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的松树

毛歌

<h3>  我并希望一个读者依然只是看重某种独特的属于某一类人的“狂野或者疯狂的联想”。天啊,这不是我的思想本意。</h3><h3> 我要在这个时代,将我们受日常生活拖累而困倦的麻木的感觉,就像扔一粒石头到水里一样,就像从森林奔跑感觉到风从双耳呼呼而过一样,激活起来,充满灵性,并且知道:我们距离自然和自然的精神道路有多么遥远。保持对于生活的敏锐和诗意盎然的遐想,不是诗人的特权,而是每个灵魂的品质。这是我的本意。</h3> <h3>很多年前读聂鲁达诗歌的时候,第一感觉是觉得他在表达男女感情方面特别大胆、凌厉,甚至疯狂和肆无忌惮。正是这种独特的浓烈的感情表达方式,使得他的诗歌语言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激动:他好像就站在你的面前,激发你的荷尔蒙。而且有一点尤为值得我思考的是:他可以随心所欲地驾驭语言,构成意象。这种感觉告诉我:诗人是某种具有罕见才华的人才可以做的。等到后来反复阅读他的诗歌,并且对于他的早期生活有所了解之后,才真正读懂了他伟大的诗歌作品。</h3><h3><br></h3><h3>十八岁之前,他生活在智利南方的原始森林,正是这种生活环境,决定了他在构建诗歌世界时候所使用的话语形式,如果没有松树、玫瑰、天空、河流,暗夜的星空、辽阔的旷野,如果没有这些,聂鲁达的诗歌世界就会轰然倒塌。所以,在了解一个诗人的诗歌艺术的时候,追溯到他早期的生活就尤为重要。</h3> <h3>当我爱你时</h3><h3>风中的松树</h3><h3>要以它们丝线般的叶子唱你的名字<br></h3><h3><br></h3><h3>这是聂鲁达的名句,只有真正在松林里生活,领略过松针在风中簌簌的样子的人,才会如此自由地运用自然事物的关系,来表达爱情。如此真诚,如此纯粹,如此有力,绝非刻意安排文字,故意组合意象的今日诗人们所能做到的。</h3> <h3>啊,迷人的双眼!</h3><h3>啊,阴部的玫瑰!</h3><h3><br></h3><h3>苏格兰诗人罗伯特·彭斯曾经写过一首经典的“红玫瑰”的爱情诗歌,几乎所有的诗人都热爱玫瑰,用以表达自己的感情。只有聂鲁达独树一帜,他的这种罕见的创造力,来源于他对于一朵玫瑰花在最繁茂期间的仔细观察。这种观察力,是我们今日诗人们的死穴。今日诗人罗列意象,重建词语关系而显得语无伦次、莫名其妙。在聂鲁达这样敏锐的洞悉力面前,我们才意识到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是多么严峻地影响到我们的思想:我们在观察自然事物的时候,显得如此粗糙和不负责任。精致的利己主义行为才是今日诗人的死结。</h3> <h3>我要在你身上去做 </h3><h3>春天在樱桃树上做的事情</h3><h3><br></h3><h3>春天在樱桃树上做什么事情?唯一的事情就是催生鲜嫩的花朵。这种事物和情感的关联,如此自然巧妙,诗歌语言具有了一种散文般的流畅。</h3><h3><br></h3><h3>我只是举这几个例子。如果你是一个中学或者大学老师,你该怎样给你的学生讲述一首诗歌的奇妙之处?如果你没有见过风中的松针,你会体验到一个诗人20多岁时候深刻的爱恋之情吗?如果你看见过春天的樱花,第一线晨曦刚好照耀在一朵盛开的玫瑰花上面,你会将这些事物融合到你关于诗歌教学的课堂上吗?</h3><h3><br></h3><h3>或者,你只是一个读者,碰巧读到这样的诗句,你在惊讶之余想到什么,而作为一个诗人,又该在生活中做怎样的反省啊?</h3><h3><br></h3><h3>于此,我看到了今日中国诗人们的悲凉之境。正如我们日常的生活,多摆设,而无仪式,多喧哗,而失去静谧的神性,多高谈阔论,而对于自然丧失了道德的回应。</h3><h3><br></h3><h3>很多时候,我们无需读太多诗人的作品,很多时候,我们在一个伟大诗人的作品里,就可以发现艺术的本质。没有比发现艺术的本质更能令我们激动不已的事情了!</h3><h3><br></h3><h3>(图文原创,毛歌微信号:maoge1965)</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