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民国时候《赣州公园》的北门。<br>想借着图片找找记忆顺顺念想有一些时间了,仔细想了想,真要捊捊赣州城的老街老巷老地名,除了老古前朝流传坊间的“三十六条街,七十二条巷”,也绕不开那些年大人小孩出口就可以念叨几句的好些个谚谣,至今仍然印象深刻的有:<br>“三山五岭八镜台,十个铜钱买得来”。<br>挺押韵的呵,说的其实是赣州老城区一些个街巷地名。<br>三山:笔峰山、东胜山、夜光山。<br>五岭:田螺岭、白家岭、桂家岭、狮姑岭(慈姑岭)、金圭岭。<br>八景台:八境台、章贡台、郁孤台、拜将台、高戏台、凤凰台、钓鱼台、龙凤台。</h1><h1>“十个铜钱买的来”,则是指老城内十条带“前”字的街巷名和三条分别含“买”、“得”、“来”字的街巷名。<br>十个铜钱之含“前”字有:<br>州前、县前、府学前、道署前、参府前、姚衙前、生佛坛前、坛前、总镇前、府前。</h1><h1>含“买”、“得”、“来”字有:<br>买菜坡、修德巷、西来庵。<br>上面的地名或是街巷名有些早就变动,有些与其它街道弄巷合并不复存在,有些说不清来由的就只存在歌谣里了。<br>除了老街巷老地名,许多老物件老手艺,平常时候也都难得一见了。</h1><h3></h3> <h3></h3><h1>旧时三十六街之——道署前街 • 赣州公园。</h1><h1>道署前街,现南京路西段,准确说就赣州公园大榕树左右这一块地方定义为清时道署前街的。</h1><h1>据传,上世纪四十年代初,道署前街更名为南京路。<br>南京路除了直通卫府里市场,还与赣州公园相邻。<br>三百多年前,赣州公园是被称作“甓园”的。“甓园”,就是当时道署衙门里多任领导们经过筑台修径、栽花植树、掘池辟室而成的景观。<br>1933年,甓园撤衙署辟为公园,开始为广大百姓共享(公园南边门前的石狮属衙署旧物仍然保留)。园内进行了部分改造,增加了图书馆、球场、植物园、纪念碑、博物馆、招待所、动物园。总体上讲,甓园的雅致没有遭受毁损。<br>现在的赣州公园属敞开式的了,每天园内游人如织,说笑声里,只能在林荫深处找回记忆里的曾经,找回那种湿润在空气中的轻缓往胸腔里弥漫的惬意。</h1><h3></h3> <h1>又有几句这样念叨:<br>“夜光山、二码头、三潮井、慈姑岭、五道庙、六合铺、七姑庙、八角井、九曲巷、世臣坊”。<br>朗朗上口,听懂的人会心微笑同样也让听懂的人百感交集。<br></h1><h3></h3> <h1>旧时三十六街之——东大街。</h1><h1>现在的赣江路。</h1><h1>赣江路走向为由东南往西北,宋代往后这条街曾分段称为“长街”、“剑街”。至清代,又分段称作“马孳巷”、“斗富巷”、“左营前”、“水堑口”。到了民国,由东大街更名为百胜路。<br>赣江路自大公路东段末与中山路交汇口起,至东河大桥止,夜光山、荷包塘及蕻菜塘都与之相邻。<br>正式名为赣江路应该是上世纪八十年代,至此,长街、剑街、马孳巷、斗富巷、左营前、水堑口统统留给了记忆,往日里的沧桑岁月伴了贡江浪花一次再一次拍打着宋城墙边角下的深褐色苔藓。<br>赣江路最早给人的印象除了很长很远,就剩下路旁低矮破败的房屋。虽然很长的一段也建有骑楼,但明显摇摇欲坠几成危房。然而这条街终究还是辉煌了,改革开放初期,赣江路成为了赣南十八县市的商品批发中心,每天车水马龙热闹繁忙,那些日进斗金的商户们,成为了文革后赣州城第一批敢于摸着石头过河的弄潮儿,如果有心人还编辑新版赣州城多少大家族的话,相信少不了有那年月赣江路的淘金者。<br>忙忙碌碌了有十好几年,这条路。</h1><h3></h3> <h1>买菜坡。</h1><h3></h3> <h1>涌金门。<br>赣州城墙始建于南朝,用砖石修筑则始于北宋嘉佑年间时任赣州知州的孔子第46代孙孔宗翰,时建城门有五,分别是“镇南、西津、涌金、建春、百胜”。<br>涌金门算是旧时虔州附庸风雅的作品吧。<br>当宋高宗从建康(今南京)偏安临安(今杭州)时,临安自然成为了全国瞩目的中心,物质层面的精神层面的,各地无不学习、效仿。临安有城门,虔州也有城门,顺手就将临安城的涌金门名移植到当时贡江上最繁华热闹的城门上来了。<br>那时候赣州的几座城门确实繁忙,尤其涌金门码头。自唐朝宰相张九龄开通梅关驿道之后,赣州的水运就日趋昌盛,北宋年间赣江十八滩险礁被凿开之后,溯赣江过来的各色货物更是船流如梭、货如潮涌,涌金门外的水运码头自然成了金码头。自涌金门至七里镇一线,沿江一侧泊满了商船,等待停靠码头装卸货物。涌金门附近的街巷店铺也是日进斗金,百货也好南杂也罢,随便一个小门店都能赚到盆满缽满。<br>有一份资料可以看出当时的虔州因为水运发达为城市创造的GDP排名:宋徽宗时期,全国郡分七等:赤、几、望、紧、上、中、下。</h1><h1>虔州因城市繁荣,为第三等级的“望”郡,俗称望州,跻身三十六座名城之列。<br>现在看来,赣州要加油哦!</h1><h3></h3> <h1>章贡酒 • 东门井。</h1><h1>图片中左边是章贡酒,右边是东门井巷。</h1><h1>东门井巷位城区东北部,西南自和平路东北侧起,东北至六合铺、油滴巷相会处止。先前巷口有一水井,因居府城东部,名东门井,巷以井得名。</h1><h1>两张图片拼一起,肯定有故事的,就连带着一起说说了。</h1><h1>还家中藏有照片中这样包装的章贡酒的,基本算是极品酒了——赣州人称它为“撬盖子”的老章贡。</h1><h1>现在人都知道,但凡做酒买卖的,追历史溯渊源是必然套路,历久才弥香嘛。</h1><h1>章贡酒售往外地宣传上当然也不能免俗,不过在城区内,真还无需费太大的气力,呵,呵呵,又得说几句谚谣了。这几句谚谣与前面总结赣州街巷名称的谚谣大致一样,不同之处在于,此处引用的早年坊间所称的“赣州十最”,用谚谣将地点或位置或街巷的特点(特色)以“之最”的形式进行了高度的概括:</h1><h1>“大庙里的神,大码头的水,二城门的风,营角上的嘴,光孝寺的钟,忠节营的鬼,东门井的酒……”。还有三“最”写出来似乎有碍观瞻,且不是本节表述的重点,不写也罢。</h1><h1>“十最”归纳简洁直白,类似于歇后语的形式,比如“大庙里的神”——最灵;“大码头的水”——最深,类推。</h1><h1>上面第七“最”之“东门井的酒”,说的正是图片中东门井巷口子上原来的水井,这水井引出了章贡酒的由来。</h1><h1>章贡酒,源于清朝末年的“万源酒栈”酿出来的白酒(当时还不叫章贡酒),醇酿之源乃东门井水。时年东门井中,每日泉若潮涌清澈甘冽,用它酿出来的白酒醇香绵厚,回味滋润,“东门井的酒”自然就成为了赣州城“十最”之一了。</h1><h1>现在的章贡酒用什么地方的水酿出来不太清楚,就东门井留存下来井水估计也不够用了。</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h1>旧时三十六街之——州前街。</h1><h1>位建国路南段,更早时候为“阳街”的一段。<br>街称州前,自然有原因的。自宋以来,赣州郡、州、府所在地,均这附近一片,直到康熙年间才将大小衙门陆续迁出,却因了该街位于旧州衙门之前,便有了叫成习惯的州前街名称,且这一叫法沿用到赣州解放后。<br>清之前所称的阳街,缘自晋时高琰太守筑城时代的街道名称,至宋时城区以六条街构成骨架:</h1><h1>“阳街、横街、阴街、斜街、剑街、长街”。</h1><h1>古人用词向来讲究简洁明了,现在再读一读这几条街道名称,感觉有点沧桑的味道了。<br>前不久看了城区规划改造方案,扎堆过多条古老街巷的建国路一片,似乎又要雄起了,如同郁孤台远望的那河江水,如同深厚悠久的宋城文化,终不能一直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里!</h1><h3></h3> <h1>盐官巷。<br>位西津门口子上,与城足下巷相通。<br>盐官巷与藕塘里这两条巷子从位置上看好似街坊邻居,然藕塘里听起来满含诗情画意,盐官巷则明显俗了许多。<br>“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br>这首李清照填的《如梦令》美吧?<br>呵呵,想多了,巷名就是巷名,与雅俗并无关联的。<br>之所以叫藕塘里就因为当时巷子里好几口种植了莲藕的水塘;盐官巷也直接的很,旧时赣州城管理盐务的干部多在这巷中办公或就居住在巷子里。<br>盐务管理人员选择小巷办公或住家,是有原因的。旧时的盐码头就在西津门这边,负责运输食盐船舶的停靠与装卸,而相关的管理人员为了上下班方便就近办公就近居住合情合理,现在的公务员小区在选址时,不也离办公大楼不会太远的吗。<br>现在盐官巷的住家不太清楚有没有盐务公司的干部了。</h1><h3></h3> <h1>旧时三十六街之——西大街。</h1><h1>位城区北部,具体指田螺岭巷口至西津门这一段。<br>这条街在旧时赣州的历史上是仅次于东大街的繁华商业街道,客栈、杂货店铺很多。且因为地近皇城,又近人文胜地郁孤台等的原因,西大街在买卖兴隆的吆喝声里,还比城区其它街道多了一些斯文多了一些雅致。</h1><h3></h3> <h1>旧时三十六街之——江东庙街。</h1><h1>七十年代前这条街还在。如同一座城市每天都在演奏的五味杂陈,激昂或是忧伤欢快或是低沉,在摧枯拉朽里挺住抑或在柔风细雨里羽化,哪怕只剩下了一个街名,“江东庙”仍然在赣州留下了一个真实的存在。</h1><h1>据传,江东庙原本就是一座庙宇,敬拜的是一位秦代的赣州本土的神(石固——护国嘉济江东王),一直沿袭了两千多年。<br>最早该庙宇位于贡水之东的雷岗,名“嘉济庙”,于清代时迁入城区,取其原贡江之东而名“江东庙”,并逐渐衍生成为了一条街。“江东”亦即“水东”,这也符合赣州人对城区周边地域的习惯叫法,现在由城区出建春门过了浮桥(或是直接过了东河大桥),那一大片区域都是称作“水东”的。<br>江东庙位置应当是北起大公路,南至厚德路,也就现在的赣州四中这一段,并入健康路了,几十年前。</h1><h3></h3> <h1>旧时三十六街之——小坛前街。<br></h1><h3></h3> <h1>旧时三十六街之——大坛前街。</h1><h1>将这一片范围称作“坛前”延续很多年了,就现在那一范围的住家户在习惯上还保持了这个叫法。</h1><h1>位置是中山路中段,详细点即:建春门门前的中山路一段。<br>大坛前街与小坛前街均缘于“上坛观”。<br>上坛观:原名黄箓上坛,是城区内可确考建于东晋年代的道观,据传江西吉水籍的明代大才子解缙有诗题于殿阁:</h1><h1>“上坛观在府城东,地接汶潭水脉通,莫向楼前吹铁笛,月明惟怕引蛟龙”。<br>我们这样年龄段的人之所以印象深刻坛前的称呼,倒不是因为什么观当然也不清楚有解学士的题诗——贡江,这条河才是根本原因。幼时要去游泳(赣州人习惯叫做“玩水”),城区很大部分的大人小孩都是往建春门那边去的。过了浮桥抵达对岸,有一大片沙滩可以摆放衣裤。