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阆中遇到杜甫

谢佐福

<h3>坐在阆中古镇的嘉陵江边<br></h3><h3>穿越时空</h3><h3>来到一千二百年前</h3><h3>我看见一个衣衫破旧的老者</h3><h3>站在江边</h3><h3>望着江水匆匆东逝独自发呆</h3><h3>据说他刚携家离开梓州</h3><h3>顺流而下,准备离开巴蜀</h3><h3>路过阆中时</h3><h3>被阆中山水的美缠住不放</h3><h3>那时,草堂房顶的草</h3><h3>被长安逃亡的脂香金风</h3><h3>尽数吹落,落满他的胸膛</h3><h3>他不知江水要去何方</h3><h3>他自己要去何方</h3><h3>何方可以称作他的故乡</h3><h3>早听说这个老者会写诗</h3><h3>可不知道</h3><h3>他除了写诗,还会做什么</h3><h3>不会种地,不会做生意</h3><h3>又适应不了勾心斗角的官场</h3><h3>一家人只能靠朋友接济度日</h3><h3>当年这位可怜的诗人</h3><h3>一生拄着一根嶙峋的傲骨</h3><h3>背着重如泰山的忧国忧民</h3><h3>颠沛流离在</h3><h3>令后世向往的大唐</h3><h3>在诗人多如牛毛的唐朝</h3><h3>他的诗文还不够有名</h3><h3>无法帮他中考和加官进爵</h3><h3>诗圣盛名那是死后的事</h3><h3>在世时,他穷困潦倒</h3><h3>那时,写诗还不是职业</h3><h3>也没有文联和诗词学会</h3><h3>一千首诗养不起一壶浊酒</h3><h3>更不要说养活一家老小</h3><h3>估计没有一些朋友资助</h3><h3>当年这位漂泊的诗人</h3><h3>很难撑到五十九岁</h3><h3>在他的体内</h3><h3>精神与物质之间的冲突</h3><h3>持久而激烈</h3><h3>甚至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h3><h3>死前不得志,死后却名天下</h3><h3>他与孔子和梵高很像</h3><h3>最后,物质击垮了他的肉体</h3><h3>但没有击倒他的精神</h3><h3>他的精神逃出了他的肉体</h3><h3>永远在九天翱翔</h3><h3>我们真该感谢他的朋友</h3><h3>没有他们,我们可能就会</h3><h3>失去许多伟大的诗篇</h3><h3>一眨眼已是千年后</h3><h3>我穿过嘉陵江大桥到锦屏山</h3><h3>发现他早已在山上</h3><h3>站成一座杜少陵祠堂</h3><h3>他的诗已成锦屏山最高峰</h3><h3>俯瞰华夏一千多年</h3><h3>《朗山歌》,《阆水歌》</h3><h3>《阆中行》,《发阆中》</h3><h3>是千年的罡风在歌唱</h3><h3>是嘉陵江的怒涛在歌唱</h3><h3>听罢这歌声,我发现自己</h3><h3>早已一胸山水,一身杜香</h3><h3><br></h3><h3>2019-5-10</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