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万里俄国行

夏源

冰封万里俄国行

篇首

　　2019年元旦刚过，河南中旅的高经理发给我郑州直飞俄罗斯冬日淡季8天免签行程，实在有诱惑，立马决定第二次去俄罗斯。我们这一代人都有苏联情节，小时候，那是中苏关系的黄金期，中苏友好的宣传如雷贯耳，耳濡目染对苏联的印象深刻，我生活在郑州市的纺织厂，生活方方面面或多或少与苏联挂钩，棉纺厂苏式红瓦青砖带壁炉建筑的办公区，家属楼，幼儿园、小学、中学校舍，第一个五年计划苏联援建的156个项目之一的郑州363火电厂……上小学5年级，学校就开设了俄语课，安排我们与苏联小学生建立俄语通信联系，中学三年学习，我已掌握数千俄语单词，可以用变格变位语法对话交流。

我小时候特别崇拜苏联电影中的译音与我同姓，长着两撇胡须，头戴着哥萨克人的毡帽，骑着战马，手持马刀的夏伯阳。用现在网络语言，我就是他的一个粉丝。要求父亲给我买了一顶红色圆顶毛帽子，学着夏伯阳歪戴着帽子的模样，自我感觉好酷。

当年我和同学们痴迷地传阅前苏联作家奥斯特洛夫斯基《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一书，几无例外地将书中主人公保尔柯察金说的词藻十分华丽，洋溢着强烈的献身精神、感染力和煽动性的语录：“人最宝贵的是生命，这生命人只能得到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至于因为虚度年华而痛悔，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在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的精力，都已经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写在日记本的扉页上、课本和笔记本上，当做座右铭。（图为夏元元的笔记本扉页）

在2001年9月，知天命的我得到一次去俄罗斯的机会，来到我曾经心目中的圣地原苏联，这一年是苏联共产党亡党10周年之际，苏联早在13年前已经解体。

踏上俄罗斯的国土，眼见的一切让我触目惊心。第一站海参崴，在参观金角湾时，几个俄罗斯男女少年儿童，操着汉语“卢布、卢布”讨要钱。顿时十分震惊，这是我们心目中曾经强大的苏联吗？它的后代已经沦落到这等地步？

图：我们在莫斯科的女导游与儿子合影。她是莫斯科大学的一名文学硕士生导师，离异，由于月工资不到80元美金，只好兼职导游维持生活。苏联解体后，实行“休克疗法”改革，经济频临绝境、货币崩溃、官僚掠夺、民不聊生。知识分子曾经是是支持叶利钦的中坚力量，但对新政权极度失望和为生活所迫纷纷移民。据俄罗斯科学院提供数据，苏联解体后，俄罗斯失去70-80%的数学家、40%的物理学家。

我在红场和一位身穿军服，胸佩3枚军功章，拄着拐杖的卫国战争老战士合影留念。他见我们是中国人，十分亲切，主动和团友们聊天。说到，他在年轻时和有为之年都是在建立和保卫工人国家的血与火的战斗中，在对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美好憧憬中度过的。到年老即将离开这个世界时，亡国、亡党对他这个老共产党人在感情上无论如何是接受不了的，老人说着潸然泪下，听者无不心情沉重。当年我们也从不同方面知道很多苏联解体时之惨烈，德高望重的苏联前武装部长总参谋长阿赫罗梅耶夫元帅于苏联解体之当日自杀身亡，他在绝命书上写到：＂我为之奋斗的一切都已被毁灭。＂＂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晚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苏联的共产党人，未必知道中国历史上有一位沦为亡国之君的南唐后主李煜，更未必知道他这一首饱蘸亡国之恨，阶下之羞而写下的千古绝唱。但是这首词却可以十分准确地表达他们中很多人的心境。

2001年，在苏联jie体后，苏共wang党10周年时，著名的经学家、红旗出版社副总编辑黄苇霆《苏共wang党十年祭》的论著，在国内外引起强烈反响。一篇应时的纪念文章，到了苏共wang党28年的2019年时，在国内还仍然有影响力。这篇文章能产生如此持久而广泛的影响，并不是偶然的。文中指出苏共wang党的原因：如xifang国家的颠fu破坏和和平yan变活动;长期拒绝改革开放,坚持高度集中的计划体制导致的停滞和落后;削ruo党的领导,被国内外di对势力所利用等等。 但是,还有一个重要事实,人们谈得比较少。这就是苏联共产党是被它一直xuan称所代表的工人.阶级和苏.联人民所抛弃。而这是导致苏共wang党的决定性因素。此结论令人振聋发聩，掷地有声，在现今仍然有启示性意义。令人不解的是,当这个已有74年历史的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走到jie体的地步,作为中国人还受到如此强烈的震动, 而2亿9千万苏联人怎么无动于衷呢?这里毕竟是他们几代人生于斯、长于斯的祖国,每14个人中曾有1人是苏共党员,还有千百万在卫国战争中流过血的苏联红军老兵。就是那些在战后出生的一代人,也都是在少先队旗和共青团旗下长大。 无论从哪一点来说,国家jie体、红qi落地时的这种普遍的沉默和麻木,都是让人困惑不解的,甚至是可怕的。 这种沉默和麻木,这种漠不关心,也许比事变本身更可怕。