从河岸边算起大约有个几十米左右的距离,有很长一段(从浮桥往下数百米)都被围拦住,告知属于浅水区,供初学者游玩。每年夏季开始一直到秋天,浮桥几乎是泳者们的最爱,这么说吧,那些年赣州人学会游泳的,不说全部起码也得有个七八成,都是建春门浮桥下面那长长围拦的功劳。<br>而去到建春门,坛前是抄近道的必经之路。<br>许多年前就发现,夏日里浮桥下面的围拦见不着了,再想游泳,得到馆里面去,否则说你是野游。<br>记得刚参加工作不久,单位组织纪念毛泽东同志畅游长江活动,真是热闹的很,一个个跃跃欲试兴致勃勃。当时的游泳线路是从丰洲到古亭,好几十里地呢。上午开始,河岸上都是欢腾的人群,光了膀子的伙伴们开心的你追我赶在水中施展拳脚,那种挥臂划水的激情真让人顿生“浪遏飞舟”的豪迈。<br>游到了终点的满脸都是兴奋,中途上岸了的,也并不沮丧,要的是对领袖的崇拜和幸福的感觉。<br>好像那时候没人说我们是野游。</h1><h3></h3> <h1>铁盔塘。</h1><h1>位城区稍偏西北,基本上算是裹在照磨巷、小新开路、马扎巷等好几条巷子当中。<br>狭窄且并不太长的小巷,在三百多年前,却与清水塘巷嵯峨寺巷等巷弄一样,上演过壮怀激烈令人肃然起敬的英雄故事:在清兵破城之日,居住新开路街西头的抗清义士卢观象肃然整衣,率家人四十余口慨然齐赴铁盔塘中壮烈身亡。<br>铁盔塘稍往南边过去一点,就是与之隔街相望的清水塘了。一边是杨廷麟,一边是卢观象,都是报了与明朝共存亡的决心,视死如归的投入了水塘。然现在看来两边水塘的命运却并不相同。不清楚清水塘算不算沾了杨廷麟兵部尚书这一相当于国防部长头衔的光,赴死之水塘边重新立了石碑,塘中蓄水清澈如前。而卢义士率家人捐躯的铁盔塘,早就被填埋掉,不要说碑石,遗址也只存于档案记载存于坊间传说,悲情如是,让人不胜唏嘘。</h1><h1>赣州人,不应该忘了卢观象。</h1><h3></h3> <h1>这一大片清代建筑群为城区荷包塘边上矗立在罗家巷中深藏不露的“魏家大院”。</h1><h1>大院跨罗家巷、荷包塘、慈姑岭三条街巷<span style="font-size: 17px;">,</span>院内厢房、天井、过道难以数计<span style="font-size: 17px;">,</span>建筑之间用廊房相衔接,走进去会发现,院落布局巧妙,院中有院厅外有厅<span style="font-size: 17px;">。</span></h1><h1>大院的所有建筑,均青砖到顶,房屋的主梁横梁均整木。<br></h1><h1>大院似矗立在老城的城堡,只能用庞大来形容,不仅院落纵深回廊曲折,且雕梁画栋,极其奢华,是城区现存古建筑的精品。</h1><h1><span style="font-size: 17px;"></span></h1><h3><span style="font-size: 17px;"></span></h3><br><br><h3></h3><h1></h1><h1></h1><h1></h1><h3></h3><h1><span style="font-size: 17px;"></span></h1><h1></h1><h1><br></h1><h3></h3> <h1>在当时这种车辆算得上是城区里最常见也最得力的运输工具了,赣州人称之为“板车”,尺寸大些的自然称作“大板车”了。</h1><h3></h3> <h1>照磨巷。</h1><h3></h3> <h1>赣州三中。<br>曾就读过赣州三中,无意间却发现,并不了解三中的由来,找了许久才找到一点文字资料:<br>赣州三中创建于1954年10月24日,时名“江西省赣州高级中学”,校址位于赣州城郊虎岗中华儿童新村旧址(蒋经国先生40年代主政赣州时所创建)。当时的教职工总共只有32人,学生共617人,开办了13个教学班(高中一年级至高中三年级)。<br>1958年冬,学校更名为江西省赣州第三中学。<br>1959年12月,赣州三中由虎岗迁至现在校址(青年路30号)。<br>几年前虎岗校区旧址还是保留有教学大楼、食堂、学生宿舍、教师宿舍等设施的,如今是依然被保护起来还是已经损毁就不太清楚了。<br>2006年,赣三中在新区的赞贤路建立了南校区。<br>与创建初期相比,赣州三中的发展可谓令人瞩目,现有教职工近300人,在校学生5300多人,教学班100多个。<br>六十多年仿若弹指,代代新人奔流湧进,三中的学子应该早就遍布大江南北世界各地了吧。</h1><h3></h3> <h1>火帝庙。</h1><h3></h3> <h1>灶儿巷。<br>小巷在明代时候是称作姜家巷的,到清初那会因为巷子里多为衙役居住,与电视剧中看到的差不太多,这些古代公务员们工作服统一都皂色的,皂色即黑色,自然而然的这条公务员小巷区就被叫成了“皂儿巷”。后来怎样谐音将“皂”成“灶”了呢?可能随时间推移巷中住户几无衙役,再皂儿皂儿的称呼名不符实,又或者灶比皂更接地气更显生机,具体如何无人深究也不得而知。<br>小巷位城区东部,属宋代赣州六街之一的阴街。近建春门码头,为旧时赣州最繁华的地段之一。<br>巷子前些年有过改造,改造后的街区基本做到了修旧如旧,保留了清代以后老城民居的完整风貌。巷中有书院、宾馆、店铺、作坊、客栈、寺院、钱庄等古建筑物。建筑风格多样,临街的牌坊古朴庄重,鹅卵石路面圆润光洁,风火山墙错落有致,灰塑门楼古香古色,传统门楼高大气派,深宅大院气势非凡。<br>小巷焕发生机得到了百姓的认可,也成为了外地游客到赣州旅游观光的必选景点。<br>人头攒动中感受宋元明清的花落花开,脚步丈量里细数古往来今的舒卷烟云。<br>小巷悠悠,思绪绵绵,步入小巷总能让人浮想联翩。<br>记忆中小巷总是很安静的,打破巷道寂静的经常都是走街串巷赣州人称“叮叮笃”的小贩,用一块或几块麦芽糖换取小孩子们递过去的牙膏皮或是废铜烂铁。每当巷中响起“可有牙膏皮子卖……”的叫喊声,那一对插上好些根鸡毛掸子的大筐旁边,都会围满了一脸渴望和期待神情的小朋友。<br>将自己家中尚有多半的牙膏挤掉,去换取一小块麦芽糖的傻事,不少同龄人都干过。<br>除了麦芽糖小贩,还每天都叫醒小巷的就一饺子哥了。基本上城区的大街小巷都能见着他的身影,骑一半新旧28吋自行车,左手上托一大盘子,边骑行边吆喝:“油烧饺子,两毛一个,花钱不多,切了舒服~”。几句广告词用赣州方言喊叫出来,柔柔绵绵,别有情境。碰上有人购买,饺子哥随之展示绝技:一边收钱找钱,一边递送饺子,过程中并不停车下车,全靠平衡技术将自已和自行车稳住。<br>前些年赣州电视台好像有一档采访饺子哥的节目,那时哥们已经没有在卖饺子了。<br>每一条小巷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一条小巷都曾风姿绰约,<br>当自己的脚步声在这条古老而又年青的巷子里笃笃的响起,不由会有一种穿越的感觉,青花纸伞?优雅倩影?小巷有过记忆,小巷还将记忆。 </h1><h3></h3> <h1>协记药房。<br>药房自创办至今,近百年了,赣州城数一数二的老字号。<br>协记药房位旧时的棉布街,那时候赣州城区的一条商业街。<br>原先听那些街坊邻居们聊天,过程中能感觉到老一辈人对这个字号有着很深的感情,言谈话语中充满了对协记的褒扬和赞誉。起码在老协记未关张之前,买药都只认这家药房的。<br>这也能看出,赣州四大家族之一的协记何家,不仅生财有道,在经商做企业这一块也是深得精髓的。<br>何老板不卖假药,这肯定是好口碑的源泉。想想看,如果也现在药商样的这个返老还童那个长命百岁,然后有耽误治疗时间的有吃成残疾的,钱花了病来了,能再信你?<br>何老板古道热肠,原先多少听说过的。协记每至暑季,店门前会置大缸一口,缸内盛清热解暑药茶,免费供来往百姓防暑解渴,这算是乐善好施加广告宣传吧,与热不热肠小有干系,但面对无力支付药费的病患,协记会免费赠药且一直都这么做,却出乎现在百姓的意料,医者仁心,药者亦同,现实中鲜见了。<br>旧时赣州,药必言协记,何老板做到了。<br>现在城区又有好几家协记药房在营业,看宣传估计与何氏协记有关联的吧。百姓其实挺实诚的,你真能做到货真价实童叟无欺,有好口碑会在好口碑之上再加点赞,口口相传加竖大拇指才能真得人心,老协记就这么走过来的,对吧!</h1><h3></h3> <h1>枣子园。</h1><h3></h3> <h1>1965年赣州东河大桥建成通车时的场景。<br>现在看,不管从桥梁长度、造型、功能等方面看东河大桥都普通到让人容易忽视,说它是一座“网红桥”你信吗?得信,赣州的老烟民更信,因为曾经是许多烟枪最爱的“赣州桥”牌香烟盒上的图标就是它。</h1><h3></h3> <h1>与韶关南华寺齐名的赣州光孝寺。<br>坊间有说是“先有赣州光孝寺,后有韶关南华寺”,可见该寺曾也声名远扬。<br>光孝寺位于赣一中校园内,一座赣州的寺庙何以能够与六祖惠能创立了禅宗的韶关南华寺齐名呢?主要还是因为该寺历史上对周边特别是江西、广东、福建、湖南深远的影响,有说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前,赣南周边各县,包括广东及东南亚一带信民,每年农历六月初一至初六都会来此朝拜,香火极盛,影响甚广,“赣南首刹”名头很响的。<br>该寺建于晋朝,后有损毁,唐时、清时乃至赣州解放后多有修缮或重建。<br>光孝寺算是保存较为完整的寺庙,原先有三进,现在只剩下第一、第二进了。虽然占地面积不及韶关南华寺,毕竟一代名寺,历史悠久,否则“光孝寺的钟”也不能成为旧时赣州十“最”之一。</h1><h3></h3> <h1>烧饼巷。</h1><h3></h3> <h1>旧时三十六街之——攀高铺街。</h1><h1>东南自桥儿口、方杆巷相接处起,西北至章贡路东南侧止,与八境路口相对,中段西侧与景凤山东端相通。</h1><h1>从街巷名称上看,步步登高(攀高铺街)与平步青云(青云街)属哥们,都是地近府学及考棚的原因,招揽生意的商家包括参考的学子们,当然愿意备考居住的地方能给人好兆头有念想——攀高了,功名就达成了。<br>时过境迁,街名还在,退尔成巷了。前好些年旧巷里虽没了书卷气息,倒还偶见些慕名前往的游人或举头或沉思或一脸兴奋或长嘘短叹。再后些年,整条巷弄人声鼎沸讨价还价成菜场了。<br>前些天又特地去巷中转转,菜场已经退出,吆喝声连同原先砖石修筑的售卖平台都被围挡起来了。一过路客的手机铃声响起,仔细一听挺耳熟的:涛声依旧。</h1><h3></h3> <h1>杨判巷。</h1><h3></h3> <h1>油滴巷。<br>位城区东北部,东接大公路,西与东门井、六合铺相会。早前因为巷子里有榨油作坊而得名油槽巷,或名油底巷,民国年间始称油滴巷。<br>据传名油滴巷的时候,巷子里就已经无油可滴了,因为榨油机械(虽然是初级的)取代了手工作坊。当时小巷倒是几家棺材店铺小有名气,生意火爆程度与六合铺那边不相上下,其中堪比赣州四大家族的油滴巷巨贾李家的棺材铺就名头甚响。李姓大户除了棺材生意,还经营绸布等,其住宅矗立巷中一色青砖到顶大门森森甚是气派。