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故乡~安阳行(5)

倒座大铁

<h3>马村之恋(转)</h3><h3> 马村有东、西、前三个村庄之分,营房夹杂在中间。 沿汤阴至鹤壁302省道十来里的华程,越过溪涧上的一座石桥,便到了马村营房。营房是仿苏式的造型,除了机枪连,其它四个连队的营房规划布局基本一致,呈凹状座落。东、北、西是营房,中间为操场,南边纵贯着斜坡,坡侧面是用鹅卵石填成的美术字,内容基本上是“当兵不习武,不算尽义务”“武艺练不精,不算合格兵”之类的励志标语。 豫北本乃平原地带,一马平川的大地,极目千里。马村南侧则逶迤着丘陵状的山陵,一直向西绵延,可能是太行山的遗脉吧。北侧紧邻溪涧,常年流水不断。我至今未弄清水之源头来自何方。小涧也是我们平时洗衣的地方,踏着涧中错踪的石头,迎着湍急的流水,浣纱垂衣,倒也有些诗情画意。只是是时紧张的生活,也无心情体会这些。从风水学来看,马村地势乃绝佳之地,左青龙,右白虎,由此观来,当年选址者实乃高明之士。 有山有水,马村着实为豫北小江南。核桃树、柿子树散落在营房周围。队部后面有一棵硕大的核桃树,每至成熟时节,指导员让战士们用竹竿敲下,足足几麻袋的核桃运至其房间,究竟如何处理,我等浑然不知。 山丘因营房而生,营房因山丘而立。新兵时,排长每星期让我们转一次连队右前侧的山头。正副班长站在山丘6个险要的方向,如有偷懒步行者,必以皮带抽之。三十几个新兵围着山头迂回奔跑,一上午的爬山下山,疾疾缓缓,累得大家如狗般喘息。山上灌木丛生,荆棘满地,实是战术训练的好地方。某次瞄靶训练,爬在地上瞄了半小时白芯,新来的连长路过训练场,班长命令“起立”,吾等冻僵的躯干哪能迅速跃起。班长认为全班给他在新连长面前丢了颜面,便让全班跑到山上,卧倒爬行。可怜的双手,在荆棘间挂足了血痕。我因内务差,也经常被辽宁黑山的副班长叫来山上体罚。 自营房向东南二华里,便是汤河水库。说是水库,堤坝内四季难见到汹涌的蓄水。宽泛的河岸,是我们练习投掷实弹的好场所。听老兵说,以前汤河水库水量丰富,如今不知何故,即便丰水季节,也是河床裸露,求霖若渴。我一直把团长汤心强的命运和汤河水库联系在一起,无水之汤,难以恩泽众生。汤团长本一将军坯料,无奈仕运多桀,心强命不强,终究弃戎解甲,令人振腕叹息。 我喜欢西马村大喇叭里传出的豫剧,歇斯底里的喊叫,虽难听懂,但却给我们单调的生活带来丝丝惬意;在“抓子来”的口音里,我们欢喜地迎来照相的师傅,把军旅第一张照片寄给远在家乡的亲人;我喜欢在拿到津帖的喜悦里,跑到小卖部买来“北京”锅巴,两袋花生米和几瓶啤酒,和老乡们坐在山丘旁恣意地畅聊……马村的玉米地里,烘烤着几多的谷香;李翠平的故事,曾经醉倒多少男儿的衷肠!<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