2019年新年伊始，18年后我第二次踏上俄罗斯国土。一是观赏三九冰天雪地的美景。二是看这个离我们很近又很远，很熟悉又陌生的邻国在普京总统领导20年后之变化。飞机上，我用一句 “飞机，飞机，在辽阔的平原上飞行” 与乘务员交流，她十分惊奇，一个中国老人还会背俄语诗，殊不知这是我忘却的记忆中唯一完整句罢了，如果再对话，那就是鸡对鸭说了。

郑州出发时因雾霾延误一天。下机过海关边检，效率特别慢，排队需要约1个多小时，通关后会给一张落地签纸（移民卡），这东西与护照放在一起，丢了要重新补办，很麻烦的。第一站到位于莫斯科东南郊外莫斯科河畔的卡洛明斯克庄园游览。庄园建于1336年，占地面积345公顷，是沙皇的避暑山庄。漫天大雪中的卡洛明斯科娅庄园仿佛是一个美丽的童话世界，天地苍茫，白雪皑皑，银装素裹，铲雪车开出一条小路，弯弯曲曲通向茂密的白桦树林中，白色的耶稣升天教堂、大雪封门的约翰施洗教堂、喀山圣母教堂和彼得小屋在飞雪中朦朦胧胧。久违的雪的让年轻的团友激动得要命，欢快地跳进齐膝深的雪中打滚，扔雪球，做着各种姿势拍照。

环绕庄园的莫斯科河冰冻封河，水鸟在岸边栖息，冬钓者丝毫不在乎零下十几度的严寒，蹲在河中凿出的冰洞前专心致志在冬钓。1月中旬，不像是在郑州时寒风刺骨，俄罗斯虽然天降大雪，也没有感觉到特别寒冷。由于大雪湿滑，一定要穿防水鞋子，俄罗斯室内暖气温度很足，公交车地铁景点商场里也暖和。

第二站麻雀山也称列宁山观景台。讠莫斯科的最高处，可俯瞰莫斯科河与莫斯科市区，美丽景色尽收眼底。莫斯科大学建在麻雀山，这是俄罗斯最古老的大学。耳熟能详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就创作于这所学校。大学主楼是莫斯科7座斯大林式建筑风格（号称七姐妹）之一，主楼高240米，共32层，有4万多房间，为世界上最大的大学教学楼。

基督救世主大教堂，位于克里姆林宫西南侧、莫斯科河畔，是世界上最高、最大的东正教教堂。建于1812年，1931年，联共中央决定炸毁教堂在原基址修建苏维埃宫。由于种种原因未能建成，一直保持荒芜状态。1990年，苏联解体前夕，在原址举行了重建奠基仪式，于2000年8月19日竣工。

基督救世主大教堂正前方的桥上是欣赏莫斯科河畔风光最佳地点，桥对侧的是法国赠送给俄罗斯的圣彼得大帝站在船首远眺的青铜像。据说人像原为拿破仑，赠送给俄国时，改头换面为彼得大帝，为此圣彼得堡拒不接纳，而改放置在莫斯科河上。

莫斯科河封冻，碎裂晶莹剔透翡翠样河道蜿蜒在市区。远眺大雪纷飞中的克里姆林宫，愈发神秘，

红场曾经是五零后心目中的圣地。它是莫斯科最古老的广场 ，是俄罗斯历史风云的见证者，也是俄罗斯国家举行群众集会、大型庆典和阅兵活动的场所，红场面积不是很大，只有天安门广场的五分之一，呈长方形，呈南北长、东西窄，路面条石铺就，磨得光滑，凹凸不平。

站在红场，马上回忆起印象最深的一部永载史册的卫国战争《红场阅兵》纪录片——天降大雪，德军就在离莫斯科三几公里的地方，在苏联最危险的时刻，斯大林在列宁墓上阅兵，刚从西伯利亚调回参加莫斯科保卫战的士兵身披白色披挂，手握钢枪，迈着坚定的步伐，昂首阔步列队走过红场后，直接开赴战场。

