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故人——邱永明被殺案始末

麦田守望者

　　邱永明同学离开我们23年了。他死于一宗雇凶杀人重大刑事案件。老同学英年早逝，终年39岁。

无论我们有无信仰，肯定会为此震惊！感叹之余，我们不由的感慨：生命短暂，敬请珍惜！经常怀着"卧薪尝胆"的心情以警示自己！

此刻，作为朋友，我们只有怀念，深深地记住并感谢你陪着我们一起走过从前，有你在的时候，阴雨天也时常阳光灿烂，你的笑容、单纯与对朋友的赤诚，将是我们一生中永远的财富；而失去你，是我们一生永远无法弥补的痛。

我以为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当年的血腥恐惧症已经痊愈。 每当忆起，心里就隐隐的疼！特别是每年的中元节，更是疼得钻心……！

我们的同学，你在那儿过得可好？天堂里的桃花开了？草儿绿了？蝴蝶蹁跹？鸟儿欢歌？碧空荡着云影？你是否隐在天龙，福佑子孙？

一：魂归故里

1996年，立秋时节，酷暑难耐。作为高中同学，我参加了邱永明的葬礼，送了老同学人生最后一程。

出殡日，跟在送葬队伍中间，从殡仪馆领出他的骨灰，坐中巴回到白沙横村，骨灰缸放在族人大厅门口，铜锣响起，鞭炮齐呜，燃放香烛纸钱，拜祭仪式庄严肃穆，体现了对逝者的怀念和尊重！

族人有规矩，客死他乡、死于非命、未到寿年死亡的族人骨灰是不入大厅的。在大厅前进行了一系列拜祭仪式，邱永明就算是魂归故里、叶落归根了。

“魂归故里、叶落归根”是中国人的情结，大意是人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在故乡安度晚年，死后安葬在家乡，让身体和心灵都有一个最温暖的归宿。但事实却有许多人因为各种因素客死他乡。

在葬礼主持的指挥下，送葬队伍在孝子孝女的哀嚎哭叫声中、炮仗和锣声中走向族人墓地 。

向墓穴燃烧纸钱、麻杆，把一只大雄鸡割破鸡冠，绳子套着一只鸡脚，抛入墓穴，雄鸡在墓穴里扑腾挣扎，鸡血洒在墓穴里、滴在骨灰缸盖上，传统的丧葬习俗有趋吉避凶的说法。

目睹骨灰缸缓缓沉入墓穴；白沙横村后山的山坡上，在这鸟不拉屎的乱葬岗，又添一座新坟。招魂幡在风中摇曳，芳草凄凄，坟茔点点，鸦声哀号，周围埋葬着是他的族人。此时此刻，他入土为安了。

当地人历来特别相信“风水”、“脉气”，认为祖先理在“藏龙卧虎”的“风水宝地”，后辈儿孙就可以升官发财，福禄并臻，人丁兴旺，奕世不衰。富贵的说是“坟里‘脉气’好”，贫贱的说是“坟头方位弱”，把后人的际运归结于前人坟墓风水的好坏。所以，人们在墓址的选择上非常慎重。

我们离开的不仅是一位同学，更是一个擎友！悲痛长号、泪眼呼啸，让我们祈祷，愿他走入天国的怀抱！

而令人不安的是一脸无奈、身心疲惫，年仅三十六岁的遗孀朱桂莲和嗷嗷待哺刚读二年级，八岁的儿子邱威、十岁的女儿邱莉。
邱永明留下了约五万左右的钱财和一些做生意留下的欠条，还靠租房子生活。家里的顶梁柱突然间轰然倒塌，令愁眉苦脸的一家人无所适从。

二：生活的磨难

没有经历磨难，怎知生活艰辛;没有克服磨难，怎知命运如何。

邱永明1987年举家从白沙迁居韶关南郊五公里，租住在合成氨厂旁边长乐村；结婚成家二、三年，四兄弟分家，只分了些铁锅、锑煲、碗筷；白手成家，钱包羞涩。

离乡别井，身在异乡； 老婆背着2岁的女儿，又挺着大肚子快生了；邱永明开手扶拖拉机帮人拉沙石、余泥、砖瓦水泥；常常做到乌头黑面、疲惫不堪；他不敢停歇、不敢生病、不敢休息，生怕一家人手停口停；真正体会到生活的艰辛与不易……。

