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娥婶婶的葬礼杂记

老曾日记

<h3>元娥婶婶,也就是叔岳母。刚到老婆家时,元娥婶婶就接我去她家里出行,也叫求财。这就让我心中产生了一种额外的亲近感。</h3><h3>几十年来,元娥婶婶对我和其他侄子一样,没有分别,用农村的话来说就是没有看独我,引申一点说就是没有孤立我的意思吧,反正我就是这种感觉。正因为老婆家族的人都象元娥婶婶一样待我,我才能愉快地融入这个家族,不会有隔膜感。</h3><h3>婶婶于4月5日下午逝世,享年71岁。</h3><h3><br></h3> <h3>丧事生意实录</h3><h3>农村的丧事,成了乡村社会必争的一桩十分抢手的生意,粗略估计有十多个行当加入竞争行列。入殓、冰棺、念经、法事、西乐、中乐、纸扎、龙灯、腰鼓、厨师餐饮服务队、烟酒南杂百货采购、放铳、香灯师、礼生等从业人员蜂拥而至,动用亲朋同学等各种熟人关系,只为了能把业务拿到手。此时,一切情义都可能实实在在变现。</h3><h3><br></h3><h3>我长年在外打工,对丧事里面的利益并不知情这次参与婶婶的葬礼,有了一点点了解。就以婶婶逝世为例说说我的观感吧,作一点实实在在的记录。</h3><h3><br></h3><h3>丧事里面最先就是为逝者烧起身轿子、装殓(洗漱穿寿衣等)、入棺。这时候,就有两个行业的人介入。即纸扎师和入殓人。拿了谁家的起身轿子,肯定就会请他家搞纸扎。为婶婶纸扎灵屋宝塔的是本村的,也算是家传技艺吧,是一对年轻夫妇做纸扎,以前是男子的父亲带着他的父子档,现在是夫妻档。纸扎技术一般不外传的技术,做的不是很多,好象竞争不大激烈。入殓的也不太多吧,女逝者是找女入殓人。我看到这位女入殓人一脸阴森之气,可能是长期接触逝者的缘故吧。她还有一个冰棺制冷机。我以前常听说冰棺,真以为是另外有一副冰棺冷藏逝者遗体。这次亲眼所见,其实就是一个制冷机,通过一根铜管持续向棺材内输入冷气,应该是和冰箱一样的工作原理,这样可以保证在高温的丧事期间,遗体不会腐败变质,产生气味。以前听说做法事的师公子有“封臭”的法术,意思是就算遗体腐败,师公子也可以用他们的道家封臭法术,把气味封住。我是持怀疑态度的,如果真有这法术,岂有冰棺的用武之地呢?</h3> <h3>做道场,也叫做法事。这是整个丧事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做法事的师公子现在的人工行情是三百块钱一个工,这个价位算是高工资了。有个姨妈的小叔子也是从事做法事工作的,想利用这层关系来拿这桩业务。不过,据说张氏家族的惯例都是请“和尚”做法事,我们村里的一位做法事的据说是一位叫“梅和尚”的法事前辈的俗家弟子,我喜欢追根究底,问梅和尚真是一位和尚吗?得到的答案显然也不是真和尚,也是一位俗家弟子,只是被冠以和尚的名号而已。当然,还有一层关系,不仅是邻居,他儿子和堂兄也算铁哥们,也是堂姐夫的叔叔,这些关系的叠加,这场法事就非他莫属,没有这位“道士”背景的姨妈的小叔子的分。事实上,农村做法事的人里面哪有什么真正的和尚道士啊!</h3> <h3>做法事的确定之后,就是服务队了。现在农村外出人口太多,农村丧事帮忙的人大多是老弱妇孺,年轻力壮的少了。尤其是抬阵(抬灵柩)一个生产队更难凑得起一班人马,于是,农村红白喜事服务队应运而生。</h3><h3><br></h3><h3>服务队的服务项目是包括厨师、折席布席,煮饭、择菜切菜、挖金井眼、抬阵这一块。我们本村有几班服务队,另外有一位堂兄的老表是厨师,也是做服务队,都想承接这桩业务。