根据俄罗斯政府最新公布的档案材料,在卫国战争中共有916万红军战士和1740万居民牺牲,成年男子减少了60%。但正是他们用生命和鲜血, 为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做出了贡献——俄罗斯不愧为战斗的民族。

克里姆林宫南临莫斯科河，东南与红场相连，俄语“克里姆林”意为城堡，克林姆林宫围墙上的塔楼有18座，分别在宫墙上。自从莫斯科公国统一俄罗斯之后，除去两百多年的“圣彼得堡时期”，这里是国家的心脏，5座最大的城门塔楼和箭楼装上了红宝石五角星，最著名的就是带有自鸣钟的救世主塔楼上随风转运动的五角星，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克里姆林宫红星。

克里姆林宫内开放的区域包括四座建筑精美的教堂、伊凡大帝钟楼、大克里姆林宫、兵器库、大礼堂、古兵工厂。参观克宫自费项目，统一安排组织，我在2001年参观过，这次就没有再进入，利用有限的时间绕行红场一周。

列宁墓是红场上最重要的建筑之一，1924年1月列宁逝世后, 这个创立了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的伟人长眠于此。列宁墓位于红场西侧中央,在克里姆林宫墙外,外表是阶梯状的三个立方体红色花岗岩建筑 ，墓的顶部为检阅台, 两旁是观礼台. 多年以来, 每到重大节日或举行重要活动, 国家领导人就要登上列宁墓, 检阅红场上的军队或对集会群众发表演讲。墓后方与克里姆林宫墙之间是12座前苏联国家名人墓：斯大林、勃列日涅夫、安德罗波夫、契尔年科、捷尔任斯基等；克里姆林宫的红墙上还镶嵌加加林、朱可夫元帅、列宁夫人等一些名人的墓碑。图：2001年我们一行人来到红场，听导游说列宁墓要迁走的消息，全体团员在墓前合影留念。18年后，我再次来到红场，第一眼就看到了列宁墓。 导游介绍，出生在列宁格勒，对列宁充满好感的时任总统普京，坚决反对迁走列宁墓，他认为这会伤害民众的感情，就是在这位铁腕总统的干预下，使得列宁墓得以保留。使我对这个尊重历史的国度，尤其是对普京增加了一份敬意。

圣瓦西里大教堂位于俄罗斯首都莫斯科市中心的红场南端，紧傍克里姆林宫，1560年，为纪念伊凡四世战胜喀山汗国而建。地标性的教堂，不管从哪一面看都是正面，中央的塔高65米，共有九个金色洋葱头状的教堂顶，造型独特，是世界建筑史上的奇葩，也是世界最美教堂之一，它的美只有你身临其境才可以感受得到的。教堂前方的雕像是俄罗斯民族英雄米宁和波扎尔斯基。

1月9日，是俄历圣诞节，我们来时广场上还沉浸在节日的氛围中，灯饰华丽，游乐场、商场游人如织。少有18年前醉醺醺和蓬头垢面的人们。

红场的东面是莫斯科国立古姆百货商场，建于1893年，皆雕梁画栋，典型的巴洛克古典艺术风格。共三层，一千多家商店，里面有全球顶级品牌入驻。这里是俄罗斯人或游客最爱来的百货商场之一，是世界知名的十家百货商店之一。

红场北侧紧邻古姆商场的是建于17世纪，艳丽粉红色彩喀山圣母教堂。1936年，该教堂被拆毁，1993年重新修建。这是苏联时代被拆毁又被重新修建的一批教堂中的第一个。

红场北面是一个双塔下方可走行人的复活大门，初建于1669年。1931年，为开辟红场游行队伍和通车被拆毁，1994年重建。大门外地面上一个黄铜雕琢的圆圈，标志为莫斯科的零公里处，颇有古意。

红场北面与复活大门毗邻，耸立着一座古意盎然，色彩鲜明，红砖白顶的建筑为俄罗斯国家历史博物馆，有超过400万件藏品，集中展现了俄罗斯自古至今的历史和文化风貌。

博物馆的南门前，是1995年，为纪念二战胜利50周年，立起卫国战争英雄朱可夫元帅骑马雕像。

. 走出红场，旁经过历史博物馆，左转进入亚历山大花园，来到纪念第二次卫国战争牺牲无名烈士墓。墓造型为红色花岗岩为底座，其上塑有战旗和钢盔，旁刻字：你的名字无人知晓，你的功绩永世长存！长明火从中央刻有五角星中喷发，熊熊燃烧。朔风中，两个彪悍如同雕塑般的士兵守卫墓地旁，仿佛在向钢盔下方的无名烈士们，表达永久的敬意！仿佛听到喀秋莎的歌声在耳边回响，恍然间仿佛体会到这个高冷民族的精神和情愫。我脱帽望向烈士墓致敬，

