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河岸边木马口

诚信悦人

<h3>木马口,是位于松滋市城关以北大约八公里处的一条极为普通的小街。是我的家乡。</h3> <h3>从地理位置看,小街正好处在鄂西南山脉与江汉平原的一段交界线上。</h3><h3>她像一位千年静卧的窈窕神女,吸吮着莽莽西南山脉林海松涛的古风神韵,然后,借庙河之清波,把它化为春风雨露,转身赐予给身边广袤的江汉平原。</h3> <h3>这里,聚山脉之雄浑、河水之灵秀、原野之博大于一域,形成了独一无二的地貌特征和蕴含其间的慧灵之气。</h3> <h3>鸡公咀桥、天灯架、鄢家湾、蹇家桥和赵家闸(后称上闸),就凝聚着生长在这个慧灵之地的木马口人独有的灵感和智慧。</h3><h3><br></h3> <h3>在小街的东西两面,黄家湖和蠡天湖,犹如两只眼睛,见证着这片土地的沧桑变迁;庙河西岸的鸡公山和鸡母山,浓缩了木马口的历史传说……</h3> <h3>清初,吴三桂领兵经过此地,不料被村口宽阔水深的庙河挡住了去路。于是,他命人伐木建桥。木桥建成后,因形如马立于山口,故名木马口。</h3><h3><br></h3> <h3>木马口,因地理环境之独特和水陆交通之便利,曾依托松滋县衙所在地老城(原上明城)的辐射作用,并以庙河及庙河大堤为通道,途经“天星眼”(现天星市),水道直接松滋河;陆路直通划子咀。同时,木马口的庙河石桥,也将庙河西岸的丘岭地带连接起来。从地理和人口上,构成了南北贯通、东西融合;水陆畅达、人稠物丰、流通有序的地域优势。这在木马口当时的历史环境中,无疑是得天独厚的。</h3> <h3>听祖辈们说,早在清朝光绪初年,木马口就有商人过境或出入,并渐渐演变为与南面的“天星眼”(现天星市)并驾齐驱的商贾聚集之地。</h3><h3>至抗战前夕,“巫医乐师百工之人”,在这里几乎都能看到。其中,尤以商人和匠人居多,有瓦匠、茅匠、石匠、篾匠、漆匠、铁匠、杀猪佬(屠夫)、阴阳先生、算命先生、代诏师傅(理发师)、裁缝师傅以及吹鼓手等不一而足;裁缝铺、杂货铺、柴铺、饼铺、米行、棉花铺、鞭铺、榨油坊、茶馆以及药铺、学堂等,应有尽有。</h3> <h3>我父亲和大爹,还有我本家的序银幺哥,曾描述过他们儿时见到的木马口集镇景象:</h3><h3>木头柱、木板墙、灰瓦房顶、二重或三重进深、内有天井的大小平房,接二连三。这些平房大门的两边,一律是以木制柜台和上面可以开关的多扇木门作为檐墙,以做生意:其商业意识可见一斑;有木为柱梁,土砖篱笆为墙、茅草盖顶、冬暖夏凉的茅草屋;也有土砌瓦盖的砖瓦房等。</h3> <h3>一道大约五米宽窄不等的土石路,把它们分立两边,形成蜿蜒伸展的集市街景。</h3><h3><br></h3><h3>每到“赶集”之日,在街边大堤上下,木拖车、小推车、牛车、马车吱吱作响;堤外庙河白帆点点;庙河西岸的山里人,也从石桥过河而来。街面人头攒动,摩肩接踵;还有“连花闹”(快板)、狮舞、高跷、彩莲船等也到此助兴,好不热闹!</h3> <h3>这种情景,自然让人联想起北宋画家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h3><h3><br></h3><h3><br></h3> <h3>袁大顺,是这条街的主角。他是当时的大地主、大财主,但不是恶霸,不做恶事。他的本家亲戚,还有左邻右舍,倒是因他而受惠有加。</h3><h3>据说,在木马口街上,从我老家旁边一直到三四十米外万芝家地段上的好几幢大平房,都是他的家产。</h3> <h3>他品德善良,极崇诚信。天星市的三大家族(史、袁、王)、袁和伯、袁鸿顺、覃记石印所、刘虎臣药铺都与他交往甚密。解放军正军职将军、松滋袁氏族人袁海澜,也与他有萍水之交。