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往事――日记、口述:吴克英;文字整理:春水;美篇制作:春晓(下篇)

春风晓阳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四、革命征途】(下)</b></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b><br></b></h3><p style="text-align: left;">1955年春,我调到县妇女联合会工作。</h3><p style="text-align: left;">当时县妇联的前身是妇女工作委员会。妇联组建之初只有五、六个人,四部一室(即组织部、宣传部、农村部、福利部、办公室),一个人管一个部门,加上我这个主任,就是整个妇联的班底。妇联就我一个人是党员。</h3><p style="text-align: left;">当年五月,省妇联召开会议,要求县妇联主任或是一名部长(必须是党员)参加。当时我适逢小产尚未满月,只能强撑着参加。为了工作,当时也顾不了那许多了!</h3><p style="text-align: left;">十月,省妇联组织各县妇联主任到北京参加全国妇女干部学校学习,时间半年,这时我正怀有身孕,也没多言语,就去北京参加学习。</h3><p style="text-align: left;">1956年5月,从北京学习归来,本应产假休息,当时县里正筹备召开第一次党代会,我负责筹备办公室上下联系工作。直忙到六月一日结束。当晚我生下了老大。</h3><p style="text-align: left;">说是生孩子这样的大事,可是什么都毫无准备,还是好心的李洪英阿姨,做了一碗糖水荷包蛋端到我床边,又让她妹妹李洪珍来照顾我直到满月。我内心充满感激。</h3><p style="text-align: left;">孩子刚满月,我就一头挑着孩子,一头挑着被子行里下乡住队。从文峰到滴水,从滴水到窑河,忙得昏天黑地。有好心的同志劝我:你也太玩命了。我说:我的命是党和毛主席给的,我拼命工作也是应该的!</h3><p style="text-align: left;"><br></h3><p style="text-align: left;">1957年,丈夫赵玉良患了肺结核,大吐血住进了医院。出院后又回三阳老家,在他姐姐家疗养了一年。其间,我仍是挑着孩子下乡工作。</h3><p style="text-align: left;">这一年,全国上下反“右派”。我因为不满某些地方领导急功冒进、浮夸虚假,欺上瞒下的行为,说了一些实话。被批评为:思想右倾。将我降职到永兴(当时的源泉区)当妇联主任。分工让我住管曹武、向畈、邓里这一大片,整天忙得无法分身,老二才两、三个月大,没有奶吃,只能喝米汤和玉米糊糊。</h3><p style="text-align: left;"><br></h3><p style="text-align: left;">58――60年,全国上下三面红旗:“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又遇上自然灾害。我又被调到惠亭区,除了主抓妇女工作外,还分管文教卫生和多种经营,总而言之一个字:忙!孩子就只能送县幼儿园了。</h3><p style="text-align: left;"><br></h3><p style="text-align: left;">1961年,荆州地区最大的水利工程“惠亭水库”上马,我调任惠亭水库组织委员。带着三个孩子住在一间芦席棚子里,风扫地、月点灯。每天到水库大坝上,和工人一起挑土打硪,还要做工人的思想工作,稳定工人情绪。</h3><p style="text-align: left;">这年年底,因为工作强度太大,忘了自已还怀着孩子。胎死腹中一个多月后,疼痛难忍送进县医院才发现。紧急抢救,下了两道病危通知。多亏方强院长、余敬慈医生和妇产科的医护人员全力救治,才挽回了我的生命。</h3><p style="text-align: left;"><br></h3><p style="text-align: left;"><br></h3><p style="text-align: left;"><br></h3><p style="text-align: left;"><br></h3> <h5><i>1956年5月,作者当选为京山县第一次党代会代表。</i></h5> <h5><i>1962年12月,惠亭水库管理处欢送王学勤同志留影。二排右一为作者。</i></h5> <h5><i>1964年底,作者出任京山县新华书店副经理。</i></h5>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b>【五、“文革”岁月】</b></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b><br></b></h3><p style="text-align: left;">1964年底,因为长期工作在基层,组织上考虑我的身体状况,将我调整到县新华书店,担任副经理。</h3><p style="text-align: left;">当时的经理是王金华同志,因为他年纪大,身体又不好,算是挂个名。主要工作都落在我一个人身上。</h3><p style="text-align: left;">文化大革命开始,我这个本不是“当权派”的人,理所当然成了“造反派”眼中的“当权派”。</h3><p style="text-align: left;">这些人揪住我这个“当权派”不放,天天斗,夜夜批。抓不到政治问题和工作方面的毛病,就在生活小事上做文章:比如我对待媬姆象自己的长辈、亲人,便被他们说成是“为了更好的剥削、利用老人的剩余价值,就象过去地主剥削、利用佃农一样”……</h3><p style="text-align: left;">我被完全“靠边站”了。每天白天就是在书库里打包,晚上就在家写检查交待“问题”。别人外出“闹革命”时,我就在书店站柜台,或是送书下乡。</h3><p style="text-align: left;">68年媬姆周婆婆也被“造反派”逼回了原籍,我便只能带着最小的老四下乡,老大带着老二、老三自己边上学读书,边照顾自己的生活……酷暑寒冬,孩子们真是没少遭罪。</h3><p style="text-align: left;">1969年,县新华书店被“一锅端”进了学习班,说是要:大清查、大整顿、大换血。整整闹腾了八个月,吃喝拉撒睡全在学习班里,有人专门“站岗”,不许随便外出……结果没查出任何他们认为有价值的“结果”。</h3>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b>【六、转战企业】</b></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b><br></b></h3><p style="text-align: left;">1970年,我在“学习班”住了八个月之后,终于被“解放”了出来。