本村一位谈业务的是我们本队的,又是我姐夫的哥哥,有这沾亲带故的关系,他的胜算挺大,然而另一个竞争对手是一位堂兄的老表,据说平时张家的大行小事大都是他干的,为了平衡这其中的人情关系,堂兄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方案,由那位老表来做厨师,其他杂务则交给姐夫的哥哥来做,以期皆大欢喜。</h3><h3><br></h3><h3>然而,那老表接算这事,来开了菜单之后,又接了一个业务,就退掉了这边单纯的厨师业务,到那边去干了。主家只好临时又要这边的服务队另请厨师。</h3><h3><br></h3><h3>再就是西乐了。有一堂兄的盟兄是搞西乐队的,以前和我一起送过客,现在制作了一个舞台,承接西乐业务。堂兄的大力推荐,他顺利拿下了业务,临时组建班子,请几个唱歌跳舞的女子,耍杂技的河南孩子,来完成这趟生意。在谈业务时,有人说你来搞就要搞好。他说,我搞肯定想搞好。但讲好讲丑的肯定有,就是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都有讲好讲丑的,有喜欢有不喜欢的。而且,有的没有搞到这业务的肯定会讲空话。我后来听一个人说,他母亲多年前去世,西乐是舅舅家那边的亲人送的,不可能到本地请,从外边带过来的,本地的没搞到,就想办法把电线搞短路跳闸,让西乐队玩不下去,这也算变相的砸场子吧!</h3> <p>我回家,和堂兄文和一块去亲戚家报丧,连报三家。三家都是从事和殡葬有关的业务。我们刚到第一家,堂兄跪拜之后,本家叔叔马上说,我已经准备好充气拱门和氧气铳了,马上就要过去了。如果没有这个业务,不来送信肯定不会这么积极。我们一看,充气拱门早已经绑在摩托车上,鼓风机放在另一辆电动车上,父女就等着堂兄家来送完信立即马上出发。我和堂兄去另一家报信时,堂兄说,我们都不知道他准备好了,他也没有和我们讲,自己就决定了,当然咯,这项目反正是要的,谁做都是做,都是要付费用的,给亲人做是完全可以的。</p><p><br></p><p>我们到了另一家,这家亲戚在受了堂兄一拜之后,立即说:要不要搞套威风锣鼓热闹一下。这位婶婶是耍龙灯玩腰鼓的。堂兄说:龙灯是舅舅家的表兄弟表姐妹送,我们管不了的。婶子说再搞套威风锣鼓热闹些。堂兄说我们不探事,只做孝子,其他事都交给帐房里。</p><p><br></p><p>我们到第三家时,算是爷爷辈的本家,他热情地请我们坐下,奶奶泡茶给我们喝。爷爷给我们说中乐的事。道场两天散了之后,出门那天要中乐队送上山。爷爷说,请和尚师父的中乐送上山的话要三百块钱一天,他们的只要两百四十块一天,五个人可省三百块钱,十个人可省六百块钱呢。堂兄不好直接拒绝,就说我回去了同管帐房的兄弟商量一下,可以提建议。事实上,和尚师父怎么会把到嘴的肥肉吐了,让煮熟的鸭子飞掉呢?后来,爷爷就有些不乐意地说念经的人太多了,不必8个人,3个四个就够了。</p><p><br></p><p>南杂北货烟酒是由两个老板提供,一个是本村开振兴连锁超市的我老婆的表哥,另一个是在株洲做白酒百货批发的堂兄。反正基本上都是亲朋戚友全程提供服务。</p> <h3>再来具体说说丧事中的一些过程吧。我在4月5日下午3点29分接到文和兄的电话之后,得知婶婶逝世的消息,我正在上班,等到快四点,我提前一会下班,马上冲凉。冲完凉,把车加满油,在小店吃了一份炒粉,买了两罐八宝粥,启程往家赶。原以为清明节堵车,没有想到上了高速之后,一路上车很少,畅通无阻,经过八小时的连续行程,于6日凌晨一点平安到家。