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那一瞥竟是50年 无悔的青春岁月就从这里开始……

江岸柳

策划 张瑜

执行 周兴华

摄影 舒正齐张瑜周兴华等

撰文 周兴华

2019年3月16日，是个风和日丽的星期天，早上8点钟，我们17位同学汇集在重庆政协人大广场，搭乘考斯特旅行车，前往魂牵梦萦的第二故乡——忠县汝溪，去寻觅我们50年前的人生起点。

“3.16”，这是一个注定了今生今世不能忘怀的日子——50年前的3月16日，我们这一群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怀揣科学家、工程师、文学家、艺术家……远大抱负和理想的不谙世事，书未读完，不知因为所以的懵懂少年，被一句“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的最高指示，集体的像赶鴨子似的送到了农村。

岁月蹉跎、前途未卜、理想毁灭，容不得我们思考，让我们措手不及……一切都在这场始料未及的下乡运动中开始。虽然，几年后同学们先先后后都回了城，但，那几年的生活却像用刀子和烙铁一样镌刻在我们心灵，永远永远也无法抹去。

50年过去了，那里的人，那里的山，那里的水，那里的一切，还经常出现在我们的梦境里，太想回去看看，看看曾经让我们学会自立、学会面对困境、学会成长的地方……

车行在回乡的路上，同学们七嘴八舌，谈起过去的林林总总。相同的年龄，共同的命运和经历，让我们有太多的心里话需要要倾诉。尽管事隔多年，下乡那些趣事、糗事一经提起，大家仍旧记忆如新，欢声笑语溢满整个车厢。

汝溪镇的汝溪桥，不仅仅是曾经、现在的交通要道、赶场时驻所，还是我们这群重庆知青的难忘的记忆和情怀。每次回乡，在汝溪桥下照相是必选景点。

新一代农民将接受汝溪区、公社、大队、生产队四级干部和群众的改造。

青春岁月，风华正茂。这是下乡到汝溪的同学，遗憾的是，少了周兴华和孔德惠……。

罗珊、许玲敏和生产队的乡亲。

这是，周兴华1971年12月，调工作离开汝溪和同学们的合影。

中午时分，我们车来到汝溪镇上。返乡第一顿午餐好丰富哦，和50年前到生产队吃的第一顿饭比，那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太值得记起了！

