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召的隐喻

思州文史馆

<h3>文图/张维军</h3> <h3>  木召古遗址是岑巩县最大的秘境地,它好似一部“无字天书”,一直以来,没有人能够真正读懂。<h3>  有人说,它是一座城;有人说,它是一处庄园;有人说,它是一个屯堡;有人说,它只是普通民居……木召的隐喻五花八门。</h3><h3><br></h3></h3> <h3>  当地的史书也是作怪,大到一座城,小到一棵树,甚至是一株菜,它都记载得清清楚楚,唯独这偌大惹眼的一处古代建筑群,却只字未提,给深山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悬案。<h3>  今看木召,它只是个山中村寨,重山复岭,通公路也是在解放过后好几十年的事,偏僻得很。在极度闭塞落后的古代穷乡僻壤,荒山野岭,庞大的“城池”因何而建?谁有能力建?</h3><h3><br></h3></h3> <h3>  木召的“城”,主体部分占地三万多平方米,比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地海龙屯的王宫遗址要大得多。主要建筑有“城”有“河”,还有附属设施石桥群、练兵场、蜡库、盐库、药院、御花园、回龙寺、天安寺等,分布在长达十余公里的山岭中。以木召村的中木召“城池”为中心,有六条古驿道穿山越岭通向四面八方,好一派“王城”气象!<h3>  有专家测算,仅修建中木召的“城池”,若以四千个劳动力建造,完成约需十五年左右的时间。</h3><h3><br></h3></h3> <h3>  木召“古城”的存在,引发了全国范围内文史考古界的关注。专家学者们来到现场,却发现木召原是部“无字天书”。“古城”精雕细琢的无数石墙、石板、石墩和出土的文物上,图案精彩纷呈,却找不着一个文字。翻遍有关岑巩史志,也见不着有关木召的只言片语。专家们无法引经据典,站在山中望“城”兴叹,只能发出各种猜想。<h3>  文史专家说,岑巩是古思州的治地,谁有能力在这片土地上大兴土木,只能是田氏土司。岑巩思州古城是田氏的官署衙门,注溪衙院是田氏的家属后院,木召就是田氏生活娱乐的“后花园”。</h3><h3><br></h3></h3> <h3>  苗学专家说,木召遗址出现了诸多苗族文化元素,比如蝴蝶图案和千年古枫树群,等等,这些元素很能说明木召是座苗疆古城。古城的神秘程度,可与埃及的金字塔相比。<h3>  明清史专家走进木召,东摸西瞧,一个个摇头兴叹说,凭借我们的学识,真的无法认识木召,它可能是一个世界性的课题。</h3><h3><br></h3></h3> <h3>  考古专家说,木召真神秘,没有任何史料记载,揭开它只能依靠全面考古发掘。从表面看,它或许是一个元明政治中心,或许是一个普通的庄园,或许是一个军事屯堡。<h3>  当地的土专家不相信“权威”说法,一天天沉进木召去,搜集民间资料和传说。发现木召有着更深更大的秘密。</h3><h3><br></h3></h3> <h3>  “秦王暴政,杀我夷民之数万。田王起兵保夷州,东征北战二十年,夺回夷州十二州。汉室元年,建我夷国。砌石建都中木召,设四十八屯,共四十八姓,号封四十八万夷濮屯兵。王名四十八庄,神号夜郎之鬼国也,拜陈法祖为夜郎军师也。百战百胜,血言立天,百万夷民平安之也。”<h3> 这是一位土专家在思州民间傩戏《通天桥》里发现的唱词。看到这段资料,土专家如获至宝,欣喜若狂,喊出,木召古城原是“夜郎鬼国都”,夜郎王就是田王。</h3><h3><br></h3></h3> <h3>  岑巩古名思州,有史记载,隋唐以来,至宋元明初,田氏土司在此经营八百年。田氏政权,广土众民,曾占据“川东半壁,湖南一隅,夜郎全幅”。田氏土司拥兵自重,生杀予夺,是实实在在的“土皇帝”。夜郎王就是田氏。<h3>  此说一出,惊天动地,遂成贵州学术界“夜郎一说”。</h3><h3> 然而,如今居住在木召古遗址上的村民却全是刘姓,他们自称是三国刘备的后代,说族人中至今还保存着刘备用过的“金香炉”。还说木召“城”中厅堂下面埋藏着一根“金扁担”,“中厅堂”地面一百二十块石板上雕刻的全是“故事花”。</h3><h3><br></h3></h3> <h3>  《刘氏家谱》明确记载,他们的始祖刘贵,江西人,进士,元末明初奉命入黔“奉诏平定夜郎水西,奠服夜郎,拓土开疆而居于此。”也能说明木召与“夜郞”有关。<h3>  遗憾的是,当刘贵的子孙刘天禄于洪武年间进入木召“古城”时:城池已被破坏,“夷民都已跑光,剩下的也已杀绝……”</h3><h3> 这足以说明,木召“城”,在元代早已存在。明初,这里发生了一场血战,“城”里的人在战争中惨遭灭绝,刘天禄才得以进入古城居住。“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为表达感恩之情,刘氏人将那些遗址上的尸骨收捡埋葬,立下若干坟墓,因不知墓主是谁,一律在墓碑上命名“古人墓。”</h3><h3><br></h3></h3> <h3>  五百多年来,刘氏子孙住在“古城”里,看着许多莫名其妙的景象,说着许多莫名其妙的故事。早晚走路,踢出秦砖汉瓦;翻田耕地,犁出瓷器陶片;挖掘屋基,发现青铜兵器……<h3>  木召“城池”下面全是石板,没人知道,石板上究竟沉积了多少历史尘埃。有一处城墙石基上的泥土里,长出了一棵四、五个成人才能合围的银杏树,高约二十多米。在它的身旁,还有一棵更大的母树桩。群众说,解放前夕,寨子里流传母树成精害人,大家迷信,将树砍倒,还用许多烧红的铁钉钉住,让它永世不得翻身。</h3><h3><br></h3></h3> <h3>  这些亦真亦幻的故事传说,越听越吓人。木召遗址的历史究竟是六百年,一千年,还是几千年?木召“城”究竟是夜郎国都,是苗疆古城,是土司庄园,还是普通民居?至今没有人,能够肯定地回答。木召“古城”的隐喻,还将存在多久呢?<h3>  中国侗族作家张作为闻听木召有“城”,欣然前来探寻,触目惊奇,兴奋茫然中,挥笔留诗道:</h3><h3> 先有思州后贵州,夜郎国号始春秋。</h3><h3> 京都遗址今何在,黔省各州议未休。</h3><h3> 木召城垣千数米,河堤文物百余瓯。</h3><h3> 皇宫建筑有根据,史载无书考古忧。</h3><h3><br></h3></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