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夜深了,窗外的雨声,依然轻轻的触碰着纯净的窗棂。虽然累,却无法入睡。心里似乎少了什么,空空的,闷闷的。忍不住想倾诉内心深处的声音,忍不住想写点内心深处的文字,让人得到释放,让心得到安宁。</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本周只有一天假,无法回赣州陪女儿。所以,尽管下雨,我依然开车带着老母亲到天龙山景区转了转,走了走。只想静静的陪母亲说说话,只想静静的听母亲讲讲涂家的故事,只想静静的让母亲感受大自然的美好,只想静静的让母亲见证这座小山城的变化。当我给母亲拍照,望着母亲矮小的身影,驼着背撑着伞站在空旷无人的雨地里,泪水忍不住流入心底,说不出的滋味。因为忙碌,自己已经很久没陪母亲出来散心了。因为工作的繁忙,每天更多是母亲的问候,每天电话里都能听到“梅崽,你有没有饭吃?”“崽呀崽,你有没有吃饭?”“梅崽,你在哪里?”“梅梅,你有没有回到家?”“崽啊崽,你要记得吃饭啊”“崽古头,你要早滴子睡觉啊....”每天反反复复几句话,像春雨滋养着我的心灵。此刻,也像春雨淋湿了我的身体,一股温暖的寒意刺痛着我的心。有多少时候,我们想过母亲有没有吃饭;有多少时候,我们问过“妈妈,您在哪里?”“妈妈,您吃饭了没有?”“妈妈,您该睡觉了”.“妈妈,您该吃药了”.“妈,吃饭了”.....</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父亲离开我们十一年了。我深深理解母亲内心深处的孤独,她现在依然要自己照顾自己,只是不想影响我们子女的工作和生活,并不是她健康能干,而是她有着春雨一样博大的情怀,绵柔细腻,无私奉献,悄悄地滋养万物,期待花开。我深深知道,很多时候,我们再孝顺,也代替不了父亲曾经的陪伴。我们唯一应该做的,就是多陪伴,多打电话问候。一转眼,母亲快八十了,一转眼,母亲有名的一头黑发也全白了。爱如春雨,润物无声。曾经在风雨中那个替我们遮风挡雨的身影已经变小了,母亲清晰的脸庞经历岁月的打磨,只留下了满脸的沧桑和善良。那个曾背着我们下田干农活的脊背已经弯曲,那双挑着重担走几十里山路的双腿已经变得特别沉重缓慢......</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对于母亲的了解,更多的是来源于母亲讲的故事。在陪伴母亲的美好光阴里,我最大的收获就是听母亲讲了很多很多涂家的故事,这些故事足以让我此生写成一本书。母亲是童养媳,在半岁多就成了我父亲涂学桥的媳妇。母亲从小是由我奶奶刘贱麻从黄金村抱养到涂屋村,奶奶把母亲当女儿一样用心带大。母亲比父亲小十多岁,奶奶希望她能给涂家带来福气,能够和父亲幸福,所以起名叫黄福娇。因为母亲是奶奶从小抱养的,也没留下真实的出生年月日,直到今天母亲自己也不知道真正的生日。母亲从小聪明能干,善良勤劳。读书全班第一、唱歌全班第一,直到现在我还能听到母亲用全南方言唱“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那种原声态歌喉的清亮是我无法比的。在大跃进的时候,母亲在村里的大食堂当记分员和记帐员。母亲在村里是有名的又善良又勤劳又孝顺又贤惠的好媳妇。奶奶在床上躺了一年多,母亲给奶奶换屎换尿,洗屎洗尿。喂水喂饭,炖药喂药,每天给奶奶擦洗身体,每周坚持给奶奶洗澡,毫无怨言的细心照顾了奶奶一年多,奶奶也因此献给了母亲许多吉言,给母亲后半生带来了福气。自我懂事起,母亲一直任劳任怨,默默无闻的守护着我们温暖的小家,把好吃的留给我们,把累活脏活留给自己,用心呵护着我们每一个孩子。印象中,我似乎没有听过母亲批评责骂的声音,在母亲眼里,我们每一个孩子都是最棒的。</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母亲此生生了四个孩子。大姐涂红云,二姐涂美莲、弟弟涂红松和我。而母亲讲的最多的就是我,总说我的八字大命大。母亲告诉我,生我那年是合作化挣公分的年代,当时到处筑堤坝、开河渠、挖沟道、建水库,因为父亲在小慕教书,母亲只有挺着肚子一个人去挣公分,因为没饭吃,快生了肚子都看不出来,每天吃着红薯跟着大家干重活……1975年11月27日,母亲白天照样跟着大家开渠道、挑泥土,晚上回来还打着马灯去种菜,母亲根本就想不到就这样在菜园里掉下了我的一只手,造成难产,生到半夜我也没出来。在那个年代医疗不发达,交通不方便,通讯也不方便。父亲又不在家。为了救命,我好心的叔叔和堂哥用板车连夜把母亲和我送到了全南县人民医院。当时医生说只能剖腹产保大人,孩子不一定有用了。待医生做完手术把我抱出来已经是第二天11月28日上午10点左右,一个折磨人的小女孩就这样出生了。只有三斤多的我折腾了母亲一天一夜,母亲的腹部也留下了深深的长长的一道刀疤。庆幸的是我还活着。就这样,一个体弱多病的我来到了这个世界,也给这个贫困的家庭带来了更艰辛的命运。听母亲和姐姐说,我从小是在医院长大了,是吃药长大的。小时候的我从来没有好过三天。我成了这个贫困家庭最大的负担。然而,再苦再难,母亲都没有把我放弃,而是用她伟大的母爱用心的把我呵护着,用她善良、勤劳、纯朴、宽容、坚强的人格魅力把我培养成人,直到现在我自己也成了一个母亲。</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当我做了母亲以后,我才真正领悟到一个女人的艰难和一个母亲的伟大。母亲文化并不高,却用她默默无闻的语言和最朴实的人格魅力教育了我们这一代,同时还教育影响了我们的孩子。我的女儿佳馨也是在我母亲的怀抱里长大的,所以我的女儿和我的母亲也特别亲。因为家教家风的传承,我的女儿虽然住校,却每周都能给母亲打个电话,听母亲说几句重复不变的问话和鼓励表扬的吉言,感受母亲激动快乐的心情。这点让我感到特别欣慰。善良、勤劳、孝顺、感恩和坚强是我母亲传承下来的美德。我会带着孩子们一直传承下去。爱如春雨,滋养万物,滋润大地,播洒希望的种子,母亲的爱悄无声息的滋养着我们的心灵,我们会让母亲安心的静待花开......</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涂诗梅写于 2019年4月28日凌晨</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