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是我难以抹去的情怀——长篇小说《红头绳》前言

山泉

<p style="text-align: center;"> ——长篇小说《红头绳》前言 </p> <h3>  很小的时候都想过给故乡写篇文章,尽管那时还不会写文字,我对故乡的情怀还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不断的萌生。就像那大山里的树木一样,几乎不用管外界的条件,一旦种下种子,它就再也停不下生长的步伐,然后越长越大,越长越高。</h3> <h3>  但写文章远没有种一棵树那么简单,有时候种下一颗种子不一定就能长成参天大树。特别像我,小学的时候就是个淘气包,我曾经跟着同学们一块逃学掏鸟窝,下河逮螃蟹抓鱼,甚至结伴去包谷地里偷掰还没成熟包谷拿来烤着吃…… 本来这些都不打紧,在农村这种现象也是司空见惯,只要别人不告上门来,好些家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有些吃不饱饭的家庭还纵容孩子们去干这些事情。但我的父亲就不一样,他在村里是个比较出名的木匠,平时走百家门吃百家饭,对我们要求就自然严格。特别是在外干活,只要一听说我在外面做坏事回来免不了要受一顿训斥或皮肉之苦。不过这些父亲尚且都还能容忍,最让父亲不能容忍的是我带着弟弟扒车。 </h3> <h3>  我们村子小且偏僻,一座八龙山成了深山和平原的分界线,平时很少有车辆进来,好不容易来一辆车好多人老远追着看。有时来一辆车,农村的老太太小媳妇儿们错过机会没看到,干脆就带着针线活,在路边找一块石头坐下,一边做着针线一边等着车回程时看上一眼。那时候好想体验一下坐车的感觉,刚好我家门前是一个小陡坡,所有的车辆载着重物一到门口就会减速。有一次,我和几个胆大的死党就趁着开车的司机不注意扒了上去,上去之后还沾沾自喜,很有一种铁道游击队的英雄那种打了胜仗的感觉。可是这些却偏偏被那些追着看车的小媳妇们捕捉到,大惊失色的告诉我母亲。母亲很是害怕,好像我闯下了弥天大祸,半晌托人把父亲叫回来,找绳子把我们双手捆起来,用五六根绑在一起的荆条抽打我们。那时我十来岁,我清清楚楚的记得我们身上起了一道一道的又红又粗的血印。但这并不能阻挡我们扒车的英雄主义,我们就像电影里的游击队员,一边挨着父亲的荆条一边跟父亲打起了游击战,门口扒不成车就改成在上学的路上扒车。渐渐地父亲对我就有些失去信心,很长一段时间父亲都不再关心我学习,只要我不带着弟弟扒车就行。 </h3> <h3>  我的写做梦在那时被我抛的一干二净,一棵大树的种子刚落到地里还没开始生长就干死在自己的土地上。好在我的脑子聪明,虽然平时不咋爱学习,每到考试总能在二三十个同学之中脱颖而出,这多少给父亲带来一丝欣慰。可是一到初中原来我这些优点就彻底行不通了。由于小学时没养成学习的习惯,在初中课堂上不会听讲,不会记笔记,写字的速度像蜗牛爬行一样慢,加上所学的科目增多,感觉老师布置的作业一天啥事不让干我都写不完,后来我干脆就不写了,成绩自然一落千丈。但那时我对故乡的情怀仍然不减,尽管父亲经常打骂我们,尽管上小学时经常受老师的批评,但这些都一股脑的定格在了我的脑子中成了我儿时的回忆,并且越来越深。好些时候还想着用文字把这些记下来,曾经也尝试过几次,文字甚是干吧就放弃了。 </h3> <h3>  初中三年级的时候,由于成绩差,我被排到了教室的最后面靠近墙角的地方,没事的时候我就一人拿着笔和本子画画,画我儿时的记忆,画我故乡的树,画我故乡的人和事。突然有一天,我正画的带劲被老师发现,我站起来得忐忑不安的望着老师,没想到老师不但没批评我反而和颜悦色的对我说:“你能考大学”,那时师范在农村里就是大学。