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交——上海建筑》系列3.满园芬芳总关情——丁香花园

丹娘

<h5> (网络图片)</h5> <h5> ( 网络图片)</h5> <h3>  </h3><h3> 历史的烟云,早已将花香的日子吹散。</h3><h3><br></h3><h3> 想那时,园内该是有个秋千的,丁香姑娘柔柔地把自己荡悠起来,像只美丽的蝴蝶,在寂寥的天空下划出一道道飘着脂香的光弧。</h3><h3><br></h3><h3> 她是李鴻章的宠妾?花园内的1号楼曾金屋藏娇?曾是英籍洋行大班林克劳夫的住所?又或是盛宣怀受李鴻章之托购地所建?没有留下一张照片或文字佐证,空劳后人史海苦苦寻觅。</h3><h3><br></h3><h3> 不少学者对是否有丁香其人持怀疑态度,他们探究的结果,和此宅相关并有凭有据的,仅是与李鴻章有丝丝缕缕关系的人——莫氏及其子李经迈。</h3><h3><br></h3><h3> 莫氏原为李鴻章的继室赵氏夫人的丫鬟,后被收房做姨太太。而李经迈因是庶出,从小受兄长们欺负,渐养成机警倔强的性格,其后凭借天份和努力,在沪做股票和房地产取得成功,买下包括丁香花园在内的大片房地产并逐年增值,成为巨富。他与其母享用丁香花园,倒也在情理之中。</h3> <h3>  看来,金屋藏娇仅是传说。可我宁信其有,宁愿其真,谁让这儿起名丁香花园?谁让这座城市风月无边?即便是传说,在此地,也应景的浑然天成。</h3><h3><br></h3><h3> 你看,小楼前盛开的丁香,那累叠的花瓣,似藏着风霜,月色,红尘,往事,如沧桑岁月的飘闪流动。枝头亭亭玉立的,不正是风雅的遗存和对风花雪月年代的怀念?!</h3> <h3>  丁香花园,目之所及和常被提起的主要是1、2、3号楼,后来加建的几幢往往被忽略。其中的4号楼,长相与3号楼很相似,我因参加某合唱团在里面活动过,内里也很漂亮,被忽略,许是缺了点什么吧!</h3><h3><br></h3><h3><br></h3> <h3>  若要细数丁香花园三幢小楼的前世今生,最为著名及最富传奇色彩的是1号楼,也称丁香楼。</h3><h3><br></h3><h3> 外表精致典雅的假三层小楼,却是祖师爷级别。始建于1862年,是美籍建筑师艾赛亚.罗杰斯设计的沪上第一座西式花园住宅。</h3><h3><br></h3><h3> 具有南洋建筑风格的敞廊,体现上海早期花园住宅的特征。英乡村式建筑的红坡屋顶、深色木屋架与浅白色墙体对比鲜明,在浓荫掩映下风姿卓然。小楼还融进中国传统的装饰风格,朱红挂落、阳台栏杆的钱币图案等,与西式风格的外表结合的天衣无缝。</h3><h3><br></h3><h3> 想那时,丁香姑娘是否曾立于廊前,携翠袖,倚朱阑?是否因思君不见而望斜阳,寡清欢?</h3><h3> ……</h3> <h3>  如果说1号楼与李鴻章联系的稍显牵强,那么位于它西侧的3号楼,却是与李鴻章关系直接且考据确凿了。</h3><h3> 它建于1918年,较1号楼约晚半个世纪,正值上海花园住宅建筑的转型期,风格上更多趋于简洁明快,水刷卵石外墙,四坡大屋顶,南向外凸半圆形阳台等,开始呈现代建筑式样。</h3><h3> 它曾是李鴻章的藏书楼,名曰“望云草堂”。抗战爆发后由一书商经营,散失了一些书。1940年李经迈去世,其子李国超移居北京,行前,卖掉了丁香花园及其它房产,并将藏书楼的书捐给震旦大学图书馆,计18000册。后,震旦大学并入复旦大学,这批藏书也随并之。</h3> <h3>  丁香楼北面的2号楼,建于1952年,是政府投资兴建的一幢两层小楼,在上世纪90年代后期已改建为“申粤轩”酒家,开张不久时,曾与同事去吃过饭,环境、菜肴皆好,价格也很“好”哦。