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无穷----记中国当代书画名家郭占川先生

天石阁

<h3>久怀五柳志,卸任归园屯。<br></h3><h3>早晚留畦亩,兴来写游鳞。</h3> <h3>  我结识郭占川老先生,还是近两年的事。郭老先生对我的偏爱,使我们爷俩儿自然而然地成了忘年交。德艺双馨的他给我印象最深的是谦和、自信、从容和睿智。年逾八十的他,还戏称自己是“八零后”,但思维依然那么敏捷,走近老先生,会被他那份儿澹泊和恬静的气场所感染,立刻有了心如莲花般的意蕴和沉静。</h3><h3></h3><h3></h3> <h3>《唼絮喋花意态闲图》</h3><h3><br></h3><h3>  郭老先生以画鱼名世,自号“鱼痴”,曾自言“五十学画鱼,六十办画展,七十出画册,八十顺自然”,足见郭老先生是一位有毅力、有思想的人。他在八十高龄又出画集,更令人感佩。画集中一幅幅鱼乐图,或恬淡清秀,或鲜活烂漫,均道法自然,“独与天地精神相往来”的气韵深厚。那立意之鲜明、笔墨之力道,着实让人折服叫绝。 </h3><h3><br></h3><h3> 记得“元四家”之首的黄公望就是五十岁才开始习画,到八十余岁画出了中国古代十大名画之一的 “远山长、云山乱、晓山青”的画中兰亭《富春山居图》。</h3><h3></h3> <h3>《双鱼图》</h3> <h3></h3><h3>《鱼戏东西南北间》</h3><h3><br></h3><h3><b style="font-size: 20px;"><font color="#010101">氤氲墨韵</font></b><br></h3><h3><b><font color="#010101"><br></font></b></h3><h3> 早年品读《红楼梦》,还记得有“宋徽宗的鹰,赵子昂的马,都是好画儿”的句子,历代的画家中多有独自钟爱的专属,像我们熟知的齐白石画虾、郑板桥画竹、韩滉画牛、张僧繇画龙,不胜枚举。郭老先生独爱鱼,有诗为证:“沧州画坛一渔翁,养鱼画鱼情独钟;遍游五湖四海水,掬来活鱼入画屏。”</h3><h3></h3><h3></h3> <h3>《相近相亲图》</h3><h3><br></h3><h3>  郭老先生笔下的墨趣,可谓已臻化境。氤氲笔墨所体现出的润泽的立体效果以及所营造的意境,沁人心脾。鱼乐图中鱼背儿的光亮,鱼皮的润滑,鱼质的鲜嫩,鱼体的张力,鱼儿游动的旋律,均在他的笔下晕染得淋漓尽致。尤其那看似精微的一点“白”睛,似乎使人感受到郭老先生屏住呼吸,提气丹田,精准地“如高山坠石般”点下,立马给鱼注入了生命,给鱼注入了灵魂,给鱼注入了情感。刹那间那鱼“活”了,动起来了,“倏”地游去了。鱼乐图里,鱼儿时而悠闲静滞,时而倏忽穿梭,无不生动形象。<br></h3> <h3>《荷香鱼乐图》</h3> <h3>《解放了》</h3><h3><br></h3><h3>  古时的文人们称毛笔为“管侯”,当今有人说“毛笔”是中国继“四大发明”后的 “第五大发明”。看似不起眼的“毛笔”却造就了世界上其他国度无以伦比的独特艺术,它所呈现的笔墨意韵效果,无论是书法,还是绘画,均独步世界艺术之林。难怪西方现代绘画的代表人物毕加索说“在欧美,我看不到艺术;在中国,才有真正的艺术”。<br></h3> <h3></h3><h3>《年年相伴图》</h3><h3><br></h3><h3><b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20px;">太极融构</b><br></h3><h3><font color="#010101"><b><br></b></font></h3><h3>“中国现代山水画之父”、“用墨千古第一人”的黄宾虹先生曾说:“中国画的奥秘就在太极图中。”</h3><h3></h3> <h3>《太极图》</h3><h3><br></h3><h3>  郭老先生笔下的鱼乐图,无论是单个鱼的“S”曲线、还是两条鱼的嬉戏追逐,以及群鱼的唼喋,诸多的构图均隐显“太极”意蕴,体现了中国文化阴阳虚实的哲学意味。比如《潜游图》、《年年相伴》、《梦影图》、《长年腾飞》、《百鱼图》、《满江红》、《生机满目意盎然》、《金玉满堂图》等等。最为凸显的是郭老先生笔下的《太极图》,数条红鱼与多条青鱼追逐嬉戏构成的太极图腾,画面恢宏,其中蕴含中华易经精髓,彰显自然的玄机万象。长卷《十顷荷塘泛锦鲤》,意蕴丰富而生动,“拈毫溽暑汗淋漓,闲画金鱼戏碧池。