当然,棺材生意也没能做上几年,赣州解放后,卖棺材的店铺都改行了,几位棺材老板其后又改做什么生意没有找到下文,生意人头脑活络嗅觉敏锐,肯定会找到其他的发财之道。</h1><h3></h3> <h1>赣州文庙。<br>文庙位厚德路东段,该区域古时为赣州城的宗教文化区,至今还保存着慈云塔、文庙、武庙、光孝寺、夜话亭、濂泉等宗教文化古迹,其中文庙建筑群占地面积最大。<br>据说江西现存有5个较大规模的文庙,尤以赣州文庙规模最大、等级最高、保存最完好。<br>文庙建筑群分为三组,平行轴线方式布局:中轴线上有大成门、名宦祠、乡贤祠、东庑、西庑、大成殿、崇圣祠;东轴线上有魁星阁、尊经阁;西轴线上有节孝祠。<br>当然,真存留到现在的建筑有一些折扣了。<br>文庙在1987年被列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br>去到文庙让人印象深刻的主要还是两边的泮池和中间的状元桥。估计设计上也是有意为之吧,当学子要进到文庙拜谒孔老夫子时,得拾阶往上,喻意了步步登高的好彩头。</h1><h3></h3> <h1>藕塘里。</h1><h3></h3><h1></h1> <h1>旧时三十六街之——牌楼街。</h1><h1>民国时期更名为阳明路。</h1><h1>位城区略偏北位置,阳明路东段,大约是和平路口到至圣路口这一段。<br>据传这是一条宋代时候就成型的老街,至明代末年成为了城区的商业地段,到了清末及至民国初期,街道就店铺林立商品繁多热闹非常了。<br>这么说吧,旧时城区百姓上街购物,去到牌楼街基本上就可以是一站式买东西了,说琳琅满目应有尽有都不为过。绸布、百货、五金、成衣、中药、副食、茶叶、医药、金银珠宝、钟表、纸墨图书、文具照相等等。城区其它街道有的,这条街都有,其它街道没有的,在牌楼街也能找到。<br>其实上面描述的是我们父母辈口中的阳明路(牌楼街),赣州解放后这条街就稍稍往下坡路走了,一是公私合营等政策的店铺改造,二是商业重心移过解放路一带去了。我们这个年龄上下的人印象比较深刻的店铺基本上就“赣华”——文具店、“胜利”——照相馆、“亨得利”——钟表、“南新”——绸布店、“赣州理发厅”、“东北面馆”等字号。而数得过来的这么几家老店,好像就“亨得利”还在经营(似也搬离原址了)。到七十年代后期,随着文清路(南京路口至南门口)的日趋兴盛,阳明路的百年风流就真的告一段落了。<br>时间似乎并不想如流水样的走向无影无踪,老街也一样,在等,在蛰伏,在……瞧瞧,百多年的老街真有可能再次焕发青春了。<br>老城区已经定位将发展成为宋城文化旅游核心区,阳明路包括在了需要升级改造的“六街”范围之内,加之这条街距离上就属于姚衙前历史文化街区和郁孤台历史文化街区的范围之内。<br>还成为盛极一时商业街的可能性不是太大了,会哪一种面貌呈现呢?<br>傍晚,默默的伫立在相交文清路的路口,阳明路的上空被晚霞染成了桔红颜色。举头郁孤台方向,华灯初上,军门楼那边场地已经响起了广场舞的音乐,高亢跳跃的旋律声里,似伴随了轻轻的倾吐:色彩斑斓抑或莺歌燕舞,形式有那么重要么?百姓安居乐业才是一条街(或是街区)该有的初衷。</h1><h3></h3><h3></h3> <h1>生佛坛前。</h1><h1>位城区偏东北部,西接健康路北段卫府里东端,东北接和平路,斜对灶儿巷,中通营房下。</h1><h1>赣州是个多巷的古城,走在路上会看见隔不了一段路,有或宽或窄的巷子入口。一些看过去很深幽的,一些眼睛一飘就到了巷底的,走进去又会发现,许多的弄巷在里面都是相通互串的。<br>独自行走小巷,会让人心生平和,慢悠悠的走着,似不经心样的用手轻轻的抚摸那扇用青砖垒筑起来的沧桑老墙,一道道爬满皱纹的墙缝似从数百年前拂过来的一缕清风。抬眼转角墙头上几棵说不上名的小青草,忽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感悟,岁月流淌的不止有记忆,还有成长,还有温馨。<br>生佛坛前如今倒不太显曾也有过的财大气粗,谦恭到嘈杂纷闹都可以充耳不闻。巷子两边基本上都早点铺子杂货铺子,偶还见菜担子摆放一溜,从早到晚喧嚣飞扬。整条巷子已然楼房相连,也难掩老迈陈旧,其实早前这条不是太长的巷子里出过赣州富豪的:四大家族之生佛坛前邹家。</h1><h1>小巷也有记忆,它只是不想说,不想说百多年前的财富传奇,不想说家大业大的辛勤劳作,不想说山高水长的过眼烟云。静静地默默地告诉你,最真的底色,往往是岁月中漫不经心的些许留白。<br>“十个铜钱买得来”中有生佛坛前。</h1><h3></h3> <h1>宋城墙。<br>赣州长达13华里的城墙,历经了宋、元、明、清、民国直至赣州解放后的不断修缮,用沧桑和挣扎昂首成为了肃穆里满含倔犟的宋城形象。<br>幼时常在上面放风筝、“蒙眼狗狗”什么的,那时候的城墙很多地面都是泥土夯实的,稍平缓些的地方,绿油油的让人种上了不少蔬菜。<br>站上墙上远眺,逶迤绵长的贡江上用一条一条的木船(现在是铁皮船了)撑浮起的木板浮桥真挺乡愁的。<br>桥上人流如织,男女老少都有,倒不一定都是从江对岸回城或是从城区返回江对岸的。许多人,包括城区市民也包括外地游客都是冲着桥头卖买鲜活河鱼或各色鱼干成品去的,讨价还价,认可成交,成浮桥一景了。<br>旧时赣州不仅城墙完好,且护城河、墙垛、城楼、警铺、马面、炮城等设施齐全,整个城池有五座城门(如果算上多年后因军事需要加筑的北门与小南门得是七座),其中三座城门还有二重或三重瓮城。现存留下来的还剩四座:北门、西津门、建春门、涌金门;存留下来的城墙有3600米。<br>如今除洪水季节城墙城门还得为城区的防洪抗洪发挥作用,平时则成为了百姓休闲游览,散步聊天的安静一隅了。<br>凭吊遐想的似乎也有,偶见过一老者默默地伫立在城墙高处一言不发,眼视远方满脸庄重,胸腔起伏似在嘘叹似在抒发情思:</h1><h1>“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h1><h1>年轮的转换,记忆深处的那幅画卷,凝望成了千古屹立的岁碑。城墙终究要化作赣州人情感的风帆,从八百年前走来,向八百年后走去,即便真成为了一张照片,依然要让痴迷定格成为壮美。<br><br><br><br><br><br><br></h1><h3></h3><h3><br></h3> <h1>慈云塔。<br>位城区厚德路东段文庙之左,是古慈云寺之附属建筑物,又名舍利塔。<br>宝塔古朴沧桑,历经风霜雨雪,每一瓦片每一砖块里都写满了云卷云舒浸透了风云变幻。</h1><h3></h3> <h1>梁屋巷。<br>位城区东北部,东南接六合铺、小坛前,西北与柴巷、云峰巷相会,中通烧饼巷,算得上四通八达的巷子,巷内原为梁氏集居,是名梁屋巷。<br>旧时梁屋巷算是相当热闹的街区,生意兴隆的群仙楼就在该巷。巷中还矗立一新安书院,据传是清乾隆年间迁建过来的,现在新安书院已列为赣州市文物保护单位。<br>早些年群仙酒楼说是重建,拆除了整栋大楼只剩下外墙门脸,此事涉嫌毁损文物,引发了许多市民的抗议。<br>现如今的梁屋巷依然是热闹的,想要找寻小巷的宁静,得早早的推开临巷的小窗,风会夹带些许的清露融入你的呼吸。偶也见溜鸟老者携一笼啁啾,在鸣唱声里一起阅读季节,阅读经年过往的故事。</h1><h3></h3> <h1>旧时三十六街之——杨老井街。</h1><h1>印象深刻的是幼时常常听自己奶奶与邻家奶奶们聊天,说起昨天在杨老井哪家店子买了点啥,前天在木匠街碰见了谁。“杨老井”、“木匠街”从奶奶们口中说出来,似乎都挺近的地方,但一直也没弄明白到底是哪?</h1><h1>奶奶家那时住九曲巷。</h1><h1>“木匠街”:现在的南京路东段。</h1><h1>“杨老井”:新赣南路。</h1><h1>真是不远,九曲巷东头进口斜对面就南京路;巷子另一出口经清水塘就到了新赣南路——这是后面才搞明白的。<br></h1><h1>这节只说杨老井街。<br>时年这条街的特点,就是经营锁头、箱角、纽扣之类小日用品的店铺子多。蒋经国先生主政赣南时,推行建设新赣南运动,适逢当时杨老井街道扩建,蒋遂将扩建后的杨老井街改名为新赣南路。<br>杨老井之前还说是称作过“镇宁井”的,为什么后面会被“杨老井”取代就不太清楚了。<br>新赣南路那一片目前都列为了升级改造的范围,也是为配合老城区的功能定位吧。实话说这对街区百姓是一件好事,只要往那条路经过就能见到,许多建筑确实已破败到危房的程度了。<br>新赣南路有印入心底的记忆,当年许多小学同学都住这条街的。<br>凝视着也渐老迈的路牌与明显落寞的马路,禁不住浮想联翩。上世纪文革前新赣南路是辉煌过的,当时的赣州专区行政专员公署就设在新赣南路西端头,平时城区其他街道上并不多见的小轿车,在这条路上进出算是家常便饭。<br>匆匆那时芬芳去,一年又见桃花红。<br>脑海里忽然间冒出来个问题:改造后这条街仍然叫“新赣南路”?还是叫回“杨老井街”呢?</h1><h3></h3> <h1>姚衙前。</h1><h3></h3> <h1>建春门附近的骑楼,照片上的建筑属过去式了。</h1><h1>上世纪七十年代之前,老城区的骑楼基本上都还在,当然,有些保存尚好有些显露颓败,但起码让人感觉,老楼虽披霜沥寒还算笃定淡然,阅花开花落仍与世无争。也看得出,年复一年,风吹雨淋,韶华沧桑里,楼渐老迈,渐无力,渐孤独。</h1><h1>骑楼其实就是骑驾在人行道上的楼层,因为有骑马之势让人行通道隔空成为无惧风雨的走廊而得其名。<br>这种建筑风格应该是上世纪前期,由岭南影响到紧邻广东的赣州地区的。与广东地区常见的骑楼不完全一样,赣州的骑楼融入了客家人包容大度我自怡然的好客风情,揉进的客家建筑元素更让人感觉到一种淳朴的温情。<br>那时候骑楼就算没能遍布整个城区,基本上也可以说是将楼骑上了多半数量的街道。比如濂溪路、赣江路、文清路、西安路、建国路、至圣路、阳明路、中山路、西津路等等。<br>幼时家住西安路(这条路位置就九曲巷文清路出口往北至建国路那一小段,早在几十年前并入到文清路了),出门几步往左或往右都是骑楼,对骑楼的印象和情感自然尤其深刻。且每每说到骑楼,都能记忆起一件少年时候的往事——一只通人性的鸽子。<br>是小升初的那一年吧,记得。因为文革的原因,我们这批1961年进入小学读书的学生,毕业是在1967年,此时文化大革命正如火如荼,初中不招收新生,只能还让我们呆在小学里读第七年,倒有个好听的名字:“文革班”。<br>说是读书,其实就每天到学校去逛逛,也不上课(哪来的课本呀且校长老师都靠边站了),有哪天谁们想着还有这批学生了,集中一下,背几遍毛主席语录,讲讲国家大事小情阶级斗争修正主义什么的;或者你就不去,也没人记你旷课。<br>看似自由自在,其实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按现在玩笑说法,爱咋咋的,读过文革班的同学应该都还记着的吧?<br>那天都忘了什么原因,几个同学游游逛逛走到鸽子交易市场去了,市场属自发的好像也算是半地下性质的,进生佛坛前再往建春门方向走一段那边巷子吧(具体巷名记不太清了),整条巷子都是买卖鸽子的。