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记忆

無 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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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 年 的 记 忆

　西安有条巷子叫“土车巷”，它是一条默默无闻的小巷。不过在隋唐时期，这里可是位于长安城承天门脚下的宫城，皇城之间中心地带 。如果没有在此居住过，恐怕很少有人知道这条小巷。

“土车巷”位于西安红埠街中段北侧，东起红埠街，西至教场门，北傍莲湖公园，是一条不规则弧形小巷，全长大约360米 。

　一九六六年曾改名“红卫中巷”，七二年又恢复原名土车巷。  土车巷的名字虽然有个车子，但它却跟车没有一点关系 。

    

早在《咸宁长安两县续志》中记载土车巷原名叫土城巷。因其北边是土城，而这个土城正是隋唐长安城宫城，皇城中间的城墙，后来因应该是转音，把“土城巷”叫成现在的“土车巷” 。

七十年前我家就住在土车巷七号，它是我出生的地方，也是养育我们兄弟姐妹的地方 。

　世界上最快而又最慢，最长而又最短，最平凡而又最珍贵，最容易被人忽视的就是自己的童年。而每个人的童年都像一个五彩斑斓的梦，使人留恋，使人怀念 。

　曾记得当时我家门前有两棵大槐树，左右两边还有两块大石墩子，两扇漆黑大门上有块一米宽两米长的牌匾，牌匾上写着“扁鹊再世，积德行善”。进门有五六米长的过道就到了院子，紧靠过道左边是两间厨房和柴房 。

院子约有八九十平方米大，院子正对面就是上房和侧房，上房上面还有一层木制阁楼 。

     上房的对面是一排三间青砖瓦房，两间是父亲看病诊所，一间是药房 。院子的西面是一个不大的花台，花台下有口水井，厕所就在院子西南角 。

　早些年母亲告诉我，父亲是安徽旌德县人，早年随祖父镇守甘肃平凉府，后因胡人造反，撤回陕西 。祖父去世后父亲开始了经商，做起药材和染料生意，最后又去日本学医，回国后在西安红埠街，土车巷开设多家诊所，当时红极一时 。

　父亲的前妻解放前就因病去世了，留下四个女儿，也就是我的大姐，二姐，三姐，四姐。因家无男孩，父亲心里一直未能如愿，后经人介绍又娶了我的母亲。母亲是三原县人，从小在教会学校读书，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

     我的舅父曾任国民党南京监察院长于佑任秘书，母亲当时家境非同一般，解放后舅舅家被定为地主成份 。

   

母亲嫁过来时带了一个男孩，也就是我现在的大哥。 相继母亲又生了我二哥，三哥，和我及妹妹。在三哥出生前曾生过一个女孩叫西美，七，八岁因肺炎病逝 。

    母亲的到来，给这个家带来不光是人丁兴旺，还带来无尽欢乐…… 但好景不长，四九年也就是解放那年，父亲突发脑溢血病故，母亲就开始了拖儿带女的艰辛生活……

　父亲在世时，大姐因病早逝 ，二姐远嫁兰州 ，三姐解放前就参加地下党，后又去延安抗日，解放后一直在西安，省女子中学任党委书记兼校长 ，四姐解放前也随三姐参军后在北京（三O一）医院工作直至退休 。四九年大哥十八九岁也参军一直在北京 ，家里就剩下母亲带着我二哥，三哥，我和妹妹 。

    三哥和我及妹妹年龄相差不多，也是我们童年时代的玩伴和知己 。

   

 因家庭复杂的关系，既是同父异母，又是同母异父，外人听了后，都有些糊涂。就当时家庭成份我们兄弟姐妹都无法填写，加上舅家又是地主成份，但哥哥，姐姐又都参加革命，如此复杂的人际关系，也给我们今后的人生带来了或多或少的烦脑 。

下面这张照片是一九五四年我一个表哥从部队回来看望我们时留影。其中有我的二哥，三哥，我和妹妹 。

　

