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我们当年的凤阳路第一小学就是现在的曹光标小学</h3> <h3> 我们刚上小学的时候去的是凤阳路第一小学,简称凤一,就是现在的曹光彪小学,现在它还是黄浦区的示范学校呢,而我们当时所居住的那些房子现在都算是学区房了。我的第一位班主任是一位中年女老师,姓莫,我不知道她的名字是什么,但是有同学偷偷告诉我她的绰号是木太太,在我们上海话里那就是慢吞吞的老太太的意思,实际上莫老师特别和蔼,年龄也不太大,离开被称作老太太还差很远呢。她对我非常好,刚入学她就指定我做课代表,收缴小朋友们的作业成了我的任务,这让我很激动,又非常骄傲。莫老师还喜欢其他几位同学,有一个男生是曾弋津,能说会道,住在我们同春坊41号,和俞晓勤是同一栋楼。还有一位是扎着两条小辫子的活泼女生,名叫曹雯,圆脸大眼睛,及其可爱,她也是班干部,有一次她叫莫老师的时候脱口而出叫了妈妈,我们哄堂大笑,她脸红得不得了,成为一个红苹果,这之后好像莫老师更喜欢她了。</h3><h3><br></h3><h3> 在凤一,每天去上课都像过节一样,期待着在那里上课时端正地坐着,把小手放在背后,听着老师们娓娓道来,下课在走廊上疯狂的奔跑,或者和小朋友们聊着无关紧要的废话。
在凤一的阶段很短暂,却是我整个读小学阶段最开心的日子。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不久后后我们被重新划区,换到了牯岭路第一小学,也就是牯一。牯一离家的距离比凤一远了一些,这实在不是那时候的我所期望的。现在想来,距离远一点并不是什么问题,主要是实在舍不得喜欢的小朋友,喜欢的老师,和喜欢的环境。命运把我们安排在了牯一,在那里将会发生什么呢?幼小的我打算拭目以待。<br></h3> <h3>牯岭路小学,当年的照片已经找不到了,就用这张代替一下吧。</h3> <h3> 心不甘情不愿地来到了牯一,我是撅着嘴去的。
在牯一小学的班主任是蔡德钿,她是一个胖胖的年轻老师,我一点都不喜欢,她也不喜欢我,开家长会的时候还向我妈妈告状说我闷皮,上课一直讲废话,做小动作,从来不肯好好听课,妈妈回家后当然就骂了我一顿,因为姐姐一直都是好学生,每次开家长会老师都会表扬,作为家长,他们也觉得脸上有光彩。一对比,我就不那么讨人喜欢了,开家长会也成为妈妈的负担。在学校里上课,我也实在提不起精神,百无聊赖,于是就破罐子破摔,彻底变成了一个不愿意读书的孩子了。当然,和廉养庭,薛菁之类的皮大王相比,我没有让老师感到头痛,但是我的问题还是蛮严重的,从来不喜欢看课本,回家之后也从来不做作业,虽然那时候的回家作业并不多。最喜欢做的事情是听故事和猜谜语,和家里的表哥表姐一起打牌也是一个非常让我兴奋的事情,反正我只想着玩,根本没有想过应该读书。下课之后大部分时间是在弄堂里闲逛,玩豆腐刮子,弹橡皮筋,顶汽水盖头,顶橄榄核,打弹子,打象棋子,斗鸡,等等,都是我们男孩子着迷的游戏。女生们都比我们乖,他们往往是玩跳橡皮筋,踢毽子等其他比较文雅的游戏。
那时候班里的大干部是周雅珍,我们都归她领导,她和俞秋萍,冯文眆是校文艺小分队的台柱,深得毛老师(我们的音乐老师,又是小分队的指导)的喜爱,我也曾经加入过小分队一段时间,演了一个大坏蛋,拿了一根棍子耀武扬威,最后被她们一群唱着革命歌曲的小姑娘赶下了台。<br></h3> <h3>这一张是当年的招贴画:我们一定要解放台湾!和文中我写的小分队演出节目有相同的题目。</h3> <h3> 那个节目描述的是在台湾街头发生的事情:有一个小姑娘乞丐,被我扮演的反动警察赶来赶去。好多女生们扮演的群众就过来帮助乞丐了,我用棍棒对付乞丐,结果被群众们斥责之后被赶走了,那根警棍也被我狼狈不堪地丢了…<br></h3><h3> 我还记得节目最后群众们合唱歌曲的歌词:“革命洪流滚滚向前,中国人民发出了庄严誓言,为捍卫主权为保卫祖国,我们一定要解放台湾!我们祖国神圣领土不容霸占,我们祖国权益不容侵犯,为捍卫主权,为保卫祖国,我们一定要一定要解放台湾!”</h3> <h3> 刚才提到的演出角色,那个坏警察原来应该是另一个同学薛菁出演的, 由于他打群架被学校处分,我就作为候补演员顶替了上去,按现在的说法,我就是备胎。 </h3><h3><br></h3><h3>黑板报同学介绍:薛菁</h3><h3>
薛菁是出名的皮大王,从小就长得粗壮结实,兴趣广泛,除了读书他什么都喜欢。家有三兄弟,他排行老二,妈妈是药剂师,爸爸在工厂负责供销,所以他家里的经济条件相对来说比我们都好得多,他口袋里也从来不缺零花钱的。当我们一帮小屁孩在逛街感觉口渴,往口袋里找零钱打算买4分钱棒冰的时候(运气好的时候,可以碰到断掉的棒冰,叫“断棒”,卖3分钱),往往他会很豪爽的小手一挥,今天大家都吃2角钱的简装冰砖吧,我请客。
他也很文艺,在写周雅珍的文章中,我提到过他演大坏蛋的事情。他的特点是:豁得出去也收得回来。我们男生在十二三岁的时候有一个嗓子转音的过程,而转音之前音量比较小,唱不响,解决方案是用假音,就是我们当时说的把声音“克”出来,其他男生都放不开,而薛菁“克”出来的嗓子特别洪亮,当时我就很佩服。方方也还记得他唱过智取威虎山,我猜想他也是用假嗓子“克”出来的。
有一次我和他一起去长风公园,捡了一条被人过时未退的小船🚢偷划,谁料到被公园工作人员发现,被追着四处逃窜,最后不但被抓住,还把追赶的小伙子推下了湖,小伙子口袋里有一卷120胶卷,准备带“敲定”一起去拍照的,也被打湿了。我吓得要命,写了平生第一张检查,薛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最后他出钱赔了胶卷,而他的检查是我代写的。
我的印象里,他就是大口喝酒,大碗吃肉的梁山好汉,口气大,气量也大,路子野,办法也多,为朋友两肋插刀,不皱眉头,但是如果你做事不上路,不够朋友,他也会插你两刀绝不含糊!<br></h3> <h3>皮大王薛菁,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好汉!</h3> <h3>(未完待续)</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