交易形式也很有时代感——卖鸽子的手上抓着一只或两只鸽子,买鸽子的东张西望讨价还价。鸽子品种有好有孬但少有菜鸽(不能放飞的鸽子),全凭买卖双方斗心眼揣心思,都认可了就一手交钱一手交鸽子。<br>也就这天,花了两块钱买下了一对鸽子,公的“瓦灰”,母的“雨点”(鸽子羽毛颜色的称呼)。<br>从来也没有饲养过鸽子,之所以买下它们,一则每天无所事事想着变点花样找点新鲜感觉,再则那个年代像自己样的十二、三岁的半大小伙养鸽子的特别多。<br>其实鸽子很好饲养,有豆子喂豆子有包米喂包米,都没有就大米也一样,食量不大也不见它们挑食。早晨将鸽舍的门打开让其飞上天空,傍晚它们自已会归巢再给它们把门关上就行了。<br>那时还学会了一些与鸽子交流的语言和手势:“咕哇、咕哇”、“呜~呜~”,还有不少,可惜都给忘了。<br>1968年年中,这批文革班的学生终于毕业了,其时文革尚未结束,初中上课也是有一茬没一茬,但起码,有老师管着学生了。<br>以为上学的日子会这么按部就班的走下去了,忽然学校通知说,要响应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号召,到共产主义劳动大学去半工半读。然后轰轰烈烈的从高中到初中包括我们这批进入初中半年的文革毕业生在内,都成建制的迁读到赣南属下十几个县里的共大读书去了,赣州三中初中部迁读的学校是:龙南县足洞共产主义劳动大学。<br>到县里读书去了,鸽子只能让家人代为照看。<br>几个月之后学校放假回到赣州,进家门将行李一放,赶紧找我的鸽子,“咕哇、咕哇~咕哇、咕哇”,嘿,回来了,小精灵居然还听出了我的声音,卟卟卟的就飞回在了鸽舍的那块跳板上,然后左转转右转转用肢体语言与我交流,再一会儿,啪啪啪的它突然飞落到我的肩膀上了。<br>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那一刻的心情简直兴奋到让我无以言表——同时我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怎么只有一只“雨点”,“瓦灰”呢?<br>“被别人家小孩用弹弓枪射杀了”。<br>妹妹在旁边轻轻的告诉我说……<br>从这一天开始,“雨点”就与我形影不离了。我去哪它跟到哪,我在地上走,它就在我头顶上空贴着骑楼下方飞。飞行速度肯定要比我的行走速度快许多,“雨点”聪明的很,为了不弄丢掉我,每飞行一段,它就会停落在支撑骑楼的大木梁上向我张望(当年的骑楼多为砖木混合结构,即以砖柱为竖向承重,以木梁为横向连接),等我走近前了它就又往我要行走的方向飞行一段,到了目的地后,它会轻轻的落停在我的肩膀上。哪怕我去到和平电影院看电影(文革时改名为人民电影院,现在没了),“雨点”会一直陪我到影院门口,待我进影院大门了,它会找一处屋顶休息等候。电影散场我走出来的时候,你都不知道“雨点”从哪一面屋顶上就飞了过来,并且从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一下子就找见了我,先是落在我的肩上,再飞一段落一段的陪我一路回家。<br>每次轻轻的将“雨点”握在手中与它的眼睛对视交流时,清澈的目光明显感觉在叙说友情在倾吐思念,我以为懂了,可是年长几岁之后发现,我的解读不很完整,远不止的呵,而此时……<br>因为居住骑楼片区,原先我对骑楼是不以为然的(司空见惯了嘛),是“雨点”改变了我对骑楼的漠视,骑楼不但如撑开的巨伞为行人遮风挡雨,还成为了我与“雨点”嘻闹玩耍的乐园。与它在一起笑闹的时候,常常会分不清是我在捉弄它还是它在捉弄我。跑着跑着,突然一个急停,待我得意的望向前方以为“雨点”没能停住得惯性着再前飞一段的时候,头顶上“咕咕咕”的几声,这小精灵识破了我心思似的正站在头顶的大木梁上笑咪咪的看着我呢。<br>骑楼是我与“雨点”深厚友谊的见证。<br>“雨点”总喜欢停落在我的肩上咕咕咕轻声叫响,我感觉它在想念“瓦灰”了,到生佛坛前的鸽子市场去了几回,可就没能相中一只能与那时的“雨点”作伴的“瓦灰”,缺少气质,后来见着的“瓦灰”们。<br>与“雨点”相处的那一个月,是我少年时代最幸福的一个月。<br>不能将“雨点”作为话题再写下去了,它成为了我心底里永远的一个痛,以至于几十年后的现在,我都胆怯与任何一只哪怕素不相识的鸽子眼睛对视。<br>说骑楼说骑楼,却说起鸽子了,许是下意识里早就在找寻一个怀念并借此能向“雨点”倾吐心声的平台,一旦找着,就收不住笔了。<br>前一段时间往标准钟那边转了一圈,看见有几条街似又在恢复骑楼了,很是感叹,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就这个意思吧。<br>骑楼拆了可以再建,“雨点”呢?</h1><h3></h3> <h1>嵯峨寺。<br>位城区北部,东与曾家巷、天王寺相会,西接坛子巷,中通吕屋巷。传巷中原确有一嵯峨寺,是以得名。<br>这一小片范围巷弄特别多,往哪稍走几步都通达到又一条小巷,外地朋友走进去没有不迷失方向的。<br>巷内的嵯峨寺小学是一所百年老校了,有记忆似说最初就是利用了古寺建筑办成学校的,印象深刻的是校园里一棵巨大的榕树,枝繁叶茂,树冠如盖。<br>明末年间,嵯峨寺巷与清水塘巷一样为后人留下过悲壮故事。清兵破城,杨廷麟从容投入清水塘中殉节,守城督师郭维经则入嵯峨寺焚身自尽慷慨就义。<br>古寺不复再见,而古树依然参天,壮哉,郭公!</h1><h3></h3> <h1>旧时三十六街之——六合铺街。</h1><h1>位几条热闹街巷当中,西北通梁屋巷、小坛前,东南与东门井、油滴巷相接,中通灶儿巷。<br></h1><h1>取名六合,传有几个缘由:首先是街中商家期望和气生财共同发财;再是这条街的位置,前后左右都通了街巷,处之中间本来就寓含了“合”之意,而“六”这一数字既指街巷数量也有大吉大利的期盼(六六顺嘛);三是这地才是正宗的棺材铺一条街,将入棺称作六合,既符合棺之构造更藏了商家生意上措词造句的讲究和心思技巧。<br>比较认可后一种说法。<br>旧时六合铺街是非常繁华的,相当于今天的文清路。当时街上有一座在赣州名气很大的宾谷馆——风格独树一帜:彩色玻璃、园拱门、三角阁楼,处处尽显西式典雅。有头脸人请客的首选,那时。<br>其实街不长,只有百多米,依然热闹,得叫六合铺巷了,现在。</h1><h3></h3> <h1>旧时三十六街之——鸳鸯桥街。</h1><h1>位厚德路中段,东至小南门,西止健康路,南通大井头,花园里。<br>老街没什么多大来头,却很有年头——南宋时候成街。<br>因为地近文庙、慈云寺、光孝寺、五道庙及周边十数座庙宇,初一、十五或者就平常日子,城区内外的善男信女会去到那些寺庙或是道观里面求神拜佛烧香许愿。久而久之,发现居然有青年男女,在庙宇里一来二去的就相识了,你情我愿的最后还成了夫妻。于是有住家周边的热心人,行善积德样的做起了牵线搭桥之事,当然有成了的也有未能成的。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头脑活络者,就将撮合牵手的事,当作生意来做了——算有远见的,南宋时候的婚姻介绍所——而且成功率极高。这样一来,方圆一片成了婚介集散中心。于是,多年后建成那座横跨南北的小石桥时,想都无需多想,成人百年好合的桥,非鸳鸯莫属。<br>桥名鸳鸯,桥边街道自然就鸳鸯桥街了。<br>听年纪稍长的人说,这桥在赣州解放后还存留了好几年,现在是无踪可寻了。<br>总在想,桥要一直能保留下来就好了,有它的存在,厚德路方圆一片就可以是雅俗共赏的宋城文化典范:这边有文庙、慈云塔,往东一点有夜话亭、廉泉、光孝寺——呵呵,想想罢了。</h1><h3></h3> <h1>爱莲书院。<br>爱莲书院的位置在东溪寺巷原赣州五中后面的城墙下面。<br>东溪寺是一座年代久远相传清代之前就有的古寺,位城区北部,巷因寺得名,这一片现在属居民区了。<br>实话说,如果你没能住过或工作学习过那一片方向,这小巷不是太好找,更何况,赣五中还有没有了呀,现在?<br>爱莲书院是清同治年间为纪念和褒扬在虔州府做过通判的北宋哲学家、理学开山鼻祖周敦颐先生,将东溪寺右边原来的学使考院改建而成的。<br>周老先生正是在虔州通判任上,写下了寓佛、道思想意蕴深远的千古名篇《爱莲说》的。<br>赣州人对周老先生的爱戴和尊重,超过了历史上古往来今到此地任职的任何一位官员,坊间称其为“周子”,想想,这样的尊崇是什么份量?<br>《爱莲说》<br>“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盛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br>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 牡丹之爱,宜乎众矣”。<br>老先生性情朴实,有自述云:</h1><h1>“芋蔬可卒岁,绢布是衣食,饱暖大富贵,康宁无价金,吾乐盖易足,廉名朝暮箴”。<br>读一读通过对莲形象和品质的描写,歌颂莲花坚贞品格,表现作者洁身自爱高尚人格和洒脱的散文,看一看老先生随性恬淡的自述,那种发自内心的崇敬,愈加深沉了。</h1><h3></h3><h3></h3> <h1>米汁巷。</h1><h3></h3> <h1>谚谣“八景台”之——钓鱼台。</h1><h1>小巷不长,位于老城区的厚德路中段。<br>据说钓鱼台原先是真的可以去钓鱼的,有山丘有树木有青草有水塘,然后居住的人多了起来,又有了售卖渔具的小店铺。除了常有人前往垂钓,还因了巷中一口水塘属风水口的上佳位置,便筑起高台,成为当时百姓每年都会前往祭祀以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丰衣足食的场所。</h1><h1>起初是钓鱼巷,因了祭祀台的原因成为钓鱼台,为彰显风雅,“钓鱼台”纳入赣州八景直到现在。<br>经年过往,钓鱼台历经逐年建筑扩容,祭祀台早无踪影,山丘树木青草水塘也统统由一幢幢或高或低的住宅取代。许真是小巷有好风水的原因吧,不知不觉间,摇身成为了美食一条街:碗儿糕、葱卷、千层饼、糕头、艾米果、米粉鱼、酿豆腐、牛肉丸、烧烤、水煮、鸭血粉等等,琳琅满目,应有尽有。<br>但再要想钓鱼,小巷不成了,得往章江或是贡水边上去。</h1><h3></h3> <h1>府隍庙背。</h1><h3></h3> <h1>文清路。<br>之前有提及,定义三十六条街之前的时候,古城是以六街布局的。因为本节文清路是主角,就只说“阳、横”二街。<br>阳街:自北往南,就今日的建国路直至南门口,北门通至南门。<br>横街:自东往西,就今日的章贡路通往西津路,涌金门通至西津门。<br>由此可见,文清路旧时被称作什么街名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条街作为古城最早的一条路,属太爷爷级别的,千年沧桑,源远流长。