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节气 ·清明】父亲的小屋

西江月

<h3><b>【题记】</b></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b>慈严才故去,</b></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夜夜梦音容;</b></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旧日三两事,</b></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常常记心中。</b></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br></b></p><h3><b>2017年腊月十四,母亲去世……</b></h3><h3><b><br></b></h3><h3><b>2018年正月二十四,父亲离我们而去,和母亲离开相隔四十天……</b></h3><h3><b><br></b></h3><h3><b>撇下我们姊妹六个……</b></h3><h3><b><br></b></h3><h3><b>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b></h3><h3><b>写本篇寄哀思,祝父母在天堂安好!</b></h3><h3><br></h3> <h3 style="text-align: left;"></h3><h3><b>我的父亲一生平凡,伟大只在我心中</b></h3><h3><b>和天下的父亲一样,父爱如山……</b></h3><h3><br></h3><h3 style="text-align: left;">我的家乡,灵璧,位于安徽省东北部,是垓下古战场,古汴河流经地,地处淮北偏东南的淮河流域。一个名不见经传,至今尚未脱贫的贫困县……<br></h3><h3><br></h3><h3>灵璧奇石甲天下,钟馗捉妖,霸王别姬……这些都是家乡文化底蕴的见证,灵璧故有“虞姬、奇石、钟馗画,灵璧三绝甲天下”之美誉……</h3><h3><br></h3><h3>我家祖辈就生活在这片热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h3> <h3></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奶奶和我的父亲</b></h3><h3><br></h3><h3 style="text-align: left;">爷爷我没见过,奶奶给我的印象很深,一生带着父亲以编制芦席为生,一条席子卖几百钱,或者换山芋、玉米,养家糊口就靠这个……</h3><h3 style="text-align: left;"> </h3><h3 style="text-align: left;">奶奶住在祖宅上的茅草庵里,庵子很简单,几根木头相互交叉搭在地上,然后用芦苇铺上,最外层用麦秆压起来。三间屋宽大的宅基中间一个茅草庵,两侧和前后种菜,奶奶每天拄着拐棍,弯着腰,前前后后......</h3><h3 style="text-align: left;"><br></h3><h3 style="text-align: left;">奶奶一生两个孩子,姑妈和父亲.....</h3><h3><br></h3><h3>父亲出生于1935年4月,和母亲婚后一生养育了六个孩子:我的大姐、二姐、我、二弟、三妹和三弟……</h3><h3><br></h3><h3 style="text-align: left;"> 父亲一生为人正直,做事光明磊落,敢说敢做,脾气暴躁,教育我们很严。父亲没读过书,喜好抽烟,抽旱烟袋,从不抽洋烟,说洋烟没劲。我们最怕的是他的旱烟袋,旱烟袋上系着一个小口袋,装烟叶和打火机(火石)用的,教训我们时扬起烟袋就是一顿胖揍,二姐、二弟被打的最多...... </h3><h3 style="text-align: left;"><br></h3><h3 style="text-align: left;">在人民公社里,父亲还有一个手艺就是喂牛和犁地,老辈人都知道,耕牛犁地也不是简单的......</h3><h3><br></h3><h3>从我记事开始,奶奶就一个人分开住,茅草庵还养了一只猫。每当家里弄什么好吃的,比如包饺子、或者吃肉、逢年过节,父亲总会让我们去喊奶奶一起来吃......</h3><h3><br></h3><h3 style="text-align: left;">奶奶去世是七一年夏天,葬礼上姑妈和父亲因为琐事闹的很不开心,父亲和奶奶非常疼爱姑妈的长子(我的大表哥),当时表哥已经在徐州煤矿当工人(那个年代一个农村人当工人是很自豪的),姑妈带着大表哥和另外两个儿子在葬礼上大打出手,还说“工人儿子是我的”,父亲一气之下,从此姊妹俩老死不相往来......</h3><h3 style="text-align: left;"><br></h3> <h3></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父亲·母亲</b></h3><h3><b><br></b></h3><h3 style="text-align: left;"></h3><h3 style="text-align: left;">母亲嫁给父亲是1952年,从此同甘共苦,相濡以沫,直到天年......