26. 地铁又被称为俄罗斯的地下宫殿，莫斯科拥有世界上最美的地铁站。1935年5月15日，苏联政府出于军事方面的考虑，正式开建地铁，考虑了战时供400余万居民掩蔽之用，地铁都建的很深。俄罗斯的地铁站和车辆都比较古旧，车厢都是每节分开的，相互之间不连通，道轨也不平，行车时摇晃，噪音很大。莫斯科地铁游，是自费项目，人民币150元/人，自己购票也很方便，自助机和人工售票都可以，单人单次55卢布（5.5元人民币）。 莫斯科的胜利公园地铁站距离地面达97米，曾是世界上最深的地铁站（现在已经被朝鲜超越），修建于2003年，面通往站台的电梯长达126米，呈45度倾斜，乘梯要2分钟才可以到达乘车站点。

被誉为莫斯科七姊妹建筑之一的俄罗斯外交部大厦。

莫斯科河两岸风光秀。

坐落在莫斯科河畔的俄罗斯国防部大厦傍晚灯光秀。

27. 在莫斯科可以去位于市东北角，名叫伊斯梅洛沃跳蚤市场淘宝，接近俄罗斯人的生活，才能体会到更纯粹的俄罗斯风情。市场外部的建筑五颜六色，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跳蚤市场。市场内部是一个露天大杂货场，售卖各种工艺品，俄罗斯套娃，古董老物件，邮票，军大衣，老式猎枪等等，应有尽有。28. 为纪念二次卫国战争和二战胜利而建的胜利公园坐落在莫斯科西南的俯首山。公园内有博物馆、胜利纪念碑、战争年代大道、士兵大道、英雄大道、教堂。公园旁是凯旋门。230. 莫斯科每天都是漫天大雪，街道上铲雪车十分繁忙，铲雪效率很高，夜间厚厚的积雪，一早起来发现铲得七七八八了，并且不在路旁堆积，全部清运，保证道路畅通无阻。

31.  40. 海军总部大厦。建筑以其严谨简明的设计风格与主题明确的雕像群，象征着俄罗斯水手们英勇气概。

行程第二站，乘火车前往俄罗斯第二大城市圣彼得堡。莫斯科至彼得堡火车站与前8年前一样没有任何改变。只是在站台上见到了2006年几乎是与中国同时引进德国高铁机车，莫斯科至圣彼得是俄罗斯唯一的一条高铁线路。由于采用的是与中国“和谐号”相同的西门子技术，因此机车和车厢的外形几乎一样，时速25公里。当年中国的高铁采用了多方引进技术，然后国产化的方案，十几年后，中国高铁已经成为中国制造的一张名片，享誉世界。而俄罗斯享受30年的技术服务，国产化遥遥无期。

坐俄罗斯的火车，仿佛回到中国的六七十年代一般。

四人包厢十分狭窄，上铺人坐着头直不了，不知高大的俄罗斯人如何能塞进上铺里

圣彼得堡火车站。这是我二次乘火车去彼得堡，与18年前相比，好像时光停滞，没有任何变化，是一个守成的国家，墨守成规。

圣彼得堡是旧俄国的帝都。十月革命胜利后，苏联迁都莫斯科，1924年列宁逝世后，圣彼得堡被改名列宁格勒，1991年又复称圣彼得堡。圣彼得堡位于波罗的海沿岸，涅瓦河口处，彼得大帝曾迁都于此，是俄罗斯最西方化的城市，是俄罗斯通往欧洲其他国家的窗口。圣彼得堡建在波罗的海东岸的涅瓦河口，分布在44座岛屿上，由580多座桥梁连接。市内有93条河渠，水域面积占全市面积的十分之一，许多河流穿越而过，别具水城风情，故有“北方威尼斯 ”之称。33. 圣彼得堡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第八位受欢迎的旅游城市。涅瓦河总长74公里，其中28公里位于圣彼得堡市内，为圣彼得堡的母亲河。圣彼得堡纬度低，冬季天亮要到11点钟，我们出火车站，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来到涅瓦河畔，冬季的圣彼得堡，放眼望去白雪皑皑，两岸炫目金黄色灯光，呈现多彩颜色，格外妖娆。让人分不清到底是金黄色灯光在衬托白雪，还是白雪在衬托金黄色灯光？

瓦西里岛古港口位于大涅瓦河和小涅瓦河交汇处，这里曾经是最繁忙的码头。在涅瓦河桥头，有一对红色海神导航灯柱，上面有代表伏尔河，澳尔霍夫河，第涅伯河，涅瓦河四大河流的雕塑。它曾是古码头的航海灯塔，著名的航海地标。

