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棵树

竹槿的半山雅集

<h3>三毛说,如果有来生</h3><h3>我说</h3><h3>今生,我站成一棵树</h3><h3>只为与你并肩</h3><h3>阳光风雨中</h3><h3>一起</h3><h3>笑看红尘</h3> <h3>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秋阳似水的午后忆想起三毛,以及她所走过的路,写过的文字。</h3><h3>喜欢三毛,在青涩的少女时代里,她的作品至少有一大半我读过,说不清楚的喜欢。那时候了解三毛,无非是从她书上的字里行间,知道她在撒哈拉沙漠,与她的荷西在一起。她长发、壮实、唇间掩不住的几分性感,略带野性的率真洒脱,以及她清新纯真的文字,让我深深地喜爱。即使她在1991用丝袜自缢而亡,她在我心中的喜爱从未淡去。</h3><h3><br></h3> <h3>三毛在台湾。那时候,台湾那么遥远,我们所了解的三毛都在书里。与其他文艺青年相比,我又多了一条了解三毛的线索。1989年,三毛去了我所在城市的江南水乡古镇周庄,我的忘年交文友张寄寒是周庄有名的文人,在周庄与三毛失之交臂。三毛回到台湾后,张寄寒与三毛俩人有了书信往来。1990年6月,三毛在信中对张寄寒说:“真好,周庄有你在!周庄是一块净土,其最要保密……我在今年十月来找你,不要告诉人家,除非文化雅人……”<br></h3> <h3>三毛终究没有去周庄找我的忘年交文友张寄寒,而是在几个月后将自己的生命交给了一双丝袜。后来,周庄文人张寄寒承包了周庄的一个茶楼,取名“三毛茶楼”,张寄寒从此有了文人与商人的双重身份。而周庄最终没能如三毛所愿“最要保密”,周庄成为了中国的“梦里水乡”,成为芸芸众生旅游散心的拥挤去处。三毛不让别人知道周庄而染尘于周庄的梦想破灭了。就如三毛与荷西的纯真生活,随着荷西意外身亡而破灭。</h3><h3>在三毛去世后的许多年里,不断有人质疑荷西的存在,质疑世上是不是真有这么纯情的爱,纯情到在沙漠里都那么浓烈。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荷西的存在,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三毛与荷西纯真的爱,就如我从来没有怀疑过生活的美好一样。我相信三毛所写的一切,只有真心爱着写的人,才会体会到三毛的字里行间充满着的是真情流露,充满着属于三毛个性的三毛情怀。</h3> <h3>随着信息地不断开放,我读到了关于三毛与荷西年轻时相遇的故事,要去服兵役的荷西对三毛说:六年之后我来娶你!这如同玩笑一样的话,在荷西身上践行了,六年之后,荷西真的娶了三毛。这就是三毛和荷西的传奇。我想,三毛以及她的文字之所以精彩,是因为她有了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荷西。</h3><h3>三毛在我心中始终保留着神奇而美丽的色彩,直到前年我在电视上看到了对三毛家人的采访专题,一个更为真实的三毛以及她的生活浮现在我面前。三毛在荷西去世后的生活比较沉寂,经济也不富裕,一个人租一个搁楼,在那里写作,有时候饭都不吃,要吃也非常简单。这样的生活,与三毛之前在文字中展现出来的洒脱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再洒脱的人终究敌不过现实的清寒。这让我想起了梵﹒高,想起诗人顾城,这两个才华横溢的大才子生前的生活都过得非常非常清贫。我在青年时代读完梵﹒高生平的一本书后,得出一个自我态度:没有稳定的收入,我的文学就只能是梦。我可以热爱文学,执着于文艺,但我首先得解决好我个人的生存状态。也许,这也说明了我不是一个纯粹的文艺痴迷者,在爱好之外,保持了一种理性与清醒,所以许多年以来,我始终能够以冷静的姿态来对待自己喜爱的文学创作。最近,我又读到女诗人舒婷写顾诚生前在国外迥迫贫困的生存状态的一篇回忆录,让我无法相信却不得不相信,我终于明白了顾诚选择自杀的原因,是因为贫困到无法在意志上接受这样的生存现状。</h3> <h3>我不知道三毛的自杀中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因素,至少,在她自杀前,她的经济状态并不乐观。我想起了有些本就有些艰难的文友,为了专注于文学艺术辞去工作而生存困难的经历,不禁感叹,文艺,一边是橄榄枝,一边是艳野菇,她就似一个有咒语的女巫,你一不小心就会走入魔境,毒入肉骨。而我喜爱的三毛,她或多或少是中了这个毒的,以至于除了写作,没有更多的生存能力。我一直反对某些人对文艺青年鼓吹文学艺术的神圣性,仿佛不要沾红尘烟火似的。其实,文学艺术同样建立在温饱的物质基础上,唯温饱解决了才有精神层面的追求和提升。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和丰子恺的人生三层楼论异曲同工的佐证了这一点。纵观文艺发展史,文艺复兴发展几乎都是在社会太平繁荣、物质得到充分保证的时期。从内心来说,我真的不想到听到或看到类似顾城、三毛之类文豪的零落悲凉。这也不是文学艺术本身应该提倡的。</h3> <h3>许多年来,我坚持写作,写作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但我的生活除了写作,还有其他精彩。我不会让写作左右我的全部人生,但我的人生因为写作而更加丰满。我不希望自己像三毛那样,拿去写作,便什么也没有。即便如此,我仍然没有改变一丁点儿对三毛的喜爱,她始终是那个在撒哈拉沙漠里披着长发,纯野率性的美丽女人。她的文字在我的心里早就种下了根,在我年少的时候,能够有三毛这样纯野而充满灵性的文字相伴,是一种快乐。</h3> <h3>我最欣赏三毛写的这一段:“如果有来生, 要做一棵树, 站成永恒, 没有悲欢的姿势。 一半在土里安详, 一半在风里飞扬, 一半洒落阴凉, 一半沐浴阳光, 非常沉默非常骄傲, 从不依靠从不寻找。”在这么美好的文字里,我仿佛看到了我自己,在文学和现实中独立前行,也许我没有花的繁华,但我有树的踏实和坚持,我不会像三毛那样,除了文学和荷西便无所适从。无论今生还是来生,我都是这样一棵从不流浪的树,有着自己的一方水土,让根深扎泥中,吸满养分,一半安详,一半飞扬,从不依靠,从不寻找。</h3><h3><br></h3><h3>今生,我站成一棵树</h3><h3>只为与你并肩</h3><h3>阳光风雨中</h3><h3>一起</h3><h3>笑看红尘</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