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土山之魂

<h3> 远 方</h3><h3> 孙立昕/文 摄影/赵泽辉<br></h3><h3> 远方,何为远,只是相对而言。</h3><h3> 如果用距离的长短界定远方,未必能够阐释其真正的内涵。</h3><h3> 在我的办公室,凭窗眺望,远远地可以看到吉林省蛟河市的西土山。尤其是每年进入十月下旬以来,山头白雪皑皑,宛如一条银色的飘带,给冬天的西土山系上了一条洁白如玉的哈达。</h3><h3> 走进此时的西土山,是我多年的想法。有人问我,你的微信网名“近在远方”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他,再远的地方,只要愿意迈步,都不遥远;再近的地方,只要不愿意走出去,都那么遥远。这个世界无所谓远方,所有的远方,皆取决于你是否行动的内心和脚步。</h3><h3> 于是,在小雪过后的一个周末,我们出发了。秋天的树叶落在山坡上,厚厚的一层,踩上去,松松软软的,稍不小心,刺溜一下,险些滑倒。偶见的几块雪域,给这座山增添了几分苍莽与凄美。倒木不朽,躺在静静的山谷,任凭风吹雨淋,依然千年;枯木不腐,风干了忧伤,演绎着一首首千古绝唱。</h3><h3> 奇形怪状的石头散落在山坳的沟沟坎坎,一种名叫野鸡脖子的植物,点缀着大山,那是山中仅存的一丁点绿意。我们穿梭在山林,在微风和小雪粒的陪伴下,缓步前行。</h3><h3> 走累了,独坐一隅,呆呆地、傻傻地看着周围,独坐一隅,呆呆地、傻傻地看着周围的树木,身旁或有苗榆籽,一颗颗地摘下,吃在口里,酸酸甜甜的。雾霭沉沉,弥漫着整座山峦,仙境一样的氛围,让疲倦的心得到了短暂的休憩,栖息着心灵的慰藉。蓦然感喟苏轼《题西林壁》的诗:“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庐山的雾是轻柔的,薄薄的,湿湿的。而西土山的雾是浓郁的,厚厚的,凛凛的,人在雾里,雾锁山头,恍惚之间,随行的人不知所向。</h3><h3> 远方的梦,在路上。我是一个爱幻想的人,更是一个喜欢在旅途上追梦的人,那就让梦不停地行游于天下吧。</h3><h3> 向上攀爬着,一步一挪,一挪一寸,没有雪橇,无法滑行,只能借助手里的山杖,努力地往前赶着。</h3><h3> 继续向前走吧,跳石塘,最难过,弄不好,山杖会掉入石塘里。去年我征服舒兰市的最高峰大秃顶子时,就曾误入跳石塘,地下的暗河发出震耳欲聋的滔滔声,让我的心为之颤抖。如今,再匍匐石塘,石头上的积雪越来越厚,也许是接近顶峰的缘故,雪要没膝盖了。此时的树挂也愈加地厚重了,亭亭的白桦,笔直的青松,傲然的杨树,哪怕是一株株枯草,都结满了霜花,一团团,一簇簇,一条条,一束束……满眼的玉树琼花尽收眼底,我不禁欢呼雀跃起来,西土山,我来了。</h3><h3> 雪是松散的,抓在手里不会成团,扬起来,落入脖颈,落在脸颊,落进发梢,落下山崖,落满一地的思念……</h3><h3> 原来实现梦想也很简单,每天只能眺望的山巅,此刻,我已敞开胸怀,拥抱了美丽的西土山。</h3><h3> 风儿袭来,我担心那凇花会掉落啊。索性,我就躺在地上,以雪为被,等着星星出来,眨眨眼,不说话,我和雾凇要讲述一夜冬的童话,让梦想在这里开花。</h3><h3> 梦醒了,云开了,雾也散了,太阳露出了笑脸梦醒了,云开了,雾也散了,太阳露出了笑脸。天是蓝的,云是白的,辽阔的天宇给这座迥异的山峰开了一个诡秘的玩笑。三五座突兀的峰峦,似一个个精致的盆景,上面有小小的青松、一蓬衰草、横七竖八的树枝,都被雾凇裹住了,毛茸茸的,晶莹剔透,纯洁无瑕,宛若秋去冬来的美好图腾,给寂寥的山峰带来了无限的生机和活力。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像端详着久别的星座,仿佛置身在仙境一般,空旷处,那一尊尊的天然雕塑,粉雕玉琢,我宁愿相信那是天宫里的哪位仙子抛下的落花,也坚信那是人世间哪位不愿留下姓名的艺术家精心勾勒的山水画,我被深深地陶醉了。</h3><h3> 当轻风徐来,当云开见日,当蓝天慢开边际,当一幅幅丹青画霎时间铺展在我们的眼前,我们纵横驰骋在这片美丽的雪野,看雾,看挂,看落花。六瓣雪,轻轻地落,融化在手心里,滋润在心田里,流淌在血液里。</h3><h3> 黛色的苍穹撒下片片花瓣,似乎还带着淡淡的清香。远眺山脚下的村庄,雪悠悠地飘着,将天地渲染成白茫茫的一片。</h3><h3> 我喜欢户外,看看云朵,听听音乐,踏歌而行,想念着远方的亲人朋友。我希望若干年以后,我爬过的山,趟过的水以及山谷里的小红花,也都在思念着我吧……</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