埠头的台阶处，安放着一对狮身人面像石雕，它是公元前1455年到公元前1419年古埃及人雕刻，1832年埃及国王送给圣彼得堡的礼物（也有说是向埃及买来的），据说狮身人面像的胡子是埃及的军人在护送的过程中用枪杔敲掉的，因为在埃及，法老的胡子是权力的象征，不能交给俄罗斯人。

与瓦西里岛隔河相望，位于涅瓦河右岸的就是被誉为“圣彼得堡的摇篮”的彼得保罗要塞。于1703年由彼得大帝在兔子岛上奠基，最初是作为俄国同瑞典进行北方战争的前哨阵地，要塞中有圣彼得保罗大教堂、钟楼、圣彼得门、彼得大帝的船屋、造币厂、兵工厂、克龙维尔克炮楼、十二月革命党人纪念碑等建筑物。彼得要塞作为军事设施未尽其用，建成之后成为一所监狱。奇特的是，最早的囚犯却是彼得大帝的长子，因他反对父亲推行的改革。难怪我们在参观时一些房屋门前囚犯人物造型

要塞的正门是建筑精华。属于彼得堡早期的巴洛克风格的建筑典范。门上方绘有精美的浮雕，借用圣经故事喻彼得大帝战胜瑞典卡尔国王这一历史事件。

要塞建筑艺术卓越。最著名的是建于1703年的圣彼得保罗大教堂。教堂钟楼高122米，钟楼尖顶上的天使塑像高3.2米，塑像双翼伸展3.8米，塑像上方十字架高6.4米，金光闪闪直刺蓝天。

古堡整体是一座高12米，宽 2.4-4米，长700米的六棱体，买门票可以上去绕墙一周，全方位俯瞰整个古堡要塞的雄姿。

海军总部大厦。建筑以其严谨简明的设计风格与主题明确的雕像群，象征着俄罗斯水手们英勇气概。

来圣彼得堡必看位于十二月党人广场的彼得大帝青铜骑士像，也叫彼得大帝纪念碑。这座雕像高达5米，重20吨。大雪纷飞中，彼得大帝骑在两前蹄腾空，后蹄踏着一条毒蛇，极具张力的骏马上，象征着战无不胜。普希金在诗中赞美这座雕像“啊！威武强悍的命运之主……”彼得大帝是俄国罗曼诺夫王朝第四代沙皇，被认为是俄罗斯最杰出的皇帝，最伟大的改革者，在位期间的西方化政策，推行政治、经济和军事等改革，使俄罗斯雄踞东方，成为横跨欧亚的强大帝国。他的身形伟岸（高2米），力大过人并功业伟大，被俄罗斯人称为“伟大的彼得大帝”。

十二月党人广场西南不远处就是著名的圣以撒基辅教堂。圣以撒大教堂的看点是用400公斤黄金灌注的圆顶，与梵蒂冈的圣彼得大教堂、伦敦的圣保罗，与梵蒂冈的圣彼得大教堂、伦敦的圣保罗大教堂和佛罗伦萨的花之圣母大教堂并称为世界四大教堂。伊萨基辅教大教堂于1818 年破土动工，有44 万民工干了整整40 年，于1858 年竣工。

喀山大教堂位于涅瓦大街上，教堂以古罗马圣彼得教堂为原本，于1811年竣工，教堂专为存放俄罗斯东正教的重要圣物——《喀山圣母像》而得名，是圣彼得堡最大的教堂。教堂最大的特色是外侧由94根圆柱组成巨大的弧形侧翼廊柱与中间圆形穹顶面向大街怀抱广场。柱廊两头分别是俄军统帅库图佐夫纪念碑和俄国陆军元帅雕像。教堂可以入内，但不可以拍照。

柱廊两头分别是俄军统帅库图佐夫纪念碑和俄国陆军元帅雕像。教堂可以入内，但不可以拍照。

尼古拉大教堂是一座典型的俄罗斯东正教教堂，建于1912年，是俄罗斯境外最为古老和重要的教堂。教堂内部的装饰很是值得参观，堂内有很多生动精美的壁画和圣像，护壁板的雕刻也很细致，圣像屏采用的是压花混合雕镂设计古典而神圣。4

“阿芙乐尔",俄语的意思是“黎明"或“曙光”.阿芙乐尔巡洋舰长124米,宽17米,始建于1897年,1900年下水,属波罗的海舰队。1917年11月7日,列宁领导彼得格勒起义,停泊在涅瓦河上的阿芙乐尔号向冬宫开炮 (无弹药的空炮弹)，标志着十月革命开始。卫国战争期间,阿芙乐尔号守城有功。1948年11月,该舰作为十月革命纪念物永久固定在涅瓦河上, 成为海军博物馆分馆。