纪念下乡50周年返乡同学和杨盛明兄弟、刘邦吉的合影。

前排左起：孔德惠、小刘（车福熙的夫人）、李清莲、罗珊、周兴华、许玲敏、张文智、周成珍

后排左起：舒正齐、张瑜、罗先觉、车福熙、舒正义、许玲敏的先生、许长发、杨盛明、 谭绍华、刘邦吉、杨盛淮

吔，江明德呢？跑哪里去了？

回到汝溪的女同学。试问，是否还有当年的风采？

　　依然风度翩翩！依然帅气十足！哪个看得出来是奔“七”的男生？

　　没有摄影师的照片往往都很好！正齐为同学服务，好多照片都没有他。好遗憾！

清莲、文智、德惠、杨盛明、兴华、杨盛淮二哥、刘邦吉。

溪沟大队知青。

还差秦忠敏、秦忠兰、罗先莉、陈贵荣、袁兴萍、袁兴容、王益秀、王春秀。

还有永远不能再来的：蒋玉富、袁西南、李清菊、周文忠。

车福熙、许长发、谭绍华他们是第一次到忠县汝溪，本来他们也应该在这里下乡，阴差阳错去了别处。

汝溪河水又变清了，有人在河里洗衣服了。

汝溪镇是逢1、4、7赶场，今天16号，街上显得有些清静。

下午，大家分别到生产队去回望过去。

“青山依旧在，只是人黄昏”。

汝溪的山水好美！蓝天白云，青山绿水。

走在回队的路上，心情忐忑而激动。放眼望去，一步一景，好像外出旅游，大家都拿起手机，且行且拍且欣赏，好不惬意！

　　又是百花的竞艳时，岁月也就是在这花开花落间流逝的，一回望，那一瞥竟是50年啊！

红的桃花、白的李花、黄的菜花、不知名的野花，山坡上，田地间，小路旁竞相的开放，一树树、一片片的镶嵌绿油油的麦田间，那么的美丽，那么的明艳，那么的亮眼。

树还是那个时候的树，花儿还是那些花儿，那时，我们怎么就没感觉呢？

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人还是那人，景还是那景！就是看景的人的心情不同罢了！

这一树李花如此的繁茂，开得这么的热烈，是因为我们的到来？

　　站在昔日生活过地方，走在曾经熟悉的路上，回想当年的境遇，油然而生的感受五味杂陈——或孤独难耐、或幸运有加、或茫然无措、或随波逐流、或翘首以盼、或失落丧气、或峰回路转、或柳暗花明……

在那两年多的时间里，好像过了一辈子，什么都经历了！

这些经历，便成为我们这一生，取之不竭的精神财富！

看见姸艳的桃花，我有一种莫名的情愫，不知是喜欢还是嫉妒，她那么的美、那么的艳还那么的撩人。在春的信笺里，桃总是那么的深情款款的，不管不顾的，迫不及待，不等叶的露芽便放肆的绽放，桃总是最先用她的那一抹红，那一种艳，告诉人们——春来啦！

　　溪沟大队是典型的小丘陵地形，起伏连绵的小山坡把我们的生产队隔成了6、7个组团。

生产队的菜籽花花儿feihuangfeihuang（菲黄菲黄），好看极了，还要到哪里去看菜花，这里就相当不错的啦！

不知是哪家的枇杷树，结满了大拇指大小的枇杷果！好多哟！看来，今年枇杷又有个好收成了！

在对面的那座山下，应该是溪沟大队一队。当年下乡知青秦忠敏兄妹，这次因故都没有来。

罗先觉落户在溪沟二队。50年后，罗先觉已是罗局长退休，那些社员，还是社员，真是人与人不同！人同，命不同啊！

三队的舒正齐，只顾给老乡叙旧聊天，全然忘记照相留影。看嘛，摄影师自个还没有一张回队的照片。好遗憾！

舒正义大哥是四队的知青，终于找到当年的乡亲。

能同这么多社员合影，是好不容易的！

五队的知青——袁兴萍和袁兴容姐妹，因为带孙子走不开，这次也没有回来。

对面山下是溪沟六队

溪沟六队知青李清莲，回到生产队高兴得不得了。看！在花丛中笑得如此灿烂！难怪不得乡亲们都说：清莲才40几岁！好年轻哟！

看见清莲这张照片，那首崔护的《题都城南庄》“人面桃花相映红。”诗跃然心头。好应景哦！

清莲和社员的合影。

七队的知青也没有来。他们也没有机会来了。

溪沟八队的知青张瑜，如愿以偿，找到了生产队好多同龄的社员。他高兴极了！不虚此行。

在生产队里，社员用丰盛的饭菜，款待远到的张瑜。

车福熙、许长发、孔德惠和我，走在曾经熟悉的回家路上，不禁被一路景色所吸引，居然走錯路了。将錯就錯，不想却意外收获好多美景。

我们十队有好多院子，现在道路都修到家门口了。

这是，我和孔德惠下乡在溪沟十队最先居住的大院子前面的大田。因为，院子已经面目全非，只有这田地还是原来的模样。好多记忆，就从这个大院子开始……

　　这就是当年生产队的会计杨春模大哥。看见他了，我便想起这当年下乡的第一顿晚饭。

那是，怎样的一顿晚饭哟！

从县城到生产队折腾了一天，天已黑尽，我们又累又饿，眼前的一切，又是那么的陌生，心里满是不安和忐忑。春模大哥来叫我们去吃饭。在昏暗的煤油灯下，黑呼呼一大锅，我以为是猪食。大嫂给我们俩一人盛大一碗，满碗都是大指头般大的红苕和干菜，偶见几颗被煮成灰色的大米，我端起这碗“饭”，用筷子搅了搅，怎么也吃不下去。鼻子一酸，眼泪像断线的珍珠唰唰地直往下掉，我不敢擦泪，更不敢抽泣，怕被他们看见，只任泪水不住的流呀流……那一顿饭是怎么结束的，我已不记得了，