每个人一生都会有一段异常艰难的时光，没人在乎你怎样在深夜痛哭，别人再怎么感同身受，也毫无帮助。再苦再累再痛再难熬，只有也只能自己独自撑过。

如此平静也好、折腾也罢生活了二年，小儿子也出生了。一天晚上的突然变故，打乱了他的平静生活；放在屋边的拖拉机给人偷了；虽然是一辆二手手扶拖拉机，当时也还值五、六千。赖以生存的运输工具被盗，着实令他心痛不己。

此后，邱永明倒腾贩卖过香烟、洗衣粉、化肥、煤炭什么的；主要以败卖化肥为主。由于他嘴皮子甜，见人笑脸相迎，人缘好；不管是老板工仔还是老人后生，人没到面前先掏出香烟敬上，人人都聊得来。他勤奋加动脑，几年之间慢慢也赚了点钱，掘到了人生第一桶金。

我在合成氨厂工作，三头二天会碰面；经常一起饮茶、聊天、打点小麻将，也利用在化肥厂工作的便利，指点他在贩卖化肥环节的迷津，指导他掌握一些不为人知的经营秘决，买到更便宜的化肥。

我们一起常忆起在白土中学读书期间的一些糗事，见面都是客家话叫他“关英嫲”，只有他的其它朋友才叫他“阿邱”、“邱仔”“邱老板”等称呼。叫阿邱和邱仔的人还是比较多，有阿舅、小舅子之意，显得更加亲切。

一天，邱永明告诉我，他准备和一个沙溪的朋友做铁矿生意，合伙在大坑口铁路货场租一个场地，收购从翁源、英德、大宝山周边挖出来的硫铁矿。收到有几百吨矿，可以装三五个车皮就发货上湖南的硫酸厂家。

合作伙伴亚郑仔二十七、八岁，开一台当时时兴的《小霸王》丰田面包车。家住沙溪粮所，父母是粮所退休职工、独生子女。他做过二年硫铁矿生意，和湖南等地生产硫酸厂家做过业务，凭经验双眼就能识别硫铁矿的质量、度数、品相、含量。为人口若悬河、能说会道、是二杯烧酒落肚就自夸全世界数他顶呱呱那种人；他精明狡猾，用钱大手大脚，没有结婚成家。

俗话说得好，人海茫茫，相识也是缘分。如果在对的地方，遇到对的人，把握机遇，可能会改变一生，给你带来财富和荣耀。但如果在错误的地方遇到错误的人，轻则被坑蒙拐骗；重则招来杀身之祸！邱永明和亚郑仔的相识就属于后者。

1995年下半年，经过紧张筹备，在大坑口车站附近租了一套房子，客厅做办公室，接待客户；里间邱永明值班做卧室，有厨房、卫生间；去货场距离仅一公里，工作生活倒也方便。

《永明矿业股份有限公司》挂牌成立！邱永明出资七、八万，亚郑仔出资四、五万。合资共有十多万资金。邱永明管钱、管收矿、过磅开单结算、现场管理。亚郑仔管账目、跑厂家、管供销管买卖，分工合作，各司其职。

开始几个月时间买卖红火，生意日渐兴旺。每月除去租金、运费、灯油火腊、打点领导；逢年过节，烟酒礼物、吃饭0K、洗脚桑拿、红包、差旅费用等等多如牛毛的费用，都有微利。

好日子过了几个月，也出现了不舒心的状况，经营陷入一些困难。由于资金不多，回笼资金滞后；导致收矿兑现率降低，出现促襟见肘局面。一些拉矿来的东风车司机卸货后无现金兑现，油费都要自己倒贴，矿就逐渐拉到别家老板的矿场里。

厂家资金不能及时回笼，拉矿来的个体老板逐渐减少，很多费用是不能拖欠的；开始出现困难时，二个合伙人都积极分头筹措资金，以解燃眉之急。

糟糕的状况没有好转，且有愈演愈烈之势头。生意难做，已经亏本，不免会产生互相埋怨的情绪！面对困境，亚郑仔产生了消极态度，三五几天也不回来过问业务。开着小霸王到处玩，隔三差五歌舞升平。偶尔回来拿着一大把吃喝账单报账！起初邱永明也察觉合作伙伴很多报销的账单与公司业务无关，为了稳定和谐，虽有不满，也常常以忍耐、宽容的态度对待。

