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小蒜｜散文

👦 文华

　　三月的陇原大地，春阳暖暖的照着大地。

在一个春风拂面、春阳普照的下午，我和着儿时的记忆漫步走进了一块沙质土壤的地里，想去邂逅记忆中的小蒜。真是奇迹，这块从未曾去过的陌生的地里，远远望去，荒草丛中那丝丝绿意一定是我梦想的小蒜苗。我欣喜地跳下田埂，走到近前一看，好多的小蒜!

小蒜是春天最好的礼物，每年三月便偷偷地从土里探出头来，一丛丛、一簇簇，在并不肥沃的山坡林地顽强地生长着，碧绿碧绿的叶子，透出无限的生机。

　　我不知道大蒜知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叫小蒜的兄弟呢。

小蒜，又名薤白、野蒜，属多年生草本植物，亦食亦药，具有通阳散结、行气导滞的功效。它的根部鳞茎也可作中药使用，经常食用对降低血糖有益。虽然它叫小蒜，但它的样子像极了一棵草，甚至比草还细，比草还瘦弱。其实外形长得更像韭菜，茎叶细长，夹杂在草丛间，很容易被人忽视。

小蒜以它特有的墨绿、鲜嫩、清新的姿态带着自己的追求与梦想而来，给春天增添了绿色与厚重。它拥有天地之灵气，吸山川之精华，沐骄阳之恩宠，得雨露之滋润，称得上“山中闺秀，春天嫩芽”。

它和草的区别在于，它散发一种介于大蒜和葱之间的味道，一种浓郁的野生的清香。这完全是来自于山野的味道，甚至带着淡淡的苦味，或许也是人生的真味。

春天的小蒜格外鲜嫩清香，所以有“三月小蒜，香死老汉”的民谚。小蒜的吃法有很多，可以包饺子、拌豆腐、炒腊肉、炒鸡蛋，还可以腌咸菜等，不管是哪一种吃法，都让人口齿留香、回味无穷。

　　我爱吃小蒜，尤其是春天的小蒜，嫩嫩的、香香的、水灵灵的。每年八九月份也有一茬小蒜，但远不及春天的鲜嫩。

小时候，每到有小蒜的季节，放学后我就到田间地头、荒山荒坡去挖小蒜，回家掐黄、去须、洗净后，交给妈妈放进锅里爆炒，满屋生香。

在那食不果腹的年代，一碗金黄浓稠的玉米糁粥，配一碟腌过的碧绿的小蒜，咬一口，那人口浓香的蒜味就会征服我那敏感的味蕾，那是催生我流“口水”的清香。

　　多少年过去了，我们走出了物质匮乏的困难年代，走进了精粮细面的富裕生活，大棚蔬菜使人们一年都能吃到四季蔬菜，科学技术的进步，能让黄瓜嫁接到高产耐旱生长期长的葫芦蔓上，玉米都能当水果吃，曾一度忘记了野地里救过命的各种野菜，也忘记了春天里最早长出来的能吃的野小蒜。

然而病来人，有专家称现代人们的很多病都是吃出来的。什么“三高”病，什么心脑血管疾病，除了人们吃的食品过于精细外，与粮食蔬菜高产高效种植，大量无机肥的使用和各种农药除草剂的喷洒有极大关系……

　　这时，人们突然又怀念起了过去的日子，想起了过去曾经救命的野菜。

如果说过去吃小蒜是求生，那么现在吃小蒜线纯属为养生和健康。

小蒜对生长条件从不挑剔，不论土质硬软，地力肥瘠，水分多少，它都能适应。只要有泥土，它就有扎根生长。小蒜朴实无华，与世无争，甘愿寂寞，默默无闻。它与泥土为伍，与花草为伴。小蒜从不与花草争艳，也不向人们索取，无怨无悔地为人们奉献美味与健康。

我们在品尝小蒜美味、满足口福享受的同时，也受到了小蒜随遇而安、任劳任怨、淡泊名利、无私奉献的高贵品德。

　　田文华，男，甘肃庄浪人，毕业于南京政治学院新闻系，现供职于某省直机关，业余时间笔耕不辍，自娱自乐，有百余篇小说、散文等在《人民文学》《十月》等报刊发表，部分作品被收编入《读者》《神州魂》等书籍，先后发表新闻作品千余篇，出版书籍2部，多次获各类新闻、文学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