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话台湾

黄倩

<h3>  2019年3月28日,晚上七点半,我和丈夫从武汉天河国际机场登机,飞往桃园机场,飞向魂牵梦绕的台湾!</h3><h3>&nbsp;&nbsp;&nbsp;&nbsp;&nbsp; 晚将近十点,飞机平安抵达台北桃园机场,入住台北福容大饭店。</h3> <h3>  29日至4月4日计七天的时间里,我们跟随旅游团,由台北出发,沿台湾海峡向台西南方向游览。途经台中、新竹、嘉义、高雄等地,到达台湾的西南端---巴士海峡;再绕过巴士海峡,沿太平洋海岸,向东北方向继续行进,又经台东、花莲等地最后圆满返回台北。</h3> <h3>&nbsp;&nbsp;&nbsp;&nbsp;&nbsp; 途中游览了台湾故宫,101大厦,士林官邸,清境农场,日月潭,阿里山,太鲁阁国家公园,蒋介石陵寝慈湖等等许多景点,景区。蔚蓝色惊心动魄的大海,高高耸立北回归线标志,形态各异的礁石,载歌载舞的高山族同胞……美不胜收的祖国宝岛台湾,给我们留下了极其美好的印象。</h3> <h3>  在台湾的几天里,有一种感觉,就是没有陌生感。那里的导游,开船的驾驶员,超市的服务员,宾馆的工作人员,卖小吃的老大爷……所有的人都热情、幽默、有礼貌,他们都说着比较流畅的普通话,语言沟通没有任何障碍,笑容总是挂在他们的脸上。</h3> <h3>  负责为我们导游的台湾青年王先生,非常敬业,不厌其烦的为我们介绍台湾的风土人情,回答大家各种各样的问题,走一路说一路,他的劳累有目共睹,赢得了大家的爱戴!他鼓励大家有空闲时间一定要和台湾的老百姓多多聊天,互相了解,他说“你们不光是来台湾旅游,还要为两岸的统一多做工作”。</h3> <h3>  游日月潭时,为我们开船的驾驶员也是一个台湾的年轻人,特别幽默,说起大陆,他用的是“祖国大陆”这个词!听起来真亲切啊!看到大家都在照相,他就用朗诵一般的普通话说“日月潭已经成为了台湾最大的养鸡场(机),近年来已经有一万多台手机、照相机掉到了潭里,日月潭的鱼虾们正在享受着苹果(苹果手机)的美味,正在照相的朋友们,请你们一定要拿好自己的手机哟!”逗的大家哈哈大笑!</h3> <h3>  在高雄的一个小超市里,我想买一个最好的凤梨,但是没有削好皮的,削好的是一种比较便宜的。服务员们又都很忙,我犹豫再三还是找到正在干活的服务员,请她给我削一个金钻凤梨,她二话没说,进操作间就给我削,出来给我的时候,我看到一袋凤梨切的大小均匀,装的整整齐齐,用两层食品袋包的严严实实,还贴心的给装了三个小叉子。她笑盈盈的告诉我,怕我们在宾馆不方便,都给我们切好了!哦,她知道我们是大陆客人啊!好贴心的台湾同胞!</h3> <h3>  台湾,对于我们这些六十多岁的人来说,应该是不陌生的。我们从小就知道“我们一定要解放台湾”。那时候,宣传教育使我们知道,台湾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台湾的小朋友吃的是香蕉皮。多少年后,我从另一个角度给年幼的女儿讲这些时,女儿大惑不解,问我“那香蕉肉都让谁吃了?”竟问得我无言以对!</h3> <h3>  对台湾的魂牵梦绕,是因为 我们家还有一个台湾迷,就是我老伴。他关注中央四台的《海峡两岸》这个节目至少十三、四年了,天天看,一天不落。落下了,也要到电脑上搜出来补上。台湾的大小事情他了解的很多,常常和我说说,因此我对台湾的事也略知一二啦!</h3> <h3>&nbsp; </h3><h3>&nbsp;&nbsp;&nbsp;&nbsp; 台湾对于我更是有一段沉重的话题。<span style="line-height: 1.8;">这要从我的父亲说起。父亲是农民的儿子。祖父和两位伯父倾其所有供他读了武汉大学。然而,解放前“大学毕业就是失业”,父亲一个农民的孩子,有什么能力能找到工作呢?