但，那一顿饭，让我永远记住了农村那时的艰难。

这是溪沟十队的原出纳刘邦吉（因为我妈姓刘，便认他为舅舅）和他的妻子，他们是我在下乡期间我最亲近的人。

他们是我的恩人。在下乡最困苦的时候，他们一家给了我像亲人一样的关怀。天旱那年，我吃水的田干了，他们翻两个山头给我挑水来，帮我种自留地，要說他们一家对我的好，可能要几大张A4纸才写得完………在读大学期间，我的一篇题为《小雨中的回忆》的散文就是以他为原型创作的，此文得到了广泛好评。

人要懂得感恩，“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我虽然没有做到涌泉相报，但我一直没有忘记他们一家对我关照。回城过后，我一直跟他们都保持联系，尽我所能帮助他们。我愿意一辈子认这个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舅舅！

我已经是第四次回汝溪了。孔德惠因为下乡不到一年便转到南江她姐姐那里去了，这次是她第一次回来。她好多记忆都没有了，回来这次，她觉得太值得了。

眼前的这个老人是我们生产队长龚庭月，他已经不认识我们了。50年了，我们也不认识他了！那时的龚队长还是蛮精明能干的。

江明德和张文智是汝溪公社高峰大队的知青，他们回生产队去看望了自己生产队的乡亲们。老乡用平时自己都舍不得的100块钱一瓶的酒和丰盛的晚餐招待他们，江明德说：“我为他们的热情和真诚感动得都哭了。”堂堂七尺男儿居然被感动得流泪，可想场面之动人……

汝溪区九亭公社的罗珊和许玲敏也回生产队了，可惜好多人都不认识了。看看当时自己生活过的地方，颇多感慨！

九亭公社马河大队的知青有毛友秀、宋国政和杨孝定（初67级3组）、米家齐（高67级1组） 。他们因为马河大队离公路太远，交通不便。这次返乡，只好由米大哥驾车去。所以，他们没有和我们同车。

周成珍是汝溪区赶场公社的知青。出发的前一天她还在生病，差点没有来成。所以，她来到这里特别开心。

成珍：在你那鼓鼓的行囊里，一定装满了生活的酸甜苦辣，还有你特有的坚强！我们都理解你，佩服你！祝你永远健康快乐！

车福熙的爱人也是成珍的好朋友，有她在一起你就会更开心了！

　 我们一行，在汝溪桥边住了一宿。

回乡游还有一个心愿，我们大家都想去看看忠县的著名景点水上盆景——石宝寨。

　　石宝寨位于忠县境内长江北岸，是长江三峡最佳景观之一，被美国探索频道评为中国七大奇观之一，世界八大奇异建筑之一。

石宝寨被称为“江上明珠”，离县城45公里。因此处有一临江高10多丈，陡壁孤峰拔起的巨石，相传为女娲补天所遗的一尊五彩石，故称“石宝”。明末谭宏起义，据此为寨，“石宝寨”由此得名。

石宝寨始建于明万历年间，经康熙、乾隆二帝间修建完善。塔楼倚山而建，飞檐翘翼，造型奇异。整个建筑由寨门、寨身、阁楼（寨顶石刹）组成。塔楼共12层，高56米，系木质结构。原建为9层寨顶有古刹，隐含“9重天”之意。顶上3层为1956年修补时所建。

因三峡工程，历时3年，耗资1亿多对石宝寨进行抢救性保护工程，2009年完工重新对外开放。在巨型围堤的环绕下的石宝寨，犹如一座江中的大型盆景，享有长江“蓬莱”之美称。