记得多年来我家门前一直挂着〈革命军属〉牌子，每到过年地方街办政府都来慰问我们家 。

　记得小时候，我家对门住着一位管太太，她性格开朗，心直口快，为人直爽。因我们俩家关系不错经常往来，她们家只有俩个女孩，管太太特别喜欢男孩，总希望我们到她家玩耍。

她们家院子有棵沙果树，每年九月到十月份就成熟了，成熟时果子红黄色，酸甜可口，孩子们都喜欢吃。每到这个时候我们兄妹隔三差五就去光顾。有次我和妹妹悄悄去她家摘沙果，树底层几乎让孩子都摘完了，我爬上树还是摘不到，只好用手使劲摇晃着树枝，不想哗哗啦啦的掉落一地，不巧有几颗沙果正好砸在妹妹的头上，妹妹痛的放声大哭，管太太听到哭声，赶忙跑出来，对我大声喊道 ：木犊子(我的小名，木犊)小心点 !  别摔下来了。她一边哄着我妹妹，一边说道 : 莫事、小小沙果不要紧的 ！别哭了 !  妹妹边哭边向外跑，跑回家给母亲告状 。

我赶忙爬下树，捡了几颗沙果，上气不接下气跟着跑回去，母亲见我就是一顿训斥，举起扫帚假装向我打来，举的挺高但落在我屁股上却轻轻的，嘴上不停说着:让你不听话，把女女(妹妹的小名)不照看好。说着便从衣袋里掏出几分钱，说道:   去！带上女女去"教场门"卖糖吃去 。这时候管太太也跟过来，揣着一大盘沙果，安慰着母亲，俩人便聊起家常话来 ……

　  说起教场门历史悠久，　教场门的得名，指这里曾是明代演兵场，明未李自成在西安建立大顺政权后，曾在此检阅军队，清代这里成为绿营军的抚标教场 。

    教场门在土车巷的西口，距我家只有一百多米。当时持别繁华热闹卖什么都有，多数为清真小吃为主，有油糕、棕子、各种麻糖、麻花、生熟牛羊肉、羊头羊肚、凉皮、鸡蛋醪糟…… 当时在我们看来想吃的东西应有尽有，真正的购物天堂，尤其最廉价又好吃的就是回民卖的"疙瘩垛"。它的做法并不复杂，就是把糖稀熬到一定程度，不停的拉扯，等待糖稀凉下快拉不动时，拉成擀面杖粗细，用刀切成饺子剂子一样大小，就可以了。

我和妹妹去买时，店家嘴里不停吆喝着，疙瘩垛！疙瘩垛！一分钱一个 ！…… 卖油糕的也在一旁高声叫卖着 : 热的 ！热的 ！一包包糖 ！……

在教场门紧邻土车巷有条小巷叫二王巷，二王巷口有国营副食品店，那里糕点糖果更好吃，就是我们买不起，时不时看看而已。还有说起教场门的饸烙至今都很有名气，当时只有过节或来客时母亲才让我们端回一两碗大家一块吃 。

    我给妹妹买了两个疙瘩垛，就打发了，妹妹从哭到笑，一切平安无事 。

当时我们不太懂事，实际家里经济收入全靠房租和母亲给别人做点零活赚点钱维持，多年后方知教场门，南大街，还有我们家的门面房，母亲每月去收租来维持家里开销 。

　 我七岁那年一天，母亲给我穿上我最喜欢白衣蓝裤，二哥三哥带着我背上书包第一次去上学 。

上学的路在土车巷的东口出去，走过红埠街，再经过二府街就到北大街。北大街有个通济坊，通济坊紧旁边就是北大街小学 。

记得我们走时母亲交给二哥，三哥他们三块钱，让给我报名上学。母亲对我们说着: "报完名把书本给木犊子也买了，剩余的钱你们看着买点吃的，放学回来时把木犊子领好"  母亲再三叮咛着。哥哥给我报完名又给我们每人买了一个五分钱的烧饼夹散子，我高兴坏了，随哥哥第一次看到这么宽大的街道，这么大的学校操场，还有这么好吃的烧饼夹散子 。

