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万世太平 我舞盛世霓裳

溜学园

<h1><b>  ——&nbsp; 千里探寻先辈战斗的足迹</b></h1><h3> 衢州市衢江区第一小学 罗敏</h3><h3><br></h3><h3>&nbsp;&nbsp;&nbsp;&nbsp;&nbsp; 2019年4月21日至27日,我和家人有幸和浙江籍的二十多位老战士一起,前往越南明山等“援越抗美”烈士陵园扫墓,重走先辈战斗过的地方,探寻半个世纪前家里遗失的那段记忆。这是一次转辗五千多里的旅行,更是一场心灵的洗礼。</h3><h3> </h3> <h3>  从衢州登上前往南宁的高铁,座位前后满眼是老兵们飘动的银发,他们都已是古稀之年,但精神状态都非常好,对这次赴越祭奠那些长眠异国他乡的战友充满期待。他们不时地探望窗外沿途的风光,互相述说着自己看到的变化。五十多年前,他们中的许多人就是通过铁路,在万家灯火、欢度春节的时候,悄悄调往西南边境的友谊关集结,而我的小爷爷罗永祥,就是当年其中的一员。</h3> <p class="ql-block">  <b>一、村口的送别</b></p><p class="ql-block"> 我的家,在衢江北岸的一个小村庄里,历史已无从追溯,但留给我们这些后辈们口口相传的记忆,建国之后的倒是相对完整的。衢州解放后,太奶奶拉扯大的两个儿子,大儿子刚满壮劳力,已是地里的好手,小儿子是家乡办学校后的第一批小学生,生活就像小说中经常描绘的那样,虽贫穷,但充满生机和朝气。很快朝鲜战争爆发了,太奶奶虽然不知道朝鲜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美国人长什么样,但她见过日寇对衢江两岸的荼毒,所以她毅然送大儿子也就是我的祖父参了军,保家卫国、抗美援朝。</p><p class="ql-block"> 朝鲜战争结束后,我的祖父复员回乡,结婚成家,并担任村里的支部书记。随着家里第三代人也就是我大姑姑、爸爸他们的出生,在这个中国最普通的农民家庭里,增添了几份热闹和幸福的气息。小爷爷罗永祥当时已经上高中,虽然读了很多书,是家里的“秀才”,但他却非常崇拜抗美援朝老兵、尊敬自己的兄长。因为常年在外读书,与家人聚少离多,在我大姑姑幼年的记忆里,也仅仅是模糊记得有一次他放假时为她采过院子里的小青枣。</p><p class="ql-block"> 1961年7月,罗永祥高中毕业,回到家后告诉家人的第一件事,是自己在学校报名参军了,毕业当天已经收到了入伍通知,这次回家探望家人后,就要返回衢州集合,前往位于福建沿海的部队驻地。五十多年后,我与一位小爷爷生前战友的交流中得知,因国防现代化建设需要,当年空军高炮某部在衢州专门招收了一批学生兵,而且是当时非常稀有的高中生。兄弟俩都是解放军战士,家人们虽然很不舍,但却是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p><p class="ql-block"> 随后的一个清晨,宁静的村间小路上,太奶奶领着一家妇孺送小儿子去参军。望着孩子远去的背影,周围静悄悄地,只有微风拂过路边的小湖,清澈的湖面上,泛起了一丝丝涟漪。对太奶奶来说,送儿去参军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那个国家安全危机四伏的年代里,这是很多母亲的生活常态吧,况且只是去部队,不是上战场,所以更多的仅仅是一种不舍。可谁也想不到,当初在村口的这一次送行,竟成了永别! </p><p class="ql-block"> 在部队的五年,家里仅仅通过来信,得知一些他大概的情况,只知道他做过发报员、报话班长,以及之后的高炮连指挥排排长,而所在的部队,是长期部署在台海一线防御蒋介石叫嚣反攻大陆的精锐。