吴老师也重用皮大王同学,吴昱洪,沈惠钧,陶涛等让老师们都头疼的捣蛋鬼都被她集中了起来,成立了一个“战斗小组”。定期和他们开会,为他们布置任务,于是整个班级的同学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了,等我长大之后才懂得,吴老师用的不就是怀柔政策吗?
<br></h3> <h3>吴老师与周雅珍的合影,2016年</h3> <h3> 吴老师特别会讲故事,每天下课的时候,即使不是她的语文课,她也会在来到教室,对大家讲一番话,其中就会有几个小故事。所以对我来说,每天听吴老师讲故事,是一个非常期待的享受,即使想早点出去玩了,即使有的时候是肚子饿了,听故事,还是会把其他事情通通忘掉的,有一段时间,吴老师讲的是婴幼儿的话题和童话故事,后来我们才反应过来,那时候她家里的儿子在呀呀学语,她的心思正在儿子身上呢。<br></h3> <h3>我和我的小伙伴们(介绍周雅珍)
周雅珍是我们全校的大碗,男生女生各科老师都喜欢她,小学阶段的男生, 比女生成熟得晚,我们都以为她运气特别好,能够吸引周围所有的目光,所有的关注,乃至所有的关爱。现在想来倒觉得不难理解了,一个长相甜美,活泼伶俐,还有很强沟通能力的小女孩,当然是人见人爱了。她和俞秋萍(我班另一个长辫大眼小美女,我将另外介绍), 是学校文艺小分队的骨干,她俩合作的样板戏红灯记片段,我至今难忘,说句老实话,她们唱念做打如何,我一概不记得,唯独她们被涂抹得红扑扑的小脸,至今仿佛仍然在眼前晃啊晃的。
小学阶段,我虽然皮,成绩也比江志明倪永铃等好学生差很多,我还是要求上进的,从来没有混到过班长或者班副,但还是荣幸地担任过劳动委员或者课代表之类的七品芝麻官,在周雅珍这位美女领导手下,也是做过一些出黑板报之类的革命工作滴。美女领导有一项特别的能力是让人望尘莫及的,就是魔术,那时候叫变戏法。现今随着综艺娱乐节目和网络的普及,阿狗阿猫都可以装模作样来上几手,在那个年代,这项技能绝对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绝技啊,每每看到周围有人用小魔术来露一手的时候,我总是默默评价:这些雕虫小技,还不是我们美女领导当年玩剩下的。
在新风中学我去过四个班级,但是和她再也没有同班过,实在是一大遗憾。在街上偶遇了好几次,都打过招呼,还说过几句话。在那个年代,男女生是很少交流的,能做到这一点,对于我这样的屌丝男生来说,已经是绝无仅有的了。
进了微信牯一群,发现周雅珍还是那么受到众人的追捧,有女生的认可,更有男生的喝彩,我才恍然大悟:高情商原来是与生俱来的,不是随随便便能够学会的,而那时候,我还不懂。<br></h3> <h3>我们的大姐大,周雅珍的中学生照片</h3> <h3>这是2016年同学聚会时候的女生合影,中间的是周雅珍。</h3> <h3>周雅珍和冯文眆,就是我在文中提到的3位大碗中的2位,40多年以后她们仍然是闺蜜。</h3> <h3>我和我的小伙伴们(介绍Susan)
Susan 就是俞秋萍。从微信头像照片,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她是个大美女。小学一年级开始我们就同班,她家住在同春坊的最里面,和我家隔了十几号。她总是梳着两条长长的大辫子,白净的脸上,长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你说的时候她会安静地倾听,而当她回答你问题的时候,她总是半眯着眼睛,微斜着头,慢慢地说出她的观点或答案。不知道其他同学有没有观察到她的这个习惯,反正只要有人提到她的名字,我的眼前就会出现这么一幅画面,2014年初春的时候,是和她重新联系后的第一次视频电话,你猜怎么着?她还是半眯着眼睛,微斜着头,慢条斯理地说话!
俞秋萍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她有个小哥哥,比我们大不了多少,是一个鬼点子极多的男孩,那时候女生课外都是跳橡皮筋,或者过家家。我们男生则是在弄堂里东奔西跑的,我们玩得最多的游戏是国民捉强盗,大家都喜欢扮演强盗,她的哥哥是我们这群小不拉子里边的小头目,每当我提出要求想做强盗,常常得到他的特别关照,让我从小时候就意识到:出来混,最好是有人罩着!
她长相好,性格好,又能歌善舞,她的舞姿放在当下,绝对能参加舞林大会;她的歌喉放在今天,绝对能上中国好声音。班里的座位常常变动,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她一直坐在我的前排,虽然交流并不多,但是有这么一位有好感的女孩坐在前排,每天的心情就像过节一样。这样的女生整天在你的视线中,你要不喜欢也难。老实招供,虽然还在小学,那时候的男生心里都会有几位自己喜欢的女孩,她当然就是其中之一了。
这里想提一件小事。在那久远的年代,基本生活用品,柴米油盐都是凭票限量供应,小孩们喜欢的可以吹泡的口香糖(当时叫泡泡糖,三分钱一小条)由于是紧缺商品,很受追捧。由于特殊机缘,我得到了几条,整天包得好好的,舍不得享用。当她向我开口的时候,却毫不犹豫地让她分享了,不知她还记得不记得这件事?