　一天母亲告诉我们，为了我们上学方便，全家迁往通济坊租住。当时我不知内情，过后才知家里五口人开销，入不敷出，父亲在世时留下的家产早已开始变卖，已所剩无几。母亲为了养育我们卖掉了土车巷老宅，临时租住通济坊。

    记得我们没有在通济坊住多少时间就搬到教场门的"二王巷"。

二王巷是一条狭窄的小巷，紧邻土车巷，南起教场门，北边不通与莲湖公园相邻，全长170米左右。

      二王巷是一条很不起眼的小巷，今天的很多西安地图上并没有标明其位置，就连巷子口也没有路牌，只有巷子中的住户门牌上写着二王巷某号字样。 清光绪年间《西安府图》中，也只标出"北五台"而没有二王巷。

说起西五台，在西安居住的老户人家都知道，但提及北五台很少有人知道。

     二王巷因北五台得名，相传清朝初年，该巷是北五台门外的一条小巷，因北五台内曾供奉有药王和龙王塑像，又称二王庙，二王巷因此得名。

小时候我们常去庙里玩耍，每逢过会还要进去烧香，进了北五台庙门，就是一大片空地，有时候空地上种些蔬菜花草，再往后走才是殿堂。 殿堂分东西两座大殿。一座供着药王，另一座供着龙王。在两座殿堂之间有座小殿，殿里有个雕像，我印象中雕像是药王给龙王扎针治病 。

     每年阴历六月十七，十八，十九，西五台过会时，北五台也过会，所以每年的这个时候，二王巷里都很热闹 。

     记得我们家搬来时就住在二王巷三号 。

二王巷虽然是个小巷，但因为有二王庙出出进进的人比较多，一度庙里香火特别旺盛，而且庙里的出家人常用香火钱修整庙前路面，、因此二王巷路面一直很好。(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时，北五台才被折除)

　在我记忆里，当时北五台(二王庙)只有一个女主持经管着。她是山西人，还带有一个男孩名叫三娃子，年龄与我二哥相差无几，是二哥的发小、我们的玩伴。至于三娃子的母亲(庙里主持)什么时候来此庙做主持，以及她的身世我也无从知道。但她为人积德行善一心从佛，这也正合我母亲的心意，由此她们结缘 。

母亲常去庙里帮忙，渐渐的母亲也成为庙里一名居士。我们俩家关系甚好 。母亲一辈子积德行善虔诚信佛，只有一个愿望，愿佛祖保佑我们，平平安安无灾无难。每到北五台过会时土车巷管太太也会来，烧香拜佛并在家坐坐啦啦家常话 。

二王巷住户并不多，全巷也只有一盏路灯，当时就耸立在北五台庙门口。每到旁晚，巷子里的玩童全聚在路灯下东拉西扯，从捉迷藏，滚铁环到蹦弹球，拍洋片，斗蛐蛐，女孩子就是玩跳绳子，丢沙包，跳皮筋等等样样都玩。每到周未莲湖公园如有放免费电影，大家都相互转告，我们早早吃完晚饭，由北五台后面矮墙翻过，三五结伴先去抢占位子。那个时候莲湖公园需要买三分钱门票，我们那儿舍得出这三分钱 。

记得五七年印度电影《流浪者》就在莲湖公园放映，当时还是黑白片。过后每到傍晚我们小伙伴们聚据在一起拍打着屁股，嘴里哼着流浪者的插曲 :

到处流浪 啊啊啊 ！

到处流浪，啊啊啊 ！……

回想起当年让人思绪万千 。

　我们小时候几乎全是放养，大的带小的，小的带更小的，只要吃饱穿暖平平安安就烧高香了。

每到暑假我们就玩疯了，几个小伙伴聚在北五台庙里捉迷藏，有的藏到龙王雕像后面，有的藏在供台下面，我一个人开始看到庙里的雕像时有些阴森害怕，时间长了也就不以为然 。 有时玩累了，三娃子偷偷把庙里供品拿来让我们吃，边吃边对我们说: 千万别让她妈妈知道……