着意靓姿翻细浪,随心凤尾泛虹霓。”图中舒展的墨荷、摇曳的芦苇,无不令人心旷神怡,这也更加衬托出那条条闲逸游鱼的生机。画中的游鱼大部分为从右往画中游,卷末的几尾鱼则往回游,这所映显的已不仅仅是前后的结构呼应,更是中华文化“循环往复”哲学思想的体现。</h3> <h3>《仙子下凡图》</h3> <h3>《九如图》</h3> <h3>  本人一直认为,世界上唯一未曾断流的中华文化所滋生出的东方绘画艺术,至少领先西方世界上千年。比方说西方绘画的两大绘画方式“素描”和“油画”,从以铅笔素描的方面讲,我们宋人就已有了高水平的自画像,唐人吴道子的白描人物手卷《八十七神仙卷》那更是精妙绝伦。就油画角度讲,从近年出土的唐代墓葬壁画以及莫高窟壁画,甚至我们宋代瓷器上的釉料,那都是以矿石染料所绘制的,这与西方油画染料相仿佛。再从表现内容上说,西方绘画大致还是和我国一千年前唐代相接近的,基本是以表现“人”和“物”为主旨的。所以说西方绘画无论从使用材料、表现对象、表现形式,都要比中国绘画至少落后一千多年。而我国绘画自宋代以后则多以山水画为主,更加地师法自然、反思自然、道法自然。西方绘画艺术理念是放射性的直线,东方艺术理念则是循环往复。比如元画家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其卷首的人物是向画里走,卷末的人物是往回走。大收藏家马未都的博物馆的馆名“观复”,都是对中国传统文化深入领悟的产物。郭老先生笔下的鱼乐图,尤其是那幅幅蕴含万象生机的鱼乐长卷,均充分彰显着中华文化深厚内涵和哲学思想。<br></h3><h3></h3> <h3><span style="font-size: 20px;"><font color="#010101">《六顺图》</font></span></h3><h3><br></h3><h3><b style="font-size: 20px;"><font color="#010101">诗情画意</font></b><br></h3><h3><br></h3><h3> 余乐斋中写鱼乐,</h3><h3> 余鱼相谐情意真。</h3><h3> 非我非鱼皆化境,</h3><h3> 做人作画有余音。</h3><h3><br></h3><h3> 在中华文化中,诗书画是相通相融的,且不论书画同源,就说诗与画,北宋大画家郭熙在《林泉高致》一书中就曾述:“诗是无形的画,画是有形的诗。”当代书画巨匠范曾说,绘画要“以诗为魂,以书为骨”。中国绘画始至北宋徽宗时期开创了画上题诗,才有了画意上的“画龙点睛”。</h3><h3></h3> <h3>《大鱼吃小鱼图》</h3><h3><br></h3><h3>  站在郭老先生的鱼乐图前,扑面而来的是那极具质感而鲜活灵动的游鱼,浓淡干湿韵味十足的墨趣,蕴含中国传统文化精髓呈显阴阳太极的构图,以及那浓浓的书卷气。这些题联、题诗、配文,无不折射着郭老对生活、对人生的深切思考和对人生哲理的感悟。比如,《太极图》题诗:“千载太极一阴阳,万理玄机鱼中藏。谁能窥透乾坤景,谁人不在鱼中央。”郭老先生不仅仅在画鱼,也是在画人,画人生,画社会,画自然。《大鱼吃小鱼图》题诗:“临渊谁曾慨鱼乐,安然相处各自适。其实并非神仙境,大鱼常把小鱼吃。”郭老先生在鱼乐图中同样揭示了社会生活的残酷。《一生奔波为他人图》题诗:“出生水泊性温惇,身处污泥不染尘。萍藻为食苦中乐,一生奔波为他人。”这是郭老先生对人生每每“为他人做嫁衣裳”的感慨。当然,郭老先生的自题诗中更多的是怡得自乐和对幸福生活的歌咏,比如《钟情图》题诗:“近水知鱼性,傍山识鸟音。万物情皆有,人间重天伦。”比如《六顺图》题诗:“六鱼写罢题六顺,条条鱼儿意态真。愿君将去补轩壁,岁岁平安福满门。”再比如《游鳞图》题诗:“心手相契笔生花,遂写锦鱼戏唼喋。尝以画鱼比君子,阖家团聚乐无涯。”</h3> <h3>《百鱼贺寿卷》48×1120cm(局部)</h3> <h3>  爱其画,感其人。最后还是以郭老先生鱼乐图中的一首自题诗做结吧:<br></h3><h3> 泼墨挥毫写鱼影,</h3><h3> 沉隐腾跃悟人生。</h3><h3> 激流险浪自信步,</h3><h3> 笑迎东西南北风。</h3><h3><br></h3><h3><br></h3><h3> 沧州天石阁 董长发</h3><h3> 2019年4月12日</h3> <h3>《月华图》</h3><h3><br></h3><h3><br></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