也是2014年的时候,郭筱芬周雅珍聊天说到了K歌,倪永铃和我不知天高地厚,向她们叫板PK,还打算拖她加入我们一起趟这浑水。谁知道她首先把对方的实力向我们大大的陈述一番(不作死就不会死),然后又和对方姐妹情长地互诉衷肠,使得倪兄和我脸面尽失,又让我明白了另一句话:出来混,迟早要还的!<br></h3> <h3>俞秋萍的近照</h3> <h3> 《我的音乐历程》
我们上小学的年代,正是毛泽东号召“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年代。后来有人分析,由于大搞文革,工厂停工,学校停课闹革命,斗老师,大串联,城市已经没有能力容纳一批批到了就业年龄,却没有好好读书的毕业生。把他们送到农村,就成了当时的唯一选择,虽然他们被贴了知识青年的标签,到底肚子里有多少知识,就很难说了。
有几届毕业生(好像是68,69届)当时的政策是一片红,就是全部去农村,我表姐是69届初中毕业生,17岁被送去了云南,因为她一直对我很照顾,我非常伤心,和家人一起送她到火车站,哭得稀里哗啦。后来几届则基本上遵循老大去农村插队,老二留城的规定。
为了躲避上山下乡,每个家庭都使出了十八般武艺,如果有好的家庭出身,参军入伍是最最高大上的阳关大道。也有的学绘画,学杂技的,希望以此跳出农门。我的爸爸妈妈为姐姐和我选了学音乐。和我们都在同春坊的表姐家有个小钢琴,姐姐就开始了她长达6年的学音乐经历,我混到了牯路少年之家的小提琴🎻初学者培训班,自备的小提琴是我父亲从旧货摊买来的坏零件装配出来的,琴身来自中提琴,琴把来自小提琴,琴弓来自中国胡琴,学了几个月之后父母才下狠心从淮国旧(淮海路国营旧货商店)花了32元,买来了一把N手小提琴,它陪我在学音乐的独木桥上艰难地走了好几年。
每天下课后,姐姐和我就练琴不止,对于10来岁的小家伙来说,远离欢乐的小伙伴们,把时间浪费在枯燥乏味的练习曲之中,是及其残酷的事情。当时的经济条件又不好,我父母在省吃检用的同时,还要为姐姐请老师,我的小提琴也花了家里的大钱,成了家里的大家当,在家里每个月都没有结余的情况下,让孩子学音乐是很大的负担。我姐姐还比较乖,她练得很好,我是一直身在曹营心在汉,一心想着去弄堂里弹橡皮筋。为了练不出的曲子,眼泪也流了不少,练习的过程中,总是千方百计地想办法停下来,上厕所更是藉口,一去就是半个小时。
有一次上海杂技团来我们学校挑人,俞秋萍和我都过了初选,我以为有机会不用再歪着脖子学小提琴了,谁知道最后我们俩都被唰了下来,我落选的原因是太矮,我觉得那些那些老师也太没有眼光了,过不了几年,我就嗖嗖地往上窜了,中学阶段我就长到了1.78米,如果当时去了杂技团,身高肯定是合格的吧?
于是我继续学琴,也曾经大模大样地演出过几次,那是难得的几次让我不那么恨小提琴的瞬间,因为它毕竟满足了我小小的虚荣心。
上中学的时候,由于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混进了上海市少年宫的少年电子爱好者协会,占用了大量的课余时间,我就以此为理由向父母提出不再学琴。我们学农结束回到上海的时候,学校就安排了文化摸底考试,恢复高考的呼声渐渐传来。我就被正式批准放下了小提琴。
姐姐的练琴生涯比我长,学得也比我好。但是去音乐学院的梦想终于还是没有实现。77年她被分到了崇明农场,由于她能拉手风琴(因为会钢琴,几个星期突击学会了手风琴)进了农场文艺小分队,下田并不多。不久后病退回城,她的音乐经历也就画上了句号。
我从来就没有开始过我的音乐梦,当然也没有我的音乐梦醒时分。放下小提琴之后,发现那段经历还是很有用的,因为音乐是相通的。
中学毕业前的那年夏天,心血来潮打算学口琴,就买了一本书自己练习,几个星期之后去青岛旅游,在船上已经可以吹得像模像样了,好几次有人问我吹了多少年了。大学时候,我的口琴独奏也是班里的文艺演出的选项。
大学毕业前,跟风学了吉他弹唱,也仅仅花了几个星期的时间,就可以糊弄外行了。谈恋爱的时候,在女朋友面前弹上一曲,也是为自己加分,和为自己增加信心的绝技。<br></h3> <h3>这是一个半音阶口琴的图片,因为想自学口琴,花了自己的零用钱,咬牙跺脚把它买回来了。</h3> <h3>小学阶段的我</h3> <h3>装模作样拉手风琴</h3> <h3>小学开始学小提琴,水平并不怎么样,但是对乐感的培养还是有些作用的,大学阶段自学吉他,居然很快就可以装模作样自弹自唱的。</h3> <h3>(未完待续)</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