</h3><h3><br></h3><h3></h3><h3>父亲一辈子要面子,从不向别人低头,求人的事从来都是母亲出面,在58年困难的日子,家里揭不开锅了,父亲都会指使母亲去外面借……</h3><h3><br></h3><h3>父亲早晨起床,就下地干活,母亲做好饭,再让我们去屋后喊远在地里干活的父亲回来吃饭......</h3><h3><br></h3><h3>地里农活忙完了,父亲就跟着奶奶编芦席 ......</h3><h3><br></h3><h3></h3><h3>那个年代,真可谓太平盛世,人穷,也真是穷的光荣,家家可以门不闭户,十里八乡的人都是其乐融融,邻里和睦,不说山清水秀(我们老家山很少,华北平原),但干活累了,河沟里的水掬一捧就可以解渴......</h3><h3><br></h3><h3>父亲下地干活是一把好手,可一辈子不会做饭,锅里水开了都不知道,父亲一辈子离不开母亲。母亲离开时,嚎啕大哭说对不起母亲,夜里都会喊母亲的名字,四十天后随母亲一起去了......</h3><h3><br></h3> <h3></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我的父母双亲</b></h3><h3><br></h3><h3>父母在生了二弟之后,又接连生下三妹和三弟。家庭日子一直是捉襟见肘,两个弟弟淘气,不要学习。记得三弟在学校时,老师问他:“你为什么不能像哥哥一样好好学习?”他回答:“我没事的,我哥哥学习好,以后考上大学,肯定会给我吃的。”而大弟弟在学校,和同学打架,老师说:“你给我写检讨!”他嬉皮笑脸的答:“没有剪子。”……</h3><h3><br></h3><h3>大姐出嫁是75年,出嫁那天,晚上吃饭时看看原本满满一桌子少了大姐,全家哭的稀里哗啦......</h3><h3><br></h3><h3>姐姐出嫁后,父亲去集市买了一头小猪,送他们养,再后来姐姐家的日子就越来越好了......</h3><h3><br></h3><h3>在我考上大学后,父亲就把原来留给我盖房子的宅基地,给二弟盖了三间房子,土墙瓦顶,当时也是不简单的了,我毕业那年,给二弟娶了媳妇,再后来就分家立户自己过日子了......</h3><h3><br></h3><h3>95年,父亲再给三弟盖了房子,娶了媳妇,父母又住进了属于自己的小屋(见题图照片)......</h3><h3><br></h3><h3>小屋很小,十几个平方,里面一张床,一张饭桌,其余的地方摆放粮食及家庭用具。屋门外左侧搭一个披屋,执上锅灶当厨房……</h3><h3><br></h3><h3>工作之后我每年都会给父母寄生活费,可父母总是说不要,在农村不需要钱的,不同于城里,离钱寸步难行......</h3><h3></h3><h3><br></h3> <h3>2006年,父母到我这里住了两年,帮我拉扯小儿子,两年后,他们一直牵挂三弟的孩子,硬是要回老家,说在城里住着不习惯,无奈我只好送他们回家,后来二弟给我打电话说父亲在我这里,身体养的不错,回家了就随他们自己吧......</h3><h3><br></h3><h3>回家后,父母又回到了从前的生活方式,如此几年后父亲的身体就越来越差了,一次生病确实熬不住了去医院检查,医生让他戒烟,那次住院一周,还真的把烟戒掉了。母亲也是有慢性气管炎,经常会打点滴......</h3><h3><br></h3><h3>就这样一晃十年过去了,父亲的小屋也翻修过几次,依然住着,每年带着妻儿回家,我都会蹲在屋里陪父母聊天......</h3><h3><br></h3><h3>2016年过年,父亲找我们弟兄仨说话,一定要我们三个都要给他钱,均摊,说我的负担重,不能只要我一个人承担。我说什么他都是不依,两个弟弟也没说二话,照办......</h3><h3><br></h3><h3>2017年6月,父亲大病,电话要我们三个儿子回去,我和二弟陪他在医院,看了检查结果,医院已不愿意收治了,说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主要是器官老化,住院也没用了,后托人找医生,勉强入院,住了一周,病情时好时坏,父亲看我们都这么陪着他,死活不要再住院,要回家......</h3><h3><br></h3><h3>母亲,一辈子陪着父亲,虽偶尔有埋怨,依然相依为命,为儿女操心,为父亲耗尽了最后一滴油。2017年腊月,三弟生病住院,回家说得了绝症,母亲吓的不轻,再加上那年冬天天气特别冷,病情加重,腊月十四,我接到电话,说母亲病重,连夜赶到家,没能见到最后一眼,听父亲说,临终前母亲本来是躺在床上,突然起身跪倒父亲面前扶着父亲膝盖,一句话没说就走了......</h3> <h3></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父亲的新屋</b></h3><h3><br></h3><h3>安葬好母亲,我和二弟三弟商量如何安顿父亲日后的生活,因我们三人都在外面,就准备带父亲远离家乡,可父亲坚决不同意离开家门半步,就是去本村的二姐、邻村的三妹家都不愿去......</h3><h3><br></h3><h3>再次商量后,兄弟出钱,二姐在家照顾看护父亲。2018年正月二十四,二姐电话说父亲已经去了......</h3><h3><br></h3><h3>父亲随母亲而去,时隔四十天,住进了属于他们的新屋......</h3><h3><br></h3><h3>我爱我的父母双亲……</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