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苦付一笑,酸辣一碗面

秋风客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罗衾不耐五更寒。</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别时容易见时难。</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浪淘沙.怀旧】南唐~李煜<br></h3><h3><br></h3><h3>在江南,春天其实可以分得很细的,初春,仲春,暮春,每一个阶段都有不一样的味道。初春微凉,风似剪,仲春天暖,百花开。暮春渐热,那是另一个季节又要来临的期待感。</h3><h3><br></h3><h3>“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那无尽的春色啊……</h3><h3><br></h3><h3 style="text-align: left;">是夹岸桃花蘸水开</h3><h3 style="text-align: left;">是蒌蒿满地芦芽短</h3><h3 style="text-align: left;">是共话南山雨一犁的闲适</h3><h3 style="text-align: left;">是新笋上市满口野味香</h3><h3>是杨柳飞絮落花逐流水的雅逸</h3><h3>是小楼一夜听春雨的惆怅</h3><h3>是少年心事满怀青涩与温柔。</h3><h3><br></h3> <h3>都说最美人间四月天,那一阕一阕的清词,一章一章的文字,无不赞美着这个令人着迷的季节。</h3><h3><br></h3><h3>如果说,四月是美丽的开始,那么五月,便是携一缕浅夏的芬芳,凝一脂冰清玉洁的清梦,连同五月特有的浓郁,随风越过枝头,停留在有梦的彼岸。</h3><h3><br></h3><h3>春来春去,花开花落,在这个即将逝去的季节,有些食物带来的珍贵回忆,又岂可是用语言能形容的?</h3><h3><br></h3><h3>在时光流转的物是人非中,那些伴随着舌尖上的记忆,始终不因远去而模糊,反而在岁月的荏苒中显得弥足珍贵。</h3> <h3>古语云,食而不知其味。</h3><h3><br></h3><h3>那么,什么样的食物让你觉得是最好吃的呢?</h3><h3><br></h3><h3>相信,在每个人的记忆中或多或少都有几样难忘的美味。</h3><h3><br></h3><h3>闺女说:每年过生日的时候,妈妈做的蛋糕最好吃,因为这是来自妈妈的爱心味道。</h3><h3><br></h3><h3>妻子说:每年结婚纪念日,你做的“烛光晚餐”最好吃,因为那是来自爱情的浪漫味道。</h3><h3><br></h3><h3>我想说:我特别想念父亲做的那碗手擀面!</h3><h3><br></h3><h3>从小到大,我和父亲很少接触,父亲年轻时参军入伍到部队,一去七、八年,70年代初父亲转业回地方被安排在商业局工作,后入县委组织部,再往后又调到某公社任职,兜兜转转,一个月也就那几天假期回家与家人相聚,在我的印象中,父亲很少下厨,其实,父亲的厨艺我是知道的,他烧的莱我们一家人都爱吃,特别是他手擀的那一碗面,成为我记忆里一碗最美的味道。</h3> <h3>八十年代中期,在我参军入伍到部队的前夕,父亲请假从几十里外的单位赶回家里送我,并特意从粮站买来面粉,为我制作手擀面,父亲先把面和好,搓揉,再揉成面团,盖上湿布醒上一会后再将面团擀成面条,滚水入面,煮开后捞出,入冷水惊凉,后将面条放入碗中 淋上香油,搅拌均匀,热锅冷油下入肉末,炒去水分,加入香菇丁,辣丁,葱蒜,大火炒香,转中火焖几分钟,再用水淀粉勾芡后撒上葱花,淋上花椒油,美味即成,这是我人生头一次吃到父亲亲手做的面条也是最后一次。</h3><h3><br></h3><h3>往事随迁,多少旧时的情景都不可复原,唯有至亲之情永远烙印于心底,时时在脑海涌现。这是感恩的传承,是对已故亲人的殷殷奠念。</h3> <h3>关于面条,其实也有很多故事。</h3><h3><br></h3><h3>小时候生活在农村,又正好是那个计划经济年代,能吃上一次面条是件很奢侈的事,除了年节,只能偶尔打打牙祭。那时候吃面条也没有什么像样的调料,就是一锅清水,一把面条,一把青菜,条件好的打两个鸡蛋,放上一勺猪油,这已完全就是锦上添花了,汤汤水水一锅煮,一家人吃的津津有味碗朝天。