下午4点钟，行程安排自由活动，我乘出租车二到冬宫广场。刚好赶上阅兵式，身着不同规格、颜色、帽子冬装，身材高大的军人列队从冬宫门前时变为正步受阅，由于戒严，无法靠近端详。呼喊声、歌声在广场上空回旋，场面十分壮观。一个执勤军官看见我是外国人，过来交流，知道我是中国人后，十分友好地示意我可以进到警戒圈内拍照。

图：冬宫广场的大门。阅兵结束撤除戒严后，我来到广场的南大门下，来回走了几趟。这座大门的记忆太深了，不知看过多少遍电影《列宁在1917》中的场景，漆黑的夜空，停泊在涅瓦河上的巡洋舰打响了第一炮，在隆隆炮声和夜空曳光弹闪亮中,赤卫队员、水兵们从涅瓦大街和邻近的街道中汇聚在这个紧锁的大门前，晃动着打不开，于是人们翻门而过，越过广场，就像爆发的火山一样,冲进冬宫，人流淹没了冬宫的台阶，冬宫里面发出来了欢呼的“乌拉”声。十月革命胜利了！由此，开启了一个人类新时代！54. 在冬宫广场前大门下，突发感慨：102年过去了，伟大的十月革命早已完成使命，在30年前已经灰飞烟灭了。孰是孰非，谁人评说？！

冬宫也许是中国人最为熟悉的俄罗斯地名之一，1917年，阿芙乐尔号巡洋舰炮轰冬宫，起义的工人士兵最终攻占这一临时政府驻地而宣告十月革命胜利。但不一定知道这里是一座世界著名的艺术宝库，是叶卡捷琳娜二世建立，有2000多间房间。收集上千万的珍宝，据说每个艺术品看一分钟的话，至少需要数十年时间，冬宫的精华在二楼，是欧洲绘画和雕塑。三楼是亚洲藏品。2001年，我们用了大半天，把精华的展品的都看到了。冬宫太大了，珍品太多，非常值得去看的，但是不了解俄罗斯的历史文化，一定要有当地导游带领，用有限的时间参观精品，听讲解艺术品中的文化历史。如果走马观花，满眼都是不知名的艺术品珍宝，视觉疲劳，太枯燥无味，建议不要花这个冤枉钱了。

这次旅行社的冬宫自费价格超门票10倍，我已看过就没有参加。倒是利用一早一晚空闲时间，摸黑乘出租车两次到冬宫广场。天降暴雪，映衬着冬宫蓝绿色的墙壁，美得好浪漫。我步行--宫殿桥--大涅瓦河--瓦西里岛--交易所桥—米特宁斯基沿岸街—科隆威尔斯基沿岸街—兔子岛—亚历山大公园—三一广场---国家历史博物馆—清真寺，然后在高尔基地铁站，乘地铁回酒店。

从广场大门南行不远来到涅瓦大街。涅瓦大街在俄罗斯可谓声名显赫，家喻户晓。它与俄罗斯国家众多的历史事件和历史名人紧密相连，每一栋建筑都有悠久的历史故事，就是一座世界建筑史的时代性丰碑。果戈里的小说《涅瓦大街》对19世纪中期圣彼得堡的市井生活给予最准确的描述。涅瓦大街是一条极具观光价值的街道，值得在此闲庭信步，慢慢欣赏。

滴血复活大教堂又叫基督复活大教堂，典型的东正教堂风格，多个彩色的洋葱头屋顶，沙皇亚历山大三世为了纪念父皇被刺而修建。教堂内精美绝伦的马赛克拼图和壁画全是用马赛克拼贴而成。滴血复活大教堂是圣彼得堡为数不多的传统式东正教堂。

教堂内精美绝伦的马赛克拼图和壁画全是用马赛克拼贴而成。

在桥上隔河观望兔子岛，精心配置的灯光使得彼得保罗要塞城墙更加雄伟；通体白色的彼得保罗大教堂，高耸的塔尖格外醒目，成为涅瓦河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大雪纷飞涅瓦河。

兔子岛的对面有一个军事博物馆，风雪中的导弹车愈发显得威武。

瓦西里岛岸泊一艘仿古木船，仿佛是展现这个城市几百年来风雨飘摇，始终屹立不沉。我进到船舱中，原来是一个豪华的餐厅。

三一大道上的清真寺。

导游防止不参加自费游的团友自行购票进冬宫，在地陪带领着不多的自费游冬宫的团友下车后，开车近半个小时，把其余的团友领到一个空旷地待命。我用谷歌地图一搜，是彼得堡最东端的无名岛。再看地图，喜出望外，不远处就是斯莫尔尼宫。中国人熟知斯莫尔尼宫同样是源于十月革命，1917年十月革命期间，这里成为布尔什维克军事革命委员会所在地。它是一座造型别致、外观典雅的三层建筑，主体建筑的两翼伸出, 组成宫中的主要庭院。20世纪60年代又在正门增建8根圆柱和7个拱型门廊。 它与周围斯莫尔尼修道院, 斯莫尔尼复活大教堂有机地组合在一起,被称为斯莫尔尼建筑群。