<br>文清路原先好些路段其实都各有其名的,由南往北依次为:南大街、白衣庵、灵通庙、道署前、杂衣街;文革时期还叫过东方红大路。<br>街名“文清”缘自文清先生。<br>曾几,赣州籍南宋诗人,历任江西、浙西提刑、秘书少监、礼部侍郎,按现代语言表述就是,曾某人基本上都工作在政法线且官至部级,称曾提刑好理解些。</h1><h1>曾几官做的大,诗亦写的极好,时称“江西诗派”。诗作清闲淡雅,平和亲切,不用僻字。</h1><h1>摘一首《三衢道中》:<br></h1><h1>“梅子黄时日日晴,</h1><h1>小溪泛尽却山行。<br>绿阴不减来时路,</h1><h1>添得黄鹂四五声”。</h1><h3></h3><h3></h3><h1>曾几谥号“文清”,为纪念曾老先生为家乡取得的荣誉,蒋经国先生在江西第四行政区督察专员兼赣县县长任上以曾几的谥号命名该路为“文清路”。</h1><h1></h1><h3></h3><h1><br></h1><h1><br></h1><h3><br></h3><h3></h3> <h1>忠节营。</h1><h1>旧时赣州十最之一,然这一“最”,巷中住家多嗤之以鼻。</h1><h1>当然没有鬼,相信就编撰“十最”的好事先生也知道,但还是用这样的关键词将忠节营那时候给人的感觉作了总结,自然是有原因的。<br>时年情景:不管月黑风高还是风清月朗,那时只要是夜晚经由忠节营的这一段路,就可以听见凄凄戚戚的哭声,加之这条小巷弯曲拐角又多,更让人心生恐惧唯恐逃之不及。<br>真相却是,因为与天主教会医院(现在的市立医院)相邻,这样近在咫尺救死扶伤的场所,每天都不可避免的上演不止一场的生离死别,每天都有苦主披麻带孝,哭声嘤嘤。而旧时讲究哭丧,失去亲人本就悲痛欲绝,下意识在哭丧文化的影响下,哭起来更是一忽高亢一忽低沉,一忽连数带说一忽声嘶力竭。现场人倒还好说,知道声调高低的由来,相邻比如忠节营,在七弯八拐的巷道里听见如此节奏的哀伤哭腔,且常常因了风的作用,让哭声时断时续时近时远,心中难免怯怯难免惶惶。当年忠节营住家户虽然不多,人来人去传言听闻总是会有的,过程中难免有绘声绘色者,有危言耸听者,有添油加醋者,有故弄玄虚者。<br>其二估计就与“忠节营”这条路的名称相关了。忠节营位城区偏东方向,北接大公路,南至贺家坪,中通府隍庙背。原先巷内有精忠祠,祠旁驻有守城军营,赣州百姓感念岳飞精忠报国,遂将军营称呼为忠节营,小巷也由此得名。<br>忠节归忠节,既是军营,难免让人联系上杀伐之气联系上刀光剑影,再叠加上前面提到的医院哭声,“十最”之“忠节营的鬼”这原本是教会医院的锅,就让一条曲径通幽的普通巷子背了多半个世纪。<br><br></h1><h3></h3><h3><br></h3> <h1>东阳山路在改造前的模样。</h1><h3></h3> <h1>光个膀子(赣州人叫“打赤膊”),捧一大碗饭往门前树下一坐,卟哧卟哧三下两下的肚皮滚圆,是当年最惬意的一件事。</h1><h3></h3> <h1>北门发电厂。<br>老城区算是用电比较早(1949年)的,当时的电厂就建在北门附近,厂小自然提供的电量也少,所以那时的赣州城并不是家家户户都用上了电的。<br>多少还有点印象,读小学时兴建立学习小组,放学后的作业一般会集中在小组成员中的某一位同学家中完成。时间如果是晚上,凑在一起写作业的几个小脑袋肯定得往吊着灯的中间挤,没办法,都15瓦的小灯泡,多大点光亮呀。就这样,还得街坊邻居都自觉用电,如果有谁家想偷着用一下大点的灯泡,其他住户的灯泡就都降格成萤火虫了。<br>北门电厂是不复存在了,但那地盘依然是供电部门的,成家属区了,现在。</h1><h3></h3> <h1>健康路,乍一看以为是许久许久的遥远,其实就四十年前。</h1><h3></h3> <h3></h3><h1>旧时三十六街之——世臣坊街。<br></h1><h1>位老城区现在和平路中段的世臣坊街,有说最先是称作“侍臣坊”的。<br>虽说这条街早就并入到和平路,但其实,街有点来头的。最早为赣州一曾姓人家开立,南宋年间,由于金人入侵,一路攻城掠地,隆佑太后率众大臣南下奔逃至赣州(时称虔州)。因为远离中原,当时的赣州尚未卷入战乱,加之入赣地势险峻,山重水隔,一如世外桃源,一众仓惶而来的皇亲国戚们悬着的心顿时放回到了胸腔,立马在城北的州衙内安顿下来。再择城东南山坡地,在湖洲、小溪、绿树环抱的缓地另筑新屋安顿臣宦。<br>说起来太后们住的时间也就几个月,但可以想像,京城习惯了花天酒地的权贵们,管什么国难当头山河破碎,何曾能忘了寻欢作乐,照样吆三喝四一掷千金,更有地方小吏阿谀奉承唯恐巴结不及,自然要变着花样的营造出莺歌燕舞灯红酒绿,在喧嚣里醉生梦死在虚妄中苟且偷生,如此再三,客观上却让世臣坊这条街(也包括周边)繁荣兴旺起来了。</h1><h3></h3><h3><br></h3> <h1>许多年的时间里都曾是赣州的标志性建筑——“百货大楼”。</h1><h3></h3> <h1>景风山巷。</h1><h3></h3> <h1>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之前,这样的小书屋在城区的大街小巷随处可见,满屋子都小人书(赣州人习惯称之为“图书”),只租不售,价格倒也便宜,一分钱一本,在店子里面阅读,不可以带回家的。</h1><h3></h3> <h1>九曲巷。<br>时年的九曲巷,是真的有九道曲的,且地面铺满了褐黄褐黄高低不平小有光泽的鹅卵石。常常是一眼过去以为此路不通,走到近前才发现只是其中一曲而已。<br>巷东头进口在文清路上,窄窄的进去,窄窄的转好多个弯,西头出口就到清水塘了,比进口还要窄。九曲巷的乾坤在巷子中段,有一块很大的空地,每天傍晚总可以听见昏暗的路灯下传出去很远的小孩子们的笑闹声。<br>小巷怎么看都有点其貌不扬,但其实,是“三十六条街,七十二条巷”中的老巷之一。<br>小巷清代时候名“冯衙巷”的,是否与当年巷内住有赣州显赫冯姓家族有关没有深究。之所以成了“九曲巷”,说是相关风水,住一户说是该座北朝南,不想出了变故;再一户改座西北,朝东南,没曾想又生不测;再而三三而四,大门朝向再生变动,如此一来,小巷九道拐角自然形成,遂将九曲之名坐实了。<br>说到了旧时赣州“九曲巷”中冯姓家族,自然得连带说几句赣州版四大家族:南市街刘家;生佛坛前邹家;罗家巷魏家;协记大药房何家。<br>堪与四大家族齐名的除了九曲巷冯家,还有华萼巷王家;东门井邵家;坛子巷邓家;油滴巷李家;阳明路金家;孟衙巷张家;洪成巷尹家;梁屋巷张家;扬名巷徐家等。<br>上世纪七十年代前“九曲巷”还保存有好几栋历史久远的建筑,有没有冯家老宅不清楚,后面小巷有过改造,沧桑老迈的旧宅不太清楚是个什么命运。<br>说是“九曲巷”又会启动新一轮改造,有没有希望恢复(哪怕是部分恢复)旧时容颜呢?拭目以待。</h1><h3></h3> <h1>如此大灶,有点巨无霸的感觉吧,不只是农村才有,那时候城区居民家里也常常见这样灶头的。<br>幼时每到饭点,一个大厨房里可能就会有十数个灶台同时响起了噼噼啪啪劈柴声、炒菜声,然后就飘出来一阵又一阵饭菜香味,呵,呵~<br>说真话,当年物质生活贫乏不假,但邻里间亲情却比现在浓了许多。将热腾腾的米饭盛好,半大小子们就开始一家一家的饭桌上乱跑起来了。张家夹一筷子咸鱼干,李家啄两颗螺丝。猪肉是难得见到的,肉票都定着量呢,改善伙食的荤菜一般就是那些个自力更生能收获的——到水塘里摸上来的螺丝或是蚌壳,郊区稻田里捉的泥鳅或是田鸡,好吃,真的。</h1><h3></h3> <h1>旧时三十六街之——五道庙街。</h1><h1>位城区东部,北与南市街、慈姑岭相邻,南至赵公背与光孝寺相接处,东接罗家巷,末端通厚德路。直到九十年代,五道庙都是一条熙熙攘攘四通八达的巷道。<br>后因开通海会路,五道庙被截去了很长一段,现在的五道庙街,成为了一条长仅几十米的小巷子了。</h1><h3></h3><h3></h3> <h1>慈姑岭。<br>这左近交叉有很多条这样的小街巷,走进去虽然不至于迷路,但转来转去让人头晕倒是真的。</h1><h3></h3> <h1>照片中商场一角的景象,看这物品摆放与售货员的打扮,很像改革开放初期的场景,说起来也几十年了。</h1><h3></h3> <h1>拜将台。<br>台还在,只是若非上了点年纪的本地人,很难找到具体位置倒是真的。<br>据说全国就三个拜将台:一个在陕西汉中市,一个在湖北武汉市,一个在江西赣州市。<br>赣州解放前拜将台下面是护城河壕沟,当时那一片基本属于荒郊野外,在百废待兴的年月,估计也没钱顾及到有那么多的文物需要保护,老台只能无奈的掩藏在泥淖与野草之中。<br>好在拜将台有一个居高临下的位置,大约在六十年代,得益于“备战、备荒、为人民”的战略思维,相关部门在拜将台上面安置了防空警报汽笛,至此,算是让一筑老台为共和国的国防大业再立新功。<br>到了八十年代,拜将台一片被改造成为了儿童公园,<br>按理说应当是高古神圣的历史遗迹,却错位在小朋友们的欢笑声中了——有点惋惜,说实话。</h1><h3></h3> <h1>虎岗 • 中华儿童新村。<br>对本地人来说,虎岗因了蒋经国先生的原因,成了一个有点传奇色彩的地方,作为红色故都的赣州,蒋经国却曾主政过整整六年(1939年6月到1945年6月)。<br>蒋经国来到赣州后,大力推行“赣南新政”,实行“三禁”:即“禁赌、禁烟、禁娼”;提出要达到“五有”:即“人人有工做、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人人有屋住、人人有书读”。<br>生产方面,大力垦荒、兴修水利、植树造林,开采矿业、平抑物价、发展交通,兴办学校。可以说,在赣州的六年,是蒋经国先生全面施展才华的时期,也是他在大陆初显统治能力的时期。<br>其时,蒋先生是做了一些有益于百姓的好事的,百姓对其也给出了很客观的评价。<br>听奶奶那辈的老人说过,那些年,城区真的可以做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br>中华儿童新村是蒋经国先生于1943年6月创办的,村中小孩多为抗战时期无家可归的难童,人多时,村中儿童有1200多名。<br>新村面积很大,机构也很全,有教室、宿舍、食堂、浴室、办公所,还有公园、游泳池、科学馆、图书馆、艺术室、供应社、小农场、体育场、招待所、儿童医院、儿童乡公所、天才小学、感化学校、银行、邮局、大礼堂等。<br>中华儿童新村实行的是全军事化的教育和管理,使得那些坊间称之为虎岗子弟的学生在德、智、体、美、劳各方面得以全面发展,成年后,大部份虎岗子弟在台湾成为了蒋经国先生的中坚力量。<br>当年的建筑和设施解放后都存于赣州电机厂和赣州齿轮箱有限公司的厂区里,应该会保存下去吧。</h1><h3></h3> <h1>孟衙巷。<br>位城区中部,东接文清路,西端分别接洪城巷与枣子园,巷子中段还与九曲巷相通。<br>小巷很普通,但有一并不普通的张氏家族出自小巷。