一遍遍听小儿子的来信,是太奶奶最喜欢的事,以她的见识,根本不明白自己孩子具体的工作是什么,仅仅是因为那上面是儿子写的话罢了。</p> <h3>  <b>二、跨出友谊关</b></h3><h3> 4月下旬的广西,白天已非常炎热,但夜晚却凉风习习,等孩子睡着后,坐了九个多小时高铁的我却全无睡意,于是就提笔为我只见过一张黑白照片的“帅气小爷爷”写一篇祭文。明天就出友谊关了,不知道当年他出关前是怎样一种心境,是否也想过写点什么,但因为保密需要又只言片语都没有留下。但也不对,今天从老兵们的介绍中得知,在出关前,战士们都把自己的个人物品打成包裹,写上姓名和家庭地址,如果回不来了,方便部队寄给家人。而那些包裹的其中一个,就是当时过了一年后我太奶奶收到的。她虽然不识字,但我想她一定能看出那是儿子的字迹,就像她熟悉儿子课本上、信件上的字迹一样,这也是一份给母亲留下的念想吧。</h3><h3></h3> <h3>  4月22日上午,当我们经过凭祥后,友谊关就在望了。站在高大的城关下,触摸一下斑驳的城砖,可以让人感受到这西南边陲雄关的那份历史积淀与厚重。上世纪六十年代,美国在越南逐步扩大战争,并发生了震惊世界的北部湾事件,越南成为举世瞩目的热战之地。1966年2月,我的小爷爷罗永祥和他的战友们,就是在这里换上越南军装,跨出友谊关,秘密奔赴越南血与火的战场,与掌握了世界上最先进武器的美军,进行了长达九个多月,空前残酷的血腥殊死搏杀。</h3> <h3>  出关后,大巴车在越南国道上急驶,透过路边茂密的芭蕉叶,可以看到路边的村落里建了很多装饰艳丽的长条形小楼,时不时就有越南民众的摩托车在村道上穿行,时光已经消除了战争的印记。当年的入越参战部队,是从崎岖的简易公路上行进的,为防美军空袭,大多在夜间行进,汽车有灯也不能开,驾驶员摸黑驾驶,开车的乘车的都高度紧张,以便随时应对险境。</h3> <h3>  先后入越的有高炮部队、工程部队、铁道部队、扫雷部队等,他们进入越南后,除了面对美国飞机整日狂轰滥炸之外,还有越南的恶劣天气,昼夜温差很大,白天已经四十度了,但晚上又气温很低。还随时下暴雨,大雨后就出太阳,温度又迅速升高,湿气非常大,身上衣服经常处于潮湿状态,很多战士不适应这种气候,不久就身上生疮,奇痒难忍。越北多山,山上蚊虫蛇蚁非常多,蚊子大约有一公分左右,咬人非常厉害,蛇和老鼠满山跑,有时还会钻进鞋里、被子里,他们就是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生活战斗。<br></h3> <h3>  <b>三、血火战场</b></h3><h3> 当年小爷爷所在的高炮部队在越作战的九个多月里,大部分是越南最热的季节,在炮位上,身体和炙热的钢铁接触时,那种感觉无法形容,温度高达50度以上,犹如人肉烧烤一般。他们防守的是越南宋化一带的交通运输大动脉,尤其是八号铁路大桥,因为是越北向南输送战略物资的必经之地,所以成了美空军重点攻击的目标,投弹密度远远超出了历史上的任何一次战争。</h3> <h3>  据小爷爷罗永祥的老连长回忆,他们连队的高射炮阵地就在越南宋化地区的八号铁路大桥边上。当年经常昼夜连续作战,最多时一天之内遭受了上百架次敌机像蝗虫般的连番袭击。美军在越战中使用的武器是非常先进的,在越南北方投入的都是超音速飞机等新式装备,听见远处有飞机轰鸣时,其实敌机已经在你上空了,甚至还有高科技的无人机,使用的炸弹、火箭弹更是五花八门。而我军高炮部队使用的武器装备主要是传统的高射炮和高射机枪,还有就是不怕牺牲、战斗到底的热血和勇气。</h3> <h3>  1966年9月17日下午4点15分许,又一次战斗警报拉响了,指挥排排长罗永祥立即就位,认真地组织侦察班搜捕敌机,快速求出诸元,大声地向全连指示目标。