</h3><h3><br></h3><h3>婶婶已经装殓入棺,已经有两位夜歌者在唱夜歌了,在婶婶灵前三叩首之后,我就回家睡觉了。</h3><h3>7日是念经。按乡俗,女性去世要念一天血盆经,全部人员吃素。念经来了八个人,带了好多印刷好的《血盆妙经》。内容和网上的一样: </h3><h3><br></h3><h3>尔时。目连尊者。昔日往到羽州追阳县。见一血盆池地狱。阔八万四千由旬。池中有一百二十件事。铁梁、铁柱、铁枷、铁锁。见南阎浮提女人许多。被头散发。长枷杻手。在地狱中受罪。狱卒鬼王。一日三度将血勒教罪人吃。此时罪人不甘伏吃。遂被狱主将铁棒打作叫声。目连悲哀。问狱主。不见南阎浮提丈夫之人。受此苦报。只见许多女人受其苦痛。狱主答师言。不干丈夫之事。只是女人产下血露。污触地神。若秽污衣裳。将去溪河洗泽。水流污漫。误诸善男女取水煎茶。供养诸圣。致令不净。天大将军札下名字。附在善恶部中。候百年命终之后。受此苦报。目连悲哀。遂问狱主。将何报答产生阿娘之恩。出离血盆池地狱。狱主答师言。惟有小心孝顺。男女敬重三宝。更为阿娘持血盆斋三年。仍结血盆胜会。请僧转诵此经。一藏满日忏散。便有般若船。载过奈河江岸。看见血盆池中。有五朵莲华出现。罪人欢喜。心生惭愧。便得超生佛地。诸大菩萨及目连尊者。启告来劝。南阎浮提人。信善男女。早觉修取。大办前程。莫教失手。万劫难复。佛告说女人血盆经。若有信心书写受持。令得三世母亲。尽得生天。受诸快乐。衣食自然。长命富贵。尔时。天龙八部。人非人等。皆大欢喜。信受奉行。作礼而退。</h3><h3>几个念经,几个抄孝子孝媳孝孙孝孙女的名字的。就是一个形式,念一会,放一会录用,一天很快就过了。</h3><h3><br></h3><h3>念经这一天的开销主要是念经人的工资,烟酒,帮忙做事的都是自己人,服务队厨师都未进场,不用付工资,中午由平哥主厨,小青为主切菜,我负责烧火,我吹牛从8岁开始烧火,有四十年的烧柴火经验了。晚餐由高哥掌勺,我负责切了个红萝卜丝。除了鱼,全部是蔬菜,不知道鱼到底算不算斋菜?</h3> <h3>7号是最紧凑的一天,法事架势,杀猪起鼓。因为杀猪的表哥也负责采购菜品,到九点钟之后才回。卸完菜,收完数才准备杀猪。表哥叫上我做副手,帮着捉猪。猪是我和文桥兄,良哥等从姐姐家用猪笼子弄来的。猪真的是猪,铜锣锣鼓响叮当,氧气铳轰炸声震天,猪躺在笼子里呼呼大睡,根本不知道死期将至,照样睡得香香甜甜。有时候想想,做一头猪也挺好,没有什么烦恼和恐惧!</h3><h3>这是一头三百斤的大猪,不是土猪,是一种良杂猪。我们把猪从笼子里放出来,猪在地坪里乱窜,表哥追赶着猪,我揪了一下尾巴,没抓牢,滑脱了。当我赶着猪从表哥身边跑过时,表哥用铁钩钩住了猪上腭,这下猪就逃不脱了,我们把它拖到铁凳子旁边,这条跌凳子不知道是它多少同类的归宿之处。我们费力地把猪抬上凳子,表哥手起刀落,杀猪刀直入猪的胸腔,鲜血喷涌而出,流入血盆里。我两手紧紧地抓住猪的一条后腿,右肘死死地压住猪的腹部,猪死命地挣扎,皮肉不停地颤抖,这是一种巨大的痛苦挣扎中的抖动,这也是猪的命运。经过一阵垂死的挣扎颤动,猪的全身逐渐松弛,软塌塌地瘫在铁凳上,血流完了,吐尽了最后一口气。我们把猪放在铁凳子上,用炊壶从锅里装上滚水,表哥缓慢地把水倒在猪身上,进行去毛工序。我在屠场杀过猪,开过膛破过肚,分过边,但从未刮过毛。一开始还是很生疏的,渐渐地才干得顺手一些。管帐房的文哥来问表哥杀猪的礼信是多少,表哥说一般是200块,副手也要一个包封。文哥说自己屋里的人不要。我也表示不要。表哥后来说120块钱吧。我这才知道,做杀猪副手是有包封的,难怪以前这种事我从来没有干过,要不是表哥当杀猪师傅,还真轮不到我干呢,哈哈哈,尽管我没有收包封,也体验了乡村社会的生态,还体验了刮猪毛的过程。