</h3> <h3>  占地2万余平方米的花园不能错过。楼前的大草坪虽很西式,但在布局造型上更多带有江南园林风味。只见一侧围墙有巨龙盘旋,十八个起伏飞舞蜿蜒,炯炯有神的龙珠凝视前方,与湖心亭琉璃瓦八角攒尖顶上的凤凰遥遥相望,尽显龙凤呈祥之意。真是片瓦有致,寸石生情。就此,“龙墙”与“凤亭”成为园内一景。</h3> <h3>  山石浓荫,花香袭人,丁香花园的典雅舒适为人称道。无怪乎“中华联合制片股份有限公司”看中了它,并作为主要场景,于1947年在此拍摄了影片《红楼梦》;无怪乎市委写作班子也曾驻扎于此,文革中,常见诸于报端为人们所熟悉的,署名“罗思鼎”、“丁学雷”、“石一歌”的篇篇文章,便源自于此。</h3><h3><br></h3><h3> 上海解放初,这里还是中共华东局机关所在地,陈毅、潘汉年、刘亚楼、陈庚等先后在此办公和居住,陈庚大将也是在此养病时,因心梗而猝然去世的。</h3><h3> ……</h3> <h3>  至于令史学界纠结的李鴻章是否屋主,是否有丁香其人等问题,说法种种。有人认为时间上有矛盾,即该园建造前,李还在江西、安徽一带围剿太平军,1862年才刚进上海,脚跟未稳,不及大兴土木。有人猜测莫氏是否就是丁香,因她是李鴻章的宠妾,李去世后,被清廷诰封一品夫人,也是几个姨太太中唯一进家谱的,又确实住在过丁香花园,丁香会否是其小名(小名不进家谱)?似乎这个推测比较靠谱……</h3><h3><br></h3><h3> </h3> <h3>  园内遍植的丁香将谜团紧紧包裹,阵阵馨香浓郁了这份浪漫。亲情也好,爱情也罢,满园芬芳总关情。</h3><h3><br></h3><h3> 此刻,丁香花在四月的晨风中正温柔地绽放,如梦似幻,朵朵簇簇,为爱开得旖旎而蓬勃。它的花期短若樱花,仅只一周,稍纵即逝,然,即便灿烂之后将落得一地相思、碾作尘泥也全然不顾。这样的执著想要证明或表达什么?问花不语。</h3><h3> </h3><h3> </h3> <h3>  也许,就像哭倒长城的孟姜女、七夕相会的织女牛郎、江边断崖上的望夫岩……那些动人的传说,有无其人其事已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这世间,真情真爱从来就是存在着的,破茧化蝶,百转千回,只为期待爱的涅槃。</h3><h3><br></h3><h3> 也许,正是人们对真挚浪漫情爱的念及和向往,才使得丁香花园的传说穿越世纪风雨,鲜活至今。</h3> <h3>  漫步园内,满目青翠,树木错落参差,遮天蔽日,阵阵樟香沁人心脾。</h3><h3><br></h3><h3> 现在,这里是上海市老干部活动中心。此刻,阳光洒满丁香楼正门的大露台,一位老干部正仰靠椅背闭目养神。远处,“凤亭”里三两人在安坐闲聊。寂静,听得见自己的呼吸……</h3> <h3>  哦,丁香!戴望舒《雨巷》中那清丽忧郁的女子,描绘的可是你的模样?只是如今,昔日的胭脂粉黛不在,笙歌曼舞不在,嬉笑宠爱不在,空余后人对天地造化与人世情缘的纠缠做无尽地想象……</h3><h3><br></h3><h3> 就让丁香花园的传说继续扑朔迷离下去吧,雪月风花、正传野史,繁复纷呈地令人说不清道不明,多么像这座谜一般诱人的城市!</h3><h3><br></h3><h3> 墙外行人,墙内千秋。隔着时空,丁香早已不再是一个人、一树花、一幢楼、一座园,那年复一年的芬芳,已化为这座城市对海上旧梦丝丝缕缕、风吹不散的记忆。</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