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相传,南宋末年,秀才万彤条屡试不中,竟在心恢意冷,百无聊赖之时,自创一套游戏,名曰“麻将”。设牌一百单八张,以自家姓名为由,分做万、彤、条、三类,列四家对弈,成败之式名目繁多,谓之曰“和”,凡参与者,尚需对上家、下家、对家施以“顶、卡、碰、放”之能事,左顾右盼,在抑制各方基础上尽快成局。起牌之后,各怀心思,时而勾搭连环,时而笑里藏刀,时而狼狈为奸,时而如履薄冰,三尺见方之地,可见雷霆万钧之战;吞茶吐雾之间,耍尽阴谋,算尽天机。打冷枪、放暗箭、装神弄鬼、挑拨离间,无奇不有。总之,无论东西南北风,只要落坐,不为刀俎,便为渔肉,“和”者,杨眉吐气,出言不逊;败者,垂头丧气、怨声载道。就败者而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杀身成仁者有之;临阵弃口,望风而逃,却为流弹所中者有之。弹指一挥之际,“人头落地,血流成河……”。有苦闷,有欢乐,有焦虑,有自责,甜酸苦辣,人生百味,浓缩于寸牌之上。</h3><h3> 麻将始于宋,兴于民国,盛于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太平盛世中人皆爱之,所为何由?</h3><h3> 自三皇五帝以来,中国人无论贫富,均以治国、安邦、平天下为最大学问,而治国当以治人为本,治人当以攻心为上。因此,“四书五经”也罢,“资治通鉴”也罢,中国的哲学要害就是一个“斗”字。中国人喜欢相互践踏,胜过科学技术和发展经济,一言以弊之曰,“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h3><h3> 就表象而言,“七对儿单调白脸”、“一条龙静待捉五魁“的时刻,似乎是人们兴趣的原发点,但我以为麻将的真正魅力,就在于以下几点:</h3><h3> 1.不可预见性,希望永远在前头;胜败矢之交臂,只在于瞬间的抉择。</h3><h3> 2.充满了哲学对立、统一的辩证规律和精彩的矛盾转化过程。</h3><h3> 3.人性原始的排他性和占有欲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放纵和展示。</h3><h3> 4.规则的人性化设计和充分利用人性弱点取胜的哲学趣味,有永远总结不完的经验和打到老、学到老的客观需求。</h3><h3> 以上四点,是麻将经久不衰的主要原因,所以我说麻将是一面立体的镜子,既能看到自己的面目,又能看到自己的背影。若能在玩耍中去理性地体味其中胜败的哲学含义,你就会惊奇的发现:人性的路啊,何尝不是如此!</h3><h3><br></h3><h3><br></h3><h3> 二00二年冬,麻坛寄笔</h3><h3> </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