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放牛娃》作者：文哥

文哥44794706

——牧童——

寂静山谷笛声扬，

牧童骑在牛背上。

孤人独牛山里晃，

吹笛只为把胆壮。

清明时节雨绵长，

牧童生日思爹娘。

远飞大雁曲忧伤，

山中牛郎泪汪汪。

——知青岁月里我的16岁生日——

下乡后的第二个月，张队长派我到大队林场工作，也是为了照顾我，因为我也姓张和张队长他们是家门。林场的活不重但是工分却是每天10分，和生产队里的大劳力同等的工分。

我背着行李来到林场报到，场长一见到我这瘦弱单薄的小身板，在那里合计了老半天，看样子场长在那里还是有一点为难。最后场长决定让我去榨油坊，榨油机是那种最原始而古老的粗大的木头拼接的，榨油时把炒好了的黄豆菜籽花生或者是芝麻，用铁框稻草包好，卡在榨油机里，再用一根吊在房梁上长木撞杆，不停的撞击楔木挤压榨油。

榨油坊的师傅们都是膀大腰粗的彪形大汉，只有一个赶碾子碾压榨油原料的年轻人，那个年轻人骨瘦枯干尖嘴猴腮，干活时或者是坐在碾子架上或者是躺在碾架上，一头老水牛被蒙上眼睛，不停的围着碾槽拉着碾子慢悠悠的转圈圈。那人躺在碾架子上有一鞭没一鞭的抽打着老水牛的屁股，可怜的老水牛蒙着眼睛一直在往前走着，围着碾槽周而复始的拉碾打转。我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莫非场长要派我来打榨，我试着搬动榨杆去撞击榨上的楔木，那根粗大的撞杆一下子把我甩得远远的，摔倒在地上。弄得场长和师傅们哈哈大笑，那我到榨油坊里还能干啥呢？场长手指着那头驾碾子碾压菜籽的老水牛，说：＂过哈（等会）咧（这）头牛赶完碾子，嗯奏（你就）牵到山上气（去）放＂。场长还交待我，：＂从阵暂嘎式，（从今天开始）每天牛赶完碾子，嗯奏（你就）牵着牛气（去）放。咧奏是嗯（这就是你）每天的工作。＂

我把那头老水牛牵到当院，不敢靠近它。害怕老牛用犄角顶我，见我害怕，师傅们接过牛绳对老牛说低角低角，只见老牛低下头歪着脑袋把牛角伸过来，他左脚踩着牛角，老牛一扬头把他送到了牛背上。我战战兢兢的对牛说低角低角也被送到了牛背上，从此我就开始放牧生涯。

开始放牛了，这心里还美滋滋的。每天放牧时都会带上心爱的短笛和口琴，骑在牛背上信马游缰。寂静的山谷里，每天都会响起清脆的笛声和悠扬的口琴声。短笛清脆琴声悠扬在山谷中回荡，传得很远很远，好一幅牧童与牛的美景图。日子长了，我忽然之间感到了从来都没有的孤独寂寞。快放牧一个月了，在大山里一个人除了自言自语，找不到一个说话的人。尤其是阴雨天一个人猫在涯壁下躲雨，那种寂寞孤独感更是无法忍受。

清明时节雨纷纷，一连几天的绵绵细雨，四周的山顶上云遮雾罩，山谷里更显得阴森森的，除了那潺潺的溪流声，整个大山深处静得让人感觉到耳鸣，都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阴雨绵绵中迎来了我16岁的生日，整个山坡上静悄悄的只有孤独的我和那头低着头吃草的老水牛，山谷太安静了，静得让我有些害怕。细雨中我思念着故乡的父母亲人，一曲远飞的大雁响彻山谷，笛声飞扬如诉如泣，泪水伴随着雨水尽情的流淌着。离别故乡两个多月每天都在思念之中度过，这一次来了个情感宣泄总爆发，我在涯壁下抽搐着痛哭流涕着。我要把积压在心中所有的郁闷和思念统统的发泄出来。一个孩子的16岁生日就是这样的在泪水中度过。日子还得继续过着，每天无论是晴天还是雨天山谷里都会有一个孤独牧童，骑在那头老水牛的背上来这里放牧。山冲里每天都会响起那曲远飞的大雁！

我在林场每天都是与老水牛为伴，周而复始在大山冲里放牛已经有五个多月了。每天都在孤独和郁闷中度过，到了当年的七月底得了一场大病，染上了伤寒病，要不是乡亲们的精心照顾也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病好后我再也不去当牧童了，我跟随着大家去了高关水库工地。

病好了七个月以后我的17岁生日照片，个子也长高了，长到了1.81米也算是一条汉子啦。

我的同学曾亦可，知青岁月中闲暇时间苦中作乐，拉起了心爱的小提琴。

1971年3月初到8月底，我每天的工作就是一个人牵着榨油坊的那头老水牛，到舒家冲放牧。

水牛

放牛时避雨的地方。

故地重游，当年的山谷已经修筑了大坝。

站在大坝上，回忆着那段难以忘怀的蹉跎岁月。

同兴四队知青点。

同学们旧地重游，

我和熊庭胜兄在大坝上合影留念。

作者简介

张后勤，笔名文哥。1970年毕业于武汉华工附中，同年上山下乡到湖北省京山县宋河区晏店公社同兴大队四队插队，1975年招工到石油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