前段时间我到二哥家(仪表厂)去时，偶遇二哥当兵时的战友，他还提起三娃子来 。

想当年我和你二哥上仪表技校时，三娃子像跟屁虫事的，左右不离你二哥，六十多年都没见了，现在也不知如何 ？

金色的童年是快乐的，

回忆金色童年是兴奋的。

童年像一条船，装满了糖果，装满了玩具，装满了欢声笑语，也装满了快乐 。

童年像一个五彩斑斓的梦，

使人留恋，使人向往 。

童年生活中发生的一件件事，常常把我带入美好的回忆里 。

　记得有年甘肃遭灾，好多灾民涌进西安省城乞讨，乞丐隔三差五就有上门要饭吃 。

母亲看到他/她们可怜，每次多多少少都给些吃的。 有次看到一个小孩，穿着单薄破烂不堪的衣服，手里拿着碗，在寒风中乞讨要饭 。

母亲见到马上把他叫进院子，去厨房给他揣来一碗热腾腾的面条，随手又送给一个馒头…… 当他吃完饭并再三感谢母亲说 : 他已经两天没吃饭了，谢谢大娘、谢谢大娘 ！

当母亲看到那乞丐在寒冷风雪中的背影时，母亲落下了泪水 。母亲回过头让我把那乞丐叫回来，从家里拿来二哥穿过的棉衣原准备给三哥留下穿，给了这个可怜的乞丐送过去 。

这时凑巧土车巷的管太太过来串门，看到就说 : 嫂子呀 ！你这心肠也太好了吧 ？天下要饭的人太多了，你能施舍得过来吗 ? 我们在一旁看着不敢说一句话 。

过后母亲告诉我们说 : 人都有困难的时候，要慈悲为怀，帮人一把积德行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人要有善心才有善报的，人在做天在看 ! 好人有好报的 ， 母亲的一席话深深烙在我的心里 。

　有一年放暑假，三哥带我去西五台抓蛐蛐，走时让我用旧书叠了好多蛐蛐筒，以备装蛐蛐用 。 妹妹知道后想一同去玩耍，三哥悄悄对我说 : 千万不能带她去，母亲知道了会骂我俩的，我们趁着母亲妹妹不注意悄悄溜走 。

西五台现在看来并不远。当时我感觉很远很远，经过西仓出城就是荒郊野外 。

     西五台北边有条污水渠，三哥讲哪里的蛐蛐又多还厉害 。 三哥挽起裤腿两腿淌在污水沟里前行，边走边向沟边草丛中寻找，抓到蛐蛐时让我赶快装进蛐蛐筒里，装好的蛐蛐筒又怕压坏，只有夹在手指缝间 ，三哥会抓蛐蛐，小个头统统不要，专找个头大的抓 。 我看到一个大个头的立即叫三哥，他回头一看告诉我那是油壶芦不是蛐蛐，从那时起我才知道什么是蛐蛐 。

从中午一直抓到下午日头落山，我看时间不早了，督催三哥:差不多了！今天咱们已抓了十几只了。但他兴趣还是不减，我已上岸在旁边草丛中同行 。当我走到旁边一个坟地时，听到蛐蛐深沉得叫声时，告诉了三哥，三哥不顾裤腿被污水弄湿，立马上岸寻找蛐蛐洞，找到蛐洞进出口，让我去弄些水来，灌进去把蛐蛐淹出来。当时我们没有带装水容器，只好用纸叠的蛐蛐筒，三哥让我用蛐筒装污水沟的水，好几次我把盛满蛐筒的水拿到他身边时，已所剩无几 。