</h3><h3><br></h3><h3>家乡有个习俗,若是家里来了贵客,如果离午饭尚早,主人一定会给来客先下上一碗面条,打上两个鸡蛋,放上红糖,端上桌请客人吃,这叫“过中”,有的客人很讲客气,会把鸡蛋让给主人家的小孩子吃,这一碗面在那个年代,已是民间里最高级别的待客之道了。</h3><h3><br></h3><h3>属于面条的记忆也有忧伤的时候,我家因为没劳力,母亲又多病,每年到头来总是个超支户,虽然我父亲贵为革命干部,然而没半点特殊化,所分的口粮常常是食不裹腹,为了填饱肚子,除了吃菜饭萝卜饭红薯饭,令我欣喜的就是一碗面烫饭。即把吃剩的米饭,加水熬成汤饭再下上一小把面条。面条掺进汤饭里失去原有的劲道,散发出一股面糊的味道,纵是这般模样亦是吃的很香。</h3> <h3>人的味觉是有记忆的,且带有强烈的地域属性。对于思念“家乡味”的人来说,一碗融合了家乡味觉要素的面条,总能在第一时间安抚乡愁。</h3><h3><br></h3><h3>挂面算是在我们家乡最常见的面条之一,过去每个镇上都有一家公办面条加工厂,村民可以用收获的小麦去加工厂兑换成面粉,改革开放后,这些面粉加工厂渐渐倒闭,转而由私营者取而代之,制作面条的却大都是来自四川和重庆的外地人,这些生产面条的小作坊散落在小巷深处,扎根于城市,满足当地人的口感。</h3><h3><br></h3><h3>现在的面条全是机械化制作生产,甚至连馒头包子亦是如此,虽然这些东西提高了生产效率,而制作工艺和生产的质量远远赶不上手工制品,过去制作面条也是手工制成,其制作过程也算是一种非物质文化遗产吧。我儿时曾见过有人做挂面,残存的记忆里记得在匠人在太阳底下放上一排排木架子,架子顶端是密密麻麻细密的孔隙,将和好的面浆慢慢倒进架槽里,挂面会从那些密匝的孔隙里脱垂下来,师傅用两根细棍接住面条,然后用手一掐,面坯即成,再将其移至晒架上晾晒,这些说来容易,看似简单,其实十分复杂,要求师傅一气呵成,手法奇快才能变成成品。</h3> <h3>成年以后吃过各种风味的面,吃来吃去,总觉得还是家乡的面条好吃,或许是我这人生来就没多大出息,不懂得品尝美味吧!</h3><h3><br></h3><h3>这两年,家乡县府为百姓办实事,创建了“放心早餐”示范店,这也足可见县府对老百姓早餐健康的重视。经过严格的筛选,有12家早餐店被评为放心早餐店。上榜的有福满堂、一口香、渝和记面庄、太府尚香楼、百年陈老汉、津澧香、万州面馆、外乡人面馆、黄金口牛肉馆、刘军早餐店、小南阳杜家鸡、矮子锅盔。这些店有的是本地的多年老店,有的是从外地引进的连锁店。</h3><h3><br></h3><h3>位于青年路的一口香是吃炸酱面的,这是一家老牌面馆,始创于九十年代,曾经红透整座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以前要想吃上一碗一口香,得先拿个号牌,再去排队拿面,没个一时半会甭想吃到面,若是没吃过一口香炸酱的那一定不是本地人,一口香数十年招牌不倒,靠的是那独特配方的炸酱,合着一撮榨菜丝拌碱水面、通心粉,是上班族的最爱。店里还有三鲜豆皮,鸡蛋做皮糯米做馅儿,顶饱。</h3> <h3>水果巷的福满堂以早堂面和现包水饺为特色,大骨浓汤,回味悠长。这家面馆的老板与我相熟,其早先在我家楼下经营早堂面,后来才移至水果巷,一杆大旗红旗飘飘靠的是鲜美的味道与优质的服务。</h3> <h3>除了这12家放心早餐店,公安县城里还有许多干净又好吃的去处。如荆江河路民政局斜对面的“百年早餐”。其店内大锅炖煮着牛肉、肥肠,难以取舍的可以让老板把码子各放一半。一大勺子大蒜水漫浇上来,让你立时体验什么叫吃香喝辣。门口还有个锅盔炉子,出炉的锅盔不是长长大大的“鞋底形”,而是厚墩扎实的小菱形,俗称的“锅盔伢子”,咔咔切两刀,葱香满口。</h3> <h3>前两天身染小恙,忽然想吃一碗阳春面。喜食阳春面源于它的清风明月般的傲骨,即使在食法越变越多,花样越来越繁复。但无论时代怎样变迁,吃法如何变换,阳春面却始终保持最古老的做法并经久不衰。于是亲自下灶给自己做了一碗阳春面,寓意食到病除。锅上灶、一把面条,半碗高汤,一杯清水,五钱猪油,一勺酱油,再烫上两颗脆嫩的小白菜,热烫烫的一碗,唏哩呼噜吃下去了,顿时觉得还是民以食为天啊!在病愈之初有这样一碗阳春面下肚,舔嘴咋舌,苦尽甘来,夫复何求!</h3><h3><br></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