此时公司账面己经清零，还欠下近二百吨收矿未付的债务，拉矿司机天天坐在办公室里摧债搞到人心烦意乱，邱永明苦口婆心劝合作伙伴注意节制，亚郑仔反而拍桌子翻脸！

潘多拉魔盒因合作经营出现困难被打开！亚郑仔产生了散伙念头。此时，离矿业公司开业仅八个月时间。

希腊神话传说，潘多拉打开魔盒，释放出人世间的所有邪恶——贪婪、虚伪、诽谤、嫉妒、痛苦等等。

一天晚上在乌石街饭店里，亚郑仔约了四个十八、九岁猪朋狗友，有乌石 街人，有船民的子弟，饮酒吃霄夜。

酒到微醉，亚郑仔就同他们说，想同邱永明散伙了。你们明天晚上去打他一顿，不要打头、不要打身上要害部位，打跛脚就得了，最好等他住上一月半月医院。

亚郑仔此番目的：等邱永明住院治伤不能上班，有机会擅自把矿场里一百多吨矿低价变现，湖南厂家近几天也有一笔钱到账，先下手为强，拿回自己投资的本钱，因为原先合伙开张时借了别人的钱；人家听说生意亏本，老是摧还钱。

亚郑仔饭后向这几个家伙吩咐：邱永明习惯每天晚上吃完饭八、九点钟要到货场转一圈，查看一下堆放在那里的矿石，等他出现就冲上去，打二棍他的脚就骑摩托车离开。行动要快速，戴着头盔没有人认得你们；你们不用怕，神不知，鬼不觉，他如果报警，公安查不出来也不了了之。并一再交带千万不要打要害的地方，不要搞出人命！随后扔了二百块给船佬仔骆Ⅹ清。

三：血溅货场

1996年 中元节，是农历七月十四，俗称“鬼节”。道教认为七月半是地官诞辰，祈求地官赦罪之日，阴曹地府将放出全部鬼魂，已故祖先可回家团圆，因此将七月半秋尝祭祖节称为“中元节”。

这一天，邱永明从原来租住了八年的房子搬到几百米外的二楼租住。原来住的地方光线差，多年未翻新，阴暗潮湿。搬去的二楼新装修、多一间房，租金也差不多。只是租房子住，也没有考虑挑什么黄道吉日就搬过去住了。邱永明出事后，有人说他不该七月半搬家，这是后话。

中元节过了十天，农历七月廿四。

四个不知“死”字是怎么写的家伙，本着“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江湖义气，以为今晚要去办的事小菜一碟，万万没想到会搞出人命，惹来牢狱之灾。

他们在乌石街五金店裁了二条一米二长的六分镀锌管 ，买了二对纱手套。用报纸包着绑在摩托车上。

月黑风高之夜，天空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四个无知小青年骑着二辆无牌无证摩托车，从乌石到大坑口仅五公里路程，十分钟就到了货场。

大坑口车站是京广铁路一个小站，平时只有二列往返客运慢车停靠，治安保卫业务隶属马坝车站派出所管辖。晚上八点多，货场的铁路叉道上，有一辆蒸汽机车发出隆隆的噪音，来回调度车皮，一名铁路工人拿着红绿色信号旗在车箱爬上爬下，吹着哨子，繁忙地指挥机车调度车箱！

四名幽灵般的家伙躲在货场偏避的屋檐下避雨已半个多小时了，正在嘀咕着下雨邱永明会不会出现？突然，百米远邱永明打着雨伞，手拿电筒，穿着水鞋过来了。

二个乌石街李X根、张X祥各开一辆摩托车，二个船民子弟骆X清、温X德坐在后座，手拿水管，向邱永明驶去！毫无防备的邱永明看到二辆摩托车驶来急停在身旁，正想问他们有什么事？后座二人下车，二话不说，手持钢管横扫过来，一人一棍打在他小腿和大腿上。

邱永明当即倒在泥水地上。二名行凶歹徒丢下水管手套，跨上尚未熄火等在旁边的摩托车，绝尘而去！这一幕情形被调度车皮的铁路工人看到！他当即放下繁忙的调车工作，小跑过来想扶起邱永明，发现伤势严重，鲜血直流。即用对讲机向车站值班领导通报了情况，请求大坑口卫生院派救护车急救伤员，报告马坝铁路派出所出警。