但却没有让我重回书店,而是一纸红头文件,任命我为新组建的“京山县五七酒厂”革命委员会副主任,协助主任范长发同志开展工作。</h3><p style="text-align: left;"><br></h3><p style="text-align: left;">长期从事行政工作的我,对工业企业完全摸不着头脑,一切都得从零开始。</h3><p style="text-align: left;">这家“五七”酒厂,是政府响应毛主席“五·七指示”号召,为节约粮食,利用当地野生植物资源(如金樱子、野像子、山葡萄、野荞麦等)酿酒的企业。</h3><p style="text-align: left;">当时也是刚刚筹建,厂区是利用原京山县委党校老校舍改造成的,职工宿舍简陋不堪,刚搭建的车间里也没有什么像样的设备,几十个年轻人,成天吊儿浪当,喝酒、打架、闹事……这工作该怎么做?</h3><p style="text-align: left;">我二话没说,首先深入到工人中间,了解他们的思想、工作、生活,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小弟弟、小妹妹,和他们交心,掌握第一手资料,然后对症下药。</h3><p style="text-align: left;">酒厂招来的职工,大多是当时武汉下放到京山的知识青年,有文化,但思想复杂,家庭关系也复杂,不安心酒厂工作,总想着找门路回武汉……</h3><p style="text-align: left;">为了让家长放心,配合做好孩子的思想工作,我走访了所有武汉职工的家庭,同家长深入交谈,让家长对孩子在京山的工作和生活有较全面的了解,给孩子支持和鼓励;</h3><p style="text-align: left;">稳定职工思想情绪,发展表现优秀的青年加入共青团和党组织,以他们的先锋模范作用带动大家,搞好本职工作;</h3><p style="text-align: left;">开展文化体育活动,丰富职工业余生活。开办图书室,让大家业余时间可以读书看报;建立医务室,职工小病小伤不用上医院;组建体育运动队,进行乒乓球、篮球、象棋、围棋等各种友谊比赛;</h3><p style="text-align: left;">通过这些举措,职工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生产积极性大大提高。</h3><p style="text-align: left;">县领导也对五·七酒厂在人力、物力上给予大力支持,先后选派范长发、潘金义、金均山、黄俊山等优秀领导干部,充实酒厂领导班子,从各乡镇组织充足的野生植物资源,保障酒厂的原料供应……</h3><p style="text-align: left;">给过干部职工多年的共同努力,形成了一支坚强的队伍,使企业逐步形成规模,创造了较好的经济效益,为国家作出了自已的贡献。企业和我个人也多次受到上级领导的表彰和嘉奖。</h3><p style="text-align: left;"><br></h3><p style="text-align: left;">1978年,随着国家政治经济形势的变化,县领导决定将县五·七酒厂与县酒厂合并,组建“湖北省京山县酒厂”。周家炳同志任书记,我担任副书记。</h3><p style="text-align: left;">此后的几年时间里,支部领导班子团结一心,同全厂职工一起,共同努力,使京山酒厂从单一的白酒生产发展成多种经营,齐头并进。建成了优质白酒、红酒、汽水、汽酒等多条生产灌装线,产销两旺,为国家创造了可观的利润和税收,职工的生活水平也得到较大提高。将京山县酒厂打造成为全县优秀明星企业。</h3><p style="text-align: left;"><br></h3> <h5><i>1974年秋,作者同工作人员一起,研讨野生植物酿酒技术。前排中间为作者。</i></h5> <h5><i>1980年12月,作者当选为京山县第九届人民代表大会代表。</i></h5>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七、离休生活】</b></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b><br></b></h3><p style="text-align: left;">1986年,我退居二线,但仍时刻心系企业发展,为企业进言献策。</h3><p style="text-align: left;">1987年,组织决定让我离职休养,享受副县长级别政治生活待遇。</h3><p style="text-align: left;"><br></h3><p style="text-align: left;">虽说是年令不饶人,不得不离开自已付出汗水和心血的工作岗位,但临别之际,仍觉十分难舍,感慨良多!</h3><p style="text-align: left;"><br></h3><p style="text-align: left;">1990年1月,老伴赵玉良去世。把老伴送上山后,我也住进了医院。离休之后,多年劳累积下的病痛和接二连三的打击一起向我袭来。</h3><p style="text-align: left;">几经磨难,我还是坚强的撑过来了。</h3><p style="text-align: left;">1989――1991年,我参加了京山县老年大学学习,经考试成绩合格。准予结业。</h3><p style="text-align: left;">订阅关于健康养生的学习资料,修习养生气功、太极拳等,努力锻炼身体,尽量不给儿女们增添负担,使他们能安心工作,努力进步。</h3><p style="text-align: left;">学习种植了一些花草。虽然不算名贵也并不是十分漂亮,但有模有样,我很喜欢!</h3><p style="text-align: left;">每当有朋友遇到困难,人民遇到灾难,我都会伸出援手,尽力帮上一把。以报答我对社会的感恩之情。</h3><p style="text-align: left;"><br></h3><p style="text-align: left;">回顾这几十年,风风雨雨,是共产党把我解救出苦海,指引我走上了革命的道路。是京山这片革命的热土,哺育我健康成长。</h3><p style="text-align: left;">我是一名老党员,要为党的事业,为人民的幸福奋斗终身!不忘初心,保持清白,永远为人民服务!</h3> <h5><i>2008年5月,部分南下老干部京山聚会合影。后排右四为作者</i></h5> <h5><i>1964年底,作者的“全家福”照。从左至右依次为:次子赵春晓,三子赵春雷(前),母亲吴克英(后),媬姆周婆婆,长子赵壮丽,四子赵春水(前),父亲赵玉良(后)。</i></h5> <h5><i>2015年春节,作者的“全家福”(四世同堂)照。前排左四为作者。</i></h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