我根本不相信,以为老师在讽刺我,害羞的低着头,局促不安的扯着衣角。老师看我发呆,又肯定的说了一遍。原来那时的特长生只要专业好,文化课录取线分数极低,我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就像一个落地很多年的种子遇到了雨水。我拼命地学,卖命的学,那时我最喜欢的还是语文课,尽管学习很忙,最后一个月时间,我几乎每天都要写一篇或者一段文字,最后终于如愿以偿的进入师范。</h3> <h3>  参加工作以后,学校的教师大部分都是上个世纪的民办教师,大多学校缺少高年级数学教师,我就自然被安排教了两个班数学课,并且一直持续了很多年。那时虽然对故乡还有情怀,但早已失去当年的热情,虽有时信笔涂鸦,但总找不到写作的感觉,文字平庸而拉杂。直到后来开始教语文研究课文时,才觉得写作就是那么一回事,感觉写作很简单,加上自己的经历,开始真正意义为我的故乡写下了第一部小说《歪尖山》。虽然是拼凑,我还是坚持把它写完,当时发在榕树下,也有几万的点击量。</h3> <h3>  如果说《歪尖山》这部小说是我的试刀石的话,那从那一刻起我拔出的剑就不曾入鞘,我有事没事的时候就拿起笔来写些散文或者诗歌,写一些赞美家乡的文字。但这些远表达不了我对家乡的情怀,永远抒发不了我对儿时的思念,就像深山里的大树一样,年代越久远,回忆的年轮就随着时间越来越多,一层层一圈圈的长在了大脑之中。</h3> <h3>  去年小学几个同学聚会,一提起小时候的事情,还是我记得最清楚。好些同学都夸我记性好,我知道不是我考上学教书了记性就比其他人好,那是我对家乡的一种情怀。我从出生起就对家乡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怀,童年的每一刻每一幕怎能轻易地抹灭掉?他们之中有好几个上学时都比我聪明,记性也比我好很多,但由于贫困却没能上成学。特别是农村的女孩,在那个时代根本就没有受教育的权利,很大一部分女孩小学没毕业就辍学在家,更有甚者有一部分女孩连一天学校门都没进过。曾经见过一个农村妇女,上学的时候经常帮家长看孩子,小学二年级没上完就辍学在家了。虽然她不识字,但记性特别好,会算一些加减法和简单的乘除法。长大后做生意不识字不会记账,所有的账目就全部记在脑子中,就是几年以前的账目在脑子中都能给你清清楚楚的说出来。那时,每当我星期天走过这些女孩的家门口,看着她们用看车一样羡慕的眼神看我们的时候心里就一阵作酸。但她们依旧坚强,依旧挺起胸脯走出大山。她们就像这深山里的大树一样,尽管土地贫瘠,他们依然长得那么参天。</h3> <h3>  从这时起,我就从这里开始去深思,去感悟,去寻找灵感。我要彻底的为家乡做点事情了,我要塑造一个人物来述说我们那代人那段历史。我不知道写谁好,不知道起个啥名字,不知道编个啥地名。于是我干脆就用我家乡的八龙山作为故事的发生地。人物就用我印象最深的山村女孩形象做主要人物,也不给她起名字开始就叫丫头。所有的故事用祠堂做背景,用那个时代女孩特有的红头绳贯穿起来。我记性不好,为了区分开来便于记忆,我又把村子分成两部分,东边住的人家姓张,西边住的人家姓王,这样就构成一个成语东张西望,记起来简便多了。</h3> <h3>  多少年来,故乡就像一颗种子深植于心,慢慢的溶于血液变成回忆化成情怀。虽然时代距离我们越来越久远,但当我一踏上那块土地,我那将要枯死的树木立马回复生机,变得葱绿起来,故乡,慢慢的变成了我永远也抹不去的情怀。 周武奇 2019年4月16日深夜于大庙 <br></h3> <h3>  长篇小说《红头绳》将于近期发布,每周一章,敬请关注!喜欢的朋友请给我点个赞,留下你最宝贵的意见。</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