</h3><h3>他大智若愚、性格从容诙谐而豁达。曾给后人留下了一则“佳话”:</h3><h3>一次,他的佣人跑来向他禀报:说一群“混混”在他的米行滋事,还点名骂了他袁大顺。先生听了说:“给他们点米,留他们喝口茶,让他们回去吧!至于他们骂我,我没听见,不烦!”</h3> <h3>“他们是骂的您袁大顺,我听得很清白。”</h3><h3>先生说:“那也没嘛子,就我一个叫袁大顺啊?”</h3><h3>听罢,佣人苦苦的笑笑,走了。</h3><h3>…………</h3><h3>抗日战争爆发后,厄运向人们走来,庙河岸边的木马口开始“跑老东”(日本鬼子)了。</h3><h3>战争的焇烟吞噬了木马口的繁荣;频发的天灾人祸致使木马口的喧闹集市变得萧条冷落。不幸的是,后来的一次火灾,几乎烧毁了袁大顺在木马口街上的所有房产,木马口街景已荡然无存,木马口人的希望也变得暗淡渺茫……</h3> <h3>然而,覆卧在木马口小街旁边那道历经风雨的庙河大堤,却依然頑强的固守在这里!庙河大堤,大约形成于1860年之前。几百年来,无论遇到什么恶劣情况,它始终守护着小街和小街身后的万倾良田。</h3><h3>在大堤和延绵不断的山丘之间,战后的庙河也依然清澈明净、流淌不息。河中的那座石桥满身疮痍,但依然横亘在河的中央,为过往的行人“摆渡”。</h3> <h3>从我们开始懂事的1959年,到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是我们这代人对家乡木马口烙下深刻印记的难忘岁月。我们用双唇吮吸了庙河的慧灵;我们用双腿丈量了大堤的历史;我们用生命感悟了小街的沉浮……</h3><h3>庙河岸边木马口小街的那片风景和风景中的人和物、情与梦,给我们这一代人留下了与先辈迥然不同但又同样刻骨铭心的记忆和感动:</h3> <h3>解放后,木马口在经受了社会和体制变革的阵痛之后,最终从中玉台、天桥的“文革身份”,还原为木马口的本真,并找回了本属于她的安宁、和谐与隽秀:</h3><h3><br></h3><h3>夏季的庙河,河水涨漫。绿色开阔的河面,时而微波荡漾,时而水平如镜。</h3><h3><br></h3><h3>儿时,我们每天都会跑到河边,光着身子跳到河里游上半天,然后掬一口甘甜的河水,再挑上一担,爽爽的回家。</h3><h3>到了深秋,河水退落成线。当你从河床深处挑上一担水,站在河滩歇息,再把目光投向远方时,心中会泛起莫名的惆怅和期待……</h3><h3>小街上的人们,就是怀着这样一种复杂而纯朴的情感,世世代代守望着这条小河的涨涨落落;</h3><h3>而这条小河,也温柔的滋养着小街上祖祖辈辈的木马口人。</h3><h3><br></h3><h3><br></h3> <h3>我们孩提时的那条小街,从北向南,然后又向东弯去,呈阿拉伯数字的7字形,大约有八九百米长。</h3><h3>它比起旧时繁荣兴旺、充满商贸气息的木马口老街,冷寂了不少:</h3><h3>喧闹的集市,“赶集”的场景,已成旧梦;各类商铺门店也不见踪影;唯独还能见到的那用木制柜台充当檐墙的大小平房也寥寥无几,而且都作它用。</h3><h3>这条小街,已完全退化为纯粹的自然民居小街</h3> <h3>小街最北面靠大堤的一侧,是一个油榨坊。</h3><h3>我大哥当年曾自愿在这幢幽深吓人的油坊内担任看护,睡了大半年。</h3><h3>记得,有一天晚上,妈要我去看看他。</h3><h3>那天,夜空明净,圆月高悬。</h3><h3>我去时,他还没睡,正座在榨坊门前的石滚上,拉着不知找谁弄来的手风琴。</h3> <h3>月光下:那剪影,那琴声,很美!</h3><h3><br></h3><h3>后来我问他,那是什么曲子,他告诉我,是苏联名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h3><h3><br></h3><h3>在油榨坊的对面有一个小商铺。