建筑群中有列宁的工作室和起居室，我们去时已经关门。雪后初晴，晚霞与金黄色灯光辉映着白金中，把斯莫尔尼宫渲染得愈发令人眩晕。

在彼得堡的最后一天，来到位于圣彼得堡几十公里外的普希金市，游览叶卡捷琳娜宫。自费参观没有几个人报名，导游把其余的人甩在餐厅，带人去参观。规定参观人员3个小时后回来，我们不能在餐厅干坐，于是相约几人一伙，在大雪覆盖的街道上溜达。走了约十几分钟，突然发现叶卡捷琳娜宫就在不远处，走到售票处一问，并不像导游说的购买门票需要护照，卢布万能，于是购票进门。莫道君行早，在衣帽间存衣时，已有团友捷足先登，都是高人呀！大家纷纷议论，不是我们太抠，不给导游面子， 70元人民币的门票，收700元，要的太贵了。

叶卡捷琳娜宫殿是叶卡捷琳娜二世母亲的宫殿，后来她力图使宫殿规模超过法国的凡尔赛宫，花巨资扩建而成。宫中最著名的是一间用数吨琥珀镶嵌的琥珀房，二战期间德军占领时，琥珀房被损坏，战后重新修复。

叶卡捷琳娜二世一辈子过着极其奢侈的生活，她的感情生活太丰富、个性太浪漫，一辈子也没有结婚生子。叶卡捷琳娜二世有特别厉害的交际手腕，善于与上层文化、政治、经济圈名人交往，当时的伏尔泰等文艺复兴的名人都是她的好朋友。因为她追求奢侈，建造了留存千世豪华宫殿，为国家和后代留下来了珍贵油画艺术品等，为俄罗斯的文化艺术做出巨大的贡献， 俄罗斯的人都非常爱戴和怀念她。

叶卡捷琳娜宫殿是一个巨大的长方形建筑，在环形走廊看到几十间房间成一条线，环绕一周依次参观32间房间，每间房间都有不同风格的浮雕，不可以走回头路的。碧辉煌的房间，几乎每间房间都是这样装饰的，地面时 大理 石做基底的，顶部时油画（油画时当属著名的画家画的，画像染料用的是琥珀粉），墙壁光彩夺目，四周都是镀金浮雕，而且每个浮雕的形状都是不一样的，落地窗窗户（当时的玻璃是非常昂贵）。

这是叶卡捷琳娜宫最大的宫殿房间，金碧辉煌。

从彼得堡返回莫斯科，列车在一望无际的林海雪原中飞弛，，硕大的雪片，飘飘洒洒纷飞，万籁俱寂，冰雪中的白桦树屹立，木屋民居炊烟渺渺，白色童话般俄罗斯冬天，仿佛是一幅唯美的油画。

后记

再次来到俄罗斯，冰天雪地北国行，用俄罗斯诗人普希金描述的诗句：“严寒和太阳，美好的日子！在蔚蓝的天空底下，白雪铺盖着，像条华丽的地毯，在太阳下闪着光芒；晶莹的森林黑光隐耀，枞树透过冰霜射出绿色，冻结的小河晶亮。整个房间被琥珀的光辉照得发亮……”这是也是我看到的，亲身感受的俄罗斯童话般冬日雪景，怎么能不让人向往？

苏联剧变，普京应苏联的解体而成为总统。上台后的普京说：“谁不为苏联解体而惋惜，谁就没有良心；谁想恢复过去的苏联，谁就没有头脑。”这位出生在苏联第二首都“列宁格勒”的他，对苏联从满复杂的感情，他崇拜彼得大帝，对列宁充满好感，渴望俄罗斯强大。“给我20年，还你一个强大的俄罗斯。”这句“普京语录”在中国流传很广，据考证这不是普京所说，这是在一次纪念俄国沙皇首相斯托雷平的大会上普京复述其语录，从普京对斯托雷平的推崇，结合普京的执政轨迹和思路，似乎不排除普京也有“20年情结”。这也是他神秘的原因。