<br>据传清代时候张姓人家就居住在了孟衙巷,私宅占地甚大,后花园经九曲巷直通到了清水塘中段。<br>清末以来,张家影响广大者辈有人出。<br>有:受孙中山先生革命思想影响,赣州光复运动的组织者,响应武昌起义推翻清政府后公推为临时赣南宁军国民分会会长的爱国先驱;<br>有:赣州城从小学到中学毕生从教桃李满天下的一代名师;<br>有:民国早期主持过广东省高等法院工作的司法前辈;<br>有:担任过江西省政府法制室主任的国军少将。<br>如此出类拔萃,估计旧时坊间谓之堪比赣州四大家族的孟衙巷张姓别无他家了。<br>小巷藏龙卧虎,张家人才济济。<br>现在小巷也挺好的,虽然原先就读的学校更换了校名,原来教室隔壁的工厂成为了居家小区。但巷道悠悠熙攘依旧,至于张氏后人住还是没住在巷子里,就不得而知了。</h1><h3></h3> <h1>均井巷。<br>城区的一条老巷子,东接米汁巷,西接建国路中段,巷道弯曲不是太多但坡度很大。<br>从这条巷子进去,基本上就可以算是进入到这一片区的巷子迷阵了。取名均井,里面水井确实不少,在原先自来水尚未遍及全城的时候,巷子里面住家户是从来也不愁用水的。</h1><h3></h3> <h1>西津门,九十年代前的模样。</h1><h3></h3> <h1>太子楼。<br>位建春门斜对面的“太子楼”餐馆,看似其貌不扬,生意却一直不错,不说赣州人认可,就门前几乎每天都停靠着的那么多的大、小外地车辆,可以想像其知名度挺大的。菜品还行,这是原因之一,但老楼受人青睐的真正原因还就“太子楼”这仨字。<br>楼有年头了,蒋经国先生主政赣南的时候作特别机关(二楼三楼)使用,底楼为当时的赣县邮政业务场所。<br>说到特别机关这一块,倒没有什么太大的玄虚(或许也干过一些特务勾当吧,那年月),就蒋先生设在城西赤珠岭青干培训班的骨干们一聚会场所而已。<br>青干班的学员许多到了台湾后都涉足政坛,成了蒋先生的得力干将。<br>据说蒋经国先生的办公室设在三楼一临街厢房,近可观江景远可眺群山,如若批阅文件累了城门口让轻风拂面或者就上了城墙哼唱几句小调也都家常便饭。<br>江风依旧,老楼依旧,经国先生与他的红颜知己章亚若女士出双入对携手并肩在楼上楼下的身影却成为了一个久远的传说。</h1><h3></h3> <h1>那时候没有什么卷闸门或是玻璃门等,最常见的店铺都是用一块一块可以顺手拆卸的门板。</h1><h3></h3> <h1>《章江餐厅》,赣州人不能忘却的记忆。</h1><h3></h3> <h1>上方图片为七十年代时候的“赣州一中”学校大门;下方图片为现存于赣州一中校园内的苏阳“夜话亭”。<br>苏阳“夜话亭”纪念的是北宋大学士苏东坡与赣州隐士阳孝本先生相识相惜相见恨晚秉烛夜话的一段传奇。<br>苏东坡宋时官至大学士,且在诗、词、散文、书、画等方面取得了很高的成就。文章纵横恣肆;诗词题材广阔,清新豪健。但于做官,却命运多舛,几经浮沉,在大学士任上还得罪了朝廷,下放去吧,皇帝一挥手,就将苏学士逐到广东惠州做地方官去了。<br>这时候的苏大学士是满腔悲愤仰天长叹,委屈也罢无奈也罢,东坡先生只能拎起行囊走人。所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大学士自己也未曾料到,一段流传千古的绝世佳话已悄然拉开序幕。<br>东坡先生一路爬山涉水风尘仆仆的抵达了虔州,听说虔州有一位很有学问的隐士叫阳孝本,一直隐居在通天岩,放下行李二话没说就去到了阳隐士的住地。一番交流下来,那种惺惺相惜一见如故的感觉让苏学士与阳隐士有说不完的话有聊不完的天,开心加高兴让苏学士不愿意走了,好嘛,在通天岩一住就好几天,还觉得意犹未尽。阳隐士说,正好尽尽地主之谊,陪着您大学士逛逛赣州景点去吧。<br>郁孤台、八境台、祥符宫、光孝寺等一路都响起了两位雅士爽朗的笑声和抑扬顿挫的诗词韵律和唱声。<br>现在人旅游一般就到了地方看个新鲜拍拍照片,然后品尝一下当地美食再买点纪念品或是做个旅游相册什么的。古人不这样,古人旅游才是真正的纵情山水,放飞心情,一圈转过去满脑子都河山壮美景色奇绝,再有,必须得赋诗填词抒发心境才爽。</h1><h1>所以在虔州的那些天,苏阳二位每到一处都是你唱我和妙语连珠。<br>这一天,二人说说笑笑的来到了廉泉亭,先是聊了聊廉泉的由来,顺着又用瓢饮起了廉泉井水,谈兴正浓着呢,不觉间太阳都下山了,上蜡烛!小厮于亭间将蜡烛燃起,苏阳二位接着话题兴致勃勃的在那亭子里居然话至次日黎明。<br>后人为纪念苏学士与阳隐士的深厚友谊,就在二位秉烛夜话的地方重新修建了一座亭子,以情景冠亭名为“夜话亭”。</h1><h3></h3> <h1>《小乐天》,名气不输《章江餐厅》的一家餐饮老字号,可惜现在只能对着照片发发感慨了。</h1><h3></h3> <h1>龟角尾航运码头,当年可热闹了,人还没到近前,就能听见搬运工人的吆喝声,运输机械的轰鸣声,人头攒动,一片繁忙。</h1><h3></h3> <h1>建春门 • 浮桥。<br>旧时赣州城门多,围绕城门的故事也多,原先听过不止一遍的老城传奇,莫过于“浮州”说了。据传赣州城下有一神龟,尽管赣州三面环水,但无论如何水势,总是水涨城高,从来没有洪水奈何得了赣州城的。<br>元末明初,朱元璋为统一天下,派军师刘伯温领兵攻打赣州。在窥得古城奥秘之后,用铁柱作钉,锁了视为浮龟的四个城门的四只脚而一举攻破,至此让赣州城不再能抵挡洪水侵袭,便时有水漫古城的情景出现了。<br>幼时赣州城是年年都见洪水围城的,每至此,要将城门落下,再用砂石麻袋之物严严实实的堵上,以御洪水。<br>而每每听见有街坊邻居说是昨晚什么什么钟点城门又堵上了的时候,总能听见奶奶自言自语嘟嘟囔囔:“就怪这个刘伯温,就怪这个刘伯温”。<br>其实刘伯温攻打赣州城的故事就是奶奶说给我听的,过程当中奶奶对刘军师是又钦佩又埋怨。<br>呵呵,浮桥浮桥说起浮城来了。<br>建春门浮桥长数百米,为南宋时赣州知军洪迈所建,至今已有八百余年历史了。<br>现在,建春门与其脚下的浮桥,成为了古城赣州一道亮丽的风景,外地客人甚至国外朋友来到赣州,一定会踏上浮桥,在木板缝隙里送河水湍湍,于人流熙攘中迎朝阳喷薄。<br>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响伴了农家菜蔬慢悠悠的晃动了举起桥面的一条条小船,如八百多年前的执着,在一唱一和的水流里让涟漪一如既往的送君我浅笑,送绿柳摇技,送时光莞尔。</h1><h3></h3> <h3></h3><h1>1976年之前的八境台。<br>那时候去到《八境公园》也是喜欢在水面划划船的,只不过当年的船长相要朴素些。</h1><h3></h3> <h1>老城区的街巷里很多看似不起眼的老宅,只有走进大门才会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十几户或者还多些的老邻居们每天都咯吱咯吱的在大木板楼梯上早出晚归,油盐酱醋,其乐融融。<br>如今只剩下空荡荡的过道空荡荡阶梯,犹如梦中让人恍惚让人感叹。</h1><h3></h3> <h1>清水塘。<br>位城区中部偏北,进出巷口都通往新赣南路(等于在巷子里转了一个回旋弯),巷子中段还与九曲巷相通。小巷不长,有几口水塘(现存两口),是以得名。<br>清水塘没能算在旧时赣州的“七十二条巷”之列,却以为,赣州城该有小巷一席之地的,不为其他,单凭“杨廷麟殉节”碑矗立水塘旁边就足够了。<br>杨廷麟,南明兵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适逢国破山河碎的动乱之年,清兵攻打虔州,奉朝廷之命,杨尚书率领官兵固守赣州城长达一年半,终因敌众我寡,守城官兵全军覆没,杨尚书一声长叹,排开满塘浮尸,从容投入清水塘中殉节。<br>清政府念杨尚书忠烈,在其殉节处立碑,镌刻“杨廷麟先生殉节处”等字样。<br>攻城清军右将军贾熊十分敬重杨廷麟的为人和气节,便请来画匠绘下了杨廷麟的像貌,然后礼葬南门城外。十多年后,贾熊之子依照父愿,在赣州城外的章江旁边修筑了一座杨廷麟墓。民国年间,蒋经国先生对该墓进行了维修,亲书“正气”二字。<br>只可惜杨公墓后面还是被毁了,具体位置已无从找寻。<br>前些年去过一次清水塘,两口水塘之间建了一段桥样的过道,塘边也见着了那碑,仔细一看,是1988年赣州市人民政府将水塘列为文物保护时重新镌刻的,原先石碑不清楚是作为文物保护起来了还是毁了。<br>新碑还镌刻有杨廷麟先生事迹,看后内心感到欣慰——树碑而不再毁墓,这是进步。<br>看着轻风漾起一弯弯涟漪的水塘,仿佛又见了那一只又一只上下翻飞的蜻蜓,塘边杨柳依依,在夏的妖娆里摇曳起挂满翠绿的枝条,清水塘,久违了。</h1><h3></h3><h3><br></h3> <h1>黄金机场。<br>机场是有些历史的,因原址位于黄金村,称“黄金机场”至2005年。<br>1937年建成的黄金机场,最早是作军事用途的,曾毁于战火。解放后将跑道修复,于1959年正式通航,期间也曾隶属过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管辖,1981年9月起回归民航用途。<br>2008年,新机场在南康区凤岗镇峨眉村落成并于同年3月26日正式通航。<br>新机场正进一步焕发生机和活力,为宋城赣州加油。</h1><h3></h3> <h1>旧时三十六街之——南市街。</h1><h1>算城区历史较为悠久的街道了,宋代时候就已具规模。<br>位城区南部,北接大公路,南至慈姑岭与五道庙交汇处。<br>有民俗专家得出过结论,南市街的繁华,除了当时这一片不断迁入住家(其中不乏有钱人家),还因了相邻的世臣坊、买菜坡等处热闹的延伸,至清末民国年间,南市街在城区已经是首屈一指。<br>南市街的位置也是它兴旺发达的前提——地近贡江,旧时赣州的水运生意是非常跑火的,那些个在码头上赚了钱发了财的生意人,得买房得置家业,南市街不说首选起码也是之一。<br>明清时候本就有商家在街上置业,到了民国年间,老街就已经聚集许多的商贾大户了。<br>赣州四大家族之一的刘家就出自南市街。<br>除了刘家,那时能在南市街有自己一片天地的住户多非等闲之辈。比如一商姓大户,家中有文化人也有做银行生意的,商氏老宅“亦吾庐”门楼宏大,气势威严,门、窗等处镌刻讲究,庭院深处更是曲径通幽,一扇小门轻轻推开,花红草绿仿若又一洞天。<br>“亦吾庐”是南市街6号,四大家族之一的刘家几号呢?</h1><h3></h3><h3><br></h3> <h1>“只生一个好”,下句照片中没拍全,记得好似“政府来养老”。<br>呵呵呵呵,有点黑色幽默了。</h1><h3></h3> <h1>旧时三十六街之——八角井街。</h1><h1>位现在的东北路南端(红旗商店往阳明路口这一段)。<br>据说八角井名称的来源是得到高人指点的。时掘井几处并未见水,正焦急时,有称堪舆界“形峦派”风水地理祖师杨救贫先生传人者,自告奋勇摆罗盘定位,果然井成水涌,清澈甘洌。