小街中间段有一个逢纫店和茶馆。再往前,靠右边还有一家没门牌的药铺。药铺的斜对面曾经是一所学校。</h3><h3><br></h3><h3>在小街向东拐弯的堤边,从一户人家里,时常会传出悠扬激昂的二胡琴声。那“喜送公粮”、“赛马”、“良宵”的旋律,不时飘荡在整个小街的上空,撩人心扉!给小街平添了淡淡的浪漫和诗意。</h3> <h3>可是,这家的主人,我本家的曹神姐却心烦意乱。她快八十了,整天坐在门前,骂她那两个拉琴的孙子道:“我看弦子就是你们的媳妇子,不成气的东西”!</h3><h3>可孙子并不在意,干脆拖把椅子,爬到堤上坐下来,为正在河边挑水的街坊拉琴助兴。街坊笑笑,对着老太太瞟瞟白眼,也随着曲调吭吭起来。这一唱一和,很是风雅。</h3> <h3>此刻,河滩上铺满了落日的晚霞。远远的看去,山峦、河堤、拉琴人、挑水人都被画上了金色的轮廓线……这种情境,我想,只有在庙河岸边木马口小街这个独特的地域才可能出现!</h3><h3><br></h3> <h3>俗话说,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正是庙河清澈的河水和木马口灵秀的土地,孕育了木马口人这种特有的“泥土浪漫”。</h3> <h3>街上,住着四十多户不同生产队的人家。他(她)们的名字,就像思乡的音符,不时在我脑海里跳动:</h3><h3>黄绪波、袁定美、叶华雄、刘祥明、刘起典、刘光文、杨祥义、马为雄、胡远朋、肖祖义、邓永贵、邓永兰、王祖金、肖金莲、肖登云、袁序平、袁序会、袁序忠、李光玉、袁军华、王祖金、周昌良、周昌凤、周昌会、向老爹、杨婆婆、饶楚全、胡永海、刘和翠、何文金、陈新亮、陈新明、邓连英、张万秀、陈世海、陈世武、袁万能、袁万雄、袁万芝、袁万俊、赵明甲、袁万英、胡斐林、袁万琼、俞学祖、杜道会、张习平、向家元、杨帮全……</h3> <h3>小街周边的瞿发奎、瞿发英、周祖才、杨德太、杨祖云、刘维凤、刘为炳、龙定州、龙定凤、龙定玉、胡延芹、唐传明、肖生怀、孙先才、孙先法、王英、王雄、王云、康建成、康建新、俞昌武、喻昌梅、李世云、李新柱、杨光翠、吴怀香等众多乡亲……</h3><h3>还有从县法院退休的老院长,当时月薪八十多元的南下干部王泽同志。</h3> <h3>当然,还有前面提到的缝纫店的师傅袁万才、茶馆老板娘,我的母亲张绪秀(街上人尊称二婆婆)、药铺那个总是穿着长衫的李老先生、嗜琴如妻、多才多艺的兄弟俩向家模、易发吉;乡村画家且有一副好嗓音的张启富、曾经在天桥大队宣传队执导京剧“红灯记”而名震乡邻的张子俊、美术字和水粉画、油画都出手俱佳的杨祖元,以及我英年早逝的大哥袁序孝。大哥很有见识才华和政治素养,兴趣广泛,曾创作话剧“综绳记”,反映当时的社会现状和阶级斗争。演出后,给人们留下很深印象。</h3> <h3>我比他们年龄小,出于兴趣,经常会出现在他们的活动中,被戏称为“老观众”。耳闻目染,渐渐的,我也迷上了绘画、二胡、笛子、扬琴等等。</h3><h3>那时穷,我又孤独一人,感觉除了堤外河里的水是甜的,其他都苦不堪言。</h3><h3>但苦中造乐,造有品味的文化之乐,是我们木马口人独特的智慧和生活形态。它给我凄苦的日子抹上了希望的亮色。</h3> <h3>小街上的房屋,有砖瓦房、木板房和茅草屋,七零八落,灰暗一色。加上街面狭窄,使整个小街的布局显得有些零乱,没有规则;更没有旧时小街的热烈。</h3><h3>然而,这里的生活,却充满了原始本真的和谐与友爱。