救护车把泥水中的伤者拉到卫生院，紧急处理伤口，止血！初步诊断为左小腿和左大腿粉碎性骨折，致命伤是左小腿主动脉血管打断，已喷射状流血大半个小时。伤员失血严重，急需输血，否则有生命危险。大坑口卫生院没有储备用血，需要急送曲江人民医院。院方紧急联系邱永明在韶关的家属，等他老婆、弟弟找到车下到大坑口，结完账准备转院送马坝，离出事己二个多小时了。伤员已进入昏迷状态，奄奄一息！

当人体失血量超过1200毫升时即30%，生命就会发生危险；当失血量达到1500毫升以上即35%左右时，可引起大脑供血不足，伤者会出现视物模糊、口渴、头晕、神志不清或焦躁不安，甚至昏迷等症状，必须立即输血。

从大坑口卫生院把伤员转送曲江人民医院，三十多公里弯弯曲曲的山路走了近一小时：当护士将血袋准备好给邱永明输血时，时钟已指向午夜12点！此时，护士发现病人已输不进血了……！

随着心电图显示心跳、血压下降，最后成了一道直线，急救回天乏术，邱永明停止了微弱呼吸，走完了短暂的一生……。

四：缉凶

马坝铁路派出所接到大坑口车站报案，迅速出警。到达现场，伤员已被救护车接走，已有大坑口车站分管保卫的领导保护现场。

听取车站分管领导和目击事发现场的调车员简单汇报案情，迅速进行现场勘查，拍照取证。

现场留下一大滩血，二条一米多长全新水管，沾有血迹；无留下有用的指纹；还有二对纱手套，凌乱的脚印和摩托车车辙。

再到大坑口卫生院向伤者了解情况，昏昏沉沉的伤者也没有提供有价值线索。

是谁行凶？作案动机为何？四个戴着头盔男青年是谁？没有谁看到行凶者真面目，二辆摩托车无牌，没有监控影像可查。案情一时扑朔迷离。

次日，警方了解到案件当事人已死亡。案件升级为大坑口货场故意杀人案，属重大刑事案件。案件交由韶关车站铁路派出所刑警中队侦查，广州铁路局公安处派刑警、法医、痕迹专家参与破案。

铁警本着“命案必破，对人民负责的精神”，迅速展开侦查破案。走访当事人亲属、社会关系，寻找蛛丝马迹；排除了“谋财害命”、“情杀”、“仇杀”；定性分析为“利益纠纷、生意竟争”类案件。

　　行凶作案分子丢弃在现场的二条水管成为破案的关键线索。专案组分折，二条新水管长度一致，切口为专业割刀裁断，应该是卖水管专营店售出。

调查大坑口街三间卖水管的五金店最近没有为顾客裁断如此尺寸的水管，乌石街“便民”五金店老板回忆讲述前几天四个人来买过，其中一人是乌石街李xx儿子。他指着货架上一条6米长的六分管，切下二米四，剩下三米六还放在货架上。

专案组会同乌石派出所民警直扑居民李XX家，把正在吃午饭的他儿子李X林抓获。经突审，他承认大前天同张x祥、船民子弟骆X清、温x德去买水管，晚上去大坑口打人一事，他反复强调，他没有动手打人，是骆x清和温x德打的。

专案组又同乌石派出所民警把另外三名同伙抓获。并在沙溪将主谋郑某抓获归案。

次日，邱永明尸体在韶关殡仪馆由法医尸捡解剖，结果为：死者头部、胸腹部、胃内食物无异常，左腿胫骨、股骨粉碎性骨折、小腿动脉血管断裂致使失血2000毫升左右，因抢救迟缓，失血过多死亡！

法医一纸尸检鉴定，本案宣告侦查终结。案件将移交广州铁路局检察院审核并提起公诉。

广州铁路局检察院对侦查终结的刑事案件经过审查后，确认被告人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充分，依法应追究刑事责任。向广州铁路局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并附带民事赔偿！告知被害人家属可请律师或自行提出赔偿数额。

请刑事案件律师费3万起到几十万不等。邱永明弟弟邱永石找到我商量，权衡利弊？我代为起草附带民事赔偿起诉书。艰据1996年韶关市交通事故处理死亡案件赔偿标准，向5名被告索赔死亡赔偿金、丧葬费、抚养费、医疗抢救费、精神抚慰费、交通费、误工费30万元。