百姓感念“乾、坤、坎、离、震、艮、巽、兑”八卦掐算的神奇奥妙,遂将井取名为“八角”,街亦因井而得名了。<br>八角井街早就更名为东北路,八角井也在许多年前就被封盖掉了。幸运的是,井沿部分在重新修整后依然矗立在原来位置,且现在的井沿好像都花岗岩材质的。倒是平滑光洁了很多,但那种嵌入老井灵魂中的沧桑感觉找不出来了。<br>从南京路向东前往卫府里市场,都得经过八角井,小年青们心中一直嘀咕:如此热闹繁忙的市场路口,怎么会立一口并不使用的水井?</h1><h3></h3> <h1>那年月如果有谁在企业(还得是有点规模的企业)上班,这解放牌汽车(或者是苏联制称作“小嘎斯”车)可没少乘坐。看个电影什么的绝对标配。</h1><h3></h3> <h1>洪城巷。<br>位城区中部,东接文清路,西至环城路,中通大公路西端。<br>就巷弄而言,洪城巷算是比较宽敞的了,平日里车进车出的,如果在巷的什么位置挂上红绿灯的话,会以为是一条马路。<br>洪城巷与九曲巷中间就隔了一条孟衙巷,这还是走在文清路上就巷口相隔的距离而言,而巷子里面,与其它弄堂一样,总会有一处或几处地方相通。所以幼时在这些个巷弄里,从来也没将自己当作外人。<br>随着学习工作等的原因,终究还是离开了小巷,再回到家乡时,自然对曾经熟悉的的巷子感觉到一种异常的亲近和眷恋。<br>原先相连着的一幢幢青砖灰瓦的旧式房子,被一栋又一栋楼房给取代了。<br>曾经一扇扇斑驳泛黄的木窗,大大小小鹅卵石铺出的巷道,暗黑色半敞开似乎深不可测的厚重木门,都随了静谧古朴和深远走入了故事。<br>谁也说不清楚小巷千百年来都记录了一些什么,是人流中渐行渐远的乡音?是相机抑或画框里留存的笑脸?是夏日葱茏?是雨夜缠绵?</h1><h1>如今的小巷都一样,店铺高楼多了,闲情逸致少了。<br></h1><h1>洪城巷原名是称做熊盛巷的。</h1><h3></h3> <h1>弹棉花。是上世纪街巷里常见的且最普及实用的传统手艺。常见着弹棉花的手艺人挑着弹棉的工具担子,一路走一路叫起:“弹棉花~~~”。<br>现在弹棉花早就升级为半机械化了,昔日在那张大弓上奏出的“咚咚咚、咚咚咚”声响,已成绝唱。</h1><h3></h3> <h1>三潮井。<br>城区三面环水,早前的货物流通都靠水运的,章河贡水绕城,城区的水塘水井也是数不胜数。<br>随手过去比如:龙湖井、青龙井、杨老井、金家井、陈家巷井、天一阁井、东门井、慈姑岭井、廉泉井、八角井、嘶马池井、小井子井、豆芽井、黄土井、凤眼井、丹桂井、木栏井等等,多了去了。<br>赣州由井得名的街巷就不止一条。<br>三潮井是宋代的老井了,名曰“三潮”,也有典故。据传,该井凿成后,每日早、中、晚三个时辰,井水都会有规律的荡波漾纹,然后在骤然间将水井溢满,日复一日,从不耽搁用水的。百姓感念神奇,遂将此井取名“三潮”,井之所在的那条小巷自然叫做三潮井巷了。<br>三潮井巷位城区东南部。东至赣州一中(原来是与光孝寺相通的),西接小南门巷子,中间通往厚德路,水井位置在小巷中段南侧一点。<br>三潮井要说找倒也好找,它离现存于赣一中校园内的廉泉井很近,找着廉泉井了,自然就找着三潮井了。<br>井说是还在,水是否还起三潮就不得而知了。</h1><h3></h3> <h1>孝义巷。</h1><h3></h3> <h1>金鱼池巷。<br>位城区阳明路东段,其实是一条断头巷。一条走不通的巷子名头却一直挺响,当然有原因的——巷中自有乾坤,原来,这条不是太长的巷子里面有一上演地方戏的小戏院。旧时可不似现在,没手机没电视平时能看看戏呀什么的就算是最好的娱乐活动了。<br>时年幼尚未读书,连戏种都傻傻分不清更别说欣赏戏文了。只记得乡下表哥每次到赣州来玩,一定会要我陪他(陪是客气话其实就拽)到金鱼池去看戏。进到戏园子里面后,表哥都是让我坐在他肩膀上的(表哥年长我有蛮多岁的),咦咦呀呀的看了那么多次,从来也不清楚看了些什么,表哥倒是收获满满样的一脸惬意,与我又一次约定——哪天哪天,你要在家等我啊!<br>可惜,待年龄稍长,戏院早没了,文革时作四旧给破了或是其它原因就不清楚了。</h1><h3></h3> <h1>纸巷。</h1><h3></h3> <h1>旧时三十六街之——青云街。</h1><h1>位至圣路及北京路西段。<br>这条街讨彩头的寓意还是非常直白的,“平步青云”几个字读出来多少有一点大吉大利的好心情。<br>这也非怪,首先是这条街的位置,出了西头路口左边偏几步进去是知府衙门所在的府前街。右边过去就更热闹了:郁孤台、爱莲书院、皇城一片附近的好几处官府衙门,再就考棚街也才几步路。东头过去一样的,文庙、慈云寺、廉泉、夜话亭等等。<br>那时候读书人图个啥,就图有个仕途有个前程,有个实现理想的平台有个大展宏图的用武之地,这一切要达成的前提就是考取功名。书本子里真要想翻出黄金屋翻出颜如玉,考选秀才举人的时候得榜上有名。<br>估计将街名取为“青云”正是有了如此考量,时间一到,各路学子收拾齐整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往考棚街赶去,快要抵达时一看经过的这条路:“青云街”——好兆头!别提多开心了,这意味着考场出来就要——正能量的心理暗示古人也懂的。<br>不过又说当时那附近有一“青云坊”,街是因坊得名的,倒是我们想太多了。<br>反正都揣测着说的,无需太过纠结。有一点是比较明显的,青云街的前后左右集聚了众多的领导干部和文人雅士,客观上确实让青云街联想到平步二字。</h1><h3></h3> <h1>百家岭巷。</h1><h3></h3> <h3></h3><h1>营角上——赣州十“最”之营角上的嘴。<br>位城区南部,西北至南门广场与红旗大道相接,东南至章江北岸。<br>取营角上为街名,据传是因为旧时曾为赣州府兵营驻地。<br>按旧时赣州人的说法,营角上的大人小孩,尤其是女同胞,个个都伶牙俐齿能说会道,一众人围坐一起时,只要当中有营角上的姐们(或是哥们),大家基本上都成听众了。<br>其实倒不觉得“营角上的嘴”就一定要按贬义解,自己的表达让别人折服难道不是一种能力么?凡看过《三国》的都知道一个故事:诸葛亮舌战群儒,算是名垂青史的典故了。孔明凭了一嘴之力,面对一众孙权手下的谋士毫无惧色,充分展现自己的口才,用了让对手无可作答的论辩技巧,最终说服孙权,达到了与刘备联合起来抗击曹操的目的。<br>没想说营角上个个都是孔明,只是认为,与人交流(争辩)过程中,能够亮明自己的观点,通过以理服人的说教方式而并非强词夺理胡搅蛮缠,最终让人认同自己的表达,可视作正能量。<br>营角上人能言善辩估计还有地理环境的原因。在城区尚未扩张(也就是城门城墙都未拆除)之前,营角上这一片就相当于城乡结合部。不仅如此,这地段还有一点有别于一般城乡交接点:属河套内范围,但又挡在了镇南门外。这位置不说赣州,就其他城市也一样,但凡处如此特点鲜明的城乡交接地带,三教九流的人和五花八门的事一定比其他地方要多要杂,特别能够锻练人培养人。从说话口音上也有体现,坊间有评价说,营角上人的赣州话是最地道(这里说的赣州话,指语言定义上的西南官话)的赣州话。由此可以推测,营角上的百姓,潜意识里往往存在某种自己也说不明白的心理优势。<br>所以住街百姓在与人交流、交往方面,能够很坦然的随机应变也能够很从容的用如簧巧舌进退自如立不败之地,一来二去,硬生生练成了铁齿铜牙。<br>站在南河桥上望去,现今的营角上依然繁忙闹腾,生机勃勃。微风吹过,水上为数不多的几艘小船又见了网开如摆撒向河中,等了许久也没见捕鱼人将网收起。或许,撒网已经成为了一种消遣,只为了亲近江水,听流淌的旋律,叹老街的沧桑,悟生命的真谛。</h1><h3></h3> <h1></h1><h1>旧时三十六街之——新开路街。<br>位城区偏西北,东接建国路中段,北接西津路东端,现在称新开路巷了。<br>新开路这街名容易迷惑人,既然称作“新开”,基本上都不往历史那边去想。其实错了,这是一条明末年间就有的老街了。那时候大、小新开路是合称为“新开路街”的,只是到了晚清时候,将东西走向稍长这一段称作了“大新开路”,而中间往南走向稍短些的这一段就称作“小新开路”了。<br>民国初年的新开路街,在城区算得上是特色鲜明的一条街:店铺作坊多,祠堂会馆多,名人公馆多,小厂子多。<br>单说会馆就有龙南会馆于都会馆大余会馆等等,据传蒋经国先生的红颜知己也曾住过这条街呢。<br>几百年风云变幻小巷随性了慵懒了,许是吸呐过容留过,窄窄的过道在骨子里反而透出了坚忍与顽强,小巷是江湖,在平静里一直都深埋过多年前的尘嚣。</h1><h3></h3><h1>一缕光阴,一种念想,一段情缘。<br></h1><h3></h3> <h1>棉布街 • “精精堡垒”。</h1><h1>以曾家巷口为界,是分成了上棉布街和下棉布街的。即:西南方向曾家巷口至标准钟一段属上棉布街,东北方向曾家巷口至濂溪路与中山路交接处属下棉布街。现在无需分了,统称解放路。<br>与城区的其它街巷一样,此前棉布街也还有过比如:“和平路(非现在的和平路)”、“中正路”这样名称的,现在名解放路是为了纪念赣州8月14号解放日的。<br>这条街虽然那时候分称上下,但实际上由南往北都热闹的很,店铺林立,商贾云集,每日里车水马龙人头攒动。罗列几个店名或许年纪稍长的赣州人还能记起:“广益昌百货商店”、“老同兴金子店”、“恒孚绸布店”、“协记药房”、“胜利土布行”等等,多了去了。<br>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对这条街的印象,除了热闹繁华,还有幼时骑着自行车由“精精堡垒”往下坡方向飞驰的那份惊喜和狂热。<br>那年月,学会骑自行车算得上是炫酷的最直接方式了。学骑一般都选择在体育场(现在称奥林匹克广场),大约七八岁的年龄,学起来挺快的,个把两个小时基本就能独自骑行了。然后见缝插针的巩固个几天,过程中肯定有摔跤或是撞墙什么的,但牙关紧咬绝不叫疼,之后就跃跃欲试的往“精精堡垒”去了——很简单,从坡顶一直冲到坡底(“精精堡垒”至中山路与解放路接口这一段),没人说必须这样做,但都认为有了这么一个过程,才算是化茧成蝶,可以拍拍胸脯掂掂脚的对小伙伴说:哥们会骑单车了!<br>其他街区的伙伴们怎样一个学骑车的过程不太清楚,我们那一大片的骑行客基本都这样诞生的。<br>也有人直接就冲县岗坡的,那坡度可比解放路陡多了,更牛。<br>精精堡垒。</h1><h1>哦,对了,谁“精精堡垒”?<br>其实就是标准钟的昵称,赣州人都这么称呼这座钟楼的。<br>标准钟建于1952年10月18日,高六层、二十米,位解放路最高处,是当时乃至此后的很多年里赣州人引以为傲的“高楼”。<br>叫解放路也好,称棉布街也罢,现在有点清闲了,随着城市重心南移,形单影只的“精精堡垒”显得多少有些孤单。<br>一条城市街巷的经历与一个人的经历在过程上往往有相似之处:喧嚣可伴心花怒放,落寞总是毫不留情;旧时萦绕心头,翘首天涯陌生。何妨剩些许彻夜难眠,寻如初的思念。<br>寻如初的思念,就再寻几首旧时谚谣吧。<br>那年月除了唱那些字含街道弄巷名的谚谣,还会一些顺口溜,用赣州话念唱出来有点好听的。