在普京总统执政20年后，一个普通中国人，在莫斯科和圣彼得堡两地走马观花，感悟多多，俄罗斯凤凰涅磐，浴火重生，人们的精神面貌、生活状况、物价水平都有很大的改变。一天晚上，几个团友在酒店大堂喝茶聊天，一个俄罗斯中年男子携子加入进来，用手机翻译软件和我们聊天，得知他是一名电脑工程师，夫人是一名教师，寒假全家来彼得堡旅游。他的家庭生活幸福，收入很高，住房宽裕，社会福利很好，看病上学都是免费的，相比那些年是天上和地下，好的太多了。他对普京总统赞赏有加，称赞他是硬汉。从一个普通的俄国人的嘴中，可以管窥这个国家的真实现状和人心向往。

俄罗斯日用生活副食品丰富且物价低。在酒店餐厅吃俄罗斯餐，约350-500卢布。街头的快餐，一个硕大的汉堡套餐200卢布，咖啡厅大号杯，口感极佳的拿铁咖啡70卢布。注：人民币兑卢布1：10。

回国前一天晚上，我在酒店附近的一家超市购买了20块(1块/100g)著名的娃娃头巧克力、4盒鱼子酱罐头、2瓶鱼子酱罐头、2盒简装鱼子酱罐头、2块（1块/350g）奶酪，总计1370元卢布（折合137元人民币）。物价可以反映出一个国家的人民生活水平的高低。尤其是现在美国联合西方国家对俄国实行制裁，看来并没有对俄国的民生生活造成很大的影响。

俄罗斯人，无论什么场合，男女面无表情、严肃、高冷，办事效率低。对外国人一视同仁，不谄媚，熟视无睹。俄罗斯男人很绅士，年轻女子面容姣好，个头高挑，体型和气质优雅，年纪大的女士体型发胖，但是打扮的特别好。俄罗斯人有点像落寞的贵族，但骨子里还是有一股傲气。

俄罗斯的市内公共交通十分便利，地铁四通八达，是最佳的出行方式，无轨电车与陈旧的有轨电车并行，只是路边唤出租车不易，据说本地人多用滴滴搭车。

圣彼得堡小偷特别多，尽管反复交代，要注意自己的随身物品，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彼得堡的好猎狗，就在我们回莫斯科，在进彼得堡火车站狭窄的大门时，3个彪形大汉围挤住一个女团友，硬生生地从其背包中掏走一部苹果手机，即便高喊，可被人流拥堵着，眼见窃贼扬长而去。警察接警后熟视无睹，敷衍了事。

图：圣彼得堡火车站入口处。

俄罗斯人很少用英语沟通，最常用的是手机谷歌翻译软件，谷歌地图导航最好用。高德、百度等稍逊，且速度也慢。

 在俄罗斯旅游。在火车站、机场和景点，中文标识普遍，酒店和旅游景点都有免费中文地图和景点介绍，十分方便。

2019年1月12日至19日，《印象俄罗斯》8天（实际是7天）游，团费为2900元，导游费800元，实际为3700元。8天行程，往返莫斯科，吃住行，作为欧洲国家，俄罗斯旅游性价比还是挺不错。就说吃吧，一路都是在中国人开的中餐厅，正餐八菜一汤，菜量、味道就不多说，管饱。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可以添加开水。

这次行程自费项目安排了7个，有团友用手机查询，基本都是10倍价，叶卡捷琳娜宫7000卢布（门票700卢布）、芭蕾舞13000卢布（当天中文报纸广告为1200-1500卢布）。最离谱的是乘地铁游览1500卢布（55卢布），自费为近30倍！自费报价高，团友们多装糊涂，好在导游并不强迫，得过且过，互不冒犯。因为出团前，每人交了800元人民币的导游费，一个团就是3.6万元，这是领队和地陪二人丰厚的基本收入，再推出自费项目就是额外的，多多益善。不过没有参加自费的团友们很识相，散团前每人都购买了导游推荐的俄罗斯特产，尽管这些东西超市都有，而且价格还低。只是深夜在大堂分发时，由于秩序太乱，有人报警，警察出警带走了导游，结果不详。但是第二天他像无事人一样仍然出现在车上，我们都故作不知。

购物点针对中国人，卖的商品多为琥珀、蜜蜡和俄罗斯的特产套娃等，价格贵的离谱。

出行前，旅行社发放《出团通知书》要求65岁老人填写健康免责书，70岁以上老人必须有子女和亲属陪同。蓦然悟道，以后旅行社不带我们玩了，不胜唏嘘！我有了一种紧迫感，趁着腿脚还灵便，脑子还清醒，生活还无忧，除了帮助照顾外孙，要以一种新方式游走世界，这是支撑起我老年充满希望生活的全部动力。这次是我尝试的一次准自由行，下一站，会是哪里呢……？

且看20天后我的《独行尼泊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