广州检方派人到韶关，拟强制封存5名被告个人财产。主犯郑某银行存款只有10元，房屋是其父母单位平房瓦屋，一台二手小霸王车主姓名还是别人的，外面还欠了人家一屁股债，个人无财产。其它4名被告住在街上祖传旧屋和船上，银行存折都没有开过。5名被告父母都说没有钱赔偿，他们自己违法犯罪咎由自取。

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五：明镜高悬

广州铁路局检察院按法定程序向广州铁路局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并附带民事赔偿诉讼。

国徽高悬在庄严肃穆的审判庭上！五名被告人主犯郑X、从犯骆Ⅹ清、温Ⅹ德、李X林、张Ⅹ祥被押上被告席。

被告五名罪犯没有家属在法庭旁听，没有聘请律师辨护；民事赔偿诉讼受害人一方也没有聘请律师索赔；我和受害人邱永明兄弟及他家人十人参加旁听。

公诉人宣读起诉书和民事赔偿起诉状，出示了作案工具二条沾有血迹水管、手套、播放了审讯录音录像、作案现场照片；重申如果能筹款赔偿受害人，得到被害人家属的谅解，酌情减轻刑罚。

五名被告对公诉人的指控无异议；分别认罪，向被害人家属道歉；并对自己的犯罪追悔莫及。戴着手铐脚镣的主犯郑Ⅹ，向被害人家属说实在对不起邱永明，自己和他没有深仇大恨，并没有想置他于死地，后悔做出了这样愚蠢行为；邱永明家属提出的赔偿请求，合情合理；无奈自己无钱、无财产赔偿，请求法院清算和邱永明合伙期间债权债务，剩余属于自己份额的钱约五万元全部给邱永明作为赔偿；请求法官看在老父老母无人照顾、无人送终的份上，免他一死。

法官宣布休庭后，合议庭展开激烈的辩论。 1：主犯给200元从犯吃宵夜和买作案工具，雇凶杀人罪是否成立？ 2：五名被告的供词都反映，郑Ⅹ只是想打跛被害人的脚，并反复吩咐不要打到要害部位，不要搞出人命；主观上没有故意杀人的愿望？3：被害人死亡与抢救不及时有关？

法槌响起，全体起立。法官宣读一审判决书；主犯郑Ⅹ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从犯骆Ⅹ清带头殴打被害人并打断主动脉，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从犯温Ⅹ德打断被害人大腿骨，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从犯李Ⅹ林、张Ⅹ祥用摩托车载二名同案人作案，归案后认罪态度较好，有立功表现，分别判处有期徒刑八年、五年。

旁听席受害人家属一片哗然！主犯郑Ⅹ杀人不偿命的判决，坚决反对。

公诉人经讨论提出抗诉。法官宣布退庭，终审择日再判。

一个星期后，终审判决主犯郑Ⅹ雇凶杀人罪名成立，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其它四名被告维持原判。

一声正义的枪声，告慰了埋葬在横村族人墓地的邱永明的英魂。

六：血案后的思考

案件过去二十多年，给受害人家庭及犯罪分子的家人造成的伤害不可诂量；当年的行凶歹徒也许早就刑满释放；掩卷沉思，给人带来沉重的思考！

人生无常，心安便是归处。如果邱永明没有和郑某相识，没有发生这宗血案，也许他现在会经常和同学们聚会……；如果案件不是发生在边远山区，抢救及时，住一、二个月医院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如果发生事故时有亲人朋友在场签字、结账；大坑口卫生院能及时转院抢救，邱永明也不致于命丧黄泉……！

如果被告郑Ⅹ有钱赔偿受害人家属并得到谅解；有钱高薪聘请资深律师辩护，将“雇凶杀人罪”扭转为“过失致人死亡罪”，他也不会判处死刑……。

过失致人死亡罪，判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人生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如果有如果，别让可惜再发生！

　　追忆往事，犹在昨日，历历在目；天有不测风云 ，人有旦夕祸福。望逝者安息，生者保重！写篇蹩脚的短文，聊表怀念！

岁月匆匆，时光流转，瞬间，已从清晨走到日暮，转眼，已是白发与青丝换颜。

我们无法把握生命的长度，但是可以尽力拓宽生命的深度!在每天的生活中，调整好自己心情，心态，让自己开心快乐!争做一支发光的蜡烛!人到不惑，不必春蚕到死丝方尽，更不必烛炬成灰泪始干，尽力，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