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食

日月谈

<h3>舅舅在群里发了几张乌泡子图片。</h3><h3>一大丛绿叶中,星星点点长满了青的红的乌泡子,令我垂涎,更令我追忆一一一追忆中学时曾经追寻过的"野食"。</h3> <h3>中学六年,我就读于衡东二中,一所依山傍水的学校。山叫四方山,水叫洣河。</h3><h3>那时候:</h3><h3>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h3><h3>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h3><h3>红花,紫花,无名花,花花入眼;</h3><h3>黑果,白果,奇异果,果果关心。</h3><h3>关心花花果果,是因为,作为野食,在那个生活条件尚不太好,肚子里油水严重不足的年代,既可解馋,又可补胃。学校依山,野食俯拾皆是。</h3> <h3>一、春</h3><h3><br></h3><h3></h3> <h3>茶苞是春天最早的馈赠。</h3><h3>一次上劳动课在学校茶园采茶,有同学偷懒,溜到附近采来几片茶苞,从此,与茶苞结缘。</h3><h3>茶苞是油茶树叶异常肥大的产物。淡绿或淡红色,有一点淡淡的甜味。出学校后门一里许的小山丘盛产茶苞。晚饭后可去碰碰运气。</h3><h3>找茶苞要有耐心,可能找半天一无所获,也可能蓦然回首,一片,或一串茶苞就在嫩叶丛中或隐或现。</h3><h3><br></h3><h3><br></h3> <h3>映山红好看,人人皆知。</h3><h3>映山红好吃,恐怕知者寥寥。</h3><h3>在学校后面的半山腰上,映山红成片。</h3><h3>周日,为不负春光,三五同学结伴同游,采几枝红艳艳的映山红,插在玻璃瓶里,放在窗台上,心情会飞扬好多天。</h3><h3>忘了是那个博学的同学,在大家忙于赏花采花时,拈几朵花往丟到嘴里,有滋有味的样子引来一片诧异:"这,能吃?"</h3><h3>事实证明,映山红不但能吃,而且好吃,汁水丰富,酸酸的,甜甜的。</h3><h3>中学几年,每逢山花烂漫,赏花,吃花,采花成了我的必修课。</h3><h3></h3><h3></h3> <h3>二、夏</h3> <h3>很小就喜欢吃乌泡子。</h3><h3>上中学时,学校附近的山坡上,田埂边,乌泡子树数不胜数。</h3><h3>因为近,晚饭后,晚自习前,可以轻松完成一次美食之旅。前提有三:一是快速完成晚餐,二是熟悉美食位置,三是清楚各处美食的成熟期。</h3><h3>乌泡子红时甜里略酸,最好吃,黄时也能吃,但酸多甜少,黑时熟过了头,酸没了,甜也淡了,青时则不甜不酸,味同嚼蜡。</h3><h3>乌泡子多时,可留一部分在回去的路上或晚自习时慢慢吃。黑的只能即采即吃,红的黄的可吃可存,青的只在刚出果时才饥不择食。</h3> <h3>学鲁迅除了学会了骂"乏走狗",还学会了吃桑葚。</h3><h3>学校旁桑树很少,费了不少功夫才在一处村道边找到一颗几米高的老桑树。</h3><h3>迅哥儿的坏习惯虽然透着可爱,但我不能学。再说,地上躺几颗乌黑乌黑的桑葚从来不是稀奇事,何必冒挨骂或告状的风险去爬树呢?</h3><h3>相较于乌泡子,桑葚味道稍逊,甜味淡一些,酸味重一些。</h3><h3></h3> <h3>三、秋</h3> <h3>当街上有老人提着篮子卖毛栗时,爬山季也就到了。</h3><h3>采毛栗不易,毛栗往往长在大山深处,最近的离学校也好几里,没一个多小时到不了。</h3><h3>由于野生,找到的毛栗树被捷足先登,在山里转悠大半天后空手而归并不鲜见。</h3><h3>若找到毛栗,小心将枝折下,就地用脚来回蹉,再用手剥出毛栗。</h3><h3><br></h3> <h3>找毛栗不易,找毛粟的路上野食永远不会缺席。</h3><h3>比如金樱子。</h3> <h3>再比如乌饭子。</h3> <h3>四、冬</h3> <h3>为什么茶花开在冬天,我一直不明白。</h3><h3>茶花中有美食,我很早就知道了。</h3><h3>周日+阳光=我+茶花蜜。</h3><h3>折一根已经枯黄的狗尾巴草,取七八公分空心茎,吸蜜工具就做好了。·</h3><h3>茶花蜜,清甜,残留着蜜蜂的体味,散发着淡淡花香。</h3><h3>一个暖洋洋的下午就这样在甜蜜中流逝。</h3> <h3>五、悟</h3> <h3>快乐,其实很简单,一朵花,一片叶,一粒果,都是快乐的源泉。</h3><h3><br></h3><h3></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