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哇鸟

钱广忠

<h3>  苦哇鸟,体长270~300毫米,重200~300克。上体近灰黑色,面部和下体纯白,尾下覆羽呈栗色;善奔走,在芦苇或水草丛中潜行,亦能游泳,偶作短距离飞翔,以昆虫、小型水生动物以及植物种子为食。夏天会从炎热的南方飞到长江一带避暑。昼夜不停地叫着“苦 苦 苦,苦哇,苦哇……”关于它的传说有多个版本。我在童年时,母亲是这样说的:</h3><h3> 一女年幼丧母被送给他家作童养媳。中年丧夫带着瞎眼婆婆艰难度日,自己喝米汤,省下稠粥喂婆婆。夏季一天,烈日蒸人,突然雷声大作,将其劈死,留字条“媳不孝,虐婆吃渣”!冤枉啊,天公不解民女意,百姓人家那知道米汤比稠粥更有营养啊!被劈女找到雷神诉说冤屈。雷公听罢赐女转世为鸟到人间诉苦,专做善事,求得好报。从那以后,人们就能听到“苦 苦 苦,苦哇,苦哇……”的叫声,村民们都认为这是雷劈女转世。由其叫声而称“苦哇鸟”,敬其孝心而加以保护,不许抓捕,不许小孩掏窝收蛋。</h3> <h3>  母亲说:人生如苦哇鸟,就要吃苦,行善积德 ,走正道,吃得苦中苦才有福报来,不能因人误会而有始无终。半个世纪过去了,母亲就是这样坚守的,她穿越了世人 “三大不幸事”:</h3><h3> 年幼丧母:我的母亲生于大户人家,好景不长,五岁时生母病故由继母照料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幼年多是悲悲切切,以泪洗面。我的外祖父见状将我母亲送到我祖父家作童养媳。这其中挨骂挨饿受冻是免不了的。</h3><h3> 中年丧夫:母亲颤颤惊惊地度过了幼年童年到了青年。我的父亲有文化,有理想,勤劳善良。在我的记忆里,父母从来没有发生过争吵打闹。母亲过上了好日子,不愁吃不愁穿,住上了新瓦房。这期间二十多年可能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了。1980年冬,父亲因病不治而去。当时我在部队服役,母亲带着残女幼子一人承担了生活重压。</h3><h3> 老年丧女:我的妹妹生于文革初期,在不满周岁时突发高烧。那时都忙于“舍得一身刮,敢把皇帝拉下马”,医生是“臭老九”戴高帽子游街批斗,“治病救人”已是力不从心。等妹妹出院时才知道她患脑膜炎。从此,她的智力、行为都停留在周岁时期,唯有四肢正常发育,没有语言能力,吃穿行全部依赖他人,母爱是伟大的,母亲照顾了她五十年。穿吃拉:母亲每天清晨下地干农活前,将我妹妹穿洗干净放坐于家中,吃饭时你一口我一口的喂。大小便定时伺候,我多次目睹母亲含泪洗涮妹妹染便的衣物。睡觉:冬日晚,母亲将女儿凉如冰块的双脚揣于胸前取暖。夏日夜,她彻夜不眠为女儿摇扇,驱赶蚊虫纳凉。</h3><h3> 几年前,母亲在回答记者时说:“婴儿落地哇哇大哭,因为他们知道世间多磨难,生活艰辛苦。人,活着不是为了自己,只为自己那就是动物了,我是共产党员,但不否认生死轮回,不修今世那有来生,不走正道那来正果。女儿残疾,不能和我语言沟通,但我懂她,感谢她陪伴我五十年”。瞧,这人生境界!她把拖累、折磨看成了“陪伴”,真是无敌了!</h3><h3> 她,就是始于这样信念,吃苦修行,越过了一道又一道沟坎,终得福报。如今耄耋之年,手脚灵光、耳聪目明,住着楼上楼下、用着电灯电话。儿孙满堂、子顺媳贤,邻里送鱼肉、亲友问寒暖,真是幸福爆棚!可敬的是,她还经营着两口鱼塘,三亩稻田,四时蔬菜,就任生产队长。 </h3><h3> 一句“世上只有妈妈好”远远不足以我对她的理解。</h3><h3> 母爱是伟大的:有了母爱,人类才从洪荒苍凉走向文明繁盛,才从冷漠严峻走向祥和安康。</h3><h3> 母爱是无私的:她把最美好的留给儿女,因为儿女是她心中的唯一。她给儿女以最大付出,因为她不求回报,只有永恒的善良。</h3><h3> 母爱之情惊天地、泣鬼神,与日月同辉。愿天下母亲留一份爱给自己,愿天下儿女别忘了回报母爱一缕浓浓的芳馨。</h3><h3> &nbsp;</h3><h3><br></h3><h3><br></h3><h3> </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我孙女说:太太种的花开了,真漂亮。</span><br></h3> <h3>母亲种的青菜,施的是饼肥哦</h3> <h3> 鱼塘有收获</h3> <h3>  承包地里金灿灿</h3> <h3>  我家的白菜太大了</h3> <h3>  母亲在老屋摘琵琶吃呢</h3> <h3> &nbsp;</h3><h3><br></h3><h3> 2019年母亲节写于皋城</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