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路

刘海鹰

<h5></h5><h3></h3><h1><font color="#010101" style=""><b> 我 的 路</b></font></h1><font color="#010101"><b>&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刘生荣<br></b></font><font color="#010101"><b>1930年我出生在固阳县民权乡(现大庙乡)后长发城村,出生后三个月父亲就被土匪抓走,走出离家百多里住下(已是夜间),把我父亲关到凉房上锁,这家的媳妇是个好心的女人,借口给匪徒取肉吃,要出钥匙打开门说:“你快跑,别管我。”父亲悄悄溜出村,拼命地往家跑,天明时跑回家,进门后就开始吐血,由于吐血不止,就离开了人间。父亲去世的时候才23岁。父亲去世后母亲把我和大哥拉扯到1933年,我4岁,大哥7岁,母亲改嫁。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母亲的面。母亲走后是爷爷奶奶拉扯着我们兄弟四人---大哥、二哥、我和四弟,二哥和四弟是大爹的儿子,他们哥俩也是早已失去了母亲。1940年爷爷给大哥娶了媳妇(大哥14岁,嫂子16岁)。1941年后山是日本人、国民党、八路军三国交战,兵荒马乱的战争年代,嫂子长得身高树大,人才美丽,爷爷怕嫂子受辱,又担心大哥受害,就带我们全家八口人回到老家沙县讨什号乡。到第二年春天,带去的钱和粮食都已用完,无奈,爷爷让我和二哥去了一个叫大古营子的村给两家地主干活儿,管饭没工钱,让我们当小羊倌。<br></b></font><font color="#010101"><b>每日出去放羊时不由得望着大青山眼泪往下掉,想我根生土长的地方,也想和我一起长的的小朋友们。春天过去了,到了夏天,我还是穿着皮袄,里面没有内衣,身上的虱子跑来跑去,痒的难受。有一天,东家女人说:“娃娃,你把皮袄脱了吧,热坏呀。”可我还是不敢脱掉,怕人家笑话。秋去春来,我又回到爷爷奶奶的身边,可爷爷已是花甲以上的老人,怎么能养活我们小兄弟四个人呢?我的大爹又是一个好吃懒做不爱动的赖人,无奈之下,爷爷把我给了本家远房的大爷刘六小,他们住的地方叫十二頃地,离讨什号四十里。刚去一段时间还可以,可到后来,刘六小的老婆看我怎么都不顺眼,走着站着都不对,还经常大骂我,我受不了这种窝囊气,所以在一天晚上偷偷地跑出了大门,顺着来时的路往家跑,跑出20多里叫开一家的门,这家只有老两口,老人家问清原因后,就热心的给我做的吃饭,并让我上炕休息,第二天一早回到家。回家后还是无法生存,所以爷爷第二次又把我给了本家大爷刘满喜,他们住在枳芨梁村。<br></b></font><font color="#010101"><b>人常说,走一处不如守一处。刘满喜的老婆比刘六小的老婆更坏,她每天让我到外面挖菜、拣柴,还逼着我喊爹叫娘。一天我打柴回来她把大门插住,让我叫她妈,不叫就不给开门。人是高级动物,感情是慢慢建立的,可我刚去没几天,怎么能喊爹叫娘呢,一气之下,扔下柴担一口气跑回家,回家后奶奶告诉我,爷爷和大哥已经回了后山,家里少吃无穿,奶奶只好带着我和四弟沿街讨饭为生,要的人能吃的奶奶让我和四弟吃,她老人家抢的吃人家的猪狗食,久而久之,她老人家因便秘导致肛门脱出生蛆而离开了人间。<br></b></font><font color="#010101"><b>奶奶去世后,大爹把嫂子卖到土旗,领着我和四弟回到后山,回到后山后才知道,爷爷也已经去世,和奶奶到另一个世界团圆去了。<br></b></font><font color="#010101"><b>前段情形也就是我在感想中写的:“出生三月父亲亡,世上的苦水让我尝;从小到现在,没有尝过父疼和母爱;生来就是个苦命鬼,不知父疼母爱是啥滋味。讨过吃,放过羊,给了人还得叫爹娘。五六月穿皮袄,虱子满身跑;白天流浪在街头,晚上望着星星枕砖头;白日讨饭太阳晒,晚间天地当铺盖。低下头仔细想,苦尽终的刘全亮。<br></b></font><font color="#010101"><b>此后我和大哥去了前长发城村和舅舅一起生活,不久四弟得了伤寒病,那时后山少医缺药,大爹又不给忌坩锅,就这样四弟也跟着爷爷奶奶走了。<br></b></font><font color="#010101"><b>1947年国民党把我抓到了包头的三十五军当了兵,1948年夏天开小差跑回家。可到本年冬又被他们抓到绥远省麻花板第二次当了国民党的兵,过年后开到包头城东毛七赖驻防(共产党的部队已占领白塔车站),这时让我当了八班长并报请他们上级让我当排长,可我已看透了国民党的所作所为,别说让我当排长,就是给我个连长我也不干。