于是,父亲就在大学毕业后 ,跟着亲戚去了台湾,想找工作。但在台湾并不顺利,时间不长,就又回到了大陆。</span></h3> <h3>  从新中国成立到文革结束以前,凡是解放前去过台湾的公民,那可是重大历史问题!那是要和特务、反革命分子联系起来的。父亲在反右运动中划为右派,就和去过台湾有直接的关系。在文革中,去台湾的事又被有关部门一提再提,父亲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向组织交代,说明情况,可台湾尚未解放,不能外调,很多问题不能证实,无法做结论。我们小孩子也深感到耻辱而抬不起头来。</h3> <h3>&nbsp; 1969年,我上山下乡去了黑龙江建设兵团。那时,我也是要求进步的热血青年,不久,我向共青团组织提出了入团申请,在那个讨论通过的组织会议上,我要向连队全体团员宣读我的入团申请,其中包括家庭三代的详细政治经济情况。同龄人可能都记得,那个时代,经常要填表,包括家庭出身,政治面貌,爷爷奶奶父亲母亲七大姑八大姨各种各样的情况都要填写出来,每当填表我就害怕,怕被别人看到里面的内容,交表的时候总是叠上或用手蒙住。在那张登记表上,充斥着“地主”“右派”“台湾”等字眼,<span style="line-height: 1.8;">而要在那么多人面前念这些内容,需要多么大的勇气!</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当年那样一个政治氛围下,这对于我一个十几岁的年轻人来说,是多么大的压力!自卑,屈辱,让我难以抬起头来面对战友们。</span><br></h3> <h3>  就是这段简单的经历,却给父亲和我们子女带来了无尽的灾难和痛苦。对于父亲坎坷经历的详细情况我并不特别清楚,都是从姐姐那里听到的只言片语。父亲晚年,我和父亲有过很多次交谈,交谈的内容大多是个人读过的一些书及其细节。记得跟父亲谈起过章诒和的《往事并不如烟》、杨显惠的《夹边沟记事》 ,因为想到了父亲的遭遇,我对书中描写的对右派实行惨无人道的折磨,表示特别难过和愤慨,父亲听了之后,只告诉我不要过度沉迷在痛苦中,要好好学习,好好生活,提高自己。我知道,父亲不希望我心中有恨。父亲对他的过去,从来没跟我说过什么,我也从来没问过。几十年来,历次政治运动的折磨和打击,使我们两代人的身心都留下了深深的创伤,过去的事,谁也不想再揭开那个让人疼的伤疤。</h3> <h3>  记得那天,在连部开的会,坐满了人的屋子里,火墙烧的很热,紧张、羞愧和无所适从让我昏头昏脑,都不知道自己念了什么。在会上,我表示了要和家庭划清界限,其实怎么划,我也不知道。好在战友们都是友好的,没有人为难我,在那次大会上,大家都同意我入团。我也十分高兴。然而,报到上一级组织却没有批准,原因就是因为我父亲去过台湾!无法外调。父亲的特务嫌疑无法排除。知道情况以后,我非常绝望。从此,我再没有入团这个奢望了。不知过了多久,听说我们连团支书刘卫红,到营团委,以理据争,为我争取,后来不知为什么,上级批准我入了团。但在我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伤害。</h3> <h3>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经过了拨乱反正,改革开放,我们的国家日益强大,七十多年后的今天,在父亲诞辰100周年之际,我和父亲一样也登上了台湾的土地,然而,意义却截然不同!两岸一家亲,相信不久的将来台湾一定会回到祖国的怀抱!</h3> <h3>阿里山的烤鱼</h3> <h3>清境农场的步道</h3> <h3>蒋介石陵寝外大门</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