</h3><h3>刮完毛,用燃气烧干净没刮干净的地方,在翻动猪的时候,表哥说,没有吃早餐,没有一点力气了。为了完成任务,忙到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我连忙去找了两瓶牛奶,让他暂时增加一点营养。</h3><h3>其他事都是服务队在干,到中饭时我就帮着杀了一头猪。下午我去市里接女儿外孙外孙女回来,之后帮着记人情帐,到五点,又去市里接婶婶的孙子,回来参加殓棺拜108拜的仪式。</h3> <h3>8号这天也就是按部就班的完成法事的项目。一时是敲道场,一时是奏西乐,唱歌跳舞,一时又是舞龙舞狮,一时是礼生祭文。完全是一种异常热闹喜庆的氛围。到晚饭时,西乐队专门请来了几个玩杂技的河南小孩,先是舞狮,再就是杂技表演。据说这些玩杂技的和各地的西乐队合作,如走穴的演员一样,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忙得很,这些小孩根本就没有读过书,常年在外进行表演谋生。不知道他们收入会不会被他们的老板克扣呢?</h3> <h3>再就是耍龙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我是外行,是看到龙的舞动和不时的穿插腾绕,不知道弄的什么名堂。龙是中国人心目中神圣的图腾,号称龙的传人的中华民族对龙有着无与伦比的敬畏。所以,龙王老爷赞好话是一个重要环节,耍龙的赞主家的好话讨要红包。</h3><h3><br></h3><h3>据说有一条龙灯在一户人家赞好话,说赞了两万多块钱,十来个人,一人外水就是几千,只不过舞龙的耍手,累得四脚朝天,也算要钱不要命,为了钱也是拼了命的耍!</h3><h3><br></h3><h3>现在的丧事,真的是成了白喜事,拱门可以是红色的,西乐队唱的是欢乐的歌,跳的是热情火辣的舞,一种愉快喜乐的气氛,让人丝毫感受不到悲伤之感。</h3><h3><br></h3><h3>堂弟说:西乐、龙灯还勉强可以接受,威风锣鼓就硬不要搞,感觉太喜庆了,毕竟是死了娘。哪里能搞得这样扭扭捏捏的呢?还有西乐队如果唱粗口辣舌的捞花鼓戏也是不能容忍的,我也有同感。</h3> <h3>回扣包封</h3><h3>红白喜事,生日满月酒,对送礼者,主家都会有回礼,通俗点讲叫回扣。这个回礼也没规定,有回多回少不一定。有回二十三十、五十一百再加一包烟或者槟榔,饮料等物品的。回五十块钱加一包黄蜂子(黄芙蓉王)在农村来讲,算大行大市,不上不下了。</h3><h3><br></h3><h3>我和姐姐、老婆、小青三姐妹一起包回扣包封,一个红包、一包烟、一张请帖,用塑料袋装好,五十元的纸币是表哥弄来的,五千块崭新的,五千块旧五十,旧五十里有一张残缺了一个角,我们退给了帐房文哥,另有一张水洗皱扬了,看上去象假币,我们又想去换,文哥看了说是真的,不用换,我们开玩笑说,要作个记号,给文哥。我说别人接了这张钱肯定会退回来的,小青把号码用手机拍了照,留了底。果然,在第二天,我正在帐房记帐时,一位邻居就拿着那张皱巴巴的钱来了,说是假钱不要。我说假钱倒不是,是水洗皱了,立即给他换了一张。</h3> <h3>递酒</h3><h3>礼生祭文时,有一个递酒的环节。逝者所有平辈下一辈的人都跪在逝者灵前,磕拜三拜,香灯师在酒杯里倒上一点酒,递酒者接过酒杯,把酒洒在灵前桌下,其实就是向逝者敬酒。</h3><h3>最先递酒的是逝者的儿媳孙子孙女,敬酒之后就要穿上孝服,其余的侄儿侄女就发拖头,就是一块一米多长的白布。