因为他们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有的不愿跟他们干,开了小差被他们抓回后,轻者打背花、割耳朵。重者活埋用刀铡,他们这种做法使我非常气愤。所以,一天夜间,我拿了一袋干粮,六个手榴弹,走出营门开了小差。为什么要拿手榴弹呢?我想,他们可能要追我,如要追上,能跑脱更好,要是跑不了就和追兵同归于尽。<br></b></font><font color="#010101"><b>回家后大舅怕我再被抓回去用刀铡了,就通过他的朋友白喜和领我到固阳县南德诚永当了十二旅的兵,当天晚上出发开到固阳县一个叫纳令圪堵的村驻防,任务是收大烟。在这里大约住了二十多天,就开到武川县什儿登驻防,在这里的主要任务是整训,准备接受起义,归降共产党。<br></b></font><font color="#010101"><b>半月后,在武川飞机场(现武川新区)举行了起义仪式。这就是:49年9月19日我彻底翻身解放,走上革命道路的日子。这个日子对于我来说,是个既光荣又难忘的日子。所以,我在感想中写到:“49年一声春雷响,来了中国共产党,毛主席救我出火坑,拨开云雾见星星。从此跟着共产党,才有我今日的好时光。衷心感谢共产党,党的恩情永不忘。”<br></b></font><font color="#010101"><b>1950年为了减轻人民的负担,毛主席号召人民解放军要自给自足,开荒种地大生产。我们响应毛主席的号召,在武川西红山乡的西高湾开荒种地。51年春由察素旗上火车开往河北景县驻防。52年由河北王屯上火车到达安东市,在安东休息几日后,我们就喊着“雄纠纠气昂昂,跨过鸭绿江”的口号到了朝鲜。入朝半年后又回到河北的望都、保定等地驻防。<br></b></font><font color="#010101"><b>1955年4月从河北保定的东石桥转业回到地方。回来后在固阳腮忽洞乡担任团支部书记,兼任星火高级农业社主任。1956年9月调乌盟油脂公司人事局工作,在油脂公司呆了一个月,因我是个文盲,不适应搞人事工作,调到达茂旗油脂公司搞业务。<br></b></font><font color="#010101"><b>1957年粮、油合并后,还是因为没文化,又调到召河区红山子粮站工作,58年区域划分归了武川。59年正月找了一个对象成家立业,60年的农历十一月初五夜间1点左右,我的长子出生在武川县二份子乡。到1971年农历七月二十二,我已经是七口人的家庭。在那时,人口多,工资低(月工资41.35元),老伴儿跟着我冬天给粮站加工面粉,夏天做泥水,为的是减轻我的生活压力。<br></b></font><font color="#010101"><b>到了90年代我的工资高了,孩子们也都长大了,有的已经成家立业,可老伴儿得了病,一病就是9年,由于久病不愈,在2001年农历腊月初八中午十一点永远离开了我们。老伴儿跟着我没过一天好日子,没享过一天福。这是我终生的遗憾。<br></b></font><font color="#010101"><b>按理说,现在的我儿孙满堂,钱够花,觉够睡。应该是个幸福的人。幸福吗?不太幸福。因为还有个不瞎心的三儿子刘跟平,他十岁上得了抽风病,至今没有痊愈,他是我家最可怜的一个。因此,我在感想中写了:“想得开看得远,无忧无虑度晚年”这样一句话。意思是,我要经常保持乐观,为我的三儿子多活十年。我多活一年,就是他的幸福。<br></b></font><font color="#010101"><b>以上是我一生的经历,最后,有两点希望:<br></b></font><font color="#010101"><b>&nbsp;&nbsp;&nbsp;&nbsp;在我百年后不要大办,花钱多了是浪费,兄妹之间要好商好议安葬我,不要因某种小事引起纠纷,因为你们很早就失去母亲,我走了你们又失去父亲,在世上最亲的人就是手足之情的兄妹。所以,我希望你们要互疼互爱,加强团结。<br></b></font><font color="#010101"><b>&nbsp;&nbsp;&nbsp;&nbsp;我死后跟平的思想和精神都会受到很大的刺激,说不定会发生什么样的事,不管在他身上发生什么事,你们都要忍让,千万不要发火。前面我已经说过了,他是全家最可怜的一个人,所以,希望你们都要理解和爱护他。<br></b></font><font color="#010101"><b> 2007.3.12<br></b></font><font color="#010101" style=""><b>&nbsp;</b></fo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