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 r q的美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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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桂花开

缅桂花，也叫白兰花。属常绿乔木，花成白、黄两种，长江流域多盆栽，一般长一人左右高，以白花居多。而在云南、广东等地，缅桂花则可长成大树，枝繁叶茂，花开满树。由于缅桂花洁白如玉，形象高洁，加之，花期长，芳香浓郁。盛花期，香飘十里，很为众人喜爱。
开春之后，江南的天气，阴雨寡照。我从花市买了两株家里养。专门挑选两个透气性能好的瓦盆，细心选择疏松肥沃的菜园土并置入底肥，然后将不到一米的两株花苗小心翼翼地植入盆里，再浇透置放了一段时间的净水，放置家南门进门台阶的两侧。乍暖还寒、莫测善变的天气，持续较长一段时间。没成想，成活后的缅桂花，竟然长势喜人，随着气温的上升，和日照、喷水、施肥、杀虫等养护措施的跟进，两株缅桂花一天一个样子，原先娇弱的躯干和稀落稚嫩叶面开始强壮、繁茂，一米多高，株形挺直，落落大方，还长出可数的花苞。进入五月，几个花苞竟然绽放开来，于身边过，便散出桂花般香味。
这淡淡桂花香，则勾起我一段儿时的记忆。
小时候，我们银行宿舍厨房的围墙外，有一棵硕大的缅桂花，大树般的挺立在那。应该是邻居栽种几代人而留下的。由于腾冲是火山土质，气候温润，缅桂花生长旺盛，灰色高大的树干分两叉一高一矮，估计得有五六十米吧。它枝叶繁茂、浓绿，四处延展。很多树枝，都延伸至银行家属院厨房这边来了。缅桂花盛开时，四周都香透了，空气中弥漫的桂花馨香，把人都给醉了。一墙之隔，自然也被这花香迷醉。

记得花盛时，邻居会架起一把竹梯，搭在树干上，用竹竿去摘取一支支缅桂花放入竹篮，然后，拿到旁边的集市上去卖。洁白如玉的缅桂花，娇小玲珑，几片花瓣中是一粒粒小米大小的淡黄色花蕊，这沁人心脾的馨香就是从这里散发出去的。摘下来的一篮子鲜花，被邻居一朵朵整齐排放在竹篮里，晶莹剔透的，漂亮极了；有时还会把缅桂花用白绳穿起，两朵、四朵或串成一花环，摆放在芭蕉叶上叫卖，绿色的芭蕉叶与洁白的花瓣相间其中，看上去很美。引得不少购花者前来。

我母亲特别喜欢缅桂花。从我记事起，她好像就有佩戴缅桂花的习惯。每当缅桂花盛开时节，母亲会在买菜时，顺便花一块钱买上两朵或三朵，回家后用白绳栓起戴在她不同颜色的对襟衣服右边的布扣上。走过我们身边，一股淡淡幽香飘然而过。这香味，浓而不腻，清新自然，舒服极了。于是，那个季节母亲来回走过，总能闻到从她身上飘过来的香味。尤其是当黄色缅桂花上市时，母亲更会去买，因为黄色缅桂花香味更浓，戴的时间也更长。

母亲非常好干净。晚上睡前就把缅桂花摘下放在床头的桌边，夜深人静时淡淡的香味飘来，令人飘然入眠。第二天起床她会又戴上，一次两朵或三朵，一直由鲜嫩戴到枯萎。我发现，这缅桂花看起来洁白如玉、娇贵的很，可质地还挺坚韧，戴过一两天不会枯干，只是花边渐起茶色，可香味没减，一周下来，即便枯干变色了余香还在那。

母亲还有一个习惯，做事时，就把佩戴的缅桂花摘下，放在手绢里包起。一来是她舍不得扔，想继续戴；再则，包裹缅桂花的手绢会留下余香，她喜欢打开手绢时那香香的感觉。儿时的我，最喜欢母亲用她的手绢，给我擦脸或擦鼻涕了。

有一年，缅桂花开时，我与院里几个发小，忍不住想“分享”一下那芬芳醉人的缅桂花。在邻居不在家的时候，我们找了一根长长的竹竿，竹竿顶端绑了一个铁丝弯的夹子，然后伸到树上去。那缅桂花的枝干比较脆，我们夹住花枝一撇，花枝就断落下来。夹落下来的一朵朵缅桂花，自然都送给家里最喜欢缅桂花的妈妈或姐姐们分享。

有一次，我们没有“侦查”清楚邻居到底在没在家，就贸然把绑好的竹竿伸到树上，刚刚撇了一两支缅桂花下来，就听到邻居在墙那边大声吼“谁偷我家缅桂花呀？”，我们几个小屁孩吓得赶紧把竹竿收回，一溜烟就四处躲了起来。那狼狈的样子，至今想起真有些忍俊不禁。

50多年，弹指一挥。完全没能想到，自己以培植缅桂花的方式，又一次与过往的缅桂花邂逅，与天堂的母亲和稚气的童年重逢。

看着屋外，两株缅桂花在微风中摇曳，淡淡的幽香徐徐飘来……顿时觉得，回家的感觉真好！

写于2019年5月12日母亲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