这些个顺口溜似乎也不需要花费多大记性,多哼哼几遍就会了,当时也就觉得好玩好笑,成年后再一琢磨,会发现这些个顺口溜看似用词粗俗,其实是在笑唱中道出了很多世态炎凉很多处世哲理:<br>“麻雕崽,飞过河,嘀嘀嗒嗒讨老婆,有钱讨个黄花女,谬钱讨个癞痢婆”。<br>“麻雕崽,飞过河,嘀嘀嗒嗒穿绫罗,有钱妆扮花俏俏,谬钱扯尺纱布头”。<br>“麻雕崽,飞过河,嘀嘀嗒嗒讨老婆,有钱栽蔸摇钱树,谬钱拎个讨饭箩”。<br>再一首:<br>“老鼠子,快快来,干什么?去婆婆家。<br>切什么饭?红米饭。<br>什么红?大红。<br>什么大?天大。<br>什么天?青天。<br>什么青?水清。<br>什么水?井水。<br>什么井?圆井。<br>什么圆?菜园。<br>什么菜?菠菜。<br>什么菠?县岗坡。<br>什么县?孤老县。<br>什么孤?尿桶箍。<br>什么尿?黄尿。<br>什么黄?蛋黄。<br>什么蛋?鸡蛋。<br>什么鸡?母鸡。<br>什么母?高楼亲家母”。<br>诙谐搞笑的:<br>“和尚和尚,溜溜趟趟,砍斤猪肉,挂的楼上,猫来偷吃,老鼠告状,霹雳啪啦打和尚!”<br>很多很多,可惜时间久远记不全了。</h1><h3></h3> <h1>老一辈赣州人将这物件称作“巴篮子”,买菜或是买零零杂杂的生活物品时,都靠它的。</h1><h3></h3> <h1>赣州解放十周年纪念碑。</h1><h3></h3> <h3></h3><h1>天竺山。<br>据传,虔州天竺寺(原名修吉寺)因唐代高僧韬光在此坐禅创建天竺寺而得名的。位东门城外贡江西岸,为赣州名胜。<br>地踞要冲,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久经磨砺,历尽沧桑,山内寺院,学堂、陵园屡兴屡毁,屡毁屡修。老和尚与著名诗人白居易交情很深,韬光到虔州后, 白居易特意寄诗:</h1><h1>“一山门作两山门,两寺原从一寺分。东涧水流西涧水,南山云起北山云。前台花发后台见,上界钟声下界闻。遥想吾师行道处,天香桂子落纷纷”。<br></h1><h1>白诗满含对韬光和尚的怀念之情,字里行间充满了见寺犹如见人的深意,韬光得诗后,请人凿成诗碑,立于寺前。<br>宋时,苏洵及其子东坡先生都先后到过虔州凭吊诗人墨迹的。<br>清时,寺院有过几次损毁又经几次修缮,至民国初年,寺院再次修缮一新,有新葺塔影龛落成,与城内的慈云塔遥遥相对,气势磅礴,令人心驰神往。然古寺终究未能逃脱战乱,几次战火之后,神龛佛像毁之殆尽,仅剩下一座疮痍满目的破寺。1935年,拆除了所有寺院建筑,在原址建天竺公园,至此,天竺古刹名存实亡。<br>解放后,赣州市政府在此建“赣州革命烈士公墓”并列为重点烈士纪念建筑物保护单位。<br>现在的天竺山,山顶广场繁花似锦、绿草如茵,每天清晨,都有百姓在此锻炼身体,享受如歌岁月,在轻风里拂世俗的尘埃与污浊,滌心中的繁杂与残缺,还心灵一片净空。</h1><h3></h3> <h1>旧时三十六街之——马市街。</h1><h1>位现在的厚德路东段小南门巷子口至文庙学宫坪。<br>据传马市之谓与文庙里的孔老夫子有关。千百年来,孔老夫子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上至京城,下到其他州郡,文武百官经过夫子庙时,必须得“文官下轿,武官下马”。轿子怎么抬开先且不论,这马上之人下来了,得有场所将马匹拴起才行,于是文庙近旁的一片空旷坡地,就成为了拴马场。经年累月,说不定还就有人见了商机,你拴马,咱就卖马,接下来或许又加上张三骡子李五驴什么的,一个马匹交易市场因此诞生了。再则这边相邻的热闹地方又多:文庙、五道庙、光孝寺、江东庙、荷包塘、南市街、桂家岭、慈姑岭、夜光山、笔峰山、东胜山等等,一来二去的往来人多了街道自然形成,借了市场名号就成街名了。<br>还有说这一片原来开阔荒芜,驻城守军索性当作牧马场地使用了,也是可能的,对吧。<br>奶奶那辈的人或许用这街名称呼过这一段路,再往后就厚德路取而代之了。如若还作“马市街”叫呢?并不以为就土到哪儿去了,凡事越接地气越让人觉到一种亲近感,街巷地名也一样。</h1><h3></h3> <h1>估计起码得七十年代生人才会有印象——赣州“百货商场”。</h1><h1>“民用大楼”、“百货大楼”在城区没有亮相前,百货商场在很多年里都是城区内品种最为齐全的综合性商场。</h1><h3></h3> <h1>坛子巷。</h1><h3></h3><h3><br></h3> <h1>白马庙巷。<br>照片街景是现在的白马庙巷,经过修整改造的白马庙已经完全融入了郁孤台历史文化街区,环境升级,道路升级,算是鸟枪换炮了。<br>小巷位赣州城区北部。西与建国路北段相接,东北端与大树下巷相会,中与九华阁巷南端相通。<br>据传清代时候巷内有一座白马庙,以庙得名。<br>如同城区的每一条巷子样的,白马庙也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亲切感觉。过了军门楼右边一转就进入到了巷子里,进入到了一眼过去都爬满围墙的植物。没到休息日,小巷安静的如同梦里的幻境,很美很温顺——一条小巷,就是老城的一道风景线。</h1><h3></h3><h3><br></h3> <h1>郁孤台。<br>郁孤台建在城区北部的贺兰山顶,千百年来,李渤、苏东坡、辛弃疾、岳飞、文天祥、王阳明、郭沫若等名人大家都曾在这里留下过诗词。当然,与郁孤台渊源最深属南宋著名词人辛弃疾,他留下《菩萨蛮·书江西造口壁》让郁孤台名扬天下。<br>“郁孤台下清江水,<br>中间多少行人泪。<br>西北望长安,<br>可怜无数山。<br>青山遮不住,<br>毕竟东流去。<br>江晚正愁余,<br>山深闻鹧鸪”。<br>郁孤台1983年按清代同治年式样重建,台有3层,高17米,占地面积300平方米。游人登上郁孤台,可远眺城区全景。<br>在夕阳的余辉里静静地凝视着沉默肃穆的郁孤台,有种别样的感触。霞光如同慢速扫描仪样的将那座高耸的楼阁上的青砖黛瓦一缕一缕抚上了一层明晃晃的金色,古老的气息似乎还在,那种沉甸甸的哀愁感觉却消失了。<br>此时登楼上阶,可以看见夕阳中泛着闪闪粼光的河水轻轻地流向远方:</h1><h1>“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br>旧时赣州的三十六条街七十二条巷抄录如下:<br>三十六条街:东大街、诚信街、大坛前街、小坛前街、六合铺街、瓷器街、南市街、五道庙街、马市街、鸳鸯桥街、江东庙街、南大街、尚书街、道署前街、木匠街、青云街、杂衣街、杨老井街、府前街、瓦市街、州前街、新开路街、西大街、豆豉凹街、考棚街、县前街、县冈坡街、米市街、樟树街、攀高铺街、上棉布街、下棉布街、世臣坊街、牌楼街、八角井街、横街。<br>七十二条巷:马孳巷、斗富巷、夜光山巷、草城巷、油滴巷、东门井巷、老富巷、古观巷、杨判巷、横木井巷、慈姑岭巷、罗家巷、小井头巷、大井头巷、陈家巷、池湖巷、扬名巷、谢四巷、宫保府巷、武学巷、孝义巷、皇华巷、白塔巷、赡军库巷、华萼巷、丝发巷、打砻巷、洪城巷、孟衙巷、冯衙巷、牛衙巷、盐宫巷、张公庙背巷、雷屋巷、府治巷、盐仓巷、水巷、王将庙巷、天一阁后巷、照磨巷、坛子巷、嵯峨寺巷、均井巷、米汁巷、龟岭巷、景凤山巷、上竹丝巷、下竹丝巷、上寸金巷、下寸金巷、马路巷、胭脂巷、幡竿巷、纸巷、单井巷、吕屋巷、坛背巷、铁炉巷、施公巷、曹老巷、马齐巷、烧饼巷、柴巷、兴隆巷、梁屋巷、姜家巷、云峰巷、龙船庙巷、凤池巷、大古城巷、小古城巷、金鱼池巷。</h1><h3></h3> <h1>王将庙巷。</h1><h1>明时王将庙巷以庙得名,清末始以岭得名,称田螺岭巷。</h1><h1>位城区北部,南接西津路中段,向北折东接建国路北段之西侧,巷道两端地势低,成斜坡状。</h1><h1></h1><h1>田螺岭亦即贺兰山。贺兰之巅,有郁孤台雄踞山顶,前面图片附上的文字有过叙述,不再重复。</h1><h1>编辑这些照片似乎在搂顺好些个散落的迷茫和失落,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淡淡的漫漫的,却又夹带上些许暖暖的回想。也知道,照片改变不了任何事,不纠结的,仅只是要一个可以抒发情感的平台而已。</h1><h1>老旧的院门常常都敞开着的,门外边没能硬化也没有铺上鹅卵石的小块空地上,总能有一茬没一茬的长出些青草的场景,梦样的说没就没了。默默地站立在墙面上划有红圈且在圈子里写上一个大大的“拆”的宅院前,一份留念的情思油然而生,你是不是宅院的主人并不重要,因为,所有的老屋都在备受煎熬。<br></h1><h1>看着院中原先长有梧桐树的角落,不禁又记起了幼时听过的那副相关梧桐树的巧对:<br>“童子打桐子,桐子落,童子乐;<br>丫头啃鸭头,鸭头咸,丫头嫌”。<br>梧桐花开的景像还在,梧桐花开的香气还在,那些倔犟的紧贴着树旁沟边滑溜溜的青苔却干瘪瘪的了。想想都奇怪那时光怎么可以蹲在树下半天半天的一动不动,只为了看着一条蚯蚓或是一只蜗牛怎样从那一小片散发着青涩味道的苔面上爬过。<br>很难想像日子过来过去的,居然过成了生活在水泥森林样的一幢一幢或高层或不太高层的房子里。宽敞是肯定的了,感觉却随着一时间的新鲜劲,风样的吹呀吹呀吹的找不着北了。<br>如果不常看看窗外,你会连季节都分辨不出来。<br>燕子还照样的一会掠过线缆一会掠过水面,旧巢却再也回不去了。照片上的土灶似还让屋顶方形烟囱飘起来袅袅的炊烟,呵,呵呵,那架遥远的柴火灶,不让人待见的柴火灶,现在却成为了餐馆招揽生意的法宝。<br>那时候赣州的冬天好似比现在要冷了许多,一定有一场雪的——“不下雪不过年”——奶奶那辈人都这样说的,早前还真没有不见雪花的春节。</h1><h1>“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古城春秋,风情依稀,街巷旧名在或不在,都有一则传说。回首如同一个转身,光阴成为了故事,记忆仿若一次回眸,岁月终成为了风景。</h1><h1></h1><h3></h3><h1>不能说旧时的春风比现在要和煦要惬意,旧时的云彩比现在更飘荡更无瑕,旧时的小巷比现在显寂静显幽长。许是乡愁吧,总也忘不了爹娘长辈们略显疲惫夕阳西下里拉长了的身影,伴了爽朗的笑声移进那条满是魂牵梦绕的旧门。<br>那时,那时,不提也罢,压一压摁一摁,不就风样的随了故事而去,记忆却如同雨后的春笋,嗖嗖的直往上长往梦的深处探了过去。<br>算了算了,留一点如梦似幻的情境吧,同时留下了一点把酒问天的缘由留下了明月挂心的温馨。古往今来,真有什么人可以无休无止的跋涉过往么?<br>将衣袖轻轻一拂,那些有过的或是错失了的缘分,那些有过的或是错过了的风景,那些遇见那些擦肩,那些挽留那些心动,我们从未辜负不是么?心,亦安然了。</h1><h3></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