在敌强我弱的条件下, “集火近战”是战士们歼灭敌人最有效的战法之一,全连八门高射炮集中火力,向进犯的美国战斗轰炸机猛烈射击,其中有两架敌机被当空打爆起火坠地。这时,另一个方向又飞来4架敌机,用炸弹、火箭弹、子母弹疯狂地对该连阵地展开突袭,战士们用高射炮等武器奋勇还击,霎时间,咚咚咚的机关炮声和剧烈爆炸声,一阵接一阵,此起彼伏,振耳欲聋,火光冲天,被爆炸气浪和冲击波掀起的土块石块,被高高地抛向空中,整个天空石块、土块、树枝遮天蔽日,又像冰雹似的从空中狠狠地砸将下来,炸弹片、子母弹珠如雨如织,肆意横飞,人员出现了较大的伤亡。战士们重伤不下火线,轻伤不报告,同敌人死打硬拼、浴血搏杀,多位战友血洒炮盘。<br></h3> <h3>  在这次激战过程中,美军的一枚子母弹击中了罗永祥所在的掩体,在他的身边爆炸,他全身几十处中弹,左脸被弹片整个撕裂,满身满脸都是鲜血,而此时,后续的一波敌机又在继续临近。身受重伤的罗永祥没有停止战斗,他费力地把身体靠在掩体上,继续为战友们指示目标,大声发出攻击口令。期间,指导员为他做了简易包扎,但因为缠到脸上的绷带妨碍他报诸元、喊口令,他就使劲把绷带扯下来。猛烈的高射炮群一刻也未停止射击,一架又一架敌机冒着浓烟栽落下来,最后一架敌机在外围仓皇投弹后向大海方向逃窜而去。老连长说,当时他就在罗永祥身边,在激烈的生死搏杀中,罗永祥坚持战斗到了最后一刻,最终因伤势过重,流血过多而壮烈牺牲,从此长眠于这友谊关外的异国他乡。</h3> <h3>  据说,小爷爷所在的这支部队在越作战期间,共历经大小97战,击落、击伤美机近200架,而这只是我军整个“援越抗美”期间所有战果中的一小部分。他们在越战中创造了高射炮与超音速飞机对战的一个奇迹,堪称是高射炮这一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盛行的传统防空武器退出战争舞台前的一次华丽谢幕。</h3> <h3>  <b>四、五十八年后的“相聚”</b></h3><h3> 4月22日傍晚,经过将近一天的车程,我们终于抵达了小爷爷的埋葬地,越南明山“援越抗美”烈士陵园,落日前的余晖洒在陵园内的一排排墓碑上,映红中仿佛泛着流金的光华。我和全家老小三代八口人,站在小爷爷的墓碑前,百感交集。从未谋面,只见过黑白照片的这位亲人,如今在我眼里又多了一个形象,那就是如城墙基石般坚硬厚重的石碑,我们望着他,他也静静地望着我们。夕阳下,石碑又添了几份红晕,就像一个离家出走的孩子,被家人找到时脸红而囧迫。</h3> <h3>  从1961年的村口送别开始算起,已经整整五十八年了,当年牵在手边的侄女、襁褓中的侄儿,如今都已露出几丝白发,其他后辈都没有见过,是与生俱来的血脉相连,让我们寻找到了这里,寻找一位“游子”的足迹。当年他在最后一封来信中说过,1966年底前要回家探亲的,和女朋友(他一位老师的女儿)鸿雁传书五年了,说好这一次回家后要把婚事也定下,太奶奶从收到来信的那天起,一次又一次眺望村口,望眼欲穿。为了准备儿子年底定亲,她省吃俭用,攒下了两斤毛线,在当年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里可是稀罕物,我姑姑想摸一下太奶奶都不让,她欢喜地告诉孙女,那是给你叔叔定亲用的,你叔叔就要回家了。我姑姑、爸爸等大大小小的孩子们,也都满怀憧憬。全家老小都在盼望着,盼望着,可最后盼来的,却是他已牺牲在国外,再也无法回家的消息。</h3><h3>&nbsp;&nbsp;&nbsp;&nbsp;&nbsp;在我大姑姑那一年的记忆里,最清晰的就是两件事。一个是吃嘎菜糊,当年家里就我祖父一个壮劳力,虽然生产队对军属有工分补助,但要养活全家老弱妇孺8口人,粮食还是不够吃,家里就吃嘎菜糊,嘎菜产量高,但有毛刺、味苦,调一点杂粮糊,就是主食,当年她和家里的孩子们喊的最多的就是“要吃腌菜糊、不要嘎菜糊”,因为腌菜虽然味酸,但吃去却不苦、不刺口一点,小孩子更容易下咽;另一个就是小爷爷阵亡消息送来那天的情景。