</h3> <h3>左邻右舍如有啥事,只要站在门前一声呼唤,大家马上就可以聚拢;如果正在串门的张三碰到漂泼大雨不能回家时,打个手势,对门的李四就可以摔个斗笠和“木脚子”过来;更有甚者,做饭时,水烧开了才发现没米下锅的“光棍懒汉”,急急地拍拍隔壁邻居的“山墙”(木板做的),照样可以勉强不饿肚子……</h3> <h3>但是,如果这样的事让人人敬畏的邓队长知道,那可不得了!他非骂那个“懒汉”不可,还要跑到那个邻居家,大声吼道:“你心疼懒汉搞嘛滋啊,让他饿克!”</h3><h3>邓队长的大名叫邓可雄,是生产小队(现在的村民小组)的当家人,乃中国最小的官员。</h3><h3>邓队长的家和我家在一条边上,仅隔两户人家。他老伴,我们称她“王伯”。高个儿,话不多,很和善。邓队长与我父亲袁癸先(原老城供销社会计)是至交,常来我妈茶馆喝茶。</h3><h3>在我的印象中,邓队长是位十分严厉、大权在握而又极具幽默感的长者,瘦高且略微弯曲的身材。夏天里,他光着上身的肩上总是搭着一件白色衬衣,手里拿着一根烟袋,在田间地头奔走不停,指挥安排着全队的农业生产。他很会说笑话,常常借机把田里干活的男女乐得个人仰马翻,以消除大家的疲劳。</h3><h3><br></h3> <h3>邓队长家的对面,住着一生没有女人的单生汉子贺庭举。论年龄,他应算我前辈,可他总说,他的辈分比我低。贺庭举一辈子孤独困苦,只干了一件事,就是为丧事乐队的司鼓背鼓架子。我内心很佩服他的朴实、认真和执着,也很同情他的遭遇。所以,很想在什么时候能帮帮他。</h3> <h3>那年除夕前,他对我说:“序信叔,你帮我写幅对子吧!”我马上买来红纸,为他写好,并帮他贴在他家大门两边。上联是:心红人老不服老,下联是:独身奋斗不动摇,横批是:擂鼓到底。自此,他每天都要站在门前,看着他一个字也不认识的对联,乐了好长时间。</h3> <h3>可是,不知是哪一天,是谁以嘈笑的口吻向他说明了对联的内容后,贺老汉一反常态,此后一直对我白眼不睬(因为,背鼓架是被人指责的耻辱之事,有家室有尊严的人是不会干的)。这件事,弄得我至今也对他深怀愧疚,尽管我绝不是有意的!</h3> <h3>说实话,在庙河岸边的木马口小街上,有三个单身老人让我心酸。除已被我无意伤害的贺老头,还有自愿当了一辈子“管护老”(今天叫“志愿者”)的郭老汉;孤苦伶仃,双目近视,但又特别喜欢看报纸,最后竟然病死在上闸哨棚的余昌柏老人!</h3> <h3>河水低吟,小街无言……</h3><h3>当我一次次站在小街外面的庙河边,静静的听着向家模和易发吉又在拉响的委婉悠长的二胡琴声时,就在想,他们的不幸绝不是个人无能。贫穷落后,才是那个时代和社会的命运。</h3> <h3>印象中的庙河,常年平静清澈,波澜不惊。</h3><h3>小街上人们的生活,也正如小河一样,清贫如洗,平淡似水。但酸甜苦辣,都是岁月从人们心里流出的歌:</h3><h3>最温馨的,是除夕晚上高挂在门前屋檐下,我们亲手制作,上面贴有毛主席乘坐敞蓬吉普检阅红卫兵的照片和飞马图案,被蜡烛光波推动,不断璇转的“跑马灯”;</h3> <h3>最惬意的,是夏夜满街满堤乘凉的男女老少的欢声笑语;</h3><h3>最美妙的,是向易兄弟俩二胡琴声中深蓝夜空的点点繁星;还有远处传来的青蛙的鸣唱……</h3> <h3>也许是为了远离贫穷,后来,许多年轻人带着青春的梦想,纷纷走了出去。</h3><h3><br></h3> <h3>有在基层水利站做技术骨干的向家模、杨祖元和张子俊;有从事教育工作并担任领导职务的罗定均、杨先玉;卓有成就的高级教师周泽云;有供职于刘家场粮管所任政工科长的饶楚全;有在市金融部门担任职务的袁万贵;有长期从事并具体负责松滋复退军人安置工作的袁序信;有具有多年从事乡镇和部门工作履职经历的袁序忠;更值得骄傲的,还有由一个普通农民成长为湖北省委政策研究室厅级高官的邓永贵;致力于新生儿感染和免疫研究的医学教授、曾任长江大学副校长(正厅级)的张万明。