记得以前的白大布很密实,一个孝帽子布可以做一个裤袋子,一块拖头布就能做几个袋子。那时候发拖头,还是发拖头孝帽挺讲究,哪一层亲戚才能发拖头,哪一层不发,比较严格,因为布料是不一样,而且还有实用价值。现在是亲戚基本上是发拖头,在第一天晚上正式的道场席面上,坐席的就发一个孝帽,谓之满场孝。把逝者送上山之后,除了是租来的孝服之外,其余的拖头孝帽统统取掉扔在山上,没有人带回家,现在的白布稀稀朗朗,不仅不需要做裤袋布,而且也不能做了。也是一种浪费,最好是用一种更环保的纸质产品替代,容易降解。</h3> <h3>抬阵</h3><h3>抬阵是服务队包了的。农村里讲人人有个父母会,互相帮忙,抬灵柩上山没有一班精壮汉子是很难得上山的。</h3><h3><br></h3><h3>在我的记忆中,我只抬过一位杨家的老奶奶,还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现在一个队很难得凑齐一班人马,而且其中还有一个原因,有的人长年在外做生意或打工,很少干过挑担的活,肩膀上根本放不了扁担,所以,抬阵都是专业化了。服务队也只有几个人,抬阵也是要临时请外援。婶婶出殡那天,我见到了外婆那里也来了两个,还是小时候见过,平常年岁很难碰面。我表哥在家也抬阵。</h3><h3><br></h3><h3>现在的人会打懒主意,抬阵的工具全部用不锈钢制成,以前一根灵有几百斤,现在一套工具比以前的轻了三百斤,而且底座上安装了四个轮子,在公路上可以推着走,很省力的。</h3><h3><br></h3><h3>上了山之后,就不能推了,抬着灵柩在山上走就费劲了,有专人送水,第一轮我拿了一瓶自己喝,第二轮,我拿了一瓶,听说婶婶娘家的大侄女运姐干得不得了,没拿到水,我就给了运姐,第三轮,我拿了两瓶给外婆家那里来的两个抬阵的兄弟,也算是一点招待吧。</h3> <h3>结帐</h3><h3>烟酒肉菜约5万</h3><h3>猪2000多</h3><h3>法事7300左右</h3><h3>念经1900多</h3><h3>西乐5200</h3><h3>龙灯3200</h3><h3>服务队6600</h3><h3>纸扎1980</h3><h3>冰棺800</h3><h3>香灯800</h3><h3>放铳800</h3><h3>礼生800左右</h3><h3>回扣8、9千</h3><h3>上山满场红2000多</h3><h3>夜歌2000多</h3><h3>花费上十万。</h3><h3><br></h3><h3>服务队结帐时,让我们知道了业务费的行情,服务队的老总说他没有多少文化,要我们帮他算数,把他们的人工、司机运费、业务费、提留款全部列出来。其实这是一种商业模式或者说机密,本不该公开让我们来算,而且还遇上我这个喜欢记录的人来算。</h3><h3>首先,6600元总款,百分之十的钱给拉到业务的人,这就有积极性了,660元钱只要费点口水。然后是400块钱公共提留,用于补充桌椅、碗盏、棚架蓬布的损耗,运桌凳棚子拖拉机200,外请抬阵的每人70元,15人,去了千另五十。余下的就是做事人工款,每天工资是160元。厨师一天算两天,每天320元,最后煮一餐菜也是一天。基本上就是这样子的情况。</h3><h3>这时候,我们总算理解了堂兄的老表接了别的业务就推掉这边的厨师业务了。那边不仅有业务费,而且需要亲自去协调管理,也是身不由己了。</h3> <h3>太公之墓</h3> <h3>老屋</h3> <h3>出道</h3> <h3>回程</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