</h3><h3>&nbsp;&nbsp;&nbsp;&nbsp;&nbsp; 也许是觉得自己的两个儿子都是共产党员,自己不能给孩子丢份,得知噩耗的太奶奶,当场表现出了与她身份极为不相称的冷静,既没有号啕大哭,也没有向政府提出任何要求。可当那天的夜幕降临,县里、公社里的干部,以及邻居们离开后,她关好屋门,和一家人抱在一起痛哭,无论多么坚强的母亲,也无法承受住丧子之痛。在那之后,太奶奶的身体很快就垮了,据说后来犯了癔症,把长孙也就是我爸爸当做了自己的小儿子。</h3><h3>&nbsp;&nbsp;&nbsp;&nbsp;&nbsp; 这一次的祭奠,是从太奶奶开始家里几代人的心愿。我从小的记忆里,家里每逢过年、清明等传统节日的祭祀,都要比村里其他人家多一个仪式,那就是面向西南方的天际,敬上三柱青香,洒出一杯水酒。当我们在小爷爷的墓碑前把老家带去的祭品一一摆上,按家乡的风俗进行祭拜的时候,大姑姑开始认真地向小爷爷介绍起身边的每一个家人,以及家乡的其他亲人,还有家里和亲人们的现状,仿佛在她眼前的不是一座石碑,而是旅居国外活生生的一位长辈。</h3> <h3>  <b>五、面朝祖国的方向死</b> &nbsp;&nbsp;&nbsp;&nbsp;&nbsp; 随后的几天,我又随老战士们以及其他烈士家属祭拜了安沛、金榜等地的中国“援越抗美”烈士陵园,重走了老兵们当年曾经驻守或战斗过的地方。在几天的行程中,作为一名80后,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像这几天一样,认真地听一个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唠叨半个多世纪前的事情,因为很多事都太具有听觉冲击。 &nbsp;&nbsp;&nbsp;&nbsp;&nbsp; 就拿中国“援越抗美”烈士陵园来说,越南总计大概有大大小小几十处,有些是越方战后把零星埋葬的中国烈士遗骸迁移到一处集中建造的陵园,有些是中国部队自己选的墓地,因为规模已经比较大所以一直就地保护到现在。这次越南之行中有位老兵当年就执行过选墓地的任务,他当时在营部做通讯员,部队到达越南驻地后,他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选墓地,他说,人还没死,就要先去把自己的墓地选好,现在的人想去肯定蛮凄凉的,但在当时却是战士们非常看重的事情,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明天是否会躺进去。最后他根据战士们的意见,选了公路边坐南朝北、视野空旷的一块地,因为战友们都说,祖国在北面、家乡在北面,即使长眠国外,也要面向祖国,而空旷是怕山脊挡住他们将来眺望祖国的视线。面朝祖国的方向死,是当年这些男儿们最长情的告白。<br></h3> <h3>  同行的老兵大多是工程兵,当年为了保障运输线,很多公路炸了修,修了炸,来不及转运的物质弹药,也需打坑道储存。一位老兵指着一道悬崖说,他们防空火力不足,手里只有称不上重火力的机枪,射程相对有限,为了反击美军的轰炸,他们夜里把机枪吊上悬崖,天亮前悄悄埋伏起来,等白天美空军来袭,对着悬崖下工地进行俯冲扫射时,在最近的距离上,向敌机突然开火,最近的一次与敌机直线距离只有300多米,敌机当场被打成空爆,用这个爬上悬崖峭壁拿机枪与敌机“拼刺刀”的办法,他先后打下了两架敌机。没有比经历过战场的人更懂得生命的脆弱和战争的残酷,无论是炮兵还是工兵,有空袭,往往就意味着有伤亡,在金榜,这位老战士就有十多位熟悉的战友牺牲,大多是浙江人。