</h3> <h3>再后来,还有在俞昌文、刘维柱两位村委会领导的关照推举下,走出去并风声水起,颇有成就的后生们。其中,袁万才之子,长期担任乡镇中学主要领导的袁世林、张启富之子张军、易发吉之子易龙等,都是佼佼者。</h3><h3>张军是拥有亿万资产的石油大亨;易龙从海外留学归来,现供职于北京化工大学,博士生导师,从事生物科学研究。后发之力,不可估量。</h3> <h3>这些吸吮着木马口泥土的芳香,喝着庙河甘甜的河水,一代一代长大的后生们,带着家乡水土赋予的灵气,禀承祖辈传统,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家乡的骄傲和希望。</h3><h3>在木马口悠悠历史的时空中,他们无疑会成为一颗颗耀眼的明星!</h3><h3><br></h3> <h3>斗转星移,岁月沧桑。</h3><h3>如今的木马口,青山不老,庙河依旧。可是,梦中的木马口小街已不复存在!……</h3> <h3>取代她的,是一条新的“木马口农民街”,出现在与旧时小街相垂直的座标线上。尽管很普通,没有特色和现代感,也失去了旧时小街的韵味和宁静,可它是这片土地开始涅槃蜕变的标志;是以奋发有为的后起之秀刘震为书记的新一代村委会班子砥砺前行的又一个起点。</h3> <h3>随着“国家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木马口村新的社区大楼已经落成,它与周边各具特点的居民楼舍毗邻相接,相映成趣,构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h3> <h3>今天,当我们这些老者,重回家乡,徜徉在河边桥头、乡间马路、集贸市场;围坐在房前院后、社区之家和文化广场,从不同视角去欣赏感受眼前的新面貌、新气象的时候,欣慰中,脑子里仍然会不时闪现出往日的情境:</h3><h3>那雨中的小街、挡雨的蓑笠、踏泥的木屐;那低矮的茅屋、袅袅的炊烟;挑水的木桶;那茶馆的喧哗、乘凉的场景、夏夜的月光;还有悠扬的二胡琴音;</h3><h3>贴在大门上祈求福禄平安的“门神”;</h3> <h3>挂在屋檐下火红火红的“跑马灯”,</h3><h3>才是心中最美的符号,最真的所在。</h3> <h3>当然,我们尤其不能遗忘的,是庙河岸边木马口的百年历史。它有过苦难与抗争;有过荣耀与传奇;有过失落与绝望;有过梦想与奋斗……</h3><h3>这些,都在历史的长河里,形成了木马口厚重的地域历史文化积淀。这种积淀则集中体现为木马口人独特的“庙河性格”。这就是:淳朴、圆柔、崇文、智慧、幽默和勇敢。</h3> <h3>它是木马口人宝贵的精神财富,更是木马口复兴发展的精神动力!</h3><h3><br></h3> <h3>假如历史可以重演,“清明上河图”所表现的北宋都城汴京(今河南开封)清明时节汴河两岸的风光,也一定会在庙河岸边的木马口出现。</h3> <h3>沉寂的庙河,仍然可以成为木马口本土社会经济发展的源头活水。譬如,可以利用庙河直驱新江口(松滋政治文化中心)的区位优势及周边的丘岭、河滩资源;开发庙河大堤和庙河的蓄水、观赏、游乐功能;以艺术再现的“老城人文古八景”为灵魂,把庙河流域打造成堤有景观、河有游艇、山有花果、滩有鸟鸣的生态文化休闲长廊,并引领本地与之配套互补的特色产业发展……</h3> <h3>历史总有遇见,但绝不可错过。</h3><h3>智慧人文的木马口,往日的繁荣一定会重现在庙河岸边……</h3><h3><br></h3><h3>作于2019年4月7日</h3><h3>作者:袁序信</h3><h3>摄影:袁序信</h3><h3>后期:袁序信</h3><h3>图片:网络</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