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惦记的那株樱呢

塘溪河

<h3>  春三月,参加省里组织的一个培训,又回到了桂子山。在桂子山这整整一个星期,我一直在寻找我惦念着的那株樱。</h3><h3> 记忆里,那株樱是孤单的插在从宿舍到饭堂的路上那一列的桂树中的。直到现在我也弄不明白,那株樱为什么这样奇怪的长在那里。</h3><h3> 二十多年前,我是从这株年岁不大的树上认识樱和樱花的。现在,每到春三月,樱已成了热词,到武汉到武大看樱花已成了一种时尚。这株桂子山的樱就成了我的一种念想。</h3><h3> 这几天,我几乎走遍了整个桂子山,细数过每一片林木。</h3><h3> 其实,桂子山的樱种得也并不少。</h3><h3> 在七号楼上课,课间到走廊上走走,见教学楼后面,扶疏的林木间有一线红影,人说那是樱。下课就跑过去。那是一个小园子,地上的草正青春,绿意浓郁。上面种着几株樱。这樱不高,花色粉而偏红,不是我熟悉的那种粉白。</h3> <h3>  在小园子旁边有一大片不高的树,铁线纵横,形态苍劲,有两株还稀疏的开着白花,只是朵儿有点小,我以为是樱,走近一看,才知是落了季的晚梅。</h3> <h3>  校园里最大的一片樱,是六号楼前的博雅广场的那片樱林,有百来株吧。我们来的第一天,在广场前照相,这片林子还是灰乎乎的,所以没怎么留意。过了两天,从广场边走过,这樱林似乎一夜之间就开齐了花,远看去一片青嫩的白涂抹在广场上。走近去看,那娇嫩的形态,那素洁的白,是我熟悉的朵儿。心里一阵欣喜。但我也知道,这不是,也没有我惦念的那一株。那株樱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有这么高大了。</h3> <h3>  而且,那株樱是孤独地长在校道边的。</h3><h3> 那时候,校道上的主角是桂树。当然,现在也是。 那时,在桂子山,樱似乎还不是热的话题。</h3><h3> 记得读书时,有门课叫明清小说,老师讲《红楼梦》,讲黛玉葬花,因花而论树,不说樱,也不说梅,就说桂子山上的桂。</h3><h3> 教明清小说的老师叫谭邦和,是华师最受欢迎的老师之一;曾任中文系主任,后又辞掉了。教我们时也就四十出头吧,岁月正风流,写了本书,声名响到台湾去,还在台湾还拿了个图书奖。谭老师上课,不拿讲义,书也不拿,就捧个水杯,话语清脆,滔滔如流。因而印象深刻。</h3><h3> 也不知是因树而植名,还是因名而植树,反正桂子山上到处都是桂,尤其是校道,两旁种的几乎都是桂树。二十多年过去,这些桂树已高两丈有许。一些不宽的校道,两边的桂树长得顶上已经合拢,盖成了桂树的隧道。能想象得出,开花时节,那馥郁的桂花香气弥漫,是怎样的覆盖整个校园的。那境况下,怎能不说桂呢。</h3> <h3>  我想,那株樱夹在桂树中,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现在也应该有这些桂那么高了吧。</h3><h3> 有时我又为那株樱庆幸。不知怎的会插在桂树列里,要是无意的混在樟树林中,那就只能叹声不幸了。你想,生在顶天立地且又密密麻麻的樟树林下,不要说开花,连长个儿都难。</h3><h3> 其实,桂子山上真正的主角是香樟,比桂树还要多。你真找不出校园里有哪个地方是没长着樟树的。桂子山的樟树,高大,茂密,而且是成林的。一年四季都不落叶,虽历秋霜冬雪,树冠依然繁茂青碧,整个校园就像被樟树覆盖着。樟有香气,芬芳清雅,走在樟树底下,人也会倍觉清爽。这些樟树年岁有点老,也不知是建校时种的,还是原来就野长着的。像杜鹃园南面的土包上那一望的樟树长得密密麻麻,且毫无规律,不是野长的么。</h3> <h3>  和樟树一样高大的还有一种树叫法国泡桐,主要的校道两旁都有种着。这树高大挺俊,树身光滑白皙,参天的枝丫这时候已掉光了叶子。这树有个外国名字,不知跟学校的创办有什么关联没有。</h3> <h3>  学校的前身是文华书院,创办于十九世纪七十年代,是美国人办的。算起来,学校有百多年的历史了。那些高大粗壮的香樟泡桐,是那时候开始种的么?看看模样也应该有百十年头的岁月的了吧。</h3> <h3>  一株樱混在这样的林木里,实在是太不起眼了。但现在是开花时节,是樱花张扬的时候呢。我怎么就找不到呢。或许是枯了么?</h3><h3> 但我又想,应该是不会的。桂子山这地,肥沃,湿润,既适合育人,也适合育树。种什么就长什么,怎么种就怎么长。校园里除了成行成片的樟、桂、泡桐,还散长着各种各样的树木,如松、柳、槐、女贞之类,都长得很对得起这片土地。在图书馆旁边,还长了片竹子,茂密得风吹不进。记得第一次来校的时候,谭老师请我们到家里吃饭,老师说桂子山上竹笋多,开春时,一早上就冒一大片,这菜里的笋就是师母从桂子山上盖的。就不知是这片竹林子里的否?再看看这初春,其他地方还是山寒树瘦的时候,这桂子山已是绿意盎然了。校园里不多的柳树,这时也已经绿透了,记得去年也是这节候去的杭州,那杭州的柳还是鹅黄半未匀的呢。</h3> <h3>  这样的土地,种的树木怎会枯呢。但是,那株樱呢?或者是移到什么地方去种了,只是我找不着了么?算了,不找了,学校在变着呢。我曾住过的宿舍不也找不着了么。</h3> <h3>  我站在博雅广场前的路旁,看着广场边上茂密的香樟和光着身子的泡桐,高高大大的立在三月的春风里,挤占着这三月的天空。就想,所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于华师,于桂子山,树人树木均已百年了。那清浅的樱又算得了什么呢。</h3> <h3><a href="https://mp.weixin.qq.com/s/Mc3WAbvp_aLBLkOloIdQbQ" target="_blank" class="link"><span class="iconfont icon-iconfontlink">&nbsp;</span>原文链接:我惦记的那株樱呢</a><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