石宝寨前的合影

谭绍华大哥和江明德走累了，歇歇再走吧！

　　江明德的确有些伟岸，看不出来哈，曾经是高峰3队的生产队长。难怪没人敢给他同框——谁都怕被他形矮了。

这次回生产队，叫社员帮忙拍的照片，结果一张都没有，留下个遗憾。

准备要去爬石宝寨，先来一张。

罗局永远那么文质彬彬。

美女珊，美丽依旧！

好人长发的宽厚、大方，我们乘邮轮去日本6天游一行，是颇有感受的。

做朋友当找这种人！

绍华大哥，还记得你借那么多外国小说给我看吗？无意中成就了我的文学梦。谢谢你啦！

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哟！

绍华大哥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哟！

毛校长在石宝寨顶的留影。

祝玲敏永远幸福、永远快乐！

　　这三学士属颜值、智商、财商均高的三高人士！

文智是我们同学中在忠县呆得最久的了。终于还是回来了——故土难离啊！

成珍今天状况特别好，穿红衣服特精神！——风景好！空气好！心情好！精神也就好！

毛友秀、 杨孝定、米家齐、宋国政同游石宝寨。

珊，文艺范十足！

清莲你硬是年轻吔！成了个真正的“青年”，你硬是要让我们羡慕嫉妒恨哈！

车车的夫人原来还是我们的校友，小妹儿和车车恩爱有加，羡煞人耶！

正齐、先觉、正义、张瑜

成珍穿红衣服好看！

舒氏两兄弟工作生活在成都，回来的时候很少。50周年下乡纪念返乡游，两兄弟都回来了。哥俩变化不大，大慨这叫“家宽出少年”。

好像女生精力要好点哈，全部都登上石宝寨的寨顶了，还精神抖擞的，一照相，个个就笑得花枝乱颤的。

正齐给大家服务照相，17个人，又缺他。

从忠县回城，必经长寿，顺便去长寿湖看看那里的郁金香🌷花展。

花开正艳！

女同学争相在花丛中照相留影。

这是，1995年首次同学聚会，在缙云山大门女同学的集体照。

重庆11中100年校庆，部分同学合影。

这是2012年首次集体回乡的全体照

后记

写完了《回望——》关上手机，心情久久不能平静。50年，半个世纪，在历史的长河里不过是一瞬间，那么的短暂。但是，于我们来说，却已是半生。

“离去是少年，归来已古稀”，50年，好多事和人已经被岁月冲洗掉了，但知青这段经历却永远深深地镌刻在我们的心里。那里的人，那些事，被时间发酵、搓揉而更加成型，更加清晰，更加让人难以忘怀。

在那蹉跎岁月里，有我们逝去的青春年华，在农村广阔天地里，有我们流淌的泪水和汗水，在农村的乡亲的脑海中，还有我们播种知识和爱清洁、讲卫生的好习惯。

同时， 他们的善良改变了我们的戾气，他们的勤劳促使我们努力，他们的纯朴让我们学会真诚。这些，成了后来我们的精神营养品，成了我们进步的助推剂。

有农村下乡的经历，才让我们了解农村的落后的生活状况；了解农村和城市的区别；懂得了吃苦、吃亏；懂得了隐忍、奋斗；懂得了坚强、努力……也成就了后来的局长、书记、董事长、处长、校长、园长……

50年过去了，重回第二故乡——忠县汝溪，去再见那里的山，去再见那里的水，去再见那里的人，是我们当年知青的多年的心愿。

返乡，是回忆、是展望、是感恩、也是一次祭奠，祭奠那逝去的青春年华，也是一次整理人生的储存箱活动，也是一次理顺自己生活的一种方式，也是对过去经历的一种重新审视和评判，更是对未来生活的展望。

抚今追昔，意在珍惜当下。不纠结于过去苦难，不沉溺于曾经的辉煌。过好以后每一天，直奔70！努力80！争取90！加油到100！健康万岁！