天色慢慢黑下来，况切又在墓地我心里有些害怕起来了，但三哥还是坚持要抓这只蛐蛐，他讲: 你不知道，尤其棺材里的蛐蛐才厉害呢 ……    他一边说着一边解开裤子，向蛐蛐洞里尿起来， 果不其然一头大红头蛐蛐从洞里爬出来，我们高兴坏了，三哥亲自抓住放进蛐筒里，前后我们已抓了十几只蛐蛐 ， 等我们赶回家时，夜幕早已降临 。

    

     我们知道今天这么晚回家少不了母亲一顿打骂，等到家门口时，三哥不敢进门，让我先进去打探情况，果不其然母亲看见我大发雷霆，说着 :  这么晚了，跑到哪去了！才回来 !  顺手就给我屁股上一巴掌，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地上的小木板凳说 : " 六六"人呢 ？(六六是我三哥的小名)我低下头说在外面 。母亲走到外面见到三哥还在和巷子里小伙伴们说着今天他抓了一个红头大蛐蛐的事，母亲气就不打一处来，把板凳扔向他，口中不停训斥道: 你个不惧色的货，把木犊子带到那去了 ?  逛了一天，天黑还不回来 ！怎么不死到外面去呢 ？今晚就不要回来吃饭了，吃蛐蛐去吧   ！

     三哥见势不妙拨腿就跑，母亲那能赶上 ， 其实母亲也是吓唬吓唬，并不是真心去打，她担心我们怕出意外 。

     母亲气得对着我指着外面灶台说 : 木犊子那儿有热水，去 ! 把你那双狗爪子洗洗去 。

我去灶台打开锅盖，看到不知热了多少遍的饭菜还在锅里冒着热气。这时母亲已上床休息悄悄让妹妹给我们传话，饭菜在锅里，等我洗完了，才出去告诉三哥赶快回来吃饭吧 ……

回想起我们的童年，让母亲操不尽的心，母亲给于我们太多太多的爱，用世界上最美的言语也无法表达 。

   

　一九五八年冬，二哥已从仪表技校毕业参军刚去青海 ，三哥马上就上中学了。家里生活一天天更加拮据，母亲已把家里能变卖的东西卖尽，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卖掉了教场门的房子，全家又搬迁到南大街光明电影院旁边的蔬菜公司后院居住 。我和妹妹也由北大街小学转到书院门的西师附小上学 。

一九五九年正是全国实行人民公社，吃大锅的时候。记得开始时母亲还是街道办负责人，帮助街道办大食堂。后因家庭出身及成份高，把母亲给挤兑下来 。

当时人人靠饭票限量供应吃饭 ，居民每月只有27斤半，中学生才是30斤 。我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根本就不够吃 。母亲每顿舍不得吃，省下来全给我们贴补 。母亲为了我们又在街办编筐合作社干活，每月微薄收入来维持这个家 。

　 回想起我的童年，不由得就想起母亲来，母亲对儿女的爱我们终生也报答不完，她把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了我们 。当我们慢慢长大了，日子一天天好起来，但母亲却永远离我们而去，真是子欲养而亲不待 ……

世界上最温暖爱就是母亲的爱 。世界上最无私的人就是母亲 。世界上最美好的声音就是母亲的呼唤 : 木犊子 ！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童年，

它是美好的，它如一条河，

在我们心中流淌着，

永远不会干涸，

我们也永远不会忘记 。

　在此我借用汤非演唱的歌曲《往事如烟》唱给天堂里的母亲 :

路那么遥远、家那么温暖

身上衣口中餐、慈母手中捻

一颗普萨心、为我撑起天

教我学做人、走出山外山

路依旧遥远、曲终人已散

昨日风今夜雨、回响在耳边

人生一场梦、太多心不甘

灯火阑珊夜、仰望天外天

再回首往事如烟

回不去的童年

如果有来生

梦回故园

扑到娘的身边、尽孝在膝前

再回首旧梦已残

回不去的从前

如果有来生、梦回故园

沧海变幻桑田、唯留声声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