他说,对牺牲的战友,他们都千方百计把支离破碎的身躯凑全一点安葬,但也有遗憾的时候,有位战友牺牲后,他们在大大小小几十个弹坑中翻找了28个小时,最终还缺一条腿无法找到。 &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4月24日离开金榜前,一位衢州籍老战士在他战友的墓碑前三鞠躬后深情说道,亲爱的战友们,我年纪大了,身体越来越不行了,说不定这次是最后一次来看望你们了,你们在天之灵保重,战友们,再见!<br></h3> <h3>  <b>六、为什么大地春常在</b></h3><h3> 4月27日,我们乘上了返程的高铁,友谊关在身后渐行渐远。与出发时一样,车窗外绿意盎然,但就是感觉多了几分亲切,这片广阔的山地、丘陵、平原,就是友谊关外土地上那一排排“墓碑”曾誓死守护的国土。小爷爷他们可能永远也不会想到今天我们会有世界上最先进的高铁,他的家人从祖国西南边陲回衢州可以朝发夕至,就像他们用高射炮迎战超音速敌机时,怎么也想象不到今天我们会有歼20、会有北斗、会有航母一样,他们当年想的最多的,应该就是怎样以一腔热血把战火阻挡在国门之外吧,但我想他们身处那个随时准备拼命的时代,心中肯定有一个比我们更加炽热无比的家国复兴梦!</h3> <h3>  翻开我们的近代史,自1840年以来,我们这个民族不断地被豺狼冲进家里撕咬,我们一直都在惨叫、挣扎、哀嚎,直到1949年,新中国在硝烟和废墟中成立。神奇的1949年啊,同样是脚下的这片国土,在这之前满目疮痍、饱受战火蹂躏;在这之后却满是祥和、安宁,这是何等的奇迹?我想答案可以用近几年非常流行的一句话来表达:哪有什么岁月静好,是因为有人为你负重前行!鸭绿江外的漫天风雪中,友谊关下的赤地烈焰里,中国最精锐的男儿们一次又一次出征远方,为了把那些比狼更凶狠的敌人抵挡在国土之外,拼上自己的一切。70年来,新中国从筚路蓝缕走向大国崛起,无数热血男儿在异国他乡化作了守卫我们和平建设发展的一缕忠魂,在枪林弹雨中逝去的生命身后,就是我们脚下这一片始终保持和平安宁的国土,这份安宁何等珍贵,这份安宁何等沉重,这份安宁何等不易!从此,这片土地上再没有九一八,再没有七三一,再没有慰安妇,再没有任何敌人能踏足这片土地!</h3><h3>&nbsp;&nbsp;&nbsp;&nbsp; &nbsp;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自然而然的家国复兴,也没有什么不去争取就能实现的梦想,今天,我们依然有许多战士奔波在异国他乡。 作为普通人,我们可能从来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一代又一代的铁血男儿要到又远又危险的地方去,但我们却正在享受着他们用意志、拳头和生命赢得的大国尊严和缔造的太平盛世!</h3><h3>&nbsp;&nbsp;&nbsp;&nbsp;&nbsp; 回到衢州后,我们怀着让一对母子团聚的愿望,把从越南小爷爷墓地捧回的一小包土,轻轻安放在太奶奶坟上,小小的一包土,就像是一个熟睡的小小婴儿,紧紧依偎在母亲的怀抱。太奶奶的墓就建在村口,墓地前就是那条村间小路,此刻,宁静的村庄依然安祥,路边的小湖里,依然有微风拂过,清澈的湖面上,依然泛着一丝丝涟漪!</h3><h3>&nbsp;&nbsp;</h3> <h3>  你开万世太平,我舞盛世霓裳。作为一名小女子,我想不出什么豪迈的语句来做本文的结尾,就读一首当年小爷爷他们喜欢的毛主席诗词吧!“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今天的盛世中国,如你们所愿,“她”已在丛中笑,你们,在天上看到了吗?</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