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已深,故事分给昨天

安然

<h3>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扮演一个陌生的自己,这是我今年的第一个选择。事实证明,这是快乐的,是任何方法都给不到的快乐。重启人生般的爽劲儿让我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轻松。那些曾经的轨迹在这所四季分明的小城中一点一点模糊。</h3> <h3>我在春天刚开始的时候过来,一个人拖着口大箱子在马路牙子上对接下来的生活胡思乱想。太多人在爱着这所城市,来的人不想离开,没有来的也正在抵达的路上。我害怕自己势单力薄,最终又会和以前一样狼狈到离开。毕竟,这里是拥挤的。 我好像一直都在躲,一直都在逃。这是我消解内心负面情绪的方法,在成年人的世界里这是一种极其懦弱的选择,我无法从自身道德行为上去自判,有太多张嘴,有太多种说法,它们与直觉相冲突,一边刻意避开我,一边又明目张胆打击着我。这种类似于规则的透视和表面联想的惯性终于让我从生存了七年的地方落荒而逃。<br></h3> <h3>《克斯维尔的明天》里有一句话:“其实真正的送别没有长亭古道,没有劝君更进一杯酒,就是在一个和平时一样的清晨,有的人就留在昨天了。”<br></h3><h3><br></h3><h3>我把所有人都留在昨天,我也成为了所有人的昨天。人生过于漫长,那些积攒了一季又一季的沉重总该卸下些,开始新的生活。有时候,日子洒脱一点,记忆未尝不允许。</h3> <h3>有人问我“今后有什么打算”,我恍惚了,琢磨不定,像是误入一片沙漠里,最终会踏上什么路,遇见些什么人或者再也不回来。我站在玉林路的尽头,小酒馆的门口,那个时候的天蓝的像一张廉价的墙纸。这个世界被追名逐利撕扯的太难看,那些最初清澈明了的向往和目标,最终会沦为一场狗血。 这所城市是温和的,它承载了太多文人的足迹,古有杜甫“锦城丝管日纷纷,半入江风半入云”唯美高赞,今有小酒馆含蓄微悲之风述惆怅:“刹那芳华,犹如指尖流砂。灿烂烟花,终究剪不下”、“来陪我喝一杯烈酒走走旧路,你还欠我一句好久不见”,悠久的历史在文化长河中注定让它不平凡。它也幸运的享受着天然的庇护,大巴秦岭的阻隔,冷风吹不透,烈日照不干,栽花种花,对酒品茗,是当地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br></h3> <h3>我同大多数人一样,这座小城分分钟让我对它爱得彻底。它柔、亲、恬、静,好像有一种莫名的情感让我敢于直视已经糟透了的自己。</h3><h3> </h3><h3><br></h3><h3>四月,在林徽因的笔下已经让它变得不一般。在这儿,它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春天。我在初月过完了自己的第28个生日,无论今后还会碰到多少感动,这一天都值得我浓妆艳抹去描述,有一个人专门从千里之外飞过来陪着我,他给了我意想不到的惊喜和陪伴。又会突然觉得,原来这繁忙的生活里还有些属于自己的小美好。不是我们索要的太多,而是我们束缚的情绪太久没有栖息的地方。</h3> <h3>细细想来,所有的过去和现在其实就是一场自己与自己内心的战役,那些令自己产生情绪的大事小事,是牵挂,也是牵绊,能让你痛的,能真正压住你的,其实都是你自己套的枷锁。所有的伤害和疼痛的根源在于自己,毫无知觉下我们的心脏变成了一个什么都要吸收的黑洞。<br></h3> <h3>不难理解我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我曾经在想,在邂逅都可以造假的世界上,如果人与人之间还有真实的霎那,一定发生在离别的时刻。所以我故意减少不必要的社交,故意在生活中少与人发生联系。这大概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一个过程。<br></h3> <h3>在理想主义与现实主义之间,我们都是普通人,只不过活的平凡一点而已,其实与自己坚守的使命也没什么冲突。</h3><h3> </h3><h3><br></h3><h3>有时候,我们真得好好探究一下自己,你可以大胆的去欺骗全世界,但唯独对自己要坦诚。我们不能压抑着所有热情把人格敞向孤独,自我对话也许是精神最好的救赎。</h3> <h3>我想在这座小城里待到很久很久,任何的好与坏都值得我去认真对待。无论时光怎么匆忙,在而立的年龄间隙,我必须直视一切。未续完